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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记者尖锐的问题,令华金亭狼狈不堪,也令刘文昌和朱宝堂心虚发慌,万一哪个记者心血来潮,要纠缠着采访他们,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提前溜走为妙。
“华金亭今天的脸丢大了。”在朱宝堂茶馆雅间,刘文昌感慨地说。
“丢脸到是小事,我怕这种局面继续下去,会出现墙倒众人推。”朱宝堂忧虑道。“因鸦片生意,我们已与他牢牢捆绑在一起。我们和他的关系,确实是一损俱损。他一旦撑不住,我们也就跟着完蛋。”
“他也真是,都到了这种地步,怎么还不出手?”刘文昌有些埋怨道。“只要能击杀了白天云,我想应该会起死回生。”
“从以往的经验看,解决了关键人物,立即就柳暗花明。叶宗元依靠着强势的姜青松,也只能与我们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姜青松被杀,华金亭的权威立即攀上了顶峰,但没想到冒出了一个白天云,一下子就把他从顶峰打到了低谷。如果他再不尽快解决白天云,那就很可能出现四面楚歌的局面。只要解决了白天云、庄致远,目前的上海滩,将再无人能与他抗衡。那个代替叶宗元主政的汪少甫,我看连叶宗元也不如。没有白天云为他伸腰,他就只好与华金亭妥协,以求平安主政。”
“还有,那些黑衣蒙面人,到底是些什么人?我感到这些人的突然出现,透着一种说不出味道的诡异。他们冒险救出胡九龙,又惨杀抛尸,到底是为什么?即使华金亭干掉了白天云,但他也很难解除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蒙面人的威胁。”刘文昌担心道。
“对黑衣蒙面人,我并不担心。他们如果仅是与胡九龙的仇,那么这仇已经报了;如果这仇的根子在华金亭身上,也不可能牵涉到你我。我现在首先担心的是因为我们参与了鸦片生意,白天云不会放过我们。只要华金亭能除去白天云,我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你就再也没有可担心啦?”刘文昌意味深长地问。
“你的意思我明白,他的地位一旦重新确保,他很可能回过头对付我们。但是,没有了九龙帮,他的权威再也不可能恢复到顶峰时的状态,要起心对付我们,他还得掂量掂量,只要你我能抱成团,他不敢轻举妄动。”
得知销烟结束,估计华金亭已经回去,朱宝堂拿起了电话。
如果在往常,他们两人一定会亲自赶去华府;但现在,他们都不愿再去华府露面。
在电话里,华金亭对朱宝堂说,要他们安安稳稳睡一觉,明天的太阳将是新的。
刘文昌和朱宝堂明白,华金亭今晚要动手了,因此,他们根本不可能安稳睡觉。他们虽然知道,几十年来,华金亭要杀的人,从没一人活过,姜青松防范那么严,也被一柄飞刀就要了命。但是,不知为什么,这次他们两人都感到信心不足。
白天云是靠智取胜的,那么好杀吗?
华金亭则认为杀白天云将远比杀姜青松容易。月黑杀人夜,谋杀警卫环绕的警察局长,最安全的谋杀是夜晚,但姜青松与叶宗元住在一起,叶宅警戒森严,所以只好在白天设计把姜青松调出,而白天云住得是普通民房,夜深人静时最容易得手。
这几天,华金亭早派人暗中把白天云的生活规律和防范情况摸清楚了。白天云与米佳妮在同居,杀白天云正好同时把讨厌的记者一并除去。他还发现,在白天云住宅外面,有个三人小组在暗中彻夜警戒。
昨晚松下代子亲自带着秋末凉子潜去观察,确认只有这个三人小组。松下代子和秋末凉子都信心十足认为,有足够把握不声不响解决这个三人小组,暗杀成功的把握比当初杀姜青松要高得多。所以华金亭认为白天云是死定了。
本来,华金亭与松下代子商定,暗杀将在销烟活动两天后实施,在销烟现场受到刺激后的华金亭,回到府上后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决定把行动提前到今晚。
人阿让那些见风使舵者,那些开始动摇者都知道,与他华金亭作对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在上海滩,他华金亭是不可战胜的。
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松下代子后,松下代子只叹了一口气。
在销烟现场,庄致远警示了松下代子之后,就陪着在人群中观看的叶雪冰离开了销烟现场,沿着江边慢慢散步。
当他们听到雷动般的欢呼声时,停步回头望去,只见一股浓黑的烟升上了天空。
“看着这升腾的浓烟,我忽然感到,仿佛这一切都是命,是冥冥之中神秘力量的安排。”叶雪冰望着浓烟幽幽地说,又摇摇头。“命运真不可捉摸。”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庄致远问。
“假若当年你没全力支持白天云到国外求学,假若白天云没恰好从国外学成归来,假若你们没同青松在码头巧遇,青松遇害后,必定是石明哲接任局长,我相信就不可能有今天这种成就。你说,有这么多假若,难道不是命运之神的安排?”
“我和天云从来不相信命。这些看起来的偶然,实际上潜隐着一种经过奋斗而造成的必然。当年我和天云来上海闯荡,一无所有,当时我们是想投靠华金亭,希望他看在同乡份上,能帮我们一把。但没想到却被胡九龙下令抛进了黄埔江。从此我们就坚信,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奋斗。不知忍受了多少屈辱,被打掉了牙,也只能和着血往肚里咽,所以才有了今天,能堂堂正正站立在上海滩。”
“你们真不容易,历经苦难,壮心不改。你和天云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业的。”叶雪冰敬佩道。在她的心目中,白天云和庄致远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她感到很奇怪,当她看见浓烟升上天空时,她心中一直盘桓的某种东西也仿佛随着浓烟升走了。她突然有了一种轻松感。
庄致远感觉到了她的这种轻松感,决定乘热打铁:“叶小姐,我,天云、佳妮,还有你爸叶市长,都希望你从伤痛中解脱出来,重新开始生活。水永远要向东流,人永远得向前走,每一天升起的太阳都是新的。”
“谢谢你们。”叶雪冰轻声说。“有你们这些好朋友,我感到很幸运。”
“选个黄道吉日,让姜局长入土为安吧。”
“你安排吧。”
庄致远听后,大喜过望,只要把姜青松安葬了,他就将正式展开对叶雪冰的追求。
这时,他们看见销烟现场的人渐渐散去,白天云和米佳妮快步向他们走来。
“雪冰姐,今天的场面,群情激昂,充分显示了正义的力量,置身其中,不由得令人热血沸腾,激情燃烧。”米佳妮兴奋异常地说。“当鸦片化为灰烬时,听到民众的欢呼声,看见华金亭之流那种灰溜溜的样子,我心里的那种舒坦,真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但这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白天云很冷静道。
“良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对吧,雪冰姐。”米佳妮说。
叶雪冰点点头。
“我相信天云和表哥联手,胜利一定属于正义者。”米佳妮坚定地说。
叶雪冰深深看了庄致远一眼。白天云的这次成功,至少有一半的功劳属于庄致远。对此,她知道,父亲对庄致远产生的作用评价更高。
本来,看见庄致远约着叶雪冰单独散步,白天云和米佳妮并不想来打扰他们,但白天云知道庄致远无论做什么,都会小心谨慎摸着石头过河,在安葬姜青松之前,绝不会有过份表示,现在首要任务是劝叶雪冰同意安葬姜青松,所以他们想来帮助劝说。这种话,由他们来说,比庄致远说要好,但他们没想到,叶雪冰已经答应了庄致远。
“天云,我们该回去向叶市长汇报今天的情况了。”庄致远心情愉快地说。
第三十一章 行刺失败(1)
叶雪冰与米佳妮进了她的闺房说女人间的悄悄话,白天云和庄致远进了叶宗元的书房。
销烟活动会形成什么样的气氛,不用白天云和庄致远报告,叶宗元都能想象得出。汪少甫来邀请他参加时,他早看透了汪少甫只是出于礼节性的心态,但他的心态很平,能理解汪少甫的想法。既然自己打定主意完全交权给汪少甫,今后的上海将由汪少甫治理,他希望能通过这种活动树起威望,是可以理解的。他深知有无威望对一个政治人物施政的效果至关重要,所以他决定不去出场。
姜青松被害后,他躺在病床,仿佛对人生突然大彻大悟,能看淡权力的人,通常也很容易看淡名望。他现在惟一的心病,就是女儿叶雪冰。不过,连这一点,自从意识到庄致远对她的感情很深很真之后,他也基本放下了心。
“叶市长,我从没佩服过什么人,但我从心里佩服你。”庄致远说。
“听了大哥对你不参加销烟活动用意的分析,我也非常感动。”白天云说。“我深深感到,没有伯乐,就不会有千里马。”但对叶宗远交权给汪少甫,却不以为然,内心里并不认为汪少甫是千里马,他感动的是叶宗元的这种扶持后进的精神。
“哈哈,你们两兄弟啊。”叶宗元笑道。“如果不是知道你们清楚我退出政界的想法,我一定认为你们是在肉麻溜虚拍马。”
“象叶市长你这样看淡权力,我深感自愧不如。男人能看淡权力,太难了。”白天云感叹道,他曾和庄致远多次谈过这个问题,认为权力是男人最大的人生追求。
“我老了无所谓了,但你们还年轻,要想为社会发展作出贡献,权力是基础。”叶宗元真诚地说。“天云,我希望你不但不要看淡,还必须抓牢。有你和致远一文一武辅佐少甫,我才会放心把上海交给他。少甫无论谋略胆识都不如你们,他的长处在于政务。”
“叶市长,刚才叶小姐已经同意安葬姜局长了。”庄致远急忙换了个话题,他和白天云都不看好汪少甫治理上海的能力,但从他能控制角度上看,汪少甫当市长,又是对他最有利的最佳人选。他不希望未来的上海市长是个象叶宗元这样充满着理想激情又充满着智慧的人。他怕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叶宗元彻底交权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她的心结解开了。”叶宗元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等安葬了青松,我就出国治病,公务上,希望你们为少甫出谋划策。私事上,雪冰就交给你们帮我关照。”
“叶市长放心,我和天云向你保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庄致远站起说。“我相信我们有能力保护她。”
“我当然相信你们。”叶宗远说,又意味深长道:“致远,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市长,我明白。”庄致远激动道,叶宗元在暗示,他认可了他对叶雪冰的追求。
“天云,今天的销烟活动,对华金亭是个刺激,依我这些年对他的了解,你要当心他出狠招。”叶宗元又提醒白天云道。“他有句话在上海滩流传很广的话:斗不过的对手,最有效办法就是从肉体上消灭。”
“我时刻准备着。”白天云坚毅地说。
“我绝不会让他再次得手!”庄致远也说。
“华金亭横行上海滩数十年,无人能动摇他丝毫,他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会遇上你们两个克星。”叶宗元感慨万千道。
“如果他想到了,十年前就不会简单把我和天云丢进黄埔江,而会直接把我们杀死。”庄致远笑道。“天道循环,风骚不可能让他一人领尽的。”
“你们老家的哪个古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