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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沙杭一个人去了墨尔本,走的时候没有和他说,他是从以前的同学那里问到的。
一走就三年,他等待的希望,也慢慢成了死灰。
如果你不再回来,我要怎么办呢?
轻尘望着眼前的男人,忽然眼角有点湿润了。
下雨了。
景博剧烈的痛心被雨水浇遍。
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丢下麦庆一个人回去的。即使,连分手这样的话都说出了口。
他回到旅馆,没有见到麦庆。沿着麦庆离开的路找了好久,焦急发烫的心终于给一场雨浇得透彻。
怎么能对麦庆说出那样的话呢?他的心里充满了懊悔。
陌生的街道,被雨幕罩得模糊的街灯,偶尔飞快经过的车辆,都加重了他心里的惶惑不安。没有伞,头发上的雨水顺着脖颈流到了衣服里,有些冰冷。眼睛愈发模糊,耳朵封闭了噪杂的雨声,他的世界一片寂静。
你会去哪里呢?
景博想,自己一直都是这么愚笨和迟钝的一个,笨到从来都不懂麦庆要的是什么。又或许,他实在太过没用,连留下来的勇气都没有。从来,他就只是远远看着麦庆的一个,走不进他的世界,也改变不了他的生活。
脚步有些沮丧,地上的雨水有些肆虐地流着,将他的脚也染得冰冷。
他在街口便利店遮挡雨水的小小屋檐下,看到了缩在地上的麦庆。
便利店的窗口里透出微微的光,麦庆听到雨水里的脚步声,恍恍惚惚如同做梦,抬头看时,湿淋淋的景博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以为,景博已经走了。
暗淡的光线里,景博的脸带着很重的悲伤,发凉的雨水在他的脸上肆虐,麦庆却感觉,一滴一滴都是灼烫的。
他们对望了一会儿,景博终于向他伸出了手。
身体蜷缩得太紧太久,已经使不上力气,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刹,却感到自己猛地向景博身上倒去。
是景博,狠狠地把他拉进了怀里。
什么都不用解释,我不能离开你。
景博的心疼得厉害,灼烫的眼泪落到他的头发里。
就那么相互搀扶和拥抱,终归,还是不能分手吧。
回到旅馆弄干了身体,麦庆乖乖吃了一点景博买来的外卖。他有些挑剔的口味从出走之后就没让他好好吃过饭,他试着磨平自己的味觉,把那些东西当作力量吃下去。
景博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吃着东西的麦庆,有些惊讶。
“我饿了。”裹在睡袍里麦庆偏过头微微笑着说,美得让人窒息。
景博没来由的紧张又来了,他总是害怕和麦庆独处的时光。
“我……我睡了……”他小声地说,掀开了一小角白色的被子。
麦庆回过头,爬到他身边来,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摘去了他的眼镜。
景博的视力又陷入到模糊里,朦胧光线里的麦庆,好看得不真实。
“不要戴眼镜了,我不喜欢。”轻声说着,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的发际和鬓角。
景博被麦庆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僵硬地笑了一下。麦庆的手臂慢慢缠上他的后颈,温和柔软的嘴唇贴上来,拨乱了他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理智。
被濡湿的嘴唇带着说不出来的甜蜜,景博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那样纯粹的亲吻,唇间有些缠人的热浪,交错的呼吸搅乱了彼此的心跳。麦庆的手从后颈松松的衣领里探下去,触到了他有些紧绷的背。
景博有些慌张地看着眼前的人,麦庆脱去了身上仅有的一件睡袍,古玉一般光滑漂亮的皮肤贴过来,一寸一寸覆叠在他的身上。有些冰凉的触感挑动他紧张发热的躯体,心脏如同要爆炸一般捶得剧烈。麦庆温和灵动的手指游走在他的皮肤上,亲吻又一次侵袭,瞬间将他从头到脚都点燃了。
第一次,这样深入地触碰自己爱的人。这和在浴缸里见到过的麦庆,那么不一样。眼前的人,不是娃娃,不是喝醉的没有知觉的人,而是,真真实实的,他仰望了很久很久的美丽。
有些迷醉的夜晚。景博想,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疼痛也好,深爱也罢,都已经彻底地改变了他的生活。他突然觉得,只要他还在身边,就什么都不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看过的亲请留个爪印啊,好不好都回应一下啊,一个人写实在闷得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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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谢谢!”景博拎着行李,向身后的人道了谢,走进了房间里。
不过三十平米的地方,一扇窗户,简陋得有些过分的床铺和掉漆厉害的柜子,出门左边就是狭窄的厨房和浴室。但是,这已经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好最便宜的地方了。
谁都没有再说回去的事。
在决定租房子并且打工养活麦庆的时候,景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会犹豫了。
麦庆也走进来。景博仔细地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不舒服和嫌恶的表情,相反,还有些淡然。
“这里,可以么?”景博小心地问。
麦庆环顾了一周,点点头。
在第五层的阁楼,周围全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好像在夹缝里生存。阳光将屋顶和墙壁晒得烫人,不大透风的屋子里也异常闷热。出门右转是一个小小的天台,麦庆走到傍晚热气犹存的水泥地板上,瞬间背上渗出了一层汗珠。
往楼下看去,街区有些破败,很多房子已经荒废,甚至有些已经在拆除中了,晒得发白的灰色让他瞬间有些晕眩的感觉。这自然,是不能和麦轻尘那里相比的。麦庆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多的恶作剧,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真实残酷过。他有些欣慰身边的童景博还是那么乐观的,至少,有他在,自己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房子蒙在厚厚的灰尘里。景博提来了大桶的水,开始擦地板和家具,还好没有受潮也没有霉气,至少暂时算是一个安身之所。
洗拖把的时候看到了阳台上发呆的麦庆,景博还是有些微微的不安。
那个被人叫做“麦少爷”的男孩,那个有些娇嫩和挑剔的麦庆,居然要和他在这种地方生活,他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自责和难过。麦庆会习惯这样的生活吗?会后悔和他一起逃出来吗?但是,无论假设多少个“想当初”,都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这事实了。
在找房子的这几天里,他在一些中学的门口看到了许多焦急等待的家长,猛然想起原来高考已经正在进行,甚至,就快要结束了。他想起母亲在他备考的时候逼迫他吃的各种号称能够补脑的药丸,想起老师无偿地给他开的小灶,心里有些难过。他走了,甚至都没有和他们说一声,几乎都能预见那些对他饱含期待的人的惊讶和母亲绝望的哭泣。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景博了。以前的他,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情无动于衷?甚至,是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吧。那个总是顺从到近乎软弱、总是别人骄傲的景博,已经悄悄改变了。
原来试着承担,是让人迅速成长的办法。景博握着拖把的手,慢慢有了力量。
就这样呆立了几秒,麦庆突然回过头来看他,嘴角,竟挂着一丝无邪的笑。
景博的心猛地动了一下,这样的麦庆,实在太过美丽,几乎要让人忘记他曾经是一个小恶魔的事实。
他也冲他笑了一下,回身拧干拖把,卖力地将地板擦出了本来的颜色。
天气实在燥热得很。夜晚,景博用水浇湿了天台,铺了凉席,就和麦庆睡在露天。地板有些硬,不过比火炉一样的房间实在好太多了。晚风吹过,甚至还有淡淡的惬意。
那一夜很长很长,景博做着不确定的梦,断断续续地醒着又睡着。身边的麦庆蜷缩着身体,安静地睡着。深蓝的天空有些淡色的云,在景博的记忆里,如同过去的岁月一般飘渺。
他想,即使没有人会听见,还是向过去道一声“再见”吧。
消失三年的沙杭回来了。
他去了墨尔本,也去了其它的地方。他把所见所感,都做成相册,定期寄给还在原地的轻尘。
他代替他们两个完成了约定的旅行,一个人的坚持,也算是完满。只是想念并不能邮递,所以,他回来了。
轻尘去机场接他,看到出口处的沙杭有些惊讶。他好像好几天没有刮胡子,看上去略为成熟,不再是刚刚毕业的那个毛头小子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轻尘都已经大喜过望。
把他带回家里,他们实在有太多的旧要叙、太多彼此不知道的事情要谈。那次的不告而别,也成了他们不再提及的默契,什么都比不上眼前真实的人来得重要。
浴袍有些松垮地系在沙杭和三年前相比略为结实的身体上,有些陌生的性感味道,闻惯了的浴液味道竟让轻尘莫名地心跳加快。
床头就摆着沙杭寄回来的相册。发现轻尘正在翻看那些照片,带着有些羡慕但又有些满足的表情,沙杭的脸上不自觉露出微微笑意。
他坐过去揽住轻尘的肩膀,有些暧昧地在他耳边低语:“这三年来,你有没有找别人?”
轻尘的脸陡然变红,他,根本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得到了这样胜过千言万语的回答,沙杭便不再问什么,用食指微微挑起轻尘漂亮的下巴,轻柔地吻上去。
嘴唇一触碰到彼此,就不自觉地热烈了。他们用力地将对方揽进身体里,贪婪地亲吻着。沙杭熟稔地打开他有些僵硬的嘴角,用彼此都熟悉的顺序顺着右边的牙齿一点一点探索开去。恋人真实热爱的亲吻狠狠填补这他们三年来疯狂的思念和焦灼的空白。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找别人呢?只因为,你无可取代吧。
轻尘的公司非常稳定,他小心翼翼地向沙杭提出让他来公司帮忙的事情。他不太确定沙杭是不是会答应,沙杭的个性不是能够安稳坐在办公室的,更何况,他们还分开了这么久。
但是沙杭答应了,不为什么,就是为了能够留在他的身边。每一次轻尘回想起他微笑应允的表情,都感动得一塌糊涂。
新主管上任,没有任何征兆。轻尘虽然对外宣称是老主管的合约到期没有续签,但显然已经有人对这件事情很是质疑。
只因为你是老板的同学和好友,就能爬上这么高的位置么?那么那些已经在公司多年的元老和长辈,怎么说?
沙杭在那些明的暗的争斗里,有些力不从心,好像过去那个自信潇洒的自己,已经不复存在了。
轻尘知道沙杭顶着巨大的压力,如履薄冰,但是却不能帮他。当初继承家公司的时候,他自己不过也是毛头小子一个,看足了老辈的脸色和言语才得以立足,这些怨言,非但不能解释,反而避之不及。说多了,倒真的像是私心了。
沙杭知道他的难处,更何况重压之下自己实在业绩平平,唯有道一声抱歉,辞去了公司的职位。
他们的重聚,不过才半年。也是他们第一次,有了难以言说的罅隙。
“等我能够和你比肩,我会再回来。”沙杭微笑着说分别,但彼此都明白,已经心碎到无以复加。
轻尘不知道他所谓的“比肩”是什么,他很想告诉他,这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但自尊如同沙杭,是绝不会放弃自己认定的原则的。
轻尘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若是可以选择,他一定和沙杭远远地逃走。只是,他们已经过了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