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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瑟莉希雅吓得稍稍尖叫一声,猛然回头,这才发现到,原来是灵心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盘子。
“对不起……”灵心这么说着,接着用那双透彻的眼睛,望着瑟莉希雅。
“没关系,只是打翻了,再盛就好了啊。”
瑟莉希雅温柔的笑着,但是望着灵心的双眼,她却突然听到了彷佛灵心直接朝自己脑中所说的话:“不要企图阻止命运,因为你是命运的信徒。人造之物与神化之人的相遇,乃是命运之上的宿命……”
听到这句话,瑟莉希雅猛然一惊,她望着灵心,却见她依旧是用着平日的茫然眼神望着自己,刚刚的话,就彷佛与她无关似的。
“瑟莉希雅小姐?”突然间,沙罗的声音让瑟莉希雅惊醒,“您怎么了吗?”
“……我没事……谢谢你。”瑟莉希雅一面说着,一面翻倒的盘子站起身来,接着却又突然回头说道:“我看……还是让崆流多睡一下好了,待会儿……我会帮他留点早餐的。”
看着瑟莉希雅的微笑,众人毫无异议的接受了她的提议,只不过坐在一旁的蒂妲,却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并且缓缓的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就象是在为谁祈祷着平安似的……
※※※※※同一个时间里,崆流来到了关着爱尔菲娜的塔不远处。
原本他是想在天亮之前就来的,只不过在天亮之前,大批的僧兵把守着皇城的各个路口,想要不被发现而前进,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因此崆流一直到此时才来到了这里。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往塔的入口处走去的同时,却突然发现到了,除了原本看守的兵神以外,又有两名僧兵侍卫看守在门前。
从他们紧张的神情看来,似乎是有什么已经进入塔中,而他们则是负责护卫。
“难道我来晚了吗?”崆流一时之间不禁有如此的想法,但他随即却又用力地摇了摇头,“不……不会的,守卫还在,就表示爱尔菲娜还没被带走,还是有机会……”
如此想着,崆流便想向前走去,但才刚走几步,他却又蓦然停下了脚步来。
“我真的该这么做吗?不……应该是说,我这样做……有任何意义吗?”
突然间,崆流不禁感到了些许的犹豫。
距离自己听到瑟莉希雅的话已经有三、四个时辰之久了,崆流原本混乱的思绪,在几经思考之后,也渐渐沉淀冷静了下来。
但也正因为如此,原本只是用一种冲动的心情想拯救爱尔菲娜的他,却也不禁感到犹豫了起来。
首先,他根本不晓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救她,毕竟她是属于槐斯国的人,而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局外人罢了。
再者,就算将她带出塔中,又该怎么去救她呢,槐斯这么大,就算勉强将她带出城,两人又能逃多远呢?
还有一点,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不仅连此次旅程的任务都无法达到,运气好一点的话,蒂妲等人会被驱逐出境,倘若运气差一点,搞不好会有什么刑责,更遑论,两国之间原本就只能勉强说是友邦的关系了。
他很清楚,虽然槐斯的民风不象是圻加那般的傲慢,也不似铁尔那般的好战,但是在历史的角度上看来,这里的人民还是会有站起来同仇敌忾的时候,尤其是当“渊明伯爵掳走槐斯国圣女”的消息传开之后……
崆流一面思索着种种的可能,一面从塔的后方绕至门口附近,但就在这时,他却无意间听到了两个守卫的对话……
“温费得大人也是真慢啊……”
“真是的,这塔里到底关了什么鬼东西啊?为什么不但要派两具兵神保护,还要我们一起来呢?”
“你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以前温费得大人就曾经透漏过,塔中关的,据说是个当祭品用的人。”
“祭品?什么祭品?”
“当然是皇印祭的祭品啊!不过也真是的,只不过是个祭品,就必须要派重兵驻守,还真是挺麻烦的。”
“就是说啊,什么祭品不祭品的,一刀杀了不就好了?何必费心保护呢?”
“哈哈~~你说的对!而且能当上皇印祭的祭品,我想不管塔中的人是谁,他也是死而无憾了。”
说到这里,两人就象是为了击溃崆流的理性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尽管理性上知道他们两个只是因为不知内情才会这么说话,但是理性上崆流就是无法接受这种极度主观的想法。
很幸运地,他们的笑声成功的崩溃了崆流所剩不多的理性……只见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用力咬着牙,并且撕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角,绑在脸上捂住了脸。
虽然这样子做仅仅只能骗一些不知内情的人,但是如果没有人见到崆流的真面目,那么只要蒂妲等人否认,证据不足再加上国际间的政治利害关系,想来槐斯也是无法拿大家来治罪的。
他缓缓走到了塔周围的转角处,缓缓探出头来看着守卫,并且等待的着时机。
没有多久,距离崆流较近的守卫似乎因为无聊的缘故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突然之间,崆流赶忙冲上前去,瞬间拿出默世录手札,对着那名守卫脑袋放出了“千黯之暗”,并且几乎是在这同时,用力一拳打在僧兵的胸口上。
没几秒,崆流赶忙收回了“千黯之暗”,但却见那名突然从无止尽的黑暗中获释的僧兵,已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只怕没有个三四天的调养是不行的。
而另外一位僧兵,却是硬生生的被崆流的拳头打倒,一时之间喘不过气的他,就这么倒在地上,呈现休克的状态。
其实后来这一下却是崆流史料未及的,原本他只是想让那僧兵稍微难受一点无法反应,之后便同样用“千黯之暗”将他弄昏的,但谁知,这名僧兵结结实实地中了崆流的一拳,如此便已经不支倒地了。
但尽管如此,崆流并不敢掉以轻心,他将两个僧兵守卫的身体拉入了塔中暂时隐藏,接着又赶忙往塔顶上奔去。
虽然崆流晓得现阶段爱尔菲娜并不会遇到危险,但是他却依旧不禁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他才爬到了一半的路程之时,抬头却突然见到,爱尔菲娜竟然也从上头奔跑了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爱尔菲娜也见到了蒙着面的崆流,但是一时之间认不出来的她竟然不自觉地呆了一下,随即却因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而从上方摔了下来。
“小心啊!”崆流不禁这么大叫着,而爱尔菲娜一瞬间也从声音认出了崆流来。
“哥哥!”她同样大叫着,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毫无畏惧的微笑,并且顺势跌落在崆流的怀中。
“哥哥,好可怕喔,刚刚有个人,他要带走我,我……我不想死!我要跟哥哥一样,看看外面的世界!”
崆流一面听着爱尔菲娜的话,一面抬起头来看着上方,果然见到一了撑着柺杖的老头,正用着不甚灵敏的动作往下走来。
那名老者年约七十来岁,脑满肠肥的身子上挂满了各种珠宝与华丽的布料,但是让人看来却像是头洒了颜料的大猪公似的。
他就是之前先前两位守卫僧兵所提及的“温费得大人”,也是七位政务官中年纪最长、势力最庞大、魔力最强、长相最恶心的人。
“你是什么人?为何可以通过把关的兵神闯入这里?”
温费得一面说着,一面甩着自己脸上挂着的约十来斤脂肪,并且大力的喘着气。
看到这一幕的崆流,虽然知道不该,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他实在不敢想像,这个男人刚刚进人独自爬完了这些阶梯,来到了爱尔菲娜所在的地方。
只不过听到温费得的话后,就连崆流自己也觉得奇怪,因为他自己也无法解释,兵神为什么会让自己进来。
“你根本不需要管我是谁。”
由于担心声音会被记住,崆流刻意压低的嗓子冷冷地说着,随即便打算离开。
然而,温费得有岂会容许他这么做?一见到崆流即将离开,他连忙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柺杖,并且指着崆流。
刹那间,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柺杖尖端射出了一道细长的红光,随即自崆流耳际划过了,并且将他身后的墙壁打了个细小的窟窿。
若是一般人,乍看之下也许会觉得这没什么了不起,然而崆流在那瞬间却可以感觉到,那一道红光所凝聚的魔力是如何的强大。
正因为那一道光线极细,所以反而使得光束的能量集中,只怕一般普通的保护结界,都可以被开一个小孔。就算是崆流用全力使出灵魂闸门来,只怕也很难防止那如同细针般的密集攻击。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我那一下可是故意射偏的,如果你再敢逃,我就立刻把你心脏开个洞!”
温费得一面说着,一面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虽然其貌不扬,德性言行也没什么好说的,然而在魔力上,他仅仅只在女王之下,就连被称为全槐斯最强男人的威卡,也无法单在魔力这方面胜过他。
顺道一提,他的魔力并非是经过苦修,而是童年之时失足跌落山谷,阴错阳差之下却来到了谷底深处,吃了一些被称为幻之果实的水果,从此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只不过代价却是永久的性无能与只会胖不会瘦的身躯。
但也正因为他性无能,使得对女人没有兴趣的他,转而迷恋财富与地位。这使他运用了许多阴险的招式,让前任政务官收他为养子,并且随即将养父杀死,自己则是理所当然的得到了政务官的位置。
而在利害关系上,如果明日皇印祭圆满达成,那届时,政务官就是全国最大的职位,而他更可以名正言顺的操控其他几个政务官,甚至在未来,恢复帝制,立自己为王。
以上,就是他对未来的远大计划,只不过就目前而言,他必须先解决崆流这个小小的障碍。
“我懂了!你是反叛军对吧?放开她,我或许还可以饶你不死。”
听到这句话,崆流心中暗笑,但索性打蛇随棍上,于是便道:“被你猜中又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她。”
一面说着,崆流一面悄声对爱尔菲娜说道:“抱歉,要你假装一下。”随即掐住了她的颈子,将她挡在自己前方。
因为崆流早已经发现到,温费得似乎很害怕误伤到爱尔菲娜,因此不断的试图让崆流放了她。知道了这层关系后,尽管有些危险,但崆流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个将计就计的方法。
“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崆流说着,还真的加了几分力道,但是却还不至于让爱尔菲娜难受。
就在崆流装出一副凶恶模样的同时,他却突然发现到,爱尔菲娜竟然是着凝望着自己,并且露出了比以往都灿烂的笑容。
但也许是当初那个果实对智能也有影响吧,温费得竟然没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只当崆流真的会这么做,当下原本强硬的态度不自觉地软了许多。
“我可以听你们的要求!你们要的,还不就是钱与权嘛,我会给你们的!”
温费得用着狡诈的神情说着,虽然崆流并不相信,但是却多少让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当然,他并不打算真的把爱尔菲娜交到他手中,只不过想趁着自己上风之际,找出逃跑的时机与方法。
然而,就在崆流这么考虑的同时,却忽然听到了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崆流心中一凛,知道多半是两守卫僧兵昏倒的事情被发现了,如此一来,只怕威卡与众僧兵们没多久就会赶来了。
正当崆流感到进退两难之际,爱尔菲娜却突然拉了拉他的手,朝楼梯的中空处指了指。
“我们跳下去吧!”爱尔菲娜用着愉快的语气说着,虽即也不等崆流的反应,便拉着崆流往下一跳!
顿时之间,只听见上头传来了温费得吃惊又愤怒的叫声,崆流与爱尔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