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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酸。”风妃阅一皱眉头,眼泪氤氲了视线。
皇帝微微抬起身子,食指将她眼角的滚烫拭去,“我也觉得,把你眼泪都酸出来了。”
风妃阅脸颊贴在他胸膛,“那么肉麻的话,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从你嘴里听到的。”
“肉麻么?”男子浅笑,“你先肉麻的。”
“我说的是实话!”风记阅仰起小脸,一脸正色。
孤夜孑搂着她的腰将她提至自己跟前,他满面认真,亦是一字一顿开口说道,“我说的也是实话,双方能给予信任,何其的重要。只不过,我到了今日才真正明白过来。”
风妃阅压下脑袋,眼圈有些发红,孤夜孑执意将她抬起,她却一昧向下压去。
索性,便温润的封住她双唇,女子嘤嘤一声,不知何时,他的龙袍却已解开了。
风记阅微微而笑,只为孤夜孑的一句话。
他说,自此之后,谁的命都没有阅儿来的重要……
她双手紧紧搂着男子的腰,在那一击击冲撞声中,她唯一的意识,便是给他生个孩子。前额相抵,在他眼中,她看见了一个娇颜绽放的自己,开的美丽极了……
她想不到明天会如何,或许,那份圣旨将是他们一个致命的劫数……
被那香烫的地方仍在隐隐发痛,或许,是上天正在看着,孤夜孑一生杀戮太多,或许……终究会过不了这个坎……
或许……世上真有报应,给不了一个他们的孩子……
又或许……
风妃阅突然用力的起身,紧紧搂着男子的脖颈,不管有多少个或许,有一点自己能肯定,那就是——
他不会孤独,因为有我陪着他!
孤夜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害怕,他顿下动作,大掌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碎发,一个用力后,融入了最深处。
锦瑟华年谁与度 189 试探计划
炼丹房内。
陌辰吏一条手臂半弯起,手腕的静脉上插着一根银针,顺着尖端,还有暗红色的血渍流出。
林尹一边擦拭,一边不解问道,“师傅,这样是解毒么?”
陌辰吏五指拢紧后张开,反反复复,“不是解毒,只是暂时将毒素积压在手臂以上。”他轻描淡写说道,望着浓黑的血液顺着手臂流入瓷盘中。
林尹将手中的锦帕按在盆中反复搓揉,“是因为皇后吗?”
陌辰吏将挽起的衣袖拉下去,原先污黑的手臂恢复成古铜色的肌肤,“那日在皇陵上,她应该已经发现了。”
林尹听闻,没好气地将那帕子掷在盆中,水花四溅,“师傅,即使皇后真的看见了,她会在意吗,说不定压根便没有放在心上。”
陌辰吏但笑不语,起身后大掌在她脑袋上轻拍下,“收起来吧,一会给人看见了麻烦。”
林尹闷着一口气,将沾血的锦帕和纱布仔细收拾起来。
风妃阅睁眼之际,皇帝已经上早朝,暖和的寝殿中让人顿生几分懒惰,她两手放在身侧,十指蜷缩着不想动弹。脑袋枕上手臂,原想再躺一会,慵懒的睡姿尽显后,却一骨碌地自榻上爬起来。
陌辰吏原以为风妃阅会去炼丹房,故而安生坐了半天,用过午膳,林尹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就说嘛,皇后怎会将那些‘小事’放在心上。”
男子浅笑,双手遮住眼睛,轻轻揉动几下,“那便最好,省的我想办法骗她,”陌辰吏放下手掌,眼睛眯起后,用力眨了几下,“今日,两只眼睛似乎有些模糊。”
林尹放下手中动作,弯腰后望着他双目,“怎么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陌辰吏不以为然,起身后朝着一处走去。
风妃阅疾步匆匆,凤袍旖旎于后,刚要踏入炼丹房,脚步却顿在了外头。
陌辰吏两眼紧闭,双手张在前方似乎摸索着道路,林尹站在边上,眼看着他磕碰在桌腿上而不加以提醒。风妃阅站在殿门口,望着如此怪异的一幕,跨了进去。
林尹见状,小嘴轻张,脸上闪过埋怨后索性就不开口。陌辰吏指尖落在前方,正好碰在女子白皙的面颊上。他收回手,朝着另一方向走去,“林尹,别闹,师傅没有……”
“师傅!”林尹的声音自另一头传来,急迫中带着无可奈何,陌辰吏急长睁眼,面色不自然地瞅着风妃阅,“皇后。”
“你们做什么呢?”女子望着二人间的怪异,不解问道。
“哦,”陌辰吏转身,朝着边上的林尹使个眼色后,在凳子上坐下来,“我和林尹闹着玩呢,让你见笑了。”
风妃阅抿唇,嘴角轻勾后在他边上落座,“看不出来,堂堂陌医师还有这样的一面。”
陌辰吏彻一壶清茶,见林尹退下后,风妃阅便将双目落在男子的手臂上,“上次在祭台,你没事吧?”
他放下茶壶,眉头轻扬,“我好的很,倒是你,最近这段时间忙坏了吧?”
风妃阅抿一口茶,惬意的呼出口气,陌辰吏见她视线始终不离自己的手臂,想她果真是心细之人。“我上次看到,你的手好像是中毒了。”女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陌辰吏显出诧异,放下茶杯后将袖子撸起,“看,我不是好得很。”
两条手臂果然没有丝毫异样,风妃阅见后也就放下心来,微笑说道,“是我看错了,没事便最好。”
陌辰吏视线垂落在桌面上,温润的眸子溢满暖洋洋的流光,他食指在杯沿轻轻画出几个圈,似乎有很多心事。风妃阅两手轻棒住茶杯,须臾后,睬着他的侧脸问道,“陌辰吏,我与你有事,从不该瞒着。”
男子抬眸,目光坦诚,“不该瞒你的,我从来都告诉你。”
风妃阅两手枕在身前,“你心中有事,还是你遇上了什么麻烦?”
陌辰吏听她这样说,心头稍有宽慰,他俊脸漾上笑意,“前几日,我收到云朝来的诏书,父皇他如今龙体欠安,想让我回去一趟。”
风妃阅点下头, “这是应当的,你打算何时启程?”
男子起身,却是轻叹一口气,“我是质子,有生之年,是不能回到云朝的。”
风妃阅跟着站起来,“这不过是一些死的规矩罢了,回去后我同皇上说说。”
陌辰吏走至殿门口,外头阳光明媚,顺着琉璃瓦的屋檐一角一落倾泻而来,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逃避着什么。自己失明那是迟早的事,风妃阅说,他们之间不该瞒着,可有些事便是那样注定的,他更不想让她看着自己失去光明的那一日。
陌辰吏与太多人都是不同的,他的感情,藏得太深,他的情,又太真,他说过,只要看着她每天能露出笑来,自己就甘愿站的远远的。
风妃阅一辈子当他是知己,他心中的情,她更是没有看透,这,便是最大的遗憾,而这对于陌辰吏来讲,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他回过头去,风妃阅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边上,二人相视而笑,那般温暖舒适的感觉,让她每每都能放松下心情。
慈安殿内。
东太后神态认真,端坐于棋盘之前,对面坐着一名宫人,气氛越发显得紧张。
陌修进来之时,就见她拧着眉头,一手撑起下颔,“微臣参见太后。”
她一回神,种色显出慌张后将那棋盘一推,朝对面之人说道,“收下去。”
“是,太后。”
东太后屏退旁人,陌修起身时,眼睛充满疑虑的落在她身上,“你对棋艺一向孤陋寡闻,如今怎么下起来了?”
“哦,”女子起身,双手将叠起的裙摆抚平,“以前看姐姐喜欢,最近这几日闲着无趣,让人教了几下,倒也有些兴致了。”
陌修望着昔日熟悉的眉目,如今,站的如此之近,却还是有种靠近不了的陌生。他以为是东太后还为了西太后的事而责备于他,这么多年来,也确实是自己亏欠了她,让她一人在宫中受了这么多苦。
“兰儿——”男子轻呼出口气,双臂将她揽在怀中,身前的东太后被吓了一跳,身体有些僵硬,“我带你离开,带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们离开皇宫好不好?”
东太后目光咻地阴沉,陌修见她不说话,面颊在她颈窝间摩挲道,“以前是我只顾着自己,今日开始,我们选个地方,我带你一起走得远远的。”
女子双手放在陌修手背上,稍一用力后,挣脱出来,“陌修,你糊涂了不成?”
男子怀中空落,看着东太后几步来到案几前,她冷眼扫过殿内的摆设,面容上,有一种说不清的坚毅,“我以为你是个雄心壮志之人,却不想你也不过如此,一心局限于儿女之情。”
陌修走上前,脚步站在女子投下的暗影中,“兰儿,那些东西,你从来都是不争的。”
“是,”东太后一字铿锵,转身时,眼中迸射出的野心着实让陌修大吃一惊,“以前,我可以不争,可是如今只剩下我,没有了姐姐的庇佑,我要怎么和皇帝斗,怎么保住我自己?陌修——”女子突然逼上前,食指直逼向他,“都是你,姐姐才会落得这样下场,如今倒好,你居然说要带我离开……”
陌修站在远处,东太后不断在他眼前徘徊,“兰儿,我们离开,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
“要是你自己走吧,”女子顿住脚步,目光轻蔑,“反正你抛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男子望入女子眸底,片刻后,方艰难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修,”东太后几步来到男子身前,两手紧拽着他的袖口,“我们这样逃出宫去,皇帝也不会放过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手握大权,到时候,我们想去哪便去哪。”
“兰儿?”陌修轻唤,大掌握住女子的手肘。
“嗯?”东太后仰起脸,期盼的视线落在他俊脸上。
“你真的是兰儿么?”陌修十指用力,深嵌入她手臂,“为什么我觉得你变了。”
女子秀眉紧蹙,双手猛的一甩,“修,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她再度逼上前来,小脸对着男子沉痛的目光,“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诺言,是你背叛了。”
一样的面容,陌修仔细端详,他脚步不住后退,摇着头,走出了慈安殿。
身后,东太后凝望着男子的背影,一身荣华掩去昔日的熟悉,她站在原地,眼中,陌修越走越远。她双手紧紧攥起,强忍下一口气后,暗暗劝诫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陌修看出端倪,今后,她还需要他。
走出慈安殿,陌修并未立马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倚在一边的长廊上出神。
身后,被拉长的身影投射而来,男子却并未察觉,厉王爷一身纯净的白色缓步上前,直到来到身侧,陌修才侧过头去,“微臣见过厉王爷。”
望着他脸上的落寞,男子侧身靠在铜柱上,他双手环胸,魅惑的俊脸在暗夜下晦涩难以猜测,“国师不必多礼。”
二人心中各有心事,厉王爷轻叹口气,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周旋在指尖,“本王刚从慈安殿回来,这段日子,国师是否有种感觉,母后好像变了。”
“王爷也言察觉?”陌修显出几分吃惊,讶异过后,想起自己同东太后的关系,忙敛下神色,“或许,是因为东太后失去倚靠,才会这样。”
“不,”厉王爷摆摆手,薄唇露出几许深意的笑后望着身侧的女子,“国师你不必避讳,母后有事,大多数不会瞒着本王,这段日子,我只是觉得她行事风格似乎像换了个人,倒是同先前的西太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