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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们重建人生!”木木宰相嘶声高叫,“这是今天打败飞鱼之后最重大的喜悦!”
“要是没有女王的指引,我们怎能走向正确的人生?”子唯向木木宰相深鞠一躬,口气无比严肃,无比虔诚。其他人都站在他身后,人人都面露幸福的微笑。
木木宰相哈哈大笑,笑得头上的羽冠此起彼伏。
“不过,我们有个条件。”子唯平静地说道,“如果不满足这个条件,就是把我们抓成海滩上的沙子也决不当隐士。”
“什么条件?”木木宰相脸色大变。
“除了这两位女士,我们都是勇士出生,一向把兵器当成自己的生命。我们一刻都不能离开兵器,我们没兴趣搞什么下棋画画编篮子,我们只喜欢舞刀弄剑。要我们做隐士可以,但我们只能做生龙活虎的‘武隐’,而不是奄奄一息的‘文隐’!”
“好一个‘武隐’‘文隐’,这种划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真是大长见识!”木木宰相惊叹三声,牛脸倏地一沉,口气骤然阴冷,“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要我们把兵器还给你们,是不是?”
“正是。我们打算在浑然村专门辟出一块场地,天天耍弄兵器,总比编竹篮快活吧。”
“好呀,还可以开比武大会。”关关雅突然欢叫起来。木木宰相恶狠狠地瞪了关关雅一眼,关关雅耷拉着头不吱声了。
“你们想用兵器对付本国,是不是?”木木宰相仰着脸,恶狠狠地瞪着子唯。
“宰相大人比我们更清楚,即使我们十个人都有兵器,也不是贵国几万士兵的对手,何况我们只剩下两把剑,两副弓。我们敢吗?”
“哈哈哈,谅你们也不敢!”木木宰相又纵声大笑起来。
“那就请宰相大人把兵器还给我们,让我们安安心心地当武隐。”
“待我禀报女王再决定。”木木宰相傲然答道。
“不——用——禀——报——”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尖叫声。众人急忙抬头,只见一双火红的翅膀钻出云层,一只巨大的蝙蝠脸怪鸟幽灵般地降落在云天宝座上。
没有衔珠侍从,没有卫兵,没有仪仗队,只有一个孤单单的女王。由于女王是不期而至,自然也就没准备什么歌队舞队,但是广场两边值勤的兽脸猛禽和熊脸斑鸠们的呼喊声还是给女王的降临献上了壮观的声势:“海天日月,女王永恒!海天日月,女王永恒!海天日月,女王永恒!”喊毕,静悄悄的。
“陛下,他们要做武隐,要过耍刀弄剑的隐士生活,要我们把兵器……”木木宰相恭恭敬敬地禀报说。
“我已经听到了。”女王不耐烦地打断臣子的话,“南华王,我可以把兵器还给你们,谅你们也不敢挑衅,只是你得向我证明当隐士的真心。快,现在就证明!”
“不知女王要什么证明?”子唯疑惑道。
“你自己看着办。”女王阴森森地笑了。
子唯回头瞪了吉勇大星一眼,警告他别乱来。大星咕哝道:“知道了,没看见我的手缠在肚皮上打盹吗?”
“都跟我来。”子唯沉思了一下,说。
大家跟着子唯走到离云天宝座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望着那张高高在上的阴森恐怖的蝙蝠脸,一时无所适从。如何证明?稍有差错就可能前功尽弃。
地上的鸟群都好奇地注视着他们。
“格罗兄,今天可能要委屈你了。”子唯看着格罗说。
“但凭南华王吩咐。”格罗慨然道。
子唯一一扫视着大家的脸。“我知道我的决定会让你们难堪,可这是最好的证明。”他嗫嚅着说,“对不起,我要你们跟我一起下跪。”
“啊?什么?”一片惊呼。“不能这样呀,哥,你是国王呀!”子莲哭了。“主人,它们是鸟呀,你不能连尊严都不要了呀。”求安也快哭了。童蛮的獠牙磨得咔咔响。
子唯毅然转身,上前三步,向雄踞在云天宝座上的鸟王高声说道:“让双膝亲吻大地,这就是我的证明!”说完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东海鸟国(21)
“哇——”广场上的鸟群都惊叫起来。哈哈哈,有一只鸟大笑,那是木木宰相。
格罗一言不发,走到子唯身边,也砰然跪下。平浪也快步上前,跪在子唯左边。
连主子都跪了,离忧还有什么话说,忙走上去跪在子唯身后。一看离忧跪了,求安急忙跳上去,跪在离忧身边。“人给鸟下跪,这鸟会短命的。”求安嬉皮笑脸地低声咕哝着,听得离忧呼哧一笑。
“怕什么,就像跪在地上照顾受伤的三头鸟。”乐苏嘀咕着走上去,跪在离忧左边。
“走,就像小时侯趴在地上看蚂蚁搬家。”英舟低声道,拉着子莲也跪了上去。子莲啜泣着没有拒绝。
“心里想着母亲,给母亲下跪理所当然。”吉勇大星跪在英舟身后,单独跪一排。
“我小时侯跪在地上掏过蜈蚣洞。”童蛮气咻咻地跪在吉勇大星右边、子莲背后。果真,她在地上挖起洞来。
“哈哈哈,咯咯咯——”鸟王嘶声狂笑起来,“一个太子,两个国王,三个国家,五个种族,十个男女,都齐唰唰地跪在我爪下。啊,这是怎样伟大的工程呀!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惊心动魄的证明了。南华王,我相信你!木木宰相,马上派兵到告别洞,把兵器还给他们!晚上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隆重欢迎一个太子两个国王加入东海鸟国!”
“遵命,陛下。”木木宰相恭敬道,转向熊脸斑鸠方阵,“快去取兵器!”
三只熊脸斑鸠腾空而起,飞走了。
“起来吧,南华王。”鸟王嘻嘻笑道。
“谢陛下。”子唯高声说道,站起身来。大家都站起身来,噼哩啪啦地拍着裤子。
“各位武隐,篝火晚会见!”鸟王一耸身,射入云层,不见了。
“哥,你变了!”子莲捶打着子唯的胸膛,大哭起来,“你好歹也是国王呀,要是父王看到你这样不要脸,会活活气死的!”
“父王早就死了!没有土地的国王还谈什么脸面!”子唯神色阴冷,甚至隐隐透出一丝狰狞,“不该说的不要说。——英舟,把子莲拉过去!”
英舟把子莲拉走了,子莲扑在英舟怀里痛哭起来。众人都默不作声,眼前的南华王多么陌生,这种感觉在离忧眼里更是强烈。格罗嗫嚅着嘴唇,想对子唯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老实说,在他的妙计里,可没有向鸟王下跪这一招,虽然这招很见效。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要了,这样下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格罗沉思着。
整个下午,大家都在广场上准备篝火晚会。木木宰相飞来飞去,吆喝着鸟群搬柴火,关关雅负责歌队舞队,一时广场上闹个不休。子唯把大家聚在一块,吩咐这吩咐那的。木木宰相飞来问:“你们在干什么?”子唯笑道:“我们在为女王准备节目。子莲、童蛮,你们来个双人舞——”听到这里,木木宰相大笑而去。“大星,你和求安搞个游戏。大星,记住,这次行动没你的长臂。”子唯瞥了瞥四周,压着嗓子说。
“知道了。”大星气鼓鼓地说。
吩咐完,子唯又把格罗拉到一边,窃窃私语。木木宰相远远地看到了,对关关雅说:“我相信他们在准备国王双人舞。”说罢哈哈大笑。
“子唯哥,灭邪剑送来了!”子唯和格罗正低声商议着,忽听得乐苏一声欢叫。两人急忙转身去看,只见三只熊脸斑鸠抓着两把剑两副弓飞来了,叮叮当当地抛在地上。大家急忙跑上去,求安一马当先,抓起两把剑,交给快步走来的两个国王。乐苏乐呵呵地把大弓背在肩上,把小弓套在左手腕上。
子唯拔出剑,一束刺目的蓝光喷薄而出,广场上的鸟都惊呼起来。子唯立即收起剑,挂在腰间。
晚上,熊熊篝火生起来了,六个隐士笑眯眯地走来了。子唯请求木木宰相让微俊微美也参加,遭到严厉拒绝,理由是,这两个小人还没答应当隐士。不一会儿,歌声飞起来了,女王在一大群兽脸猛禽的护卫下降临了。这回女王没坐云天宝座,而是坐在篝火边,大摆与民同乐的架子,两边及身后都站满了士兵。
晚会开始了,大家边烤鱼边玩。先是主人献艺,鸟国歌队高歌五首,舞队狂舞一通,五十只黑色兽脸雕大演军事会操。十个新隐士掌声如雷,六个老隐士笑眯眯地“好好好”。接着由新隐士表演。子莲、童蛮首先上场,噼噼啪啪,甩发扭肩踢腿摆臀,大跳劲舞,口中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看得众鸟目瞪口呆。鸟王大呼:“过瘾!过瘾!这次来的隐士就是不一样!”那童蛮边跳边笑,鸟们对她的獠牙也见怪不怪了。一曲跳罢,众鸟鼓翅狂呼。接着由吉勇大星和求安玩杂耍。大星站得远远的,伸出长臂,托着求安的腰,求安就围着火堆翻筋斗,越翻越快,越翻越快,最后就见两个皮球在疯狂地打转,看得鸟王跳将起来。最后,格罗上场了。他向鸟王深鞠一躬:“尊敬的女王陛下,请允许我和南华王隐士为您献上一个笛飞剑舞。”
“何谓笛飞剑舞?”鸟王好奇道。
话音刚落,一抹笛声幽幽地响了起来。子唯不知何时已把笛子横在嘴边。随着笛声,格罗当的一声拔出剑,唰唰唰地舞将起来。舞了一会,忽然停下,道:“这把剑太普通了,没劲。”转身走到子唯身边,把剑扔在地上,从子唯腰间抽出灭邪剑,一束蓝光蓦地照耀苍穹。
“这是什么剑?”鸟王惊叫起来。
“灭邪剑。”格罗拿着剑走到场中,“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剑。女王陛下,我要用世界上最美丽的剑,为您跳出最强健的舞。”说罢挥动灭邪剑,在笛声中狂舞起来。但见蓝光飘忽,格罗闪转腾挪,左劈右刺,绕着火堆飞奔,跳跃,做出各种惊险的武艺动作,时快时慢,时紧时松,时而凶如猛虎,时而柔如柳枝。求安、大星、乐苏、英舟等人都拼命鼓掌叫好。
“一定要专门建个武隐村!”鸟王高声欢叫。
“好,好,好。”六个老隐士拍着手笑眯眯地说道。
突然,剑光飞向鸟王的脸,众鸟失声惊呼,卫兵们正要出击,灭邪剑早已飘走了,却是虚惊一场。“丢脸!”鸟王低喝道。卫兵们面红耳赤。但见格罗越舞越快,剑尖不时掠过观众的脖颈,惊呼声此起彼伏,这种有惊无险的戏弄不知不觉把晚会推向高潮。“巴王,吓一吓木木宰相!”求安叫道。剑光果真扫过木木宰相的七色羽冠,吓得木木宰相哈哈大笑。“该吓关关司长了。”子莲咯咯大笑。剑尖果真在关关雅的尖嘴前晃了晃,又倏地飞走。“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吓得了吗?”关关雅嘎嘎大笑。突然,剑光贴着求安的两个脑袋飞掠而过,众鸟齐声欢呼:“吓死他!吓死他!”突然,格罗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又蹦了起来,喝彩声震耳欲聋。格罗又舞了一会,突然又倒在地上,绕着火堆翻滚起来,边翻边舞剑。笛声蓦地激越起来。子唯向子莲眨了眨眼,子莲站起身来,求安、大星、离忧、平浪、英舟、童蛮、乐苏都齐唰唰地站起身来,拍掌跺脚,扯着喉咙齐声嘶叫:“好呀!好呀!”声音惊天动地。狂热的情绪也感染了鸟群,所有的鸟都跟着齐声嘶叫:“好呀!好呀!”
格罗滚着,滚着,慢慢地滚向鸟王,突然一个鱼跃,闪电般地扑向鸟王。正在忘情欢呼的鸟王猝不及防,艳丽修长的脖子蓦地被格罗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冰冷的灭邪剑也随即抵住鸟王的脖子。就像一场完美的设计似的,笛声也戛然而止。
“叽叽,叽叽,”鸟王的脖子伸出无数蝙蝠脸小鸟头,和母头一起挣扎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