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岩看了一眼苏槿若,又看了一眼凝霜,出声道:“凝霜,替小姐准备一下梳洗用具,一会我们就去厅堂。”
凝霜福身行礼告退。
第十章 道是天公不惜花(2)
季岩长臂一伸,将苏槿若揽进了怀里:“怎么了?”
苏槿若被他的举动生生地弄得感到了委屈,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忍住了。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凝霜是我的侍妾,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在我十三岁那年跟了我。”季岩的声音并不大,却一下下地敲击着苏槿若的心。苏怀诚和童菲菲都一再地说岭南王府会超出自己的想象,原以为,王府缩龙成寸的建筑已是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意料,没想到他们指的可不是这个。
苏槿若将脸埋在季岩的胸口,露出苦涩的笑容,季岩的身份,二十四岁的年龄,有几个女人也是自然,自己又有什么好诧异的呢?只是这颗心似乎不受自己控制。
季岩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任由苏槿若独自消化着突如其来的一切。
“爷,小姐,霜夫人说,都准备好了,请小姐移步。”尘落的声音很甜美,苏槿若听着很舒服。
“槿儿。”见苏槿若没有反应,季岩轻唤着,“要我陪吗?”
苏槿若抬起头,看着他,露出浅浅地一笑,轻轻地摇摇头。
“岩,有孩子吗?”凝霜没有让其他婢女动手,亲自侍候苏槿若沐浴,这有些出乎苏槿若的意料,本也不曾对她有敌意的心又无端地靠近了几分。
凝霜轻笑道:“小姐怎么会这么问呢?”
一个跟了他十一年的女人,自然是最了解他情况的人,而又比直接问季岩多了一分自在。
“随便问问而已。”苏槿若自己取了衣服来穿。
凝霜浅浅一笑:“妾身想爷要的是一个嫡长子吧。”
苏槿若一愣,转而明白了凝霜话里的意思。其实早该想到的,皇上赐婚,这岭南王府里的女人们定是早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吧,而聪明如凝霜又何须别人言明呢。
厅堂里。
一众女人翘首以盼,当玄色的身影出现在回廊时,女人们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将刚刚的愁云一扫而去。
“爷。”一抹水红粘了上来,季岩并未躲闪,顺势搂住了她。这样的举动无疑鼓励了其他女人,一群女人纷纷围了上来,或豪放、或矜持,但共同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季岩,倒把苏槿若挤在了一边。
苏槿若看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凝霜,凝霜朝着她一笑,笑容里带着苦涩,想来这样的场面并非今日才有,或许是季岩久未在家的缘故,让他们表现得更加急切了些。
“岩哥哥,是不是该给我介绍一下这几位姐姐啊。”苏槿若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道。
女人们停下了手中的举动,回头看着一身素衣的苏槿若。水红身影反应得最快,娇声说道:“这位小姐可真是好模样啊,想必就是苏大将军府的那位小姐了吧。”
苏槿若淡淡一笑,声音清冷:“姐姐好眼力,槿若有礼了。”苏槿若说着,只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这下子倒是让水红身影有些下不来台。
第十章 道是天公不惜花(3)
水红女子也不甘示弱,用余光扫了一眼并没有任何明示的季岩说道:“这姐姐二字可不敢当,我不像某些人,以为自己早进门两天就了不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出身。”阴阳怪气地声音让苏槿若很不舒服,细看之下,水红女子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凝霜,想来这话该是冲着凝霜说的。
凝霜的脸上毫无表情,似是一切与她无关。
苏槿若轻轻扯动唇角:“是吗?那姐姐如此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你这样的身份该不该和我用这种口气说话呢?”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话音,眸中也含着暖暖的笑意,可听在人耳里却如腊月寒风般刺骨。
这样的问话似乎出乎了季岩的意料,原本若无其事地饮茶的人抬头看她,却遭了她一记白眼。
倒是水红女子有些不知所措,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还是旁边一个身着鹅黄绸衫的女子解了围:“爷和苏小姐都赶了一天的路,想必累了,大家还是先吃饭吧。”说着,挥了挥手,下人们端了饭菜上来。
季岩在主位落座,一众女子依着自己的身份也落了座。
“槿儿。”季岩牵过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苏槿若面无表情的坐下,此时她并没有胃口,即使面前的食物精致异常。
凝霜并没有入座,只在一旁帮季岩布菜。
季岩没有开动,女人们也只好整以暇地坐着,目光却是时不时地打量着苏槿若。
季岩的笑容温和:“我想槿儿是谁,刚刚何总管已经和你们都说明白了,那么以后大家该如何对她你们心里自然明白,刚才溶溶这样的行为我希望不会再发生。用餐吧。”季岩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说完,便径自用起了餐,时不时地还感慨一番家里的食物到底比外面强得多。
女人们面面相觑,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称诺后,各自心不在焉的用着面前的食物。
溶溶,苏槿若又记住了一个名字,那个穿着水红衣服有着艳丽容颜的女子。
“爷,不知苏小姐的住处可有安排好呢?”用餐过半,实在闷得可有的气氛终于被鹅黄女子打破,她细声软语地问着。
苏槿若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鹅黄女子,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凝霜。
“素秋打理着府内大小事务。”季岩解释道,又对着素秋道,“也好,你将悠然居拾掇一番。这两天,槿儿就现住在尘香阁吧。”
素秋的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是,明日我就命人收拾去,只是不知道苏小姐喜欢什么。”
季岩看了一眼苏槿若,苏槿若浅笑道:“素秋姐姐看着办就好。”
“素秋不敢当。”素秋得体得回答。
“爷。”溶溶软绵绵地喊道,极尽娇媚,“我们日后该怎么称呼苏小姐啊?”话虽是对季岩说着,目光却是挑衅地滑过苏槿若。
这里的女人都有着名分,而苏槿若虽是当今皇上赐婚,未来的当家主母,此时也是没有名分的。
第十章 道是天公不惜花(4)
季岩的眉头微微蹙起,唇角的笑容透着危险的气息:“溶溶,你似乎并没有听懂我刚才的意思。素秋,这件事你就看着办吧,另外,府里的事你也可以慢慢地教给槿儿。”
溶溶脸色惊变,平日里她向来娇蛮惯了,季岩也一贯纵容着,最多只是笑斥几句,从来没有过多的责备,没想到今日却会受到惩罚。
此时,苏槿若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似乎季岩所说的事压根儿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胃口倒是好了起来,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岭南王府的美食。
般若堂。岭南王府的府内的佛堂,平日里供女眷礼佛用,位于王府的西北家。
“素秋姐姐,真要罚吗?”溶溶用她一贯娇嗲的声音道。
“溶溶,不是我狠心,这可是爷说要罚你,我也是没办法啊。”素秋一脸的为难,“再说,只让你在佛堂思过三日,已是爷法外施恩了。”
“素秋姐姐,爷也没说要罚三日啊。”溶溶希望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溶溶,不过三天而已,你熬熬就过去了。”素秋安慰道,“只是以后你对苏小姐要注意一下态度了。”
溶溶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赌气地坐到蒲团上,一下下地敲着木鱼。
素秋见她已经认了罚,也就离了去。
尘香阁。
“凝霜,你似乎有话说。”季岩看了一眼忙进忙出的凝霜说道。
“妾身不敢。”凝霜福身道。
“不,你有话说。”季岩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看着眼前跟了十几年的女子,肯定地说道。
“妾身只觉得爷好似变了。”凝霜看着季岩,波澜不惊地说着。
“说来听听。”季岩端起茶杯,饶有兴趣地问道。
“妾身从没见爷对一个女子如此重视过,而且今日爷说的话也与往日不同,让人听着是爷无比地宠着小姐,实则是将小姐推上了风口浪尖。”凝霜淡淡地说着。
季岩哈哈大笑,拉过凝霜,揽在怀里:“我的凝霜看事情总是如此的透彻啊。”幽幽地谈着气继续道,“但这槿儿必须经历的,如果她没有这样的才能,她也就不配称为这王府的女主人。”
凝霜一怔,转而浅笑道:“夫人们的个性爷是知晓的,爷对小姐,未免有些残忍了。”
“凝霜,你错了。”季岩淡淡地说道,“槿儿要想好好地生存下去,这些是她必须学会的,而她似乎已经开始慢慢适应这样的生活了。”季岩想起苏槿若的那句“岩哥哥”,让他的心情无端端地变得好了起来。
当被素秋以询问小姐的喜好为由叫走的苏槿若回到尘香阁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季岩和凝霜相依相偎的场景,尽管早已知晓两人的关系,但真正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时,苏槿若的心还是抽着疼了起来。
“小姐,您怎么站在门口?”说话的是尘香阁的另一个侍女香软。
季岩和凝霜双双看向门口,看到的是一脸呆怔的苏槿若。
第十章 道是天公不惜花(5)
“槿儿。”
“小姐。”
季岩和凝霜同时出声。
苏槿若连自己都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她还能镇定自若地微笑着:“悠然居倒真是不错的居住处呢。”
季岩的眸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很快又变得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槿儿喜欢就好。”
看着眼波间暗潮涌动的两人,凝霜的眸中划过一丝释然,施施然地行礼:“天色也不早了,妾身告退。”
季岩点了点头,算是允了她。凝霜顺带着打发了一旁的香软。
“你准备就这么一直站在门口吗?”季岩看着不曾移动过半步的苏槿若,笑着问道。
苏槿若一愣,想到自己似乎正在做一件傻事,就进了门。
“素秋和你说什么了?”季岩随口问道。
“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我对悠然居的布置有什么要求,然后就随便聊了几句家常。”苏槿若回答,声音却有些涩涩的,她总觉得此刻对着季岩的时候有些尴尬。
“家常?”季岩轻笑道,“我倒不知道素秋还有这样的喜好。”
苏槿若不解地看了季岩一眼,然后说道:“素秋姐姐说,悠然居和尘香阁一般,平日里是不许无关人等靠近的。”
“槿儿。”季岩叫了一声,苏槿若闻声抬头看着他,“其实,你没有必要称呼他们姐姐,他们也当不起你的这一声姐姐。”
苏槿若一愣,又想起了以往书中读到的,按照皇朝的法例,正妻的地位远高于其他的妾室,不管正妻进门早晚,其他人都得以“姐姐”相称。但想到日后这一群女人要如此称呼自己,苏槿若的脸上露出了郁色,这可比叫她“师叔”、“师叔祖”更让她难以接受。
见苏槿若没有答话,季岩也不在意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只继续说道:“累了这么些天了,今儿早点歇息吧。”
听着季岩均匀的呼吸声,苏槿若却失眠了,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刚才见到的那些娇艳的容颜。
皇朝的男人有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只是一路上和季岩单独相处,又见得苏怀诚府上只有童菲菲一个女人,也就忘记了自己可能会碰到的这样的状况。
下意识地想离开季岩的怀抱,却被季岩紧紧地扣住,苏槿若也就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槿儿。”耳边传来季岩低低的呼声,只当是他在梦呓,苏槿若没有回话,“你在生气,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