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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迤逦回到京城,刚进独孤王府,嫣红就迎了上来,道:“陈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陈靖仇心事重重,神情恍惚,竟忘了答话。拓跋玉儿忙答应了一声。嫣红将二人请到花园阁楼里。独孤宁珂忙从房里出来,见了二人,道:“对不起,陈公子……我还以为你们生我的气,再也不愿回来了呢!”见陈靖仇神色木讷,歉然道:“上次我真是太激动了——如有得罪,还请你们原谅!……”
拓跋玉儿道:“郡主……该道歉的应是我们才对!郡主太客气了,郡主处处协助我们对抗宇文太师,可是我们却一再辜负郡主的期待!……”
独孤宁珂听了,心中的石头登时落地,马上脸现喜色,道:“多谢拓跋姑娘!这么说你们是肯原谅我了?”
拓跋玉儿道:“郡主请别这么说!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呢,哪会怪你?”
独孤宁珂沉吟一会,脸色转忧,道:“其实你们能回来,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担心宇文太师阴谋快实现了,却没人帮我去阻止他……”说完眼神中充满期待,殷切的看着二人。
陈靖仇转过身去,避开独孤宁珂的眼光,意志消沉,道:“郡主……我再也不想去对抗什么宇文太师了!”
独孤宁珂听了,大吃一惊,问道:“陈公子……你怎么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陈靖仇心中烦乱,低头不语。
拓跋玉儿道:“郡主,这不关你的事——我们前些日子在灵武郡遇到了一些事。阿仇受的打击很大,这几天一直心神恍惚……请别介意。”
独孤宁珂关切道:“陈公子……你还好吧?”陈靖仇默然。
独孤宁珂叹了口气,转头道:“拓跋姑娘,我们一定要赶快阻止宇文太师——不然真的万劫不复了!皇上许多劳民伤财的事,都是他从背后怂恿的……万一让他这样的人当上皇帝,那可就真的糟了!”
拓跋玉儿道:“这我都明白的,郡主!我跟你一样,也不愿看见宇文太师野心得逞……”
独孤宁珂神色焦急,道:“他如今已拥有了所有的五样神器,我们只有在他前往洛阳通天塔布设九五之阵前,想法子将神器夺回——至少一样也好!”隔了一会,道:“虽然目前宇文太师亲自坐镇太师府看守神器,但我知道一条能偷偷混入太师府后花园中的小径,需要你们协……”话未说完,陈靖仇忽然叹道:“算了……郡主!我们根本赢不了宇文太师的!”
独孤宁珂心中疑惑,道:“陈公子?——”
拓跋玉儿道:“郡主,对不起……请您千万别见怪!”
独孤宁珂道:“呃,可是拓跋姑娘……如今时间紧迫,天下有能力与宇文太师相抗之人,就只有你们而已了……如果连这唯一希望都……那我们岂不?……”
拓跋玉儿思虑片刻,转身走到陈靖仇身旁,劝道:“阿仇,郡主这样恳切的求你我帮助,我们就答应了吧?”
陈靖仇神情沮丧,道:“对不起,玉儿姊姊……我现在再也不想管这些事了!”
拓跋玉儿道:“阿仇?……”
陈靖仇道:“都是因为我,介入了这么多不必要的事,才害得小雪被宇文太师挟持——是我连累了她!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管这些事了!复国之事,天下之事!谁来当皇帝还不是一样——”独孤宁珂还待再劝,陈靖仇已经转身出门而去。拓跋玉儿连连致歉,也跟着走了出去。独孤宁珂站在阁楼门前,眉头紧蹙。
当晚拓跋玉儿心中烦闷,独自走出客房,来到花园之畔。只见夜色阑珊,冷月西垂。微风拂来,池水微漾,花香隐隐。心有所感,不禁取出琵琶,跪在草地上,轻轻援指弹奏。曲调柔美,微带忧伤之色,映着清冷的月光,更增美意。
脚步轻缓,一人走到拓跋玉儿身后,聆听良久,叹道:“好美的琵琶声……”拓跋玉儿停了琵琶,回头看去,却是独孤宁珂。
独孤宁珂走到跟前,赞道:“没想到拓跋姑娘这么了不起,音律剑法皆通,当真出色!”
拓跋玉儿道:“郡主取笑了……其实我的心很乱,所以才深夜到这来想些事情,打扰您了!”
独孤宁珂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沉吟片刻,道:“拓跋姑娘,我有一事想不明白,能否冒昧问一下——陈公子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拓跋玉儿放下琵琶,叹了口气,将灵武郡之事都告诉了独孤宁珂。
独孤宁珂自责道:“都怪我不好……那时神器被小雪姑娘带走,都是我自己太激动,没给他好脸色看,难怪他会难过!”
拓跋玉儿忙道:“不是因为这事,郡主——阿仇是在自责,责怪自己将小雪连累到这些事之中!”
独孤宁珂听了,心念急转,慢慢转过身去,道:“原来陈公子就是为了这事烦恼?陈公子真是完全误会了小雪姑娘离开的原因了!”
拓跋玉儿一惊,站了起来,道:“阿仇弄错了?——”迟疑片刻,问道:“那郡主认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独孤宁珂脸色诡秘,道:“哎呀呀……小雪姑娘离开的原因,府里上下几乎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拓跋姑娘当真不知?”
拓跋玉儿道:“我真的不知道,请郡主告诉我。”
独孤宁珂见拓跋玉儿脸色焦急,微微一笑,道:“拓跋姑娘这么冰雪聪明,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在故意捉弄我呀?”缓缓走上石桥,向池中亭子行去。
拓跋玉儿连忙跟上,道:“郡主,我是真的不晓得……恳请郡主告诉我!”
独孤宁珂止步不前,道:“这么清楚的事,你竟然都没察觉?……”
拓跋玉儿走上一步,道:“郡主,我真的想早一天替阿仇把小雪带回来,求您别再卖关子,快告诉我吧!”
独孤宁珂侧过身,凭栏而立,望着水中淡淡的月光,道:“拓跋姑娘可还真关心陈公子,但原因也正出在此处!”
拓跋玉儿不解,道:“什么出在这里?……”
独孤宁珂回过头,道:“拓跋姑娘……难道你不知道,小雪姑娘正是因为你,才被迫离开的?”拓跋玉儿心中一惊,不敢相信。独孤宁珂续道:“小雪姑娘也喜欢陈公子,可是这中间……中间一直插着你在啊!”拓跋玉儿心神不属,不知怎样回答。独孤宁珂道:“拓跋姑娘……其实你心中,也挺喜欢那陈公子的,对吧?”
拓跋玉儿脸上一红,急忙转过头去,道:“我……我才没有呢!”
独孤宁珂笑道:“拓跋姑娘,你就不必隐瞒了,我们这些旁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小雪姑娘虽心中喜欢陈公子,但她不善表达,又与你关系甚好,无法狠下心来和你相争——她日日看着你和陈公子有说有笑,情意日深,想必每时每刻都心如刀绞!所以,请问拓跋姑娘——如果今天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拓跋玉儿回过头,道:“自己离开?——”
独孤宁珂点头道:“没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啊!”
拓跋玉儿心中不信,摇头道:“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独孤宁珂走近几步,道:“不会错的,拓跋姑娘——等会天亮之后,小雪姑娘就会和宇文太师前往东都洛阳,在她出发前,你还有机会与她见一面,你若是不信,可以当面问问她!”
拓跋玉儿道:“问她……”心中犹豫不决。
独孤宁珂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残月,道:“天快亮了!请拓跋姑娘记着我的话,自己慢慢想想吧。”说着转身向来路走去。
拓跋玉儿眼望着独孤宁珂的背影渐渐远去,忽道:“等等——郡主!”
独孤宁珂回身道:“怎么了?——拓跋姑娘!”
拓跋玉儿道:“我想请郡主帮助我潜入太师府……和小雪见个面!”
独孤宁珂笑道:“你是要向她当面把话问清楚……是吗?”
拓跋玉儿思量一会,转身道:“不……是把她带回来!”独孤宁珂脸露笑容,忙让手下备车。两人急急出门,来至太师府后门之侧。
那随从到墙角边唿哨一声。过了一会,太师府西边的角门呀的开了,一个士卒探出头来,看看街上无人,忙奔到车帐边,躬身行礼。独孤宁珂打个手势,在他耳边低语数声。那士卒点头示意,带了拓跋玉儿,从角门闪了进去。
那太师府的后花园甚大,竹荫森森,湖港重重,曲径往复,回廊百转。拓跋玉儿紧紧跟着那士卒,也不知绕了几个弯,穿过几道门,方才来到一间阁子前。那士卒隐身花圃假山之后,看看周围没人,压低声音道:“于姑娘就是住在这里了。我在这守着,姑娘快去快回。”拓跋玉儿闪到屋檐下,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房中灯火昏暗,穿过正厅,绕进卧房,只见榻上躺着一人,正是于小雪。
于小雪听得脚步声,已然醒来,侧头一看,惊道:“啊,拓跋姊姊?——”
拓跋玉儿忙上前打个手势,让于小雪别出声。于小雪连忙坐了起来,低声道:“姊姊,你……你怎么会来这?”
拓跋玉儿道:“我是冒险混进来的……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于小雪道:“有重要的事问我……你是不是要责备我在灵武郡阻挡了你和陈哥哥?”
拓跋玉儿道:“不是,不是的——你也真是,如果只为了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我犯得着这样冒生命危险闯进来吗?”
于小雪道:“那玉儿姊姊是……为了什么事?”
拓跋玉儿在榻边坐下,道:“小雪——时间不多,我就直说吧!你离开独孤王府,是不是因为认为我抢走了你的陈哥哥,所以才被迫出走的?”
于小雪忙道:“拓跋姊姊……你怎么会这么说?没这回事!”
拓跋玉儿笑道:“小雪,你就不必再掩饰了嘛……你心里究竟是不是偷偷喜欢阿仇?”于小雪脸上一红,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来。
拓跋玉儿道:“你既然不答——那就是默认了!对吗?”于小雪嗯了一声,声细如蚊,几乎听不出来。
拓跋玉儿道:“然后……你以为我也喜欢阿仇,所以心里难过,对不对?”
于小雪不答,道:“你……你难道不是也喜欢陈哥哥吗?”
拓跋玉儿道:“怎么可能呢?当然没有了——”
于小雪惊讶道:“拓跋姊姊,这是真的吗?我一直以为……”
拓跋玉儿道:“小傻瓜——天底下只有他会偷偷喜欢我,哪有可能我会喜欢他?”
于小雪心中不信,道:“可是,拓跋姊姊——”
拓跋玉儿打断话头,说:“小雪,我这次冒险前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你真的没必要为了这样的误会,就离开你心爱的人!”
拓跋玉儿心中难过至极,勉强装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本以为说了这些,于小雪定会放宽心。哪知于小雪听了,连连摇手,道:“拓跋姊姊,我,我离开的原因不是这样的!”
拓跋玉儿道:“别不好意思了——你离去后,阿仇天天心里都好难过,你若是能回去,他一定会很欢喜的!”
于小雪忙道:“我……我真的不是因为那个原因,真的不是——”
拓跋玉儿心中疑惑,道:“不是……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于小雪道:“因为……是因为赤贯星……快要将天空割裂了——”拓跋玉儿不明所以。
于小雪道:“拓跋姊姊,现在的天空,不是每天傍晚,都能看见一颗红色的拖着长长的尾巴的星星吗?”
拓跋玉儿道:“嗯,这我倒是见过几回。那就是……你说的赤贯星吗?”
于小雪低头道:“在两次天狗蚀日之间划出的赤贯轨迹,将会把天空撕成两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