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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没见过你这么敌视一个人,偏偏仇烈两三句话就能惹你变脸,怎么会这样?”雀利儿疑惑地说。
“八字不合吧!”幻夜神行淡淡一笑。
“嘿,你该不会是因为喜欢着我而嫉妒他吧!”她眨眨眼,刻意凑近他身边撒娇。
仇烈看他们这般卿卿我我,又是一肚子火,气得转身上了二楼。
“是啊!我嫉妒得要命!”他大笑,轻点她的巧鼻。
“真讨厌,喜欢我也不早说,现在要我变心太迟了啦!”她佯装苦恼。
“不会啊,现在投入我的怀抱正是时候……”他说着张开手臂。
“停!”她伸出食指指着他的鼻尖,笑道:“你很阴险哦,幻夜,为了惹仇烈,这种恶心的话都说得出口。”
“哎!你总要曲解我的一片真心。”他一副受伤似的抚住胸口。
“你的真心太复杂了,我懒得研究,还是留给那些视力不好的女人去了解吧。”她拍拍他的肩,人小鬼大地瞟他一眼。
“小鬼!”他又笑了。和雀利儿抬杠可以治疗悒郁,他不否认他很喜欢她,只不过那是兄妹之情,和爱情一点也沾不上边。只有仇烈那个蠢蛋看不出来!
“别瞎掰了,告诉我,你这次到日本可有什么特别的艳遇?”雀利儿笑嘻嘻地问。
“没有。”他双手插进口袋,潇洒地走上楼梯,来到灵力俱乐部的总部。
“没有?怎么可能?”雀利儿跟在他身后,不相信外表俊逸温柔的他会少了女人。
“怎么不可能?我想你都来不及,哪来的时间想其它女人。”他又忍不住调戏雀利儿。
总管早就倒了一杯酒等着他,听见他贫嘴,笑着摇头。
雷掣则冷峻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
他走到吧台边,拿起酒杯啜了一口,对着总管笑道:“奇怪,跟了你这么人,我为什么都没有酒精中毒?”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很毒。”仇烈气他在口头上占雀利儿便宜,阴鸷地接腔。
幻夜神行这回控制住自己,对他的敌意视而不见,只是耸肩微笑。
“这次任务还顺利吗?”总管看着他问道。
“嗯。”跷着腿,他点燃烟,一手支在吧台上,一手则搭在腰间,一份慵懒的性感自然呈现。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迷人的肢体语言,有些人天生无法耍酷,有些人却毋需刻意,举手投足间便是自在的洒脱与帅气。
幻夜神行正是后者。
雀利儿就说过,他即使三天不洗澡加上服装不整地瘫在沙发上,大概也有女人会为他着迷地尖叫,没办法,他的魅力完全是与生俱来,凡人无法挡!
“真的没有女人轧一角?”雀利儿高高窕起一道细眉,对他这回破例“单纯”执行任务而没搅出恋情觉得稀奇。
说来好笑,每次幻夜神行出任务,不是和客户的女友、姊妹谈起恋爱,就是被一堆相关或不相关的女人紧紧包围,成了大众情人,这种现象屡见不鲜,多不胜数,因此这次他说没有和女人扯上关系,雀利儿说什么也不信。
“真的……没有。”他蓦地想起在中川雄二梦境中出现的那名陌生女子,回答稍稍迟疑。
“回答不够爽俐,表示心里有鬼。”雀利儿看出他短暂的沉思,立刻像抓到把柄似地大叫。
“别净挑我的语病,雀利儿,这次我真的没胡来,只不过……”
“怎么?”总管犀利的眼神从镜片后盯住他。
“我在梦境遇到另一个奇怪的‘人’。”他抿嘴低笑。
“另一个人?”雷掣和仇烈不约而同望向他。
“是的,一个女人,约二十三、四岁,她出现在中川的梦里,目睹我杀人。”他想把事情淡淡带过,以免大家大惊小怪。
“什么?她看见你杀人?”雀利儿第一个惊呼。
“你确定她不是梦中的虚幻人物?”雷掣把杂志丢在桌上,没心情看下去了。
“不是,她在中川死后,梦境即将消逝前,依然鲜明清晰。”吐出一口烟,烟雾遮住了幻夜神行眼中稍纵即逝的疑虑。若非他自己设定的定时装置干扰,他或许早就抓到那个女人问明白了。
“你没和她交谈?”总管又问。
“没有,她一看见我就跑了。”他笑着说。
“这倒奇了,女人看见你都是黏着不放,哪有逃跑的道理?”雀利儿把玩着马尾说。
“她大概认为幻夜是杀人凶手吧!”仇烈故意说。
“真奇怪,你这么多年来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形吧?”一身黑的雷掣走到他身边,斜靠在吧台。
“嗯,这是第一次。”正因为如此,他不能不好奇那个女人的来历。
“她会不会是另一个能入梦的超灵力者?”雀利儿睁大眼睛说。这世界无奇不有,除了灵力俱乐部,她相信还是有许多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的人存在。
“我也怀疑。”幻夜神行看着杯中的酒,回想起那女子清丽绝俗的脸庞,虽然匆匆一瞥,但让他记忆深刻。
“那去找她啊!说不定她是你命定的恋人。”仇烈怂恿道。幻夜神行最好找到他的情人,那他就不会老是在雀利儿身边绕来绕去的了。
“怎么找?她可能出现在每一个梦里。”雀利儿瞪了仇烈一眼。
“是啊,所以说算了。”幻夜神行又耸肩,表现得满不在乎。
“嘿,你就这样放弃了?不想知道她是谁?”仇烈着急地问。
“想也没用,反正不见得会再见面。”
“万一她来者不善呢?”电掣未雨绸缪。
“那她自然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过,我要接触的人这么多,总不能把每一个奇特的人都当成对手吧?”幻夜神行转身,双肘向后靠在吧台上,坐在高脚椅上晃啊晃的。
“还是小心点,如果她能入侵别人的梦,表示她也能干扰你。”雷掣面无表情,但谁都听得出他话里的担忧。
幻夜神行曾经在他自己的梦里迷失,困在现实与梦境之间,差点疯狂至死,要不是总管使尽灵力救他出来,说不定他早已不存在了。
“没有任何人能干扰我,闯入我梦里的人都得死。”幻夜神行温和地微笑,但笑里的冷冽却让人心头一窒。
雀利儿直盯着他,心里闪过一阵寒意。
幻夜神行不管对任何人,始终带着亲切的面具,看起来就像个好好先生,可是,她直觉他其实比外表阴沉的雷掣更冷、更寒,微笑只是他的伪装,随和只是他的假象,真正的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全世界大概除了总管谁也看不出吧!
“会不会那个女人是在求救呢?”雀利儿换了个方向谈下去。
“或许。”幻夜神行已显得意兴阑珊,不想再谈了。
“那你不想去了解一下她出现的原因?”雀利儿问。幻夜真要查的话,还是有可能。
“不想。”他断然地道。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学会不去碰不该碰的问题,太过好奇只会陷自己于麻烦之中,他好不容易从人性的丑恶中领悟独善其身的真理,唯有把自己的心池冷冻才不会让自己再度受伤。
“连她是谁也不想知道了?”雀利儿讨厌起他漠然的态度。
“雀利儿,我当然会想,但我不需要答案,除非有人向我买答案,我才会主动去解题。”他笑着啜口酒,满不在乎。
“可是你在担心。”总管轻摇着调酒器,一语中的。
幻夜神行的动作定了半秒,又笑了。“我是担心,我怕哪一天那女人会抢了我的生意。”
“别打哈哈,幻夜,还是小心点。”雷掣冷冷警告。
“难得你会关心我,雷掣。”他笑着向雷掣举起酒杯。
“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担心麻烦上门。”雷掣冰冷地顶回去。
幻夜神行笑了笑,一口喝完杯中的酒。
总管清洗着杯子,将吧台整理好,忽然开口:“我得下去了,有客人来买希望了。”
他话说完不到半秒,大门就传来命运交响曲的乐音,雀利儿不得不叹服:“总管的道行愈来愈高了,不愧是修行了千年。”
“别拐着弯骂我老狐狸,雀利儿。”总管走下楼前如此说。
大家不禁为之哄然。
接下来,他们免不了又玩起赌注上门的客人会选上谁的无聊游戏了。
※※※
大野正吉的造势酒会办得很壮观,他在除去主要政敌中川雄二之后,就自认笃定赢得了年底的竞选,于是毫不客气地就先庆贺起来了。
幻夜神行左手挽着一个妖娆的女人,两人从一开始就黏在一起,他高窕的身材与尔雅的风度和那位艳妇媚态四射的万种风情都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也成了议论的对象,造成会场骚动的主因,除了他们两人的出众外表,更重要的是大家都不明白何以大野正吉的情妇会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席他主办的酒会,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戴绿帽吗?
可是大野正吉却没有丝毫不悦,甚至他似乎还特别礼遇那位抢了他女人的翩翩男子。
特大号的问号掀起会场内所有人的好奇,一些专为八卦新闻的记者已开始四处打听消息,看能不能比别人先取得独家内幕好抢得机先。
幻夜神行只是兴味地看着大家疑惑的眼光,照样面不改色地搂着“他的”女人到处招摇。泽元美智子正是大野正吉付给他的“尾款”,一切都照他的计划进行,美智子沉醉于他风流倜傥的魅力之中,早把大野的丑闻证据都交给了他,他今晚是特地带美智子来观赏由他一手导演的好戏的。
“幻夜,你不是说今天有令我惊喜的事要发生吗?怎么到现在还没看见?”美智子哝喃地依在他颈窝处撒娇。
“别急,就快了。”他眼光朝大厅内的女人堆中游移,漫不经心地安抚。
“到底是什么事嘛?”美智子幻想着他所谓的惊喜是一夜浪漫激情或是爱的告白。
“别问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他不着痕迹地推开她,一转头,视线立刻被一个纤丽的女人吸引住。
一头又直又亮的长发,美丽绝伦的五官,玲珑娉婷的身段,被他锁住目标的女人正被一群男人包围,谈笑间只见美目流盼,朱唇巧笑,绰约的风姿把她身边的男人全都迷得团团转。
但让幻夜神行怔慑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长相!
她,正是他在梦里看见的那名女子!
惊讶的神色在他脸上匆匆掠过,这种巧合实在令人意外,他没去找她,她倒自动跑到他面前来。
美智子见他眼睛发直地盯着远处,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赫然发现他竟是看着厅内那名姿色都不逊于她的女人,心里不禁妒意骤升。
“怎么?我还比不上那个台湾来的臭丫头吗?”她酸溜溜地哼道。
“台湾?她不是日本人?”幻夜神行颇感诧异。
“她那没气质的模样哪会像我们日本女人?她是跟着她母亲嫁给金融家黑羽森的拖油瓶!小骚货一个,仗着黑羽森的势力进入社交圈,自以为是天仙,晚上换男人比换衣服还怏,白天却老是装作一副圣女的样子,偏偏一堆男人喜欢她那种调调,见了她像苍蝇见了糖水一样,死黏着不放……”美智子气不过被一个比她小五岁的外国女人跑到她的地盘上抢尽她的光彩,而她不过就输在年纪上而已。
“黑羽森?”他微微一愣,总觉得黑羽这个姓氏听起来有点耳熟。
“是啊!听说去年黑羽森去台湾时看上了她母亲,闪电结婚后便一同来到日本。”美智子对社交圈内发生的事最清楚了。
“她叫什么名字?”幻夜神行一副兴趣极浓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她不过是个耍手段迷惑男人的外国货而已,你也动心了?”美智子心有不甘地挖苦。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