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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他不愿意再拉着她,来趟一场这样的悲哀。
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她和他的孩子从此陷入了禁脔的悲剧之中。收到消息的时候,战事正酣,幸而有了阿木这穆家军的传人,他才敢背水一战,佯伤回京,才能去救她。
她怕自己在做梦,一直不肯睁眼,他站在她身后看得心疼不已。她的腹部已经隆起很大,他的孩子,很健康。如果没有孩子,她会怎么样了?这样的假设吓坏了他,他终于开口唤她:“云舒……”
回了家中,他告诉她,战事一旦结束,他会带她归隐,可她却仍在担心是因为她才让他放弃那许多。他的心里有着歉意,因为没能及时回来救她。即便真的是为了她放弃再去夺那皇位又如何,他怎么可能会后悔?何况,他是真的不愿意再费心力去争那冰冷的乾清宫了!
许多的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如今忆起那些事情,只是感恩,他没有做错决定。
满山的桃花,映着她灿烂的微笑,她的身边,是自己鬼灵精怪可爱不已的女儿,即便是搬来江山摆在他面前,也不会换的!
身边的人梦呓了一句什么,翻过身来,在自己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得很是舒心。
皇甫逍的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替她掖好被角,在她的脸上偷了一个香吻,轻唤道:“云舒。。”
“唔…”
“我爱你!”
“恩…”
我要嫁给他
在非离十六岁那年,做了一个恼了骊山所有人的决定。
当然,还有一个人是在暗地里支持她的,那就是远在皇城鲜少见面的二伯。
也就是因为她的俊伟不凡的二伯,和她貌若天仙的二伯母,她壮着胆子用洛爷爷留下的药粉迷晕了整个骊山,一人一马去了皇城。
哦,对了,她的决定是要做一个劫富济贫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客。
而众人不同意的原因是,她只会花拳绣腿,连付迎庄扫地的家仆都打不过。皇甫珛同意支持,只是因为非离给他的信中总是在极力渲染着她得了真传的绝世武功。
从未出过远门的非离在第一天踏入皇城的时候,被面前的繁荣景象吓到了。但好歹,非离女侠出身不俗,家教严谨,所有的讶然在吐过一次舌头后再不会提起。
根据她和二伯的约定,今晚是应该在逍王府入住的。可怜的非离,因为自小父母就对那些往事讳莫如深,导致她进了逍王府见到了晏衡还战战兢兢,不知道所处何处。
晏衡早也已经接到了宫里的圣旨,对眼前的小姐的身份虽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尽职尽责地伺候着住进了当年云舒住过的落桥轩。然而面前的女孩与当年住在落桥轩的女子面容间的三分相似以及,她与逍王府的主子那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神情,晏衡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心底犯嘀咕。奈何骊山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伺候着小主子。
非离进入落桥轩时,看见那开得正旺的一园子桃花,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安顿好了之后,就是要进宫见二伯的时候。
与当初她娘亲云舒进宫时不一样,云舒是紧张担忧,而她,却是满心欣喜,充满期待。
迎接逍遥王宝贝女儿的宴席自然是宫中的最高规格,甚至云舒还是姬婉如时都从未见识过。非离从小到大,吃得最盛大的宴席,便是她十四岁及笄时,皇甫逍请来一众好友相聚骊山,那酒席从付迎庄摆上了骊山山巅。也只有那一次,非离才终于见识到对自己和龙凤胎弟妹均不苟言笑,只对娘亲才会稍稍展露笑颜的父亲的豪爽大气以及,她从未见识过的君临天下的气质。而此时,面对着首座上笑得温和的二伯以及二伯母,本应泛起的紧张立即消散到九霄云外,拜见了长辈自发地找了个适合欣赏歌舞的位置坐下。
皇甫珛对侄女的面容像谁心中已经没了芥蒂,看着女孩如此明艳动人的姿态,心中喜欢不已,再次遗憾自己的女儿还尚在襁褓,如今陪坐在席的,是自己的几个儿子,此时均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一直在父皇口中神化了的堂妹,当然只有已经病故了的凌贵妃的独子大皇子皇甫翎轩例外,自入席以来,他便一直只是垂首浅酌。
皇家家宴,再普通也不会简单,何况,皇甫珛因为非离的到来而特地安排了最隆重也最亲切的宴席,而这样的宴席,总是少不了歌舞丝竹之乐。
平日里跟着母亲学琴总能割破自己手指的非离在品尝完面前所有的佳肴,另喝了一壶香醇果酒后,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二伯,这些人跳得太难看了啦!”
本对着苏澈皇后耳语的皇帝听了非离这声抗议,疑惑地看了眼已经不知从哪抽出来一条白绫的非离,笑道:“那非离喜欢什么节目?二伯一一给你安排可好?”
一边的皇后见了非离这般真性情,也忍不住笑了笑,对身边的宫侍点了点头,对非离道:“非离莫非是要亲自给二伯表演个什么节目吗?若是的话,二伯母有赏哦!”
非离喝了点酒的眸子本来迷离,却在听见“有赏”二字后,瞬间光亮了起来,她跳到苏皇后身边,兴奋起来:“那给我看看是什么赏赐,若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我一定跳最擅长的。”
苏皇后闻言更是大乐,她轻举柔荑,点了点非离的额头,接过后面宫侍端上来的锦盘,将上面镶着翠绿宝石的金步摇拿起,那金步摇的尾端还有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展翅欲飞。非离的眼睛再看上那只凤凰时,亮到极致。此时,皇后轻启朱唇,道:“便是这个小玩意了,你喜欢吗?”
这本是大兴国送给曜日国皇后的厚礼,此时却要送给一个不懂得辨识轻重的黄毛丫头手中?!诸位皇子已经有些愣住,唯有坐在角落的皇甫翎轩只是眸光一闪,继续浅浅地饮着那似乎味道无限美好的香酒。皇甫珛对皇后此举却大为赞赏,他是知道皇后向来不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因与面前的非离投缘,才肯大方相赠,便也笑笑道:“是啊,非离,若是你跳得非常满意,二伯也会送你喜欢的东西!”
非离虽不是在皇城长大,但好歹家中宝物不少,那金步摇她是喜欢,甚至到了看着就想往头上戴的地步,但她也明白,上面那只凤凰,就已经很明白地说明,这只金步摇是皇后的物件,并非可以轻易赠人的。自己想要,除非自己将来可以戴上那顶凤冠!然而毕竟年少,非离几番踌躇后,终于对她一直喜欢也一直很宠自己的二伯道:“那我先表演节目吧,若二伯十分满意,非离自然会提出要求的!”
“好!”
很快,白绫翻飞,时而凌厉,时而柔美,时而如龙悬柱壁,时而如鱼游深海,便是那道简单的白绫,一时间迷乱了在场众人的心神。从未见过这样无音自舞,还偏偏能将那白绫舞得出神入化的,在这一刻,被这个行为虽然很有教养,但性情,绝不像是大家的闺阁女子所有的非离晃了理智。
直到非离舞毕,盈盈立在皇甫珛面前,用她从未用过的语调道:“二伯,非离舞得如何?”
其实二伯的答案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当时娘亲教了这舞时,便已经说了,这舞只能舞给她未来的夫君看,其他人等,都不可以。当时她穷追着答案不放,娘亲最后才极为无奈道:“一舞足以惑人,更何况这面容……非离,你担不起红颜这名!”
果然,皇甫珛使劲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问她想要什么,反而扫了一眼全场,开口问道:“你来了皇城,你爹娘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
非离仰首,一句“当然知道”已欲脱口,然而却不料会撞见二伯凌厉的眼神,只得悻悻地说了实话:“我将爹娘付伯伯他们全都迷晕了自己跑出来的!”
唉!这样的女儿,云舒当然是不肯放出来的,更何况皇甫逍的性子,本就淡泊,哪能让女儿如此胡来!皇甫珛有了这番思量,已经有了打算。他不动声色地对皇后使了个眼色,复又对非离道:“跳得很好,这舞已经可以列为国舞,所以非离,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均不得再跳,知道吗?”
与母亲的话如出一辙,不过是给了个国舞这好听的名号而已。非离垂首,撇了撇嘴,顺从道:“非离明白了。”
皇甫珛仿若松了口气道:“很好。那么,非离你告诉二伯,你想要什么?”
非离抬首,眼中面上都是自信满满的笑容,她扫了一眼陪坐在宴席后的诸位皇子们,视线最后落在终于放下了杯子的皇甫翎轩身上,道:“我要嫁给他!”
等他做了皇帝
简简单单五个字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当然也包括那被点了名的皇甫翎轩。虽然他对皇甫非离的舞也有惊艳的感觉,然而他毕竟隐藏地极好。如此不露锋芒,竟也能被她盯上,着实有些吃惊。
皇甫珛顺着非离的手指看了过去,见是自己的大儿子,俊挺的眉毛终于皱起。他扫了一眼意气风发的非离,张嘴就要拒绝,却被一旁的皇后拦住。皇后对皇帝眼神示意后,才融了刚刚面上的僵硬,笑道:“非离,你告诉二伯母,为什么要嫁给大堂哥?”
非离好看的眼睛眨了眨,脑子里的谎话转了几转,终于开口答道:“因为我跳舞的时候,他一直在喝酒,那显然是不满意我跳的。我娘说了,要我跳给未来夫君看的,我倒是要嫁给他,天天跳给他看,看看他怎么喝酒!”
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非离为自己毫无漏洞的谎话沾沾自喜,却不曾想,这却会成为她今后的悲哀所在。
任性,是皇甫珛赋予她的特权,所以在听了这样荒诞的理由后,皇甫珛却没有半分怀疑,只是担心这个可爱的侄女在大儿子那里讨不到好处,终有一天会被惹怒气哭。朝堂上挥斥方遒的皇帝,在这时乱了手脚,拧眉想了又想,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离,你该问过你的父母!”
问他们?爹爹一直教育自己要有主见,应该不会多言。而只要自己愿意,娘亲也肯定是不会拒绝的。想到这里,非离又不怀好意地看了眼皇甫珛夫妇,奸笑道:“我爹娘肯定会答应的!我及笄的时候爹爹就说了,将来我的夫婿由我自己挑,只要他看了没有人品问题,也不用管那人是何身份,他一定会答应。二伯,您觉得大堂哥会有人品问题么?”
非离口齿伶俐的程度远甚于她的父母,一番巧词说得皇甫珛哑口无言。即便那儿子再不争气,也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哪能轻易地就给出他人品不端的评价?何况,皇甫珛心里是明白的,皇甫翎轩天资聪颖,冷冽自持。若他肯多花些心思在习政上,将来继承大统也不会毫无希望。但此番,自己最为宠爱的侄女竟一眼相中了他,那他是该如何?其实,只要他一力赞同,而非离又百分愿意,皇甫逍自然是拒绝不了,但云舒,她会同意她的女儿嫁入皇家吗?
唉!皇甫珛心中低叹一声后,只得安抚道:“非离,婚事还是要等你的父母也来了皇城才能定夺,现在,你还是将皇后送你的礼物收下。”
收下那只金步摇?非离的眼睛一黏上那只金步摇就不愿再移开,可她必须得逼着自己忍住,已经将宝压在了那个淡漠妖冶的皇甫翎轩身上,那金步摇是否属于她,就靠命定了!
骄傲地回头,对已经拿着金步摇要给她插上的皇后道:“不急啊!二伯母先将这东西收着,谁也不要给,就给我留着,等皇甫翎轩当了皇帝再给我。”
瞬间,整个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