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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很好,你很坚强。”坚强的让人心疼。男人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只是微笑着静静的注视着她,幽深的黑眸中划过一道光,然后消失不见。
“呵呵……”安然笑的有些勉强,抬头正好撞入一双幽深的黑眸里,那双瞳孔仿佛带着重重魔力,要把她整个都要吸到里面去一般。好在,她的神智还保持着一份清醒,在没有陷入那黝黑的瞳孔里之前,把自己拉了回来,微微侧眼错过他的黑眸,看向明亮的玻璃窗,问道:“你是谁,昨天出现在那里,不会是巧合吧?”
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这个男人并不像一般人,虽然他一举一动都没有表明什么,也都在尽力让自己显得平常,但他身上偶尔散发出的那种庞大的气场,却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
这样的一个人,却出现在她的身边,不得不让人怀疑事情的偶然性。
“哦?你怎么知道不是巧合?”听到她的话,男人眼中闪过一道惊讶的亮光,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在我被撞的时候有可能只是巧合,但是在我晕倒的那一刻,你却依然及时赶到……,我想就算再巧,也不会那么巧吧?”安然微微仰头看着他面带微笑。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离开车祸现场以后走了多少路,但她想应该也不会少吧?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他又怎么可能在她晕倒的第一时间内赶到?
“呵呵,真是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会有看错人的时候。”男人呵呵轻笑着,低声咕哝着,然后不等安然说什么,脸色一正说道:“我叫明锐,是特地来找你的。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么特殊的情况下相遇。”
“找我?我们认识?”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安然一愣,她从来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啊。
“不,你不认识我。”看着她眼中的茫然,明锐知道她在想什么,转身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从放在橱柜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犹豫了一下,递给了她:“这是你母亲送给礼物的,她说……她不能来了。”
听到‘母亲’两个字,安然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连最后的一丝血色都消失了,只是静静的盯着那个异常精美的盒子,身体僵硬的什么也说不出。
“你……”见她就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盒子,却并没有接过,明锐眼神微微一暗,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安然打断了他的话。
“告诉她,不劳她费心,婚礼已经取消,浪费她的一片心意了,对了,我睡了多久了。”安然别过眼,再也没有看他手中的礼盒一眼。
那个女人,在她最难、最需要她的时候都不曾出现,现在又怎么能指望她会出现?
“一天两夜,就算婚礼取消,这礼物也是她的一片心啊,如果不想要,以后你可以亲自还给她。”明锐说着想把盒子递到她面前,而她却下意识的侧了侧身,仿佛那精美的礼盒上有毒一般。
“不用了,送礼物总要有理由,我现在没什么理由接受,我还有其他事,要先走了。”安然冷冷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翻身就要下床。
明锐见她突然翻身下床,甚至不顾右手上还在滴着药水的点滴管,心头突地一跳,连忙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她,把她整个身体按在床上,力道之大,仿佛万斤巨石压上她的肩头,顿时将安然压的一动也不能动。
第八章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安然眉头一跳,身子使劲向上一挺想要起来,可他却再一用力,把她又摁了下去,两只手牢牢放在她肩头,掌控着她的身体,让她一动也不能动,但奇怪的是,虽然他用的力道很大,她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的疼痛,只是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你想怎样?我都说了,这礼物我不要。”自己的身体掌控在别人手中,这让安然很是恼火,抬头愤怒的瞪着上方的人。
“你手上还带着针,你这样不管不顾的,针头会刺破血管。”望着她冒火的双眼,明锐却没有生气,只是松了松摁在她肩头的手,望着她的右手说道:“礼物可以不要,但自己的身体却不能不顾,不是吗?。”
随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右手上的白色胶带,和那个淡紫色的塑料针尾,安然顿时一愣,心中的火气突然消失,声音也低了下来:“我还有事,必须要走。”
今天,她所在的音乐学院将要举行毕业演奏会,这是她在学院的最后一次的表演,也是她身为学生生涯的最后一天,明天以后,她将要踏入社会,从此,远离那些纯真,而实际上,在很多年以前,她就已经远离了天真。
这次的演奏会,将会有世界各地音乐界的名师,名制作人来参加,目的,自然是想在这些毕业生里面挑选到他们需要的优秀人才。
本来她早已想好,演奏会就在结婚后的第二天,到时候,她会给孟泽坤一个惊喜,可现在……,算了,不想也罢。
虽然,她的婚礼已经取消,但演奏会却不会取消,她努力了八年的爱情已经破碎,但努力了三年的学业她却不能再放弃,她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什么都失败的人。不管她的表演是否会成功,但最起码她曾经努力过。
“什么事能比自己的身体重要?”明锐说出的话已经有些严厉,声音低沉,表示着他的不赞同。
“今天是我的毕业典礼。”他严厉的口气听得安然一怔,抬眼看着他有些紧绷的面孔,心中有狐疑。
他是在生气吗?
他在为什么生气?
“……,需要我陪你的去吗?”明锐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眼中的眼里顿时舒缓了些许,手也放开了她的肩头,温声向她询问。
“不用。”不太适应他突然变得温暖的声音,安然微微低头,在他松开自己的时候,抬起受伤的左手一把抓住点滴管,就要把针拔下来。可她的刚一动,明锐立刻又阻止了她动作,避开她受伤的地方,握着她的上臂推了回去,动作异常轻柔。
“你还想干嘛?”安然不耐的一扭胳膊甩开他的手,隐忍着怒火道:“你回去告诉她,以前没有她我可以活下来,以后,没有她我也照样可以活得很好,不用她派人来多管闲事,也希望,她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这就是活得很好的样子?满身的伤痕?”看着她胳膊上的纱布,明锐的语气不由得加重,声音中严厉让人不敢违抗,见她在听到自己的话后一愣,继而愤怒的鼓起腮帮子又想辩解,他却突然弯下身在她身前蹲了下来,拿过她的右手,专注的一点点揭开贴着针头的白色胶带。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活得很好,如果能让自己伤的轻一点,就不要让自己的伤得重一点,如果能让自己不受伤,就不要让自己的有一点点的伤。”他一边说一边揭着胶带,直到看到针头露出,他一手轻按药棉一手迅速的把针从血管中拔出,见她因为自己突然地动作微微皱眉,他轻轻一笑,一手轻按着药棉再次说道:“能让自己少流一滴血,就不要让自己多留一滴血,这样,才叫做活得很好。”
听着他的话,安然没有再开口,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只包裹着自己手的大手,有些晃神,一缕发丝轻轻垂落在脸颊也不自知。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的为她的取过针,以前不管她病的多严重,她永远都是一个人在医院,为她看护、取针的永远是护士,孟泽坤总是那么忙碌,忙得连到医院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她尽量让自己少生病或不生病,因为,她不喜欢那种孤独的感觉。特别是,当看到与她同一个病房的病号被家人呵护的时候,那种孤独的感觉就会更浓。
望着她静静发呆的脸,明锐轻叹一声,有些生疏的伸手把那缕垂下来的发丝别在她耳后,黑眸专注的看着她的脸,眼神一丝不错。
这样的她太过安静,太过让人揪心。
感觉耳边有些痒,安然回过神,对上的就是一双晶亮的眼睛,当下心中一跳,连忙侧脸避开他的眼睛,迅速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和谐)出,起身就走。
“狠,是对敌人用的,如果用到自己身上,那只会让敌人更加畅快,对自己,要精心呵护才对,只有这样,你的敌人才达不到目的,才会无法得逞。”快速行走间,明锐的声音再次传来,安然的脚步一顿,微微侧眼回头,发现那个人已经站了起来正看着自己,眼中是她无法理解的明亮。
“你懂什么是黑暗吗?”安然静静望着他良久,突然开口,看着他有些错愕的脸,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然后转身离开。
他的眼神太过明亮,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和他白色衬衫,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让她有些炫目。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光芒,一种温暖的气息,就好像他生来就是在阳光下的。而她的世界,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没有了阳光,后来有一道晨曦出现了,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可结果,她得到却是更多的黑暗。
她不懂,狠,是应该对敌人用的,她只知道,对自己狠一点,心才会痛的少一点,她的神智也才会更加清醒一点。这样她,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该相遇。
望着她倔强的背影,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眼神一点点变得深沉。
“黑暗吗?我当然懂。”
寂静的病房内,轻轻回响着似是呢喃的话。
第九章
医院门口,安然下了台阶径直向前走去,在与一人擦肩而过时,耳边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但她却不曾停下脚步,只是快步走着,脑海中是当年母亲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
从心凉至心寒,不过一年的时间。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抛弃,从那以后,她身边的人都渐渐远离了她,那时的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好,才会让每个身边的人都远离她。可她后来,她才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母亲离开,父亲不再疼爱她有关,在利益驱使之下,那些人自然是离她越来越远,慢慢向宋嘉美这个正得宠的宋氏千金靠近。
她从来没有怪母亲离开父亲,毕竟发生那样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的,但她不该留下自己,不该明知道自己受了那么的苦后,还是依然留下她,不闻不问。
既然那时候不管她,那现在就不该出现,那个女人应该彻头彻尾消失,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只有这样,她才会忘记那些不堪的记忆。
看着与自己的擦肩而过的人,曲院长止住正要跨上台阶的步伐,回头看着那个匆匆离开的人满脸的问号。
那不是,前天凌晨刚住进医院的女孩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早晨他去看的时候,她还没醒来,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正在疑惑间,又一个熟悉的身影与自己擦身而过,曲院长定睛一看,连忙紧走几步赶了上去。
“明少将,您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明锐听到有人叫自己,循声回头,就见曲院长已经来到面前,立刻停下脚步,回身冲他礼貌的点头。
“曲院长啊,我正要出去趟,这两天,真麻烦你了。”
“少将客气了,请问您这是要回军部吗?需要我派车送您吗?”曲院长一听,脸上立刻笑出了花。
能被这样的大人物记住,可是天大荣幸,那关系自然是能打好一点就要打好一点。
“不用,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好,就不麻烦曲院长了。”明锐说着,回头看向那个离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她走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