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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因为这证明自己的确是个神一般的男子。只可惜现在不是个让他得意的时候,身后的爆炸声一声比一声震撼,以至于他总感觉会有火球从天而降,砸到自己的头上。
于是他就一直跑一直跑,从黑夜跑到了凌晨。夜风在他耳边呼呼的响,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飞起来了——自己只是欠缺一双翅膀,否则凭着这个速度,一定会飞起来的。
在即将羽化登仙的错觉中,大将军渐渐的放缓速度,最终停住了脚步。不是他跑不动了,而是因为他面前出现了一片游民部落。
破破烂烂的游民部落还沉浸在睡眠之中,一个早起的小姑娘拎着一只塑料桶独自走了出来,穿戴得也是破破烂烂。懒洋洋的抬手抓挠着凌乱发辫,小姑娘打着哈欠走到大将军面前,随即猛的睁大眼睛闭了嘴。
双方对视了片刻之后,小姑娘瞪着大眼睛开了口:“咦?”
她用脏兮兮的手去指大将军:“您不是有钱人吗?”
大将军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认出了这脏姑娘的来历。上一次和她相遇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相隔一年再见,她已经长成了个半大不小的姑娘。
在暗淡的晨光之中,小姑娘好奇的打量着大将军的形象,同时抿嘴笑了,笑着笑着,她忽然一收笑容,怯生生的后退了一步:“您来干什么呀?”
大将军低声问道:“最近的军营在什么方向?”
小姑娘犹犹豫豫的向东一伸手:“那边有军营……不过远得很。”
游民部落自然是要远离军营的,否则部落里的游民早成了军人们的口粮。大将军心里有了数,又见附近垒着一堆风化严重的岩石,便走过去坐下来,想要暂时歇歇脚。
小姑娘讪讪的站在旁边,等过片刻之后,见他不再理睬自己,便提着塑料桶继续向前走。在一处小岩洞内的活泉中汲取了一桶清水,她拎着水桶走回来,在经过大将军面前时停了脚步,声音很小的问道:“有钱人,您……喝水吗?”
大将军一摇头,紧接着站起身,向着东方走去了。
大将军凌晨时分出发去找军营,路上跑得如同一匹野马一般。结果在抵达军营之后,他只看到了一副尸横遍野的惨象。怪物们已经撤退了,他独自穿行在空荡荡的营房中,并未立刻离去。
在军营中盘桓了约有一个多小时,他离开营地踏上了来路,一边走,一边用一条丝绸手帕慢慢擦拭面罩上的血迹。在方才那一个小时之内,他已经对眼下的形势做出了判断——阿修罗王对自己的攻击已经不是侵略,而是灭绝。
他并不痛惜自己死去的臣民,并且在军营中饱食了臣民的血肉。接下来怎么办,他还不是很有主意。军营附近的泉眼干涸了,他须得找个有水的地方,好好休息一夜。
等到天明,他想自己应该去沙头碗找阿奢。依着阿奢的套路,很可能又要带着他去寻求肥满的庇护。一想到肥满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大将军心中一阵嫌恶,恨不得再发一次疯。
大将军这回不着急了,走一阵跑一阵,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了游民部落。
此刻的游民部落和凌晨时分大不相同,因为晚饭刚熟,正是众人大嚼的时刻。有限的食物和无限的饭量起了冲突,肮脏的游民们如同走兽一般,为了一点肉渣或者一根骨头大打出手。一个壮年汉子连踢带打,将一团破布踹出了帐篷,那团破布蠕动着逃到了部落外,在一棵小果冻树下呜呜的哭。大将军停留在很远的地方旁观,认出那团破布就是凌晨见过的小姑娘。
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天是黑得特别快。小姑娘的眼泪还没有干,天空已经从昏黄变成了青黑。而在小姑娘将要抹着眼泪走回部落营地之时,大将军在一眨眼间跑到了她的身边:“水源地在哪里?”
小姑娘被他吓了一跳,扭头用泪光闪烁的大眼睛看他:“您、您又回来了?”
然后因为料想自己回去之后也得不到残羹冷炙果腹,小姑娘索性放弃晚餐,带着哭腔答道:“我带您去吧!”
部落全靠着一堆篝火照明,没有人注意到营地外的小姑娘和大将军。小姑娘和大将军之间隔着一米的距离,两个人默默的向前走。大将军纯粹只是想去喝水,小姑娘却是一直偷眼瞟着他的服饰。大将军穿着一身银色的绣花长袍,那种华丽的程度,是她连想都没有想过的。
“有钱人……”她忍不住疑惑,喃喃的开了口:“您到底要来干什么呀?”
大将军认为自己无需对个游民丫头撒谎,所以很坦诚的答道:“我的大本营受到了攻击。”
小姑娘没听懂:“大本营?您是从石头山里出来的人吗?”
大将军轻描淡写的一点头,懒得细说。
这时他们抵达了水源地。水源位于一处浅浅的岩洞之中,大将军让小姑娘站在洞外,自己弯着腰钻了进去。
良久过后他出了来,脸上依旧严丝合缝的扣着面罩。在岩洞前的石地上坐下了,他发现小姑娘居然还没有走。
小姑娘现在不是很怕他了,好奇心占据了上风。在大将军的脚旁蹲下来,她弯腰低头,在月光下很仔细的去看袍角图案。那些图案是用丝线层层绣出来的,五颜六色、样式繁复。
小姑娘觉得这实在是太美了,简直不像是这世界里应该有的。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在袍角上轻轻摸了一下,她尽管已经是一触即收,可大将军还是飞快的向后一缩脚。
小姑娘愣了一下,自己看了看手,随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拢着她那一身零零碎碎的破烂,她猫着腰跑进了岩洞,要给自己洗一个澡——洗完澡就干净了,就不会被有钱人嫌弃了。
85、一生一次罗曼史
大将军坐在岩洞外;百无聊赖的看月亮。集团大本营被怪物摧毁了;士兵也在一营一营的被敌人屠戮;可他对于这一切都不是特别的关情;只痛惜自己失去了平安富贵的好生活;以及私人藏库里那些好看又好玩的小东西;比如瓶装的花草,比如水晶饰品;比如雕刻成动物形状的黑玉;还比如用秸秆编成的、还带有稻草香的蒲团。在东部大陆上,有几个人嗅过真正的稻草香呢?他就嗅过。
他那条白狗兴许也死了;虽然白狗越长越丑;他早已不再喜欢它。
大将军东想想西想想;心里没个明确的主意,唯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便是天亮之后要出发去找阿奢。而正在他心不在焉的看月亮之时,岩洞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正是小姑娘在撩水洗澡。
不出片刻的工夫,小姑娘弯着腰钻出来了。湿漉漉的长头发被她盘成了一个高高的圆髻,洁净的面孔随之彻底露了轮廓。一身的破烂衣物被她抱在怀里,她就只用一条破布围裹了腰臀。
大将军看了她一眼,见她怯头怯脑的坐到了自己身边,破衣服被她搂成了一堆,正好遮掩了她微隆的胸脯。空气中流动着若有若无的肉体气味,气味冷森森的,然而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会让人感觉它有一点香。
一眼过后,大将军收回了目光。流民女人是不可能懂规矩的,她们只在发育之后和生育之前会略懂一点羞涩,其余的时间里全敢光着屁股乱跑。这小姑娘正处在一生中最文明的时期里,所以此刻还知道遮挡自己的裸体,只露出不怕人看的肩膀和四肢。
对着大将军伸出一只手,小姑娘有点怕,无端的也有点快乐:“有钱人,我洗干净了。”
大将军没理他。
大将军越是冷酷,小姑娘越觉得大将军不凡。试探着捻了捻大将军的袖口,她想对于这样高贵的人,自己能碰他一下也是荣幸的。
“您的衣服可真漂亮啊!”她小声的赞叹:“您的袍子比黄金还昂贵吧?”
大将军还是没理她,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他素来没把自己的服饰和黄金联系在一起过,因为成块的金属实在不能算美,和他的丝绸袍子根本不是一回事。
小姑娘有无数的问题要问:“您为什么要戴着面罩呢?您的脸也很英俊吧?”
大将军想了想,这回终于开了口:“也许是的。”
小姑娘感觉大将军有种大人物式的和蔼,所以越发的要和他说话:“我能看看您的脸吗?”
大将军犹犹豫豫的摇了头:“不。”
“为什么?”
大将军抬手摸了摸面罩边缘:“我怕……你不会欣赏。”
小姑娘听闻此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声抗议道:“我又不是大傻瓜。”
大将军一直认为流民和傻瓜差不多,听了小姑娘的话,他颇感意外,发现自己身边这个流民女孩似乎是很有智慧的。
大将军没有驱逐小姑娘,而小姑娘因为自知回家也没有好果子吃,所以讪讪的蹲在一旁,留恋着也不肯走。大将军一眼没注意到,她已经把她怀里那一堆破烂重新披挂了上。知道自己不会在夜里冻死了,她蜷缩着侧躺下去,同时又问:“有钱人,你明天去哪里?”
大将军答道:“很远很远的地方。”
小姑娘忽然抬起了头:“带我一个吧!”
大将军很诧异的转向了她:“带你?”
小姑娘热情洋溢的说道:“我不想当游民了,我想做集团里的平民。要是能当兵就更好了。”
大将军告诉他:“我是要逃难。”
从未见过任何世面的小姑娘,已经被大将军的形象与风采攫住了心神,像着了魔似的,她固执的答道:“逃难我也跟着你。”
大将军狐疑的看着她,看了良久,末了低声问道:“你是爱上我了吗?”
小姑娘一怔,随即把个脑袋点得上下乱颤,同时又道:“我已经长大了,再不走,就要给大头领生孩子了。”
从来也没有异性对大将军纠缠表白过,所以大将军尽管眼高于顶,看谁都像动物,但是此时正视着小姑娘,他忽然有种啼笑皆非的羞涩。
凌晨时分,小姑娘披头散发的溜回了游民部落。不出半小时的工夫,她又回了来,单手拎着一条腿——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腿,总之不是人腿。这条腿经过了烟熏火烤,已经有了七八分熟,脏兮兮的肉也很厚。小姑娘拎着这么一条腿,又灌了一塑料壶的泉水,兴致高昂的跟着大将军上了路。
大将军这回没法狂奔,只好随着小姑娘慢慢的走。小姑娘撕了肉给他吃,他自然也不肯要。游民们苦惯了,小姑娘看着羸弱,其实很有韧劲,只要少少的吃一点饮食,就能一刻不停的走出老远。
转眼间,这一天又过去了。在大月亮升起之后,大将军决定在一座石头山下过夜。这座石头山是座矮趴趴的小山,大将军枕着一块石头侧躺下了,对面是同样侧卧着的小姑娘。
小姑娘嘴上不叫苦,其实也累得很了。眨巴着眼睛望着大将军的脸,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大人物,她简直是崇拜。
没有人记得她的年龄,她自己也有些糊涂,但是看身体和面貌,她的确是已经成熟到可以生育繁衍了。痴痴的凝视着大将军,她感觉这人简直像是神仙下凡一样;而大将军望着她,也看出她和被她当做食物的那条腿一样,有个七八分熟了,已经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了。
躲在面罩后一口接一口的吸气,他总感觉空气的成分起了变化,寒冷的夜风中掺杂了一丝人的味道,而且是年轻健康的小女人。
大将军忽然问道:“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