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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性演员吧。他看到的老是那几张面孔。
这玩艺儿,刺激倒是挺刺激,可是,没什么情调。专业性演员、妓女们商业性的表演,除了给人以兽性的感觉,还能带来什么情调?
他关掉了VCD机,退出了影碟,然后抬起床板,拽出了那个秘藏的小金柜。打开两道密锁之后,十几盘录像带呈现在眼前。这是他自己录制的精品。带子里录制了他与十几个处女在这间包房一夜风流的过程。那前前后后的细致情节,令人百看不厌。他为之起名“First〃。嘿嘿,这中不是演员演戏。这全是少女初次体验性生活的真实表现。这儿不存在任何骗人的演技或者影视特技。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一个少女啊,就是一首歌。每个人的第一次,都 有一种不同于她人的风韵。这几盘带子要是批量复制出来卖钱的话,当个百万富翁不成问题。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东西绝对不可以当商品卖的。这么珍贵的原始创作,他平时都舍不得多看呢!今天,他完成了藓原市部分局级干部的调整任务──这次调整干部,说穿了,就是打着市委的旗号,把庾明重用的那批人撤下去,把自己和吕强看中的心腹提拔起来。这件大事完成了,他憋在心中半年的闷气总算释放出来了。
老金被撤换,提前退二线做了“顾问”,钢铁公司的杨总,让他当了啥权也没有的党委书记。再就业办公室的那个小王八犊子被弄到行政学院搞行政事务。最棘手的是那个鞠彩秀,她本人已经提出辞职了,孔书记和吕强还是坚持留下她。大概是怕她那个在省里工作的大老板丈夫吧!还有几个人,在庾明手下干得挺欢的、他杨健看着不顺眼的,这次也让他们挪动了地方。现在,关键岗位都派了自己的心腹掌权,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红灯亮了。先进的娱乐设备开始了工作。杨健摊开四肢斜在床头上,等待着片刻即来的高级享受。
“性欲望是人类欲望中最有力量的一项。当人们受到这项欲望的驱策时,常会发展出他们从前从未曾拥有过的深刻想像力、勇气、意志力、毅力以及创造能力。”杨健读了美国人写的一本关于成功之道的书,觉得这段话真是把人间事写绝了。要是中国人写出这样的句子来,那还不成了流氓语言?人家美国人就是开放。怨不得人家的现代化比咱们快。性观念上就存在差距。为此,他把这段话制作在这套录音带的卷首,以此来开导那些思想不开化的少女们。
性,曾经是杨健事业发达的原动力。当他在工程队里开始抹泥搬砖头的时候,就是靠自己的帅气和性感赢得了那位女党委书记的好感,从泥瓦匠一跃成为公司工会干部。接着,他又与公司经理的夫人以姐弟相称,让惧内的经理携裹他进了公司领导班子。
唉,这些个女人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与她们睡上几回觉,她们就像是胶皮糖似的沾上你,甩也甩不掉了。她们一个个在官场上危襟正坐,在床上却是风情万种。籍着这种特殊友谊,她们向他谈起官场晋升的秘诀和成功之道。他知道了如何避免明说而只用丝毫不着痕迹的手腕去婉转巧妙地插入重要事情。他知道了人际关系好似一把万能钥匙可以打开官场上任何一道哪怕是生锈了的铁锁。他知道了变相的行贿是应当如何不露声色的悄悄进行。于是,等他当了“一把手”,掌握了公司实权之后,他已经不是当工人、当机关干部的那个杨健了。银行的贷款来了之后,他首先考虑的问题不是购置设备材料,不是组织施工,而先把钱用来打广告、赞助电视剧、赞助足球比赛、赞助文艺晚会、赞助养老院和幼儿园,并不厌其烦地主动提出为市委组织部、市财政局、市公安局这些实权部门接待全省或者全国性的会议,在职工福利、纪念品方面提供资助或者给予方便。他从来不让工程甲方吃亏。20(百分号)的回扣早早就摊入了企业成本。而这些钱在工程施工中稍稍搞点儿“偷工减料”就可以找回来。唉,社会上不早就流传这样一句话吗:老百姓盼赚钱,当官的盼望搞“基建”。“基建”就是一棵摇钱树,谁抓住民谁就能发大财。改革开放初期,蓟原这些个想捞钱的三老四少,达官贵人、哪个不是靠了抓“基建”从他杨健手里捞了那么多昧心钱?就靠这条道,他在市建工局长的宝座上一坐就是十几年。在这段辉煌的时期里,别看下属单位的帐面了亏空了几个亿。然而,他杨健结交的朋友已经是万万千千了,蓟原的黑道、白道,上上下下都有了他的铁哥们儿。这位戴了十几年亏损帽子的杨老板,不但没有人追究责任,反倒成了资助社会公益活动的大善人。“嘿,都是共产党的钱,无非是从这个兜换到那个兜里。什么盈利、亏损,傻子才去算那个破帐呢!”这就是杨健的为官之道。于是,由于他的社会知名度,由于他的方方面面朋友的吹捧和推荐,由于高层官员们欠他的难以还清的人情债……也因为杨健在构建“花花世界”形象工程中的卓越政绩,一位泥瓦匠出身的市委副书记诞生了。在这位企业家的考核材料上,你只可以看到大量的关于他赞助各种社会活动的动人事迹。却看不到他所在行业的盈利数字,更看不到他的哪怕是一个字的企业管理经验。
倒带结束了,画面上出现了“First”中的第一个。这是个艺术学校毕业的舞蹈演员。她表情上有些个做作,线条却是美美的。她一开始就呻吟。这呻吟曾经让他怀疑她这个处女的纯洁程度。动作结束了,他觉得还没有享受够,她却厌了。他后来找过她。她从蓟原消失了。听说去了深圳,在那儿开了一个著名的、高档次的歌厅。
“这‘花花世界’里,让你糟塌了多少个女孩子啊?”吕强开他的玩笑。
“什么糟塌?我是解放了她们。凡是被我解放的女孩,现在都 挣大钱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了第六个,手机讨厌地响了起来。
谁呢?妈的。他有些扫兴。
“喂──”他将声音拉长,漫不经心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这是向对方表示:他没有兴趣、也没有心情接这个电话。
“杨大书记,你真不让老子干啦!?”
“什么?老子?”他心中一悸:这个姓杨的,刚刚被撤掉钢铁公司总经理,就冲他发洩来了。这小子,果真不是一把好弹弄的琵琶啊!
“这是市委定的。你发什么神经?”
“哼,你别他妈的打着市委旗号唬人!”对方的口气里充满了一股让他头痛的轻蔑和。“杨大书记,老子送你一句话,你给我听好:‘名利之不宜得之竟得之,福终为祸’。别以为庾明走了你就可以胡来。咱们有算帐那一天。”
电话啪的一声被扔掉了。
这喀嚓一声,弄得他杨健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这是什么话?
这话有些个故意吓人的味道,但惊魂未定的他听了却有些毛骨悚然了。
他知道,自己这种靠社会的黑色浪潮涌上政坛的风云人物,除了无聊者的吹捧和别有用心的赞扬之外,真正的根基是不牢的。在那些正人君子的眼里,他这号人永远上不了档次。在蓟原,不少人一谈到他的发迹,就会把嘴丫子撇出二里地去。
对方是不是抓住了自己的什么小辫子呢?与“废品王”的秘密……不会露出去的。索要股份的事?是秘书打电话办的。自己可以死不认帐。那“八千万”的事,有吕强顶着呢!难道是“花花世界”里的风流轶事?这算什么事儿?大都是女方自愿的嘛!顶破天算个生活不检点。怎么会有牢狱之灾?
嘿嘿,这个昔日的杨总,不过是刚刚被撤职,恼羞成怒,装腔作势吓唬人罢了。
想到这里,他的卟嗵卟嗵的心跳才算慢慢平静下来。
第81章 … ~恶霸市长发威~
父亲早逝,母女相依为命。家庭的严格教养和学校的特殊训练,造就了她一个出色的机要秘书的良好形象。严谨的谈吐,勤快俐落的作风,精干机敏的处事风格、在繁忙公务应酬中不讲劳苦的奉献精神,博得了老市长对艰险的特别好感。然而,对于秦柏,她觉得与其说了她的领导,还不如说是她想像中的父亲。
庾明的出现,使她看到了一个真正的青年政治家的形象。与往日相比,庾明的处事风格和果断的工作作风,让这间办公室充满了勃勃的生气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性。
可惜,这个春风得意的青年政治领袖,竟如昙花一现,一瞬间便夭折了。
今天,吕强代市长就要到这屋子里来办公了。
市长的更迭与她这个小女子的前程按道理是无关的。这是秘书长反复讲给她的道理。过去,她对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可是,这一次,她心里不托底;这个吕强啊,过去对秦柏耿耿于怀……对庾明也是一百个不服气……他的为人啊,让人捉摸不透。
“喂,小霞,擦玻璃哪!”随着趾高气扬的一声喊,吕代市长进屋了。
“哟,吕市长来了,我还没收拾完呢!”她急忙从窗台上跳下来。
“不用干了。这些粗活啊,让清洁工来干,你赶紧给我搬东西。”吕代市长发号施令了。
季小霞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隔壁房间,将他办公桌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开始往这边折腾。
吕代市长坐在高椅上,看着昔日“一把手”的机要秘书开始为自己服务了,心里分外开心。
季小霞捣腾完东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吕代市长却叉开大腿,喷云吐雾坐在那儿盯着她。此时,她心里一阵疙疙瘩瘩的, 产生了一种受辱的感觉。
“喂,这里面的东西,你随便挑,愿意要什么就拿什么 。”吕代市长像答谢她的劳累,冲那个鼓鼓囊囊的礼品包努了努嘴。
施舍?
季小霞脑袋里掠过一丝不快。
“谢谢吕市长,我不要。”
“哟,怎么,嫌我的东西不够档次?”
“不是那个意思。”委小赶紧解释,“我还没有为吕市长做什么,怎么好要你的东西?”
“哈哈,要是秦柏、庾明给你东西,你不会不要吧?”
“那……”一向机灵 的季小霞一下子张不开嘴了。她想说:“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又觉得此话不能说,这一眨眼的工夫,经了吕代市长一个大空子钻。
“哈哈……看来我吕强在你心目中是毫无地位了。”
“吕市长,你别误会……”季小霞对这位代市长的言行毫无思想准备,不得不忍不忍气吞声,默默忍受这种微微的不快。
“误会,什么误会!”吕代市长有些生气地站立起来,“哼,季小霞,我告诉你,只要你呆在这间屋子里,你就得绝对服从我的指示。嗯,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乖乖地给我干什么!我让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不然……哼!”
看那副暴戾的面目,分明是打给自己的一顿杀威棒。
“吕市长你这就不对了。”季小霞立刻被这阵语言棍棒给打醒了。她可以忍受劳累,忍受冤屈,却不以让人污辱自己的人格。“别看我官职小,我也是国家公务员哪。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讲话?”
“凭什么?就凭我是市长,你是秘书。”
“秘书是工作,不是奴隶。”
“哈……不是奴隶?你呀,比奴隶还下贱。你给秦柏端茶送水,共食共饮。你和下台的庾明在这间屋子里说悄悄话。你还像个秘书吗?不看你这副脸蛋儿,哼,我还不想用你哪!”
“吕强,你污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