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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面,居然如此真实地发生于他们的面前。
也因此两人都怔。
都没有留意到:一股淡淡地血腥气息,已经悄然弥漫于这片诡异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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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狼性‘三花灵功’,必要灭绝人性,而较‘豺’派功法更为的是,每练就一朵‘花’,必要一名至爱异性之残酷死亡为代价。换言之,即是必得索求一名心中所爱的彻底死亡——必须亲自杀死对方,乃至于杀死之后尚须饮其血、食其肉,彻底占有对方,令‘花’为‘我’所有,来换取狼性大进,以达先天体质的突变,使‘气机’适应功法。否则,功法再做习练,也不可能得以大成,不可能成就非凡业绩。”
“此为‘三花灵功’之杀手要旨,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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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不是朗奔(朗奔之三花灵功故事详见拙著《时空梦·宇宙情》卷十二《失情崖》)的弟子。正俨如杜留并非“豺——蔡绿雪”的承传,而阿丁也非“豺狼”的共同承传一般,他们三人的根本功法,虽然出自于这两大派别,但他们功法的来历,始终是个谜。
然而有一点无可否认,对“一朵花两朵花三朵花”的大成要旨,陈星始终是牢记于心的。
他虽然因不入黑道之故,一直未能达到大成境界,但在内心深处,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像着某一日“大成”时的场景。
在这可怖的空间,为了求生,也为了深埋于心底的一些秘密,他终于不得不做出最后的抉择。
——既然,兽性要强甚于人性,那便抛开人性!
他扼紧了黄紫兰的喉咙。
他发掘出了深埋于心底的,谁也不知道,包括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潜在爱情,而后,他抛弃了这份久久埋藏的,连自己也刚刚确认了的爱情。
他扼杀了黄紫兰。
扼杀却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黄紫兰会因窒息而张开口,舌头也将吐出。他的致命之吻、救命之吻,也即是吞噬舌头,饮血入腹,产生突变,进而功法大成。
——在这时候黄紫兰事实上并非死去,事实上还有意识,能感觉、感知这临死前的一切;只是无法反抗、无力抗拒,只能清醒地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死去。
——这,才是“狼”性的根本。
陈星无疑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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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发得出一丝声音,黄紫兰也会惨叫。
若是能有一丝的气力抗拒,黄紫兰也一定会抗拒到底。
可惜她的裸体被陈星铁钳似的手臂禁锢于怀中,纵使能够稍做扭动,也不会有人察觉有异;而她的口唇,已被陈星的口唇堵严,她的舌头,已经被嚼碎噬入了陈星的腹中,她的血,正顺着陈星的喉管流入陈星的体内。
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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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形容女性的最好的名词,无疑是“花”。
鲜血源源入腹,气力源源而生。一朵鲜花枯萎在自己怀中;一朵鲜花盛开于自己的体内。
超越了任何一次做爱感觉的兴奋,使得陈星只有一个清醒的念头:一朵花的盛开与枯萎都是如此美丽!
都是如此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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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能克木”,王甲与王木既然先天五行属木,又以“雷天甲木”为本命元神,则“生命树”功法,在范畴上大于雷木,自可克制他们,控制他们的行为能力;老大的弟子小铲,当属于金性,利金伐木,毁灭生命树,只在举手投足之间,他能克杀朱倩,毫不奇怪。
老大本为小铲师尊,又重创于朱倩的“生命树”下,毫无疑问,在先天五行中,当属于土性,这类土中之金难以克制雷天阳木,原本毫不奇怪,是故他虽克杀“生命树”,却因雷木再不受生命树控制而致其势大强。老大土性受创生力减弱,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反是解救了王甲与王木两人,使之可在极短时间内恢复气机,强盛无匹。
这等五行生克之道理,本就深奥难解,自非一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也非墓中之人能知晓原本,而我们也不必为此推演探究不休,是以对读者而言,只需知道继续顺延时势便已足够。
生命树在,王甲王木的行为受阻,但“生命树”无法控制两人视线,因此两人可以清晰地看到眼前所发生着的一切。
可是“生命树”一倒,他们反而什么也看不到了。
——雾。绿色的雾。浓雾自地表迅速升起,迅速弥漫,迅速隔离了周遭的一切景观,而在浓雾中,却清晰无比地传出了一声声的凄厉至极、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其可怖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在地狱内受诸般磨难的鬼魂叫声。
——风。寒冷的风。冷风如刀,自四面八方刮来,挤迫向他们的处身之地,风声如同林涛阵阵,似乎海浪拍礁,而在直欲裂肤的凛冽寒风中,却正有随风传来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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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起,浓雾升,小铲忽然发觉,这地方已经成为雾的世界,什么也看不清楚,稍微远些的,什么也看到。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看到近在眼前的朱倩。
这人凄厉地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恍若厉鬼附身。她的双膝已碎,那剧烈的疼痛,使她难以忍耐地在地上扭曲着,翻滚着,挣扎着,却因膝盖碎裂的缘故,只能够停留于原地,所有的努力与挣扎,也都是枉然。那副痛苦的姿态,足以令世间最冷血的人为之恻然,但望在了小铲的眼中,却成为一幅幅异常柔媚刺激的春宫画面。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血脉卉张的呻吟声,终于再忍耐不住。
因自卑以及变态所导致的虐待狂性欲,令他勃然冲动,有生以来,他还从未领略过如此的快感与性欲求。
他扑了上去。
他按住那挣扎着的双臂,一膝将身下的人双腿顶为钝角,一挺腰身,便已进入。他疯狂地发出愉悦的叫声,不停地挺动着,一声声的凄厉惨叫声入耳,却刺激地他更为亢奋,……惨叫声渐渐小了,他的面上忽然显出怒意。“叫!叫呀!”忽然抓住身下人的一只手,扭断了一根指骨,惨叫声再次响起,他运动地更起劲了,口中发出嗬嗬的满足声,一口咬在一只乳头上,舌一卷,便将乳头咽进了肚子里,又扭向另一节指骨……惨叫声忽然停止,他暴怒地起身,跨出几步,将昏迷的人拖着头发拽到溪边,溪水已经冰凉刺骨,他把昏迷的人掼入水中,一次、两次、惨叫声再次响起,他再次亢奋,大叫着再度进入……当他终于长叫一声,抽搐着停止之后,身下的人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片刻后,他站了起来。
在他的面上,是厌恶的神色。
他一脚把这个已经彻底满足了他的人踢进溪水。
转身。
在他转身前,眸中的邪淫之意更浓了,而他转身后,却又恢复为正常时的表情,正常时的笑容,甚至,还有着几分的儒雅。
他知道她还活着,至少,当前还活着。
他没有违背老大的意愿,没有杀人。至于这之后她的死亡,也应该能说,与任何人都无关,只和溪水有关。
(这么强的生命力啊……)他的脸上,挂着一种舒心的笑容,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我没有杀她。但她必须死。
(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凶星。)
他想。
六、一个梦的开始与结束竟是这般短暂
血腥的气息,越来越浓厚。
一种诡异已极的恐惧感,募然占据了小刀与二狗的全部身心。
两个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妥。
严开心从水中露出头来,胆战心惊。
他望着四周,只有一片的浓雾。风很大,吹在身上,宛如冰刀割体一般的令人难以忍受。但更难以忍受的是他的心。他恨自己没用,他不敢猜测朱倩的命运,也不愿意再猜测。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命运如何,其实是早已注定了的。像朱倩,她在杀人以后,就注定了要遭受那些人的报复,要被杀。而同样是死亡,有人可以安眠,有人痛苦的死去,在这种地方,和这种人结仇,又身为一个女子,尤其是相当美艳的女子,要想死得痛快,就只有自杀这一种选择。尽管,在自杀以后,依然可能遭受奸尸的侮辱、分尸的残酷,但也总比在知觉尚存中痛苦地死去要强许多。她为何不愿意自杀呢?自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不必耽心着这种种的后果?难道,就因有着生存的欲望,就可以使人抱持着种种的幻想甚至是空想,亦或时间的流逝可以打消人们的一切抗争的信心与勇气?
他呆呆地想着,忽然发觉自己很像个哲学家。
可是哲学家这类人的命运,一向都是很悲惨的,自己呢?他忽然颤抖得更厉害了,无边地恐惧,笼罩了他的身心。
天又变冷了……又有人死了……
阿丁呢喃着,用金属质的奇异声音呢喃着。他望着流水冲来的这具躯体,没有丝毫情感地呢喃着。
这是具依然具有生命的身躯,虽然她的头发已经被揪得七零八落,头皮学肉模糊;虽然她的身体布满了宛如被野兽嘶咬过的伤痕,血迹斑斑;虽然她的双手十指裸露出森森骨节,肘部的白骨也被生生贯出,虽然她的双膝已被击碎,足踝也被击碎,双足已被折断;虽然她的肋骨都已经钻出了皮肤,上身至少被咬掉了六块肉,虽然她唯一完整的是腰下膝上的部位却也在那处地方流着血,虽然她的牙齿已经仅仅剩下了上下两颗而且这两颗也已松动,随时有可能会脱落——然而她依然是活着的,依然还没有死去。她的面庞也依然可见昔日的依稀风采,她仍然可说是名美丽的女人。
冷的不仅仅是环境,还有心。
——这分明是个性虐待狂所为,是个十足的变态者。
——这个人看来很喜欢骨头和血肉,很喜欢咬。
这是阿丁的印象。
可是受害者为何是朱倩?为何不是别人?
他当然有杀了所有墓中人的意图,当然正准备做的就是杀了所有的人,可是,在这世界上,为何会有这样残忍的人?看到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残酷场面,他自愧不如。在这墓中,虽然已有了杀死一切人的信念。却依然有着两个人是他所不愿意进行的。一个,是朱倩,是的,他曾经暗恋过并且只敢单相思的朱倩;另一个,是黄紫兰,几乎差点就和他进行过恋爱故事的黄紫兰。但现在,出现于他面前的,却是这两人中的一员,并且已经在投向死神的怀抱、距离死亡不远。世界为何是这样的?为何他所喜欢过的人,都要遭受到如此悲惨的结局?
他呆呆地看着,看着这生不如死的朱倩。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也有。他其实是个十分矛盾的人,是个始终徘徊于善恶边缘的人,在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他都要犹豫很久,他柔弱、软弱,他始终以为,自己是个很善良的人,让他真正地泛出杀心,其实很难。即使是当他看到了同蓉的尸首,即使是他已经知道了同蓉的悲惨遭遇,他决心要成为“墓之主阿丁”时,依然是心有牵挂,依然难以泛起真正的杀机。不为别的,只为了他曾经暗恋过的朱倩,也算是喜欢过的黄紫兰。可现在,他爱着并且也爱着他的同蓉,已经死去;他暗恋过的朱倩,生不如死。唯一幸存的,或许是也算爱过他的黄紫兰了吧?
——但如果上天要注定了一件事情时,是否再不会给人以任何的选择余地?
他苦笑着。
把朱倩小心地自水中捞出,小心地安置妥当,而后,他的身影突然消失。
※※※※※
溪水迅疾。浓雾遮目。
浓雾中,正有人动手。
搏击声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