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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奕心里虽然不快不过嘴上却满不在乎的道:“岑兄这话是怎么说的,令妹如此可人,真是我见犹怜。”
此时一大臣走上前来,“太子殿下,太后已经等候多时了,不如先请贵客们前去正殿可好?”
这人如此大胆,难不成有人在背后替他撑腰?穆悠扫视着那人与白奕之间无声的交锋,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看来除了那掌权的太后也不会是别人了。
白奕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正是丞相嵇藐,“丞相说的是本殿下净顾着与岑兄叙旧了,竟然一时忘记了,好在有丞相在本殿下才不至于失了礼数。”
嵇藐一躬身,道:“殿下请,来使请。”
恢宏威严的宫殿矗立在穆悠面前,正殿的殿柱上雕刻的是金龙盘旋于云间,殿顶铺着的是彩色的琉璃瓦,穆悠抬头迎面看见一赤金九龙青地的大匾,上面写着“建极绥猷”四个大字。匾下正中的台阶之上,摆放着由龟和蛇组合成的一种灵物,正是圣兽玄武,其气势威严恢弘。
阶侧垂着一珠帘,后面坐着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看不清的妇人,正是风凌国的太后景诗,众人上前,对其行了一礼。
岑陌首先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上前,“景太后,此乃我皇命数名名工巧匠,按着我月朔皇后生前的佳作,以竹为画卷,雕刻而成的。特此,愿景太后岁岁有今朝。”
一个婉约动人的声音从帘后传出,单从声音辨别景太后的年龄应该在四十岁左右,“多谢月朔皇的一片心意,哀家先行谢过了。”
岑陌听了,抱拳退下。
接着,别国的来使也陆陆续续献礼,有的是些名不经传的小国,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鼎立于三国之一的云清国了。
云清国的来使,出乎洛言的意料之外,竟是云清国的二皇子钟离澈。
☆、041 钟离澈
钟离澈一身银色盔甲,银冠束发,足蹬银色战靴,刀削般无可挑剔的脸上,剑眉斜飞薄唇轻抿英气逼人,眼眸流露出冷冽霸道的光芒。
穆悠眉头一蹙心里暗道,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
钟离澈呈上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景太后,不如打开瞧瞧。”
送了东西让人当面拆开?景诗听了微微一怔,随即又道:“既然二皇子开了口,哀家若是不打开,岂不是拂了二皇子的面子。”
盒子一开一股清幽的香气飘满大殿,景诗的眼底闪着无边的笑意,“竟是玉肌凝露丸,二皇子真是有心了。”
此话一出,下面竟有人失态的惊呼出声,洛言眼底也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亮,只有穆悠不以为然。
“此物世间仅存三粒,若要保存放在冰窖里。”钟离澈的话简单干练,说完就退到一旁。
这枯燥漫长的献礼让穆悠极其无趣,打着更衣的旗号便退了出来,出了正殿大门便宫女上前招呼穆悠,穆悠则让宫女带她去随意走走。
沿途穿过漫漫长廊,印入眼帘的便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景象,穆悠沿着卵石铺成的小路走进一个玲珑别致的亭子,眼前的苍松翠柏,呈千姿百态,有着各领风骚的不同之处。
刚刚坐下,就有宫女摆上了水果、点心和一些蜜饯与酒水,捻起一块桂花酥酪,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口齿中还残留着浓郁的挂花香,穆悠又捻起一块梅子冻糕,软软嫩嫩的,放进口中还很滑爽。
喝一口梨花酿挑了一些蜜饯,穆悠刚要将桔红糕放进嘴里,却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盘子里的一只修长白希的男子的手给拿走了。
“瞧你吃的倒是挺香的,我也尝尝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是个不太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的男子的声音,穆悠侧头一瞥,果然看到的是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银色铠甲。
“堂堂云清国的二皇子竟然在这里抢小女子的东西吃,这要是传了出去可就损了二皇子的威严了。”穆悠也不回头,把另一块桔红糕捻了起来放进嘴里,又喝了口梨花酿,这才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钟离澈也不回答,径直坐到了穆悠对面的石凳上。“糯滑可口甜韧适中,还有淡淡的玫瑰桔香,果然不错。”说着,钟离澈又自己倒了杯梨花酿。
“海棠轿,梨花酿,只是却没把我送入愁乡醉乡。”钟离澈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穆悠,缓缓说道:“诺儿,又见面了。”
听了钟离澈的话,穆悠挂着的微笑一凝,“你认识我?”
钟离澈并不作答,只对着穆悠一笑便起身离开了,穆悠看着钟离澈离去的背影,目光久久未能收回。
晚宴席间洛言和穆悠同坐一桌,旁边是岑陌,对面刚好是钟离澈。
正中的舞姬刚献完舞,白奕就向旁边服侍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趁人不察点头退到一人身旁耳语了几句。
“太后。”席间一粗犷男子突然道。
景太后抬头看去,是威武大将军雷安,“雷将军有何事啊?”
“太后,月朔皇后的佳作世间少见,臣听此次月朔皇送来的寿礼,正是按月朔皇后生前的佳作雕刻而成的竹制画卷,太后可否拿出来,让众臣们一观?”
“哦,原来威武将军,也对书画有研究?”景诗坐在帘后,很不经意的问道。
“嘿嘿。”雷安有些脸红,大笑了几声又道:“臣不是对书画有研究,是对美人儿有研究。这月朔皇后生前,虽然从来没当众露过脸的,可是曾有幸见过月朔皇后的人,都说这月朔皇后美若天仙。臣是想看看,这美人儿画的画,是不是也是美的,太后可准?”
景太后并不答话,仍然微微垂着头,而下面的人都在随声附和着。
穆悠只听出来这月朔皇后生得很美,还很神秘,可惜她已经死了。
听了这话,洛言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手中的杯子也因为用力过猛被攥碎,酒水和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穆悠的心一瞬间被绷的紧紧的,她从没见过洛言如此失态的样子,尽管他已经在极力隐忍。
一旁的岑陌将酒杯一掷拍案而起,大喝道:“大胆,竟敢对我月朔已故皇后不敬!”
那雷将军还未说话,就见白奕起身上前,“岑兄,雷将军丝毫没有对先皇后不敬的意思,不过是想看寿礼而已。岑兄不要动气,我代他赔罪。”说着,自斟饮了三杯酒。
雷安见状举起酒杯道:“雷某粗人一个,那些文绉绉的话也不说了,刚才多有得罪,自罚三杯。”说完,三杯酒也喝下了肚。
岑陌见此也不好再追究,冷哼了一声便坐下了。
“雷将军的话是有些不中听,但是那寿礼臣倒是也想一观,如此太后便准了吧。”丞相嵇藐站了起来,对着景太后一拜说道。
“既然众臣皆想一观,哀家若是不肯倒显得小气了。来人,将那份寿礼取来。”
片刻,四名宫女捧着锦盒回到大殿,将竹制画卷取出展开,向席间众人一一展示。当雕画展到穆悠跟前,穆悠便惊住了,“这,这,这是清明上河图?!”
这月朔皇后,难道也是穿越来的?穆悠暗暗想到,可惜人已经死了,是与不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不过一幅雕画而已,月朔国君让人送这么一幅画来,是不是也太看不起咱们风凌国了。”
这时,不知是谁先说了那么一句,底下的人议论开来。
“是啊,又不是月朔皇后的真迹……”
“我看不懂这个,还不如,给我真金白银来得痛快。”
“哈哈,要是在你府里,再好的宝贝,也得让你当柴烧了。”
“还不如送些舞姬来,美美的跳上一曲来的实在……”
“不如让他们也派人上来,舞上一曲……”
洛言突然对穆悠耳语道:“悠儿既然善歌舞何不献上一曲,说不定景太后一高兴就将玉肌凝露丸赏给你了。那玉肌凝露丸可是少有的驻颜之物,其他奇珍不谈,光是百年的冰山雪莲就很难得,经过特别炼制后服用,可使人的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穆悠一撇嘴,“容颜不老青春永驻我不感兴趣,况且这说法真够夸张了,要说延缓衰老我倒是觉得可信一些。”
洛言叹了一口气,“哎既然你不愿那月朔国的面子是丢了,就不知岑陌回国后会不会受罚。”
穆悠抬头看向岑陌,随即瞪了洛言一眼,深吸一口气起身想景诗盈盈一拜,“小女子不才,愿以此画为题,为太后献上一曲。”
☆、042 献曲
“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如此可人。”景太后不知穆悠身份,自然不好回答。
“正是舍妹。”岑陌虽不知穆悠要做什么,但是维护之意很明显。
景诗一笑,“原来是岑家小姐,来人,备乐器供岑小姐挑选。”
穆悠见一宫女上前询问,便道:“我要一把琴便可。”宫女领了命,便去取琴。
等了片刻,那宫女手中空无一物的回来了,景诗看了有些不快的问:“命你去取琴来,琴呢?”
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后,琴,公主……”
“又是公主又是琴的,到底怎样你照实说。”那么大的风凌国,竟然连一把琴都没有,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景诗已经知晓定是女儿做了什么,心里暗恼白依依不懂事。
“母后儿臣记得库房里有一架凤首箜篌,不如派人取来一用?”没等景诗答话,白奕又道:“跪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去取来。”
白奕的自作主张让景诗气得仰倒又不得发作,尖锐的护甲将鸡翅木的桌子抠出几道不浅的痕迹来。
凤首箜篌替代琴?穆悠在心里冷哼一声,这种低劣的手段也就是白奕那等锱铢必较的人才会做的,不过穆悠没想到景太后也会赞同。
竖琴穆悠倒是会些,可是凤首箜篌后世早就绝迹了,可是若这时退缩,自己丢人事小,连累洛言、岑陌没脸,以及月朔国无能人,这种关天的大事穆悠不敢轻易开口。
在穆悠的焦虑中,一架大约长六十、宽十一、高六十五的金漆凤首箜篌,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
这凤首箜篌的琴盘呈一条卧龙,琴首则是一条细颈凤凰,凤尾的羽毛也雕刻了出来。二者相交处似呈现云雾,张起琴弦有一十四根。
穆悠轻抚了一下琴弦,空灵清幽的琴音响起,这琴音让穆悠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好似灵魂深处泛起一股悲凉,万般纠葛交织在一起。
洛言见穆悠眼神迷离神色有异,便安慰道,“不会也不要难为自己,毕竟世间会弹凤首箜篌的人本就不多,我让他们回客栈取琴来。”
洛言的声音打断了穆悠的思绪,也让她突然从那种悲凉中抽离了出来。
穆悠定了定神道:“不必了,我会。”
其实穆悠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只是刚才她触碰那架凤首箜篌的瞬间,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那箜篌是有灵魂的,只一触便与它心灵交汇了。
从穆悠的指尖,传出了清幽的琴音,曲调时而凄凉萧肃、哀怨孤独,时而闲适安逸、怡然自得,时而悲愤感慨、激越高亢,时而温和舒缓、宁静自然。
如此的抑扬顿挫、跌宕起伏,却相得益彰,入耳动心,就连那些,平时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将,都被这曲子迷住了,他们好似听到了,天上才有的仙乐一般。
众人中,有人闭着眼睛,身心醉于曲中,直到一曲终了,都皆未回神沉醉于其中。
穆悠也没想到,自己能弹的如此醉人,她将众人的表情扫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