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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纸巾么?”
华拉拉秀眉一蹙,话音带着一丝轻颤,看来像是病得不轻。
“纸巾?哦,你等等……”
萧晨心里一急,一双手忙不迭地在身上各个口袋里摸索。
咦,中午吃饭的时候明明还有啊,怎么找不到了……哈,找到了,原来是放在牛仔裤屁股上的裤兜里。
“给……”
当萧晨把千辛万苦找出来的那包纸巾递出去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面前的华拉拉竟不见了。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唰!”
萧晨心下一凛,暗呼不好,果然,念头方起,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愉悦笑声:
“哈哈,球进了,你输了……”
华拉拉这时候的样子,就像才刚偷吃了五百只小鸡的老狐狸,脸上的得意和骄色全然不加掩饰,哪里还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靠,还是上当了!
萧晨啊萧晨,你居然相信那个霉女,你才是笨蛋傻瓜大白痴!
* * *
看着萧晨那一脸懊丧的样子,华拉拉心里那个乐啊,简直比三伏天灌下一大杯冰冻酸梅汤还要舒爽。
“哼,没话说了吧?女孩子家怎么了?我偏爱拼命,偏爱这个样子,你不服么?哼哼,我就不信,我们女生比你们差……”
憋屈了整整三天的郁闷,华拉拉此时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像竹筒倒豆子般稀里哗啦通通倒了出来。
萧晨却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敢情这丫头这几天发疯一般的练球,就是为了自己前几天那几句话啊?
说实在的,萧晨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对华拉拉说那番话,他跟华拉拉虽说是天天住在同一屋檐下,可彼此的关系却纯洁得像一张白纸,那丫头拼不拼命,爱什么样子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事后萧晨回想起这事,心里也颇为懊丧当时说话语气稍重了一些。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华拉拉居然会为了这几句话闹出这么大的别扭?
唉,女人啊,从三岁到八十岁,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再次验证了这句真理之后,萧晨又给自己立下一条“萧氏定律”:
“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按这定律,萧晨自然不会再跟华拉拉较真,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从手上抽出一张雪白的纸巾,冲她微微扬了几下,愁眉苦脸地问道:“这纸巾你还要不要?”
“要!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
华拉拉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右手抱着篮球,左手一把接过萧晨递来的纸巾,顺手便要去擦拭额上的汗水。哪知道纸巾才刚碰到额头,顿觉右手上一轻,再一看,就这会儿工夫,萧晨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手上的篮球又抢了回去,一个潇洒地转身、跃起、翻腕,“唰”,球又被重新送回篮筐。
“你……你无耻……耍赖!”
华拉拉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指着萧晨的鼻子含血喷天地痛斥道,后者却满不在乎地把两手一摊,嘻嘻应道:
“彼此彼此!算扯平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望,旋即像是同时想起什么,不约而同地暴起身形,朝方才落地的那个篮球飞扑过去……
* * *
等华拉拉终于筋疲力尽地一屁股瘫坐在篮球架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再也不肯站起来的时候,萧晨又一次看了看腕表,三点半了!
这丫头,真能折腾!不过,貌似很久没这么爽过了。
像这样率性而为、完全无须任何顾忌的运动有多久没试过了?萧晨一时想不清,也懒得去想。
一直以来,萧晨喜欢捉弄华拉拉,但同时又潜意识对她隐隐怀着一丝莫名的惧怕。
惧怕?除了鬼,暗客居然还会惧怕人,而且是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美女?这话要是传到萧晨以前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耳里,估计会跌破他们的视网膜。
就连萧晨自己也不愿承认,所以总是自我解嘲:“***,老子怕的是附在那霉女身上的衰神,可不是那黄毛丫头本人。人的能力再大,大得过衰神么?老子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现在,萧晨突然明白了,华拉拉身上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回复自我的特质,跟她在一起,会情不自禁想要卸下自己辛苦构筑的层层伪装和面具,而他一直以来所惧怕的,就是在人前赤裸裸地展露自己,便像是没穿衣服一般。
萧晨没有“裸奔”的习惯,所以才会在潜意识中刻意与华拉拉保持距离。
可是现在,当他终于卸下所有防卫,肆无忌惮地陪华拉拉“疯”过之后,突然间发现,这种“裸奔”的感觉就像是回到初生时的婴孩状态,很轻松,很惬意,就像呼吸一样自然、简单。
在经历了许多人事之后,萧晨一度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到这种“简单”的状态了,但现在,在这个星光寥寥的冬夜,在这个昏暗简陋的篮球场上,他竟然做到了,他终于重新找回了简单的小快乐。
而这一切,却都是拜一个“疯子”所赐,但萧晨却不知道是该谢她还是该怪她。
对于萧晨这样的人来说,耽于安乐并不是一件好事,“细小虫”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为此,萧晨曾经一度替他感到惋惜,替他窝在这穷山沟里当土霸王而感到不值,可他自己,现在竟然开始爱上了这种该死的安乐感。
呃,手上那件事该加快进度了,妈的,再这样待下去,老子会生锈的!
* * *
萧晨自顾在这里揉着头发懊丧不已,华拉拉却已经累得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那小子简直太变态了,防守得滴水不漏不说,投篮也一投一个准,简直叫人怀疑他是在篮球上安装了GPS定位导航系统。
这一场攻防对抗玩下来,累是累了点,倒是让华拉拉前几天的郁闷气恼通通发泄了出来,瘾过足了,恨也解了,现在的华拉拉只想干一件事——睡觉!
极力克制住想要就地卧倒的冲动,华拉拉挣扎着爬起来,满脑子怀念的竟是那猪圈一般的宿舍,此时在她心目中,那里才是名副其实的“天堂”。
现在,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她回到“天堂”,“细小虫”也不能。
这一刻,睡神之魂在华拉拉体内熊熊燃烧。
但是,下一秒,华拉拉奔向“天堂”的路还是被挡住了。
挡住她的,不是“任何人”,而是狗,并且是八条狗。
“八大将军”!
(八十六)霉女Vs恶狗
华拉拉不是那种胆小的女生,她可以录下雷声当交响曲来听,也可以大无畏地充当蟑螂杀手,甚至她做很多事的时候常常不考虑后果,让旁边看的人替她抓紧手心。
可是,她就是怕狗。不是被咬过,也不是被追过,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害怕。
害怕,有时候并不需要理由。
忘了谁曾给过她一个“忠告”,遇见狗的时候千万不能跑,否则那狗一定会穷追不舍。
所以,现在,面对那十六只绿莹莹的眼睛,华拉拉没有跑,她也没力气再跑了,体内那一丝残余的体力仅能支撑着她两条腿继续僵在原地。
当不远处的萧晨无意中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奇特的一幕:
一个美女VS八条恶狗。
风在吼,狗在叫,华拉拉的心在跳!
其实,“八大将军”只是静静地排在那里,并没有发出叫声,只是在华拉拉的幻觉里,它们仿佛一直在叫,狂叫!而她自己那颗心也飞快在跳,狂跳!
仅仅几秒钟的工夫,对华拉拉而言,却不啻于几个世纪般漫长。夜深露寒,先前的热汗早被冷汗替代,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恐惧,华拉拉只觉得全身上下都似乎已经僵了,而“八大将军”鼻子里却还呼呼往外喷吐着热气。
就在华拉拉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股暖流蓦地从左手掌心传来,顺着手臂一直暖到心里。
侧过头,正对上一对熟悉的目光,只是那目光里少了几分她平日常见的吊儿郎当,却多了几分温柔。不对,这小子什么时候“温柔”过?呃,幻觉,绝对是幻觉!
定下神来,华拉拉才意识到自己的左手正被萧晨握在手里。
在经历了刚才的“咬手”风波之后,对于萧晨的举动,华拉拉第一反应是想挣脱,但潜意识中又对这份来自掌心的温暖有些恋恋不舍,刚在犹豫,就听萧晨低声问道:
“还记得那一次我被你和慧儿暴打吗?”
华拉拉心头一愣,旋即想起徐慧儿第一次到别墅那天晚上,把萧晨当作色狼一通暴打,而自己忝作帮凶那一幕。只是,这小子干嘛突然提起这个?
看华拉拉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萧晨抬起左手揉了揉鼻子,苦着脸说道:“看不出你们两个长得斯斯文文的,下手这么狠!简直跟母老虎没两样嘛……”
华拉拉原本听萧晨赞她斯文,还隐隐有些窃喜,再听越往后说越不对劲,气恼之下,一脚朝旁边狠狠踩去,随即听到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八大将军”显然也被这叫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齐齐后退一步。
华拉拉可没顾得上正跳着脚抽气的萧晨,拉着他的手一阵猛摇,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欢叫道:
“喂,你们它们退了……”
萧晨先前那番话原本就是故意说来逗华拉拉分心,没想到无心插柳,却起到了“退敌”的意外之功,当下跛着脚笑嘻嘻地说道:
“原来这些恶狗怕我,哈哈。”
华拉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道:
“它们是怕你的鬼叫。”
“那你鬼叫一声试试?”
萧晨本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华拉拉还真当了真,回过头望着那排恶狗,樱唇翕动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哇”地叫出一声。
萧晨暴汗,这声音是华拉拉的么?比猫叫大不到哪去,哪有半点“华氏狮子吼”的风采?
“你赶蚊子么?就那那帮家伙都当作是我吧!”
萧晨说完这话,顿知失口,妈的,干嘛拿自己做参照物?用“黄天棒”他们不好么?
不过这个失误对华拉拉而言,无疑却是一个最正确的引导,萧晨话刚说完,就听见一声熟悉的“狮子吼”响彻耳边,差点没把他耳朵给震麻。
“八大将军”显然也被这叫声给叫懵了,齐齐又退出一步。
眼见这个办法有效,华拉拉心里那个激动啊,当下又引吭高吼了两声,到第四记“华氏狮子吼”才刚出口,“八大将军”竟齐齐夹着尾巴往一旁的林子里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它们走了,他们跑了……哈哈哈……”
生平第一次战胜自己的“天敌”,华拉拉已经高兴得语无伦次了,又是叫又是笑的,本来还想跳几跳,刚一动,才发现两条腿早已经麻木了。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反动派被打倒,‘八大将军’夹着尾巴逃跑了……”
华拉拉一路哼哼着直直走到楼梯口,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牵着一个早已无语的“护花使者”……
* * *
华拉拉病了。
这次她是真的生病了。
这几天她为了争那口气,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再加上被“八大将军”那一吓,虽说最终高奏“凯歌”,但那只是仗着一股意志强撑着而已,身子骨早虚空了。所以,当她一倒在那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连被子都没力气盖好,就虚脱过去了。
萧晨一起床就从苏小小口里听到这个消息。几天下来,苏小小已经俨然成了“八卦二人组”的编外人员。
这丫头,好端端的装什么病?这不,自己把自己折腾病了吧?
萧晨心头一沉,面上却没流露半分,兀自嘻嘻笑道:
“那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