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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坐下!”小郭好像并不领情,待徐胜文一坐下,随即双手捧起了他的脚:“夹得不算深,否则,你这只脚恐怕今天要废掉了!”
咯嘣一声,没看到小郭是怎么摆弄的,徐胜文脚上的夹子被取了下来。
“这是打猎用的,本来是用来对付猛兽,现在招呼到你身上了,你也该知道什么叫凶险了吧!”望着徐胜文那只鲜血淋漓的脚,小郭忍不住说了几句。
“为什么,为什么到一个地方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徐胜文突然一股惧意油然而来:“我不怕死,可我并不想这么糊涂地死,我只是想知道,当我躺下的时候,我为什么会躺下,躺下,值不值得!”他好像在自言自语,知道这两个人根本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念叨起来,这莫名其妙招来的致命凶险,实在太难令人忍受了。
刘海明沉默着,一旁的小郭也只是看了看徐胜文:“你已经算很不错了,别问那么多,相信自己的选择!”
他麻利地扯下自己的衣服,帮徐胜文包扎好那只鲜血淋漓的脚:“你应该相信,无论多可怕的恶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第五章 不名困局(五)
这一路小心,徐胜文拖着个伤痕累累的身子,终于又熬过了半天。
月挂高空,偶而有不知名的鸟谛虫名,让人们知道,这里也是生物可以寄存的地方,类似的卡住徐胜文的夹子已经排除多个了,那些制作的冷箭暗针不知道避过了多少,徐胜文已经有了精疲力竭的感觉,很多次试图合上眼睛,幸亏有旁边的刘海明等人及时提醒,此刻无论是体能和是忍受度,都几乎达到了极限。
“再坚持一段路,目的地很快就到了!”司机小郭在旁边再次打气,徐胜文无力点了点头,刚走得几步,差点摔了过去。
小郭危急中欲上前搀扶,走在前面的刘海明突然转身:“别扶他,让他自己走!”小郭脸上一动,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我……不需要人扶!”徐胜文倔强的眼睛横了一下刘海明。
“别那样看我,今天对你够客气了!”刘海明的脸上好像看不到丝毫疲惫,已经快一周了,他们和徐胜文一样滴米未进,同样闯过了这么一段惊险万分的路程,然而为何还能如此,徐胜文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好像不知道什么叫饥饿、更不懂什么叫疲倦,这里唯一正常的,是他徐胜文。
“刘哥,再有一个暗桩这段路程就算结束了,可你看他……”此刻的小郭在刘海明耳边窃语着,刘海明眉头一皱:“别管那么多,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但是……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小郭的声音大了点,这回徐胜文听了个清清楚楚。
“人命、人命算什么,真要这样,他算小郭紧跑数步,立正,行礼,随后高声道:“36号奉命收!”
“收到,感谢您协助完成任务!”其中一人啪地向小郭还了个礼,随即用一种怪怪地目光扫了一下徐胜文。
“36号!”突然一声大喝,徐胜文吓了一跳,但没反应“36号!”对方又是爆吼一声,徐胜文楞了一下,不知叫自己。
“你该答到,对了,我该告诉你的,从今天开始,你没有名字,只有一个36地代号!”小郭走近,在徐胜文耳边窃语一声,徐随即大声暴吼:“到!”
“请跟我来!”对方只是横了徐胜文一眼,对他刚才的木讷好像司空见惯。
“是!”这回徐胜文不再傻了,部队的礼仪礼节,他闭着眼睛也能做出,紧随着陌生的两人走向那幢排房。
小郭走了,周围陌生得不能再陌生,徐胜文满怀疑惑地跨入那幢楼房,脚步走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嘣嘣响声,让人觉得这楼一踏就能对穿似地。
不久以后徐胜文方才明白,这木制地板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使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除非身轻如燕,否则稍一动作这地板很快发出“警报”,门口那些人便能迅速进入,来个“人账皆获”,这使你很难做什么小动作!
徐胜文身心皆疲,当然也根本不会有意去放松脚下的步子,以致前面带路的两人不时冷眼横来,那一种不屑,如果去计较,能让你瞬间凉到心底。
两人带徐胜文到了一个红门面前停住了,其中一人轻敲了下门,木门顿时被打开。
“立正!”但听一声口号,里面的人一个个身体绷得笔直,一动不动,带着徐胜文的两人却根本瞧也没瞧他们一眼:“加个床,记住了!”随后其中一人猛地将徐胜文一把推进房间,看也不看就此离开。
“混蛋!”徐胜文在满屋的人面前摔了个狗啃屎,愤怒地追了出去。
“干什么,回来!”突然里面一名大汉追出,将徐胜文猛地拉住了。
第六章 不名困局(六)
徐胜文挣扎了一番,觉得这大汉力大无比,以自己如今这种精疲力竭的状态,根本动不得分毫。
“不知天高地厚,一来就想惹事吗!”大汉责怪了一声后,眼睛盯在徐胜文脸上,突然咦的一声,这一下徐胜文也将对方看了个清楚。
“光头,是你!”他的话语几乎发出了颤抖,与此同时,那被叫光头的人也是惊呼出来:“头,过来看看来的是谁!”
“是你,徐胜文!”里面一个面容稍微瘦的汉子顿时也现身徐胜文的跟前。
“头目,您也在这里……”徐胜文彻底惊呆了。
“有话稍候说,先过来休息一下!”头目赶紧将徐胜文拉了过来:“快,到这躺下,我帮你按摩按摩!”
“不……需要!”徐胜文在又惊又喜之下,绷得忒紧的神经也松了下来,一骨碌瘫软在地,顿觉全身无力。
“你别动,刚来的人都是这样……光头,去弄点水来!”头目一边叫着,一边紧急将徐胜文抱到了其中一个弹簧床上,将被子掀开,随即熟练地在徐胜文身上拍打起来。
“不……用,让我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徐胜文发出了梦呓般的声音。
“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睡一觉,可是在这种地方,哎!”头目叹息一声后,突然惊叫起来:“怎么回事,到处是伤,这还有旧枪伤,哪个混蛋这么缺德,你伤还没好就把你领这里来了!”头目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不关别人事,是我自愿来的!”徐胜文依旧梦呓般回答。
“哪个还能强迫来,他娘的。过来的时候你知道来的是这种鬼地方吗,那个知道的人不等你伤好就领你来,那是故意整你!”
头目的话句句说在徐胜文心里,徐胜文笑了笑:“算了,自己地选择怨不得别人!”
“咦,你后面怎么通过考核的,当时那么多人陪你做戏,你小子竟然没上当!”头目一脸惊讶的神色:“我们在那地方呆了两年。到现在才到了这里,你怎么才一年就过来了?”
“您说的是什么?”徐胜文一脸茫然的神色。
“嘿嘿,我说的是上次越狱!忘告诉你了,其实啊,当时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假囚犯,那场越狱表演是做给你看的呢!”头目地话使徐胜文想起了上次那个所谓审查的神秘地方:“您是说,那里……很多是假的?”
“当然了,那是一个陆军训练基地。很多要到这边的人必须先到那里受训,训练时间根据各人的特点各不一样,我啊,在那呆了两年,算是快的了,你小子竟象过加加一样才几天就回到了老部队,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哦……原来这样!”一个困惑已久的问题在徐胜文内心终于有了答案。
“如果……如果我那次和你们一起越过国境,不知道会怎么样!”
“如果?没有如果,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你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样地选择。当然,假如你做了,你今天就不可能会在这里了。或许也不可能再在部队呆下去!”头目很认真地说:“其实那样的考核并不多,并非每个人都有这个待遇,比如我,得用两年时间换你一次考核!”
“通常,给予这种考核的人都是上级足够重视的,因此也能理解。为什么你这次来到这里会累得这么惨!”头目苦笑着说。
徐胜文无语。躺在床上。突然强撑着半坐起来:“我能您一个问题吗!”
“别,快躺下!”头目赶紧将他按下。摇了摇头:“是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别打听了,我们,不可能知道的,除非你能走出这里,否则……”
“为什么?难道大家都是这样稀里糊涂吗?”徐胜文有种冲动的感觉。
“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坚信现在所见到的都是不真实的!”头目叹息一声:“我是在一次演习后,因为成绩突出,上级说赏识我,要我前往一个少校处报到,说是有重要事情协商,可这一过去,他就将我带了过来,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反应!”
“对了,在老部队,我叫高宁,一个步兵连的连长,你以后直接称呼我老高就行了!”头目笑了笑:“别叫什么头目头目的,不大好听!还有光头,他叫吴文良,是侦察兵出身地班长,那次为了考核你,我们随便取了个外号,就为配合你演戏!这第二次相逢,我们啊,算是老相识了!”
不开水端来,听高宁讲起上次他们一起陪徐胜文做戏的也裂嘴笑了起来,他吴文良个性豪爽,本来就不大会做什么藏藏捏捏的事,那次地做戏,还一直被他认为是毕生的杰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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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遇故知的这种快慰让徐胜文暂时忘却了痛苦和劳累,他终于敌不过双眼的疲劳,迅速进入了梦乡。
蒙胧中,一种异常的香味突然钻入鼻子,腹内空空的徐胜文抵制不了这样地诱惑,张开大嘴,贪婪地吞食着口边地食物。
这梦真香啊,连做梦也能吃东西!
“哈哈,我说是吧,这小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一边睡觉还一边张口!”突然一个熟悉地声音传入耳际,不是高宁,不是吴文良,那会是谁呢,徐胜文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可奇怪的是,他地眼睛根本无法睁开:他实在太困了。
“睁不开就不睁开吧,不就是一个梦吗!”徐胜文似乎在为自己解嘲,他依旧闭着眼,饭来张口,慢慢地感觉到身体不是那么地虚弱了,那种因饥饿和劳累产生的抽搐感在慢慢消失。
“轰!”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响起,整个大地好像颤抖起来,进入沉睡状态的徐胜文被彻底地震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他一骨碌爬起,就欲往门外冲去。
“徐胜文,衣服!”突然旁边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人猛地将衣服塞到了他手里:“快,把你身上的换下,马上到操场集合!”言毕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徐胜文根本没看清给他衣服的是谁,虽然声音是那么地熟悉,他麻利地脱下身上那身带血的衣裤,将床上的衣服穿好随即也赶紧奔向操场。
“36号,36号在逛街吗!”突然一)|光齐齐聚集在徐胜文的身上。
此刻的徐胜文正在犹豫着,没有人告诉他自己该站到前面的队列里去,因此他难以下达这个决定。
“我……需要站到队列中来吗!”徐胜文鼓着勇气说出这样一句话,随即半分痴傻地静候回音。
“你是猪吗,猪也知道排队而行,哦,对了,你是连猪都不如了!”那人戴着顶猎人帽,身穿一身迷彩,只是手上还持了根小棍子:“看来,对你是不能以人礼来对待了!”那人突然狠劲一抽,手上的棍子抽在徐胜文的身上,那是热辣辣地痛。
“你干吗打人!”徐胜文一激动,就想奔过去将棍子抢夺下来,偏偏那晚被夹子夹中部位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