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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士兵,便点点头,两人去了张大胡子的家。这张大胡子一路走一路“哎呦…哎呦…”的直嚷,梁悠看得也纳闷,伤成这样还能来找我,真是个奇迹了。便叫了个马车,梁悠给了钱,其实就是镇东镇西,算起来也没多远,只是毕竟是合作伙伴,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到了张大胡子的家,张夫人赶快来搀扶道:“先生快往屋里请,这个倔驴,我要去找先生,他偏不让。”
张大胡子龇牙咧嘴道:“不让你去,你知道那军营是什么地方么?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你跟先生能比么?人家是人中龙凤,到了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
梁悠听的可是不好受道:“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把你的事跟我说一遍吧。”
其实梁悠知道张大胡子是心疼老婆,可是也不能在梁悠面前这么打情骂俏的呀,让她如何能看得下去。
张大胡子咳嗽几声道:“先生啊,你得给我出这口气呀。太欺负人了,就是在有势力也不能这样啊,不让咱这老百姓有活路呀。”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大胡子和梁悠各自回府之后,张大胡子就去联系粮草。家里本还有一些,再联系一批就够了。
便到了一家粮草店,交了定钱。由于自己在店里定的量比较大,粮店老板给他倒了茶,让他多等一会。
正和老板喝茶闲聊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伙人,说是要包下所有的粮草,其余闲杂人等一律赶出去,自己本已经交了定钱,必然要与他们理论。
可是这伙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把他一顿打,还说他们是杜大官人的人,有什么事去找杜大官人理论。
店家一听是杜大官人的人,便不敢多说。把张大胡子送回了家,返了定钱,又给了些医药费,没干多说就走了。只是说杜大官人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梁悠一听是杜大官人便道:“张爷,这个杜大官人不知张爷是否还有印象,那次我们从魏国回来就是跟在他们的后面啊。”
经梁悠这么一提醒,张大胡子一拍脑袋道:“就是那个拿着刀赶我们走山道的那个,害的我们多翻了几座山不说,还差点掉了脑袋。”
“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啊?”梁悠又道:“这些人这么嚣张跋扈,定是有些来头的。张爷稍安勿躁,让我想想办法,定不能让张爷白受这些伤。”
说完梁悠又给张大胡子请了大夫,毕竟和药店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已是轻车熟路。再说她不像张夫人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天在军营里就是闲逛,也逛出个好腿脚来。
张大胡子感激道:“谢谢先生了,要是没有先生在,恐怕我就得被这口气给憋死。那才叫死不瞑目呢!!!我本想报官,可咱们的事见不了光,再就是怕给先生造成负担。”
梁悠摆了摆手道:“他们这样做无非就是现在青黄不接,粮草紧张。他们仗势欺人,不管我们这些小百姓的死活,定是要囤积粮草。好等粮草在我们大周涨价,在运到魏国,谋取更高的利润。”
张大胡子不笨,一听道:“他们这样做,会引起朝廷的关注。像我们这样的百姓,恐怕以后运粮要难上加难了。”
张大胡子说的一点没错,如果他们引起朝廷的注意,定然要打击运粮贩粮。可是人家如果上面门户够广,就不会对他们产生太大影响。可是对张大胡子来说,无非是致命的打击,人家吃干的,他张大胡子连粥都未必能喝上了。
梁悠则是一脸轻松道:“张爷还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天无绝人之路。就算现在我们吃了亏,可并不代表将来。”
想了想又道:“张爷还是先把伤养好,有个好的身体才能完成事业。你不想让你老婆孩子再过的好点了啊?”
张大胡子看了看夫人笑道:“是啊,如果没有老婆孩子,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努力挣钱。就是再累,一看到她们,就已经轻松一半了。”
张夫人则不好意思的去抱孩子了,梁悠看着这对极不相称的两口子心道,原以为这两口子过日子也就是凑合着过,还能休了对方怎么样的,没想到人家过的还是挺甜蜜的。
梁悠回过神来道:“张爷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然后再去联系粮草。只等粮草攒齐,张爷最好还是跟在那个杜大官人的后面,只是要注意距离。摸清他运粮的规律,剩下的交给我了,告辞。”张夫人出来客气的送梁悠出门。
梁悠独自往回军营的路上走着,一路走一路想今天张大胡子的事,不知道是那杜大官人一直这么跋扈,还是最近张大胡子太过出风头?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救人
“这梁先生真的这么厉害,能替你出这口气?”张夫人满腹猜疑地接着说道:“虽说她是有些文化,可毕竟也是个女人。再强能上边关打仗?能斗过那些有钱有势的大官人?”
张大胡子忙道:“夫人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从没听你议论过别人。为什么会对梁先生这么多埋怨呢?”
一听张大胡子这么一说,张夫人自己也呐了闷了。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虽说她不算是贤妻良母,可也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难道梁悠的傲气激起了女人的本能的嫉妒心?仔细一想真的是不应该呀!
梁悠则是一个人低着头,顶着寒风往回走。军营的方位本就有些偏僻,再加上又是冬天,天黑的特别快。在张大胡子家的时候还是太阳偏西的样子,可只走一半的路程,却也是眼前黑了。还好梁悠路熟,要是娘出来这个时候恐怕是要迷路的。
突然被前方低声的呼救声打断了思路,梁悠一个转身贴在墙边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大街上也是一个人没有,梁悠暗潮了自己一声。可能是被张大胡子的事给闹的,来个声就草木皆兵,神经过敏了,梁悠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可是那声音却再一次传到梁悠的耳朵里,梁悠一个激灵又贴在墙边。心道,果真有事情。可自己在下风头,前面是一大片民宅,根本分不清声音从哪传来的。正在想办法的时刻,看见前方有个卖酒的酒馆,窗下有一堆空酒坛,便拿起两个,走到一个胡同口,便往胡同里扔了一个。“啪”酒坛应声而碎,梁悠赶紧躲在一边,等了一会。又走到下个胡同,照旧扔了一个,刚躲起来。只见几个身穿夜行衣的刀手一个箭步跳到路中央,左右观察。
梁悠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动。她现在多么希望杨郎出现在她的面前啊,可这只是幻想。那几人还煞有介事的喊着,“出来,我看见你了。”
本来梁悠非常害怕,可听他们这么一喊就知道他们再使诈,心想他们原本也是些没经事的小毛贼,否则不会这么草率。要知道,“咬人的狗是不会冲你叫的。”
那几人见没人就骂了一声就回去了。梁悠则悄悄地跟在身后,趴在门缝向里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厅中坐着一个头头模样的人,旁边一个丫头多利哆嗦的在那站着,有对老两口在那跪着求他们。
只见那人对老头骂到:“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这是杜大官人看中的丫头。到了府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来买便是抬举了你们。把你们都咔嚓了,看你们还这么鬼叫。快把卖身契签字画押,老子已经没耐心了。”
那老两口哆嗦的拿着一张纸哭道:“我俩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卖了她可叫我么怎么活呀。”
老两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那女孩吓得一下晕了过去,看样子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未经事。
那人则是笑道:“晕了更好,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事,给我打。”
众手下便七手八脚地把老头打倒在地,老头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几下便晕了过去。那人拿起卖身契,用已经不省人事的老头手指,在纸上画了押。那妇人起身就要往回抢,被旁边打手一脚踹在一边,眼见是没气了。
只见有人把老两口都抬到床上,盖了被。又用绳子拦了几道,不知是做什么,抬起那晕倒的女孩,出门来,梁悠赶快又躲到胡同里。因为他们是要走得,所以必定出胡同。
那些人出来就向屋里扔了个火把,拉来一辆马车。有人问那人道:“王管事,这丫头怎么办?”
那王管事却笑道:“先送到我的房中,我试试这丫头能不能取得杜大官人的欢心,否则大官人还得骂我们办事不利的。哈哈……”
那手下狐疑地笑笑走了,梁悠又听见了这个杜大官人的名号。这些手下人已是这样,不敢想象这当家的得混到什么地步了。
见那伙人已经走远,梁悠想进去看看那老两口,刚靠近房子就突然火光冲天,下了梁悠一跳。好狠毒啊,在房子里浇了桐油,怎么不见有邻居来救人,可能已经被吓坏了,梁悠心道。
梁悠见房子和人已经是救不了了,便不敢耽搁,远远地跟在那些人身后。只见那些人拐来拐去进了一座大民宅,并不算豪华,只是很大。
梁悠打探到了确切地点之后,便急忙往军营跑去。心想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发生。虽然现在是黑天,可他们也太目无法纪了。
跑到军营便直接来到杨郎的大厅,只见杨郎还是拿着个地图在那里研究,也不知道他一天研究什么,直接跑到杨郎身边道:“校尉大人快去救人!”
杨郎看见梁悠直接跑到身边就是一皱眉头,心想这丫头一天怎么风风火火的,一点都不像前几日那样稳重。
便道:“救人?救什么人?梁先生,你现在已经是这军营的主管了,能不能顾点大体,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家……”
没等杨郎说完话,梁悠便抓着他的衣袖往外走去,只道了一声快集合士兵,晚了就来不及了。杨郎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便马上集合人马,也不穿盔甲,只拿了长枪,便跟着梁悠身后。
梁悠一路也没闲着,把具体情况都对杨郎讲了一遍。杨郎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在自己的管辖区既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管他是谁,只要犯了法纪,就得伏法。说着很蹬了几下马肚子,你想那战马你那么轻易蹬的么,脾气都大。只见那马嘶鸣一声,便撒步如飞。
一溜烟便到了庄园外面,命士兵包围了大院。检查了周围有没有漏洞,又问了梁悠确定在这么?梁悠点点头,杨郎便一挥手,上去几个士兵就把门踹开。一字长蛇阵摆开队形,杨郎迈着大步进了院子。
看了看却有几间屋子点着灯火,还有人在大声喝酒划拳。杨郎一皱眉,让士兵喊道:“屋里面的人都他妈给我滚出来,不然老子放箭了。”
听到声音那些人才从屋里拿着家伙出来,一看是军队,立马把刀又扔回屋里,场面十分滑稽。那些人还醉眼朦胧地道:“是军爷呀,不知军爷半夜三更到我们民宅有何贵干哪?”
杨郎哼了一声道:“民宅?民宅就拿着刀出来迎接客人么?废话少说,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那些人却傲慢的笑道:“军爷,有所不知,我们管事的已经睡下,有事请明天再说,我们管事的定能亲自到军爷府衙赔罪,只是不知军爷是那个衙门的。”
杨郎眼睛一瞪,旁边的一个亲兵一脚就将那人踢飞出去,不知肋骨断了几根。那人爬了半天愣是爬不起来,被同伙扶到一边去了。
杨郎又道:“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刚说完话,那些亲兵全都把刀拔了出来,向前齐迈了一步。就这一步把那些人吓得也把刀全都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