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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闭起双眼的她在下一刻活了过来,“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救煦泽。”
她以为这就是痛苦的开始了,可是,为了身边的人,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
“啊”痛苦的全身蜷缩在床上的她不停的翻滚着,四肢无力的她只能一次次重重的撞在墙上,身上的经脉狰狞着凸起,却又被在一旁观看的老人按了下去,又强行的将一碗草药灌了进去,经脉终于不是凸起了,却像有成千上百的虫子在她的身体里蠕动着,老人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拿起刀一刀刀的割在她的皮肤上。
黑色的血液放肆的奔腾而出,和着一颗一颗的红的卵虫,黑红的泾渭分明让那卵虫显得格外的耀眼,“不,”那些出来的卵虫却又想藤蔓一样再次的钻进她的皮肤里,而浑身无力的她却只能任由这一切在她的眼前发生,终于,那些卵虫在吸食了足够的营养之后,一点点的长大了,游走在皮肤中的它们可以在外面清晰的砍刀,一个个凸起——然后被老人用刀子一个个的挑了出来——然后是灌药——放虫——放血——卵虫长大——挑出——
当流出的血终于变成红色之后、在她以为这个痛苦终于结束后,才发现她错了,那个才是痛苦的开始——
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双手不由的紧紧抱着自己,身后的人也给不了她所要的温暖,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更是变得苍白如雪,“潇潇?”站在他身后仍是一无所查的程泽低声道,“不要一个人痛苦着,你不是说把我当成弟弟吗?那就告诉我吧,不要一个人品尝。”
“不,有些事情过去就已经过去了,我们没有必要再去回味,更何况,我已经忘记了。”
回头,笑颜如花的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走下城楼,离去。
高高的台上,疏远而有致的三个人中只隔着空气站立着,站在中间的洛潇还是一身的白衣,只不过是换成了白色的软甲,底蕴着淡黑色的竹子,平时披散的乌发在此刻高高的束起,简简单单的装束仍是让站在两边一身盔甲的两个男人移不开目光,而地下则是站着黑压压的三军,十万人的场地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发出。
程泽没有说话,只是高举着自己的右手,手上紧握的是一个郁金香花状的军令牌遥望着下面,那一个个铁血似的军人和他们沸腾的心,“这一场战争是为了我们昭正的荣誉,更是为了我们的亲人,站在下面的有老将、有新兵,但是,当莫离王朝受到侵犯之后,宣罗的铁骑即将踏入的就是我们昭正,所以,让我们以生命和尊严起誓:为了我们骨肉相连的同胞和亲人,对于宣罗,虽远必诛——”
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增大,怒号声就像是那一道道的战鼓深深的敲击着战士的胸膛和心脉。
“为了我们骨肉相连的同胞和亲人,虽远必诛。”无数的将士齐声高喝,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泛着如热血一般的沸腾,天空“轰隆”“轰隆”的响起了雷声,仿佛是为了那如赴死一般决裂的战士们送行。
“轰”“轰”震耳的战鼓再次在耳边想起,一声一声的凄厉,三军将士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谁能阻止少年壮士赴死?不能,谁也不能也做不到,当鲜活的生命如同凋零的在空中飞旋离去,瑶琴声响起,越来越凄凉的歌声似乎回荡在每一个战士的耳边:
“故乡风啊抚摸着我的两旁,
牧草啊清透了我的心房,
老母亲的呼喊啊浸透了我的耳旁,
稚儿啊父亲守候你在脑海,
亲爱的妻子啊,对不起,我要远行,
青草微风是我的思念,
请相信,
我会安全到达,
只盼望啊,你把我守望,
只盼望啊,我可以再见你们,
只盼望啊,长调声悠扬可以护送你去远方……”
第三卷 求和篇。我爱你 第七章 初到战场
悠悠清唱传入耳中,带着淡淡的忧愁与哀伤,深深触动着这些远征儿郎的心房。
“潇潇,别这样,要知道,对于这些不能考取功名的平民百姓而言,战争是建功立业、封侯拜相的唯一途径。”十万大军有条不紊的向着南方移动前行,程泽右手揽过她的肩,安慰道。
“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洛潇抬头注视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或者说是两个皇帝,这个时代的想法果然不是她可以简简单单的就可以理解的,在他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时自己却觉得那么的不可思议,“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是要死人的,当无数条生命在你身边倒下的时候,你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那时候所谓的建功立业是什么?封侯拜相又是什么?”
“可是战争有时候是必要的啊。”站在一旁的慕容离落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不,”洛潇摇摇头,“死在战场上的兵士,他们都是娘生爹养的,一肤一发皆受自父母。谁地命也不比谁贱。虽然都是带着怎样的期待或者是愿望抵达战场上的,可是到了最后,受苦地还是那些一无所有的平民百姓,因为能够飞黄腾达的绝对是少数人,他们的功劳岂会是在你们这些高位者眼里所能看到的?”
“其实归根到底受益的其实都是那些达官显贵,他们依然过着他们醉生梦死的生活。‘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的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当你想想有多少妻子期盼丈夫、孩子期盼父亲之时,你就会对战争深恶痛绝了,而当你看见生命的消逝,你才会发现生命的脆弱以及可贵。”
身边站着的两个男人此时都沉默了,也许她说的是对的。在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起这个想法,可是是对的又怎样,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吗?大军已经渐渐的撤离,再多的想法和沉默也都在这一刻定格,三个人同时默契的翻身上马,驰奔而去。
远远跟在最后的三个人的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就只剩下空寂,洛潇深深稻息了一声,“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人之中任何一个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因为我只希望可以尽快的结束战争、可以尽量的多保全一些战士的生命,仅此而已吗,希望你们可以做到。”
也不管身边的两个人是否听到了,一骑一马当先的冲向前,“我们应该身先士卒,而不是远远的跟在后面让他们保护——”尾音消散在风中随风而逝,只能隐隐约约的传到耳边,两个男人不分先后的冲了出去,只余留身后飞扬的尘土。
两个月的急速行军让洛潇显得疲惫不堪,再次拒绝了休息滇议,起身上马接着向前行,看着两边飞快倒退的风景自嘲的笑了笑,想着当初她言简意赅的拒绝了留在了莫离皇宫滇议坚决来到前方,不是认为她有多么的伟大,只是,也许生命的消逝会让人觉得痛苦不堪,但是,既然来了,那么为什么不减少生命的消耗呢?
呵呵,她不是伟人,就像她永远都不能理解这个时代的生存价值的意义,她一向都很喜欢历史,唐宋元明清,哪一个朝代没有被侵犯过?‘誓扫突厥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当想想有多少妻子期盼丈夫、孩子期盼父亲之时,也许就会觉得她现在的傻傻向前冲就是一种勇敢。
眨眼间,莫离与宣罗的边境已经在望,可是,当洛潇居高临下的俯望时,再一次鄙视自己的孤陋寡闻,一直以为两国的边境会很寒冷,可是,在怎么想象,也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一望无际的沙漠和高温奠气,经历了莫离北方的深秋寒冷,突然的这一下热的她脸颊通红。
“没想到吧。”程泽站在她的身后,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吸干,好笑的看着她一脸的震惊,“这个确实是有些违反了自然的因素,我估计没到过这里的人任由他怎么想象都不可能知道居然是这么一副场景。”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太过的震惊让洛潇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知道,其实过了这个沙漠之后就是寒冷地带了,也就是宣罗帝国的国境了。可是这片沙漠就像是莫离的一个天然屏障一样。有人说,这片沙漠其实是莫离王朝一个女子的眼泪化成的,因为她的丈夫就是死在了入侵的宣罗帝国的人手中,当她丈夫死后,点点的思念和一颗颗的泪水就变成了这里一颗颗的沙粒。”程泽看着眼前的黄沙慢慢的诉说着这个传说,低沉的声音像是女子的倾诉。
“后来,也有塞外传说如果站在这片沙漠里,凡是痴心的女子;穿上她最美丽的衣服在这滚滚黄沙中临死之前许下一个心愿,那么上天便会给她一个承诺;将她一生的思念;化作大漠里的一粒轻沙,然后在她下一世时欲与兑现。”
传说是美好的,可是,将所有的希望去寄望于下一世岂不是更可悲的吗?那种可悲会让人觉得无望。
落日、黄沙,朦朦胧胧之中,洛潇轻轻的微闭双眼,突然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梦境?
远处炊烟袅袅升起;成千上万匹战马竞相奔腾;年轻的军士们喊着口号操练;黝黑的脸庞沾满汗珠;在落日下熠熠生辉。
凄厉的风声在耳边响起,扬起一片的黄沙,恍恍惚惚之中,甚至看到了对面驻扎着的宣罗士兵。
这片黄沙下埋葬着多少无主又埋葬着多少鲜血和年轻?这里又是用了多少鲜血和生命才守护住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漫天黄沙中;骏马嘶腾;仰天长鸣;无数的旌旗迎风招展;磨的铮亮的刀锋枪头闪着灼灼寒光;映照着战士们兴奋的、充满着期冀的面庞。是啊,是兴奋的、是充满希冀的,兴奋的是他们可以上阵杀敌了,希冀的是他们光明的前途。
可是,当一场战役过后,这些脸庞又还剩下几个是熟悉的?
傍晚,晚饭过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个简单的帐篷之中,也是现在有两方君王担任元帅的主帐。
双方的人马在各自君主的介绍下大致的认识了一下,只是彼此都是充满不屑的,军人是耿直的,在没有见过对方的战术和实力时一切都是枉然,也激不起他们对彼此的尊重。只是在介绍到洛潇时,慕容离落和程泽都沉默了,默契的将她忽略,继续往下,惹得洛潇大翻白眼,不过一场认识下来,洛潇倒也记住了不少人的名字。
此次莫离的主将杨夔走了出来,双手抱拳的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拿出一个行兵图纸,“这里就是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地图中间有一个很明显的沙漠形状,狭长而简短,而他所指的位置就是他们人目前所在的小镇,已经人去镂空,“如果明天宣罗穿过沙漠那么我们就会直接面对,所以微臣建议,两位陛下可以暂退几里。”
“微臣附议。”两国的将士此刻倒是默契异常,全都跪了下来。
“那就不如都后退吧。”洛潇将视线从图纸上移开,淡淡的道。
“放肆,你是在让我当逃兵吗?”一个莫离不知名的副将从杨夔的身后走出来,怒斥着提出建议的洛潇,不屑的目光就那样裸的撇着她,这个来沙漠打仗却还着一身白衣的娘娘腔,手无缚鸡之力,真不知道是怎么进了这个议事主帐的?
程泽将右手搭在了洛潇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