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帝斜睨而来,坚决的视线睬在风妃阅脸上,他手臂轻扯,人已借助祭台腾空而跃,紧绷的弓箭被打开,阴鸷的视线与双手同为一线。索伊身处险境,在孤夜孑放手之际,她上半身急速向边上侧去,飞驰的双箭如流星赶月,似乎将整个地面都给掀起半层,女子惊慌趔趄,好不容易躲过。一口气来不及喘息,却见另一支箭更是势如破竹,索伊急退两步,箭羽在半空中急剧颤抖,刷的一声,射过她胸前。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她不住后退,脚踝无力在瓦砾上轻绊,索伊全身在屋顶上翻滚几圈,砰一声掉落于地,胸口更是泛上汩汩腥甜。
祭台上的风妃阅一颗心紧紧悬着,皇帝将弓箭放回架上,姿态惬意。
索伊撑着口气,侍卫手将长剑蜂拥而来,她手肘支地,却发现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视线扫过众人,讽刺开口,“怎么,还生怕我跑了?
“你也有今日?”孤夜孑俊朗非凡的脸上闪过残忍的嗜血,袍角在古老的祭台上飞扬,男子步步走下长阶,逼近而来,“上天入地,朕当真以为你无所不能。”
索伊神色痛苦,下唇紧咬出鲜血,“不过是一箭而已,那就看看你的大牢能不能将我看住。”
风妃阅来到皇帝身侧,男子居高望着地上女子,薄情的嘴角扯开,“你倒是担醒了朕,来人,将她四肢给废了,再用铁镣锁住关入天牢。”
“是,皇上。”侍卫接令,提剑上前。
“慢着!”风妃阅身子挡于孤夜孑身前,“她如今身受重伤,料她也跑不了,皇上,臣妾总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还是火速回宫的好。”
孤夜孑思忖,派去查探的侍卫适时回来禀报,“皇上,皇陵之外并无独步天涯余孽。”
索伊此举无疑是以卵击石,孤夜孑眉头轻挑,脸色忽然大变,袖子轻甩后大步离去,“回宫!”
风妃阅望了索伊一眼,来不及说上半句话便紧随而上。
一路疾驰,回到皇宫时并未发现有所异样,风妃阅找来守在凤潋宫外的丫鬟细问之后,才微微呼出口气。摘下顶上沉重的凤冠,她几步来到孤夜孑身边,“我还是想不通,索伊为何会这么做。”
“阅儿,七袂是东太后的人。”皇帝一手撑起前额,索伊同他有着理不清的牵扯,这事,必然同七袂有关,“今日这一出,说不定就是太后演的好戏,”男子双手按住脑袋,“东太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风妃阅想不透,若说是要皇帝性命,早在祭台上便动手了,也不会让索伊一人冒险,还是,东太后想要来个调虎离山,找寻什么东西?
脑中忽的如惊雷炸起,风妃阅豁然起身,小脸惨白,“怎么了?”孤夜孑放下手,语气中透着抑制不住的紧张。
“圣旨!”她咬牙说出二字,颤抖的尾音堵在喉间,就连眼眶都急的微微泛红。
孤夜孑被一语点醒,大掌重击于桌后起身向外走去,来到皇帝寝殿,宫人已被尽数屏退,风妃阅前脚刚踏进去,便见宫内满地狼藉。孤夜孑两手将摆在书架上的一摞摞书册全部翻倒在地,大掌取出暗格之时,十指紧紧揪着木沿,脸色阴鸷的吓人。
风妃阅心存侥幸,就算七袂真是为圣旨而来,一时半刻; 应该也来不及将这圣旨翻出来。纤细的手指拂过盖子,犹豫下后,坚决打开,明黄色的绒布依旧平整,却少了那份本该在里头的东西。
砰一声,皇帝将手中盒子用力摔在地面上,风妃阅呆楞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来,我们真是中计了。”
孤夜孑一刻未逗留,直接去了天牢。人还未走近,牢中便传来不断鞭打的声音,交错着女子微微的喘息声,残忍而血腥。火盆中,通明的火星冉冉而动,四周摆着各式刑具,索伊双手被吊在铁链上,足尖着地,看上去十分吃力。
看到二人进来,她满是汗水的小脸轻抬,墨发沾在颊侧,似是早有预料。孤夜孑大手轻挥,牢中狱卒退下后,他才近身问道,“七袂在哪?”
“我怎会知晓?” 索伊强硬,却是有气无力。
皇帝忍无可忍,大掌咻地卡住她脖颈,女子一声痛呼,脑袋微微仰起,“唔——”
“说!”孤夜孑五指收拢,“你不过是给人办事,用不着送了自己性命。”
索伊痛苦的将整张小脸皱起,风妃阅拉住男子手腕,生怕他怒火中烧,孤夜孑没有再用力,却依旧不松手。望着皇帝愤怒的双目,索伊好不容易喘上口气,视线中的朦胧亦转为清晰,“你说的没错,钱再多,还是保命要紧。”
孤夜孑双目渐眯,知晓她肯松开这口,“说,七袂在哪?”
“他一向行踪不定,他在哪,我真不知道,”索伊艰难地吞咽口水,表情认真,不像作假,两眼定定落在风妃阅身上后,唇舌干裂说道,“但是我知道,你要的东西现在在哪。”
“在哪?”皇帝眸子一抬,步步逼问。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放我走,”索伊双手挣扎下,被铁镣铐住的皓腕磨出血来,“不然,那东西真有可能会公诸于世。”
孤夜孑瞳仁闪过不耐,风妃阅抓着他袖子的手跟着用力,皇帝心中思忖,最终点下头来,“朕答应你,说,东西在谁手里?”
索伊视线落在身侧女子脸上,望见她眼中的担忧后,扯开红唇,语气更是带着几许幸灾乐祸,“在施婕妤手中。”
风妃阅大吃一惊,皇帝周身袭上冷冽,大掌咻地用力,像是要将女子脖颈当即折断,“你说什么?”
“啊——”索伊面红耳赤,眼睛因窒息而泛出血丝,风妃阅双手将他拉开,“你说施婕妤?”
女子贪婪地呼吸,整个身子被吊成一线,豆大的汗更是将轻薄的衣衫全部浸湿,她冷笑一声,斜睨的眼角瞅向皇帝,“怎么,不敢相信么?偏偏就是她,你想要的东西,应该还在她手中,晚一点,恐怕就真的会落入旁人手中,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朕凭什么信你!”孤夜孑望着她,“你是七袂的人,施婕妤一向不同人结怨,你为何这般栽赃陷害!”
“哈哈——”索伊闻言,却是仰起脖颈大笑起来,手上的铁镣因女子动作而哐当作响,狭小的空间,满是她肆意嘲讽的声音,“留着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居然不知道她是七袂派来的?可笑,真是可笑极了!”
不止是孤夜孑,就连边上的风妃阅都难掩惊讶,她懊恼拧下眉头,早该想到才是。
“络城的生死之战,还有宫内一桩桩的巧合,再加上现如今的皇陵突变,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七袂怎会对你们的行迹掌握的如此清晰?哈哈哈——皇帝?枉你聪明一时,却栽在了她的身上,我真替你不值!”索伊快慰的大笑,眼角,甚至带出几点晶莹。
“既然她是你们的人,你若何要将她供出?”皇帝语气阴冷,对着风妃阅的半边侧脸依旧保持冷静,临危不乱。
“因为她不听话,七袂留不住她了。”索伊说的倒是事实,施婕妤不按计划办事,随心所欲,七袂本就想借着这次机会,拿到圣旨之后便不再留她,“一个无用之人,我也没有必要为了保全她而牺牲自己。”风妃阅手心紧握,千算万算,她还是没有料到施倚葶同得步天涯的关系。再一细想,也就宽下心来,就连皇帝都防不设防,更别说是自己了。
孤夜孑难以置信,既然这样,她早该在换回圣旨之时便交给七袂,那时候,就更不会有自己登基一说。再甚者,七袂是为两宫太后办事,又怎会让施婕妤去将那圣旨换了呢?皇帝冷笑,“如此漏洞百出,想要朕怎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 索伊态度坚决,“我话说到这,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在此事没有查清楚之前,给朕好好呆在这!” 孤夜孑甩袖而去,步子急促,面上神色更是骇然。
风妃阅站在原地,在皇帝走远后,这才将索伊放下来,“外面重兵把守,我一时还不能放你出去。”
女子只是靠着墙壁不住喘息,她双手摩挲着手腕,表情痛苦。
“几次三番让你逃脱,皇帝早就怒不可遏,你倒好,还自己上门。”风妃阅见她胸口简单被包扎,气恼说道。
“实话告诉你,”索伊凑上去,这时候还有心情能笑得出来,“我不知道那皇帝会有这样的本事,我想,以我的能力,上天入地不是难事,却不想栽了。”
风妃阅偷偷自袖中取出一个药瓶,“这里面的药能让你伤口尽快愈合,所幸皇上现在心思不在你身上。”
“怎么办?”索伊皱下眉头,“我好像闯祸了。”
风妃阅望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眸,着急说道,“出了何事?”
“七祛并不想施婕妤这么快暴露,这不,我经受不住严刑逼供,谁让他对我太放心,害得我一个人被抓。”她蹙着眉头,身子靠回去,“乱吧,我这人啊,就不喜欢安生过日子。
风妃阅听着她话中之意,似有唯恐天下不乱,做事毫无章法可言,“这么说,施婕妤真是七袂之人?”
“那是当然,”索伊抿下嘴角,“我即使真要骗他,也不会骗你。”
“看来,她果真没有那么简单,东西已经到七袂手中了么?”
“不一定,皇宫中戒备森严,一时半刻应该还在她手中。”索伊接过药瓶后打开塞子,风妃阅见她行动不便,倒出一粒放入她掌心。
“索伊,你真是个怪人。”
既然是帮七袂做事,却又将全盘计划告诉了她。
“你可要当心我,”女子吞咽下,神色分外苦涩,“说不定有天,我也来你这坏事,搅得你不得安宁。”
风妃阅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这样的女子,才算的上是真性情。她回以一笑,心头再度沉重,唯今之计,希望那份圣旨还未到七袂手中,如能从景夜宫中搜查出来,施婕妤的真面目才算是浮出水面。
锦瑟华年谁与度 187 计中之计
风妃阅一路走出去,这事不能声张,她不敢确定皇帝是否真能前去景夜宫,她犹豫万分,最后还是回到狼藉的寝殿,空旷的堂中央,果然就见孤夜孑背身而立。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身子始终保持此种姿势,顶上纷洒而下的烛火只是打在男子肩头,显得分外落寞。
风妃阅碎步上前,在他身后站定。
孤夜孑望着叠在自己身前的柔美,双手覆上去,女子将小脸蹭着他宽阔的背部,也不心急,只是怡静地闭上眼,紧拥住他。
须臾后,皇帝将她两手执起,转过身去,“阅儿——”风妃阅抬下脑袋,视线中被透进殿内的月光染上几许朦胧,她点下头,等着他开口。
“朕是不是不能再逃避了?”孤夜孑凝望身下女子,食指拢开她的碎发后,将她压入自己胸膛,“或许,朕早该明白,全心全意对我的,只有你一人。”
冰凉的呼吸声打在耳圈,风妃阅感受到他的悸动,“如今,借此机会看看清楚岂不是更好?你因着一个承诺要保护她,甚至不惜让自己蒙起双眼,这样对别人不公。”
男子枕在她肩头不语,一行人来到景夜宫时施婕妤已经安歇,陶心进去通报,女子只来得及披上外衫,就见孤夜孑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施婕妤脚下一绊,差点从榻上栽落。
风妃阅瞅向静谧的景夜宫,万簌俱寂,却隐含着一些不同的气氛,“施婕妤,据抓住的刺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