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出去。
少年的身子,就像是翻飞的秋叶,上下起伏,向后飞滚。岳风强忍剧痛,竭力稳住身形,刺藤在他的身边蔓延,尖刺无孔不入,无时不刻不在寻找酒木神的破绽。刺藤与长藤纠缠,牵牵扯扯,酒木神又显破绽,一声狂吼,冰火狻猊冲了过来,寒气夹杂红光,就像是一口铡刀,势要将他劈成两半。
岳风想要抬手,只觉无力,方才的一撞,胸骨肩骨均已折断,方才的搏杀,面对两大劲敌,时间虽短,但已耗尽了他的元气,到如今,穷途末路,已入绝境。看样子,他今天非死不可了。
这念头一闪而过,岳风不由闭上眼睛,他的心中了无恐惧,无论如何,杜雨已经脱险,他死而无憾。
嗖嗖嗖,岳风气力衰竭,耳力依然敏锐,这破空之声分外耳熟。
同时间,冰火狻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号叫,寒气如潮水退去,岳风心生诧异,睁眼一瞧,火红色的狻猊在远处翻滚,连吼带跳,俨然受创不轻。
这一刻,酒木神弱到了极点,神棘蜂拥而来。岳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破空之声再一次响起,一蓬淡淡的青光,穿过密密层层的藤网,藤蔓纵横拦截,可是形容虚设,青光似有灵性,分进合击,流水一样绕过藤网,冲向远处的刁之林。
“乙木神雷!”刁之林迫于无奈,引爆刺藤,强烈的爆炸,挡住了青光去路。两股力量凌空交锋,一青一红,一静一动,一个惊天动地,一个却如细雨润物,悄然无声。
“若若!”岳风的心一阵狂跳,过分的激动,几乎让他当场昏倒,透过鲜血,他转眼看去,远处站着一个黑影,窈窕挺立,萧索冷清。
“嗷!”冰火狻猊狂叫一声,终于从重创中缓过气来,它瞪眼看来,可是两只眼睛,只有一点光亮,剩下的一只,流出一股浓浓的血水。
“嗷!”古天回又是一声凄厉的吼叫,浑身一纵,跳上前来,爪子卷起一片红光,其中夹杂缕缕银丝。它作势攻击岳风,云若一晃身,出现在岳风身前,一扬手,“伤心针”飞出。
这一次,古天回有了防范,爪子一扫,神光喷吐,“伤心针”失去踪影,它尽力一纵,高高跳起,掀起一片红浪,向着两人席卷过来。
“无生魔障!”云若双手合十,蒙面巾之后,一双清冷眸子,闪烁夺目精芒。她的身上涌出一圈惨绿色的元气,环绕在她身边,化为一道绿莹莹、光闪闪的屏障。
红光撞上了绿气,发出沉雷似的闷响,一股凌厉的狂风,穿透了惨绿的气障,吹走了少女的面纱,云若口角流血,清秀的脸庞上,透出一股决绝的杀气。
“臭娘们儿!”狻猊的口中,发出愤怒的号叫,“我要一寸寸剐了你,我要让你尝尽人世间最痛苦的滋味儿。”
“古天回。”云若的声音冷如薄冰,“你以为,中了我的‘伤心针’,只会瞎掉一只眼睛吗?”
古天回一愣,攻势为之一缓。云若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符笔一扬,轻声说道:“绵绵入骨,针针伤心。”
刹那间,古天回感觉一股冷锐的刺痛,循着受伤的左眼,电流般向下流窜。
“嗷!”古天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号叫,一大口鲜血从狻猊的口中喷了出来,红气鼓荡,原形毕露。老头儿捂着心口,陨石一样坠落下去。
刷,一条长藤凌空掠过,将古天回拽了过去。
刁之林十足愤怒,这个女子突如其来,一出手,就伤了自己一个得力帮手,眼看岳风必死无疑,不想又出现了这样的变数。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大吼一声:“天木神锤”,不可计数的藤蔓冲向那一团绿气,以巨大无比的力量,反复冲击“无生魔障”。
这是硬碰硬的较量,论道力,云若远远不及,每一次冲击,都在绿色的魔气上激起惊涛骇浪。
“伤心针!”云若举起符笔,轻轻一挥,青蒙蒙的光华穿过了藤蔓,每一根幻针都充满了灵性,避开尖刺,绕过粗藤,仿佛没有形质的光影,以惊人的高速冲向对手。
古天回前车之鉴,刁之林不敢怠慢。之前两人交锋,除了“乙木神雷”,任何道术都抵挡不住这微不可辨的幻针。千万藤蔓同时爆炸,强烈的火光照亮了巨大的地窟,就连鳗妖也受了惊吓,潜伏水底,一动不动,可是,爆炸的气浪穿透了湖水,强烈的水波,振动着鳗妖的身体,吓得它魂不附体。
“无生魔障”起伏翻滚,云若的力量也攀升到了巅峰。沉重的压力四面涌来,猛烈的气浪似要将她撕成粉碎。但她别无选择,她若后退一步,岳风必死无疑。少女咬紧牙关,一面发出“伤心针”,一面使出全力,维系“无生魔障”,那一股惨绿色的死气,有着非同寻常的力量,开而又合,聚而又散,看似薄薄一层,却能抵挡开山破石的大能。
爆炸摧毁一切,地窟里的石壁纷纷破碎,巨大的石块从天下落,就像是下了一阵密集的石雨。爆炸、乱石、怪藤起舞,荆棘纵横,云若处在狂暴的中心,忍受非同一般的痛苦,五内翻腾,七窍淌血,少女清秀的面容,变得苍白凄惨,不似人间颜色。
刁之林信心陡增,他看到了胜机,心中微微得意。这样的小丫头,到底不是自己的对手,古天回所以会输,全都因为他是个蠢货。这一次,他要把这一对少年男女撕成粉碎。
喜悦掠过心头,刁之林忽觉有些不妙,他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对于乱局中的危险,具有强烈的直觉。他感受到了危险的来处,猛一掉头,转眼看去,一瞬间,他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就在二十丈之外,一条青莹莹的幻蛟,不知从何而来,遍体伤痕累累。可是,就是这一条该死的畜生,居然蟠住了三条本根。
强烈的懊悔涌上心头,刁之林恨不得一头碰死,他一心对付云若,竟然忘记最凶险的大敌。
“吸元!”这声音轻细而坚定,透过剧烈的爆炸,传入刁之林的耳中。他只觉身子一空,跟着五内翻腾,一口鲜血冲口而出,眼珠隐隐作痛,似要冲出眼眶。
本根进入了幻蛟的体内,充沛的精元,灌注岳风的全身。突然间,他又有了气力,徐徐直起身来,半身浴血,形同厉鬼。他的目光依旧凌厉,直勾勾地盯着对手。刁之林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目光,心中生出一丝惧意。
他陷入了一个窘迫的境地,如要抵挡“伤心针”,必须使用“乙木神雷”,但若幻藤爆炸,又势必暴露其中的本根。相比起来,伤心针只是小事,这一条吞噬本根的妖龙,才是心腹大患,这一战,他已经失去了四条本根,也丢掉了四分之一的修为。
“逃!”这念头一闪而过,刁之林强忍难受,飞身向后窜出。
分出三根藤蔓,一条缠住儿子,一条缠住古太羽,剩下一条,缠住了浑身抽搐、心痛欲裂的古天回,他掉转身子,狼狈逃窜,化为一道青烟,消失在地窟的深处。
轰隆隆,远处响起一声爆响,紧跟着,鳗湖上安静下来,当爆炸的回声袅袅消散,整个地窟之中,呈现出了一片少有的死寂。
云若晃了一晃,身边的绿气化为乌有,身子失去了意志的支撑,软软地向后倒下。
岳风上前一步,将她搂入怀里。两人向下一沉,接近水面,落在一块礁石上面。
哗啦啦,鳗妖从水底冒出头来,山一样的背脊从礁石边掠过。岳风的眼前微微晕眩,这一次伤势极重,比起化无常一战,怕也差不到哪儿去。他的身上多处骨折内伤,动一动便浑身冒汗。幻蛟突破了乙木神雷,也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所以还能站立,一是意志支撑,二是吸入了刁之林的本根。刁之林修为深湛,他的本根所含精元,远非刁散可比,所有吞噬的幻身之中,也数他的元气和岳风最为相近,故而一旦吞噬入体,立刻与他本身的精元相融,滋生出一股力量,克服伤痛,保持清醒。
“酒来!”岳风咬紧牙关,口中咝咝出声。幻蛟费力地将他蟠住,吐出一股幻酒,幻酒入喉,酒罡转动,一股热气从丹田生发,小蛇一样钻向他的全身,所过伤痛平复,气力渐生。岳风缓过一口气来,低头看去,借着幻蛟的青光,映照出云若的俏脸,少女面如白纸,气若游丝,刚才爆炸的冲击,大大损伤了她的元气,这时间,她已昏了过去。
“若若!”岳风的心里悲喜交集,望着少女,呆呆出神。他感觉到少女气息微弱,输入元气也不济事,云若不比自身,有吞噬之能,又有酒罡加身,到了万一不测,还有天鬼之力。这姣花软玉的身子,若不及时疗治,只怕香消玉殒。
想到这儿,他强打精神,向出口飞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众神
面人军团越战越勇,渐渐无坚不摧,达到一个高潮。金红色的龙鳞被一片片揭开,龙尾的裙边被活活扯烂,龙角摇摇晃晃,快要从火龙的脑子里拔了出来,火光暗淡下去,八爪火龙变得十分凄惨。
一声撕心裂肺的龙吟,火龙红光摇动,身子慢慢解体,一眨眼的工夫,龙悔恢复了原形。他神态癫狂,挥舞龙角双刃,奋力劈斩面人,可是面人断而又续,势如一阵狂潮,将他完全吞没。
“认输!”易如在台下大声呼喝。
左都笑眯眯打了个响指,面人合拢一处,化为一个巨大的面团,骨碌碌滚到他的面前,只一闪,消失不见。
龙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易如脸色铁青,走上擂台,将他抱了起来,探一探鼻息,若有若无,还没断气。
“还有两个人。”左都盯着他笑道,“怎么样?单独来,还是一起上?”
“龙悔组……”易如倦怠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屈辱和不甘,“认输。”
略略静了一下,司权组台下三人,发出一声响亮的欢呼。紧跟着观众席上,传来一阵意犹未尽的叹息声,既惊叹于左都的强横,又不忿龙悔组的不争。对于看客们来说,所有的参赛者都应该打到底,至死方休,才算有点儿看头,这样的半途认输,简直让人不可忍受。
“本场司权组胜!”巫方起身宣布,“天道布武,三强决出,现在休息两个时辰,申时准点,开始最后的决赛。”
“休息的时间太短了。”依依急得连连跺脚,“岳风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呀?”
“没什么。”朱阳冷笑说道,“他来不来没关系,有我一个就够了。”
其他三人瞪眼瞧着,脸上都流露出古怪表情,朱阳面皮发红,怒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依依哼了一声,撅嘴咕哝:“吃屁的家伙。”
“你说什么?”朱阳气得两眼上翻,“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骰子都挡不住。”
“黄鼠狼的屁,可比骰子臭多了。”依依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朱阳的俊脸都气歪了,输给莫先闻,真是成了他一生的耻辱,这把柄落到了依依手里,小狐女一想起来,就要挖苦嘲笑一番。将来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依依见他受挫,越发得意,杜庭兰心生忧愁,轻轻拉扯她的衣袖,低声说:“小七,别赌气,如果岳风不回来,若要取胜,真是需要倚仗朱阳。”
依依眉眼一红,涩声说:“杜先生,岳风一定会来,一定会的。”
“世事难料呀。”杜庭兰叹了一口气,“小七,岳风不在,岳风组以你为首,你得团结大家取胜。只图口舌之快、嘲讽组员,只会让其他的组有可趁之机。”
依依听了,沉默一阵,抬头说道:“猪样儿,算了,吃屁的事情,我再也不说了。”朱阳皱了皱眉,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