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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阵众人皆道:“不想堂堂的妖王,行伍出身,也会如此讹虞奸诈。”阴魅无双避开当头一斧,反手一枪用力搠去,揶揄道:“非也,非也,那宝贝是真正无误的神器,不过在它手中,不合称用罢了。”
花豹无敌大怒,双臂左右翻飞,招式变幻无穷,直攻对方上中下三路。偏偏阴魅无双的本领,与它本在伯仲之间,既然势均力敌,且不露丝毫的破绽,它也是无可奈何。
灯芯道人认出杨起、黄松、青衣三人,颔首微笑。杨起奇道:“怪哉,觑他神情,轻松惬意,虽然套将一幅锁链,但看其份量亦然不重。边上许多鬼卒,对他也是恭敬殷勤,不象是阶下之囚,反倒如座上贵宾?”
却听得一声大吼,竟是花豹无敌久敌不胜,心中烦躁之极,于是勒紧坐骑颈脖,让其抬起前爪,半跃人立,又借下降之势引力贯斧,汹汹之下,阴魅无双虽然双臂横枪,从容架挡,但是枪杆不能承受,当啷断开。
花豹无敌大喜,细细打量,见自已的一斧刃口崩缺,豁隙甚大,万难再用,便扔在地上,单用另外一斧往前迅速推去,可破云穿雾,所向披靡。鬼阵众人大惊,方要叫喊,见阴魅无双冷哼一声,将半截子的枪杆甩开,也不躲闪,正以半枪枪头向花豹无敌面门狠狠扎戳。彼此皆是残兵,不过他手中的半枪较之那斧头犹然为长。
花豹无敌心中凛然,暗道:“我削中他一寸,他必定刺没我半尺,这等买卖颇不合算,做将不得。”有此念头,侧身躲闪,攻势自然瓦解。二人略定心神,皆道好险,深吸一起,按捺心血,又冲杀在一起,相互纠缠,三百招不过,不分胜败。两阵军鼓喧嚣,士卒竭力咶噪,好不热闹。
过不多时,妖鬼之争犹在继续,天空陡然变色,乌云翻滚,潜雷灰电,裂断风云。阴魅无双心惊肉跳,提马跃出战圈,道:“且住,你我打不得了。”花豹无敌双目血赤,杀得性起,喝道:“如何打不得了?”便要追赶。
阴魅无双急道:“你好糊涂,难不成当着金鳞鼗昊的面,也要决出输赢么?”此言一出,花豹无敌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慌忙跳下坐骑,惊道:“你说什么?它……它老人家从双湖岛出来么?”
胖瘦二妖相顾一视,惶恐畏惧,道:“我等自在此地逞将意气忿争,全然忘了给它庆贺寿诞之事,它心中恼怒,便要施加惩罚。”急忙叫道:“妹子,你快带着柳鹤乡人往山洞躲藏,无论外面有何动静,千万不可出来,否则水火无情,便是骨头也留不下一把。”村民闻言,慌忙散去。杨起与祁恬巍然不动,嘱咐黄松与青衣、胡媚娘一并遁匿,暗道:“这两个妖怪虽然好色,但对她倒是眷恋得紧?”
灯芯道人叹道:“诸位,我且避避风头,暂时失陪了。”辞了众鬼,与杨起打将一个招呼,追随黄松三人而去,瞬间无影无踪。众鬼惶然,却也不阻拦。
便见半空黑云之中,遮天蔽日,阴风凄厉,层层翻滚的雾息之内,射出两道惨白亮柱,直落地面。
祁恬咦道:“它这灯笼好不明亮,也不知是何处的精品制作?”杨起修为更深,眼目极强,窥探之下,不觉冷吸一口凉气,低声道:“这哪里是什么灯笼?分明就是上古神兽的两只眼睛。”祁恬大惊,背上寒意甚然,悄悄往他臂膀贴去。
周围双阵,无论南北而峰,尽皆偃旗息鼓,放下手中刀枪兵刃,莫不双足颤栗,神情恍惚,或是勉强站立的,或是半跪半撑,或是彼此提携,或是磕拜不已。再看先前负伤卧地之熊将军,推开一旁小校的劝阻,一手按捺伤口,一手搀扶白角犀牛,摇摇晃晃,走上几步,来到阵前,垂首默然,噤若寒蝉。
花豹无敌与阴魅无双脸色苍白,齐齐单膝跪拜,唱喏道:“属下叩见主公。”
云黑之中传来哈哈大笑,旋即森然道:“我是主公么?若是如此,那颁下的停战诏令为何被汝等觑若雾物,胆气如此诺大,却在我寿诞之时引动兵火?”
言罢,似是口中吐出一口气息,将身旁遮蔽的云雾悉数刮净,显出一头山岳巨兽,便见它:头生三角,如千仞悬峰,可划破九天云彩;目色赤红,更胜地狱熔岩几分,滚滚跌烫;双耳长毛,一红一白,红者神佛惊魂,白者妖鬼落魄。
巨口叵测,吞吐之间,可饮尽五湖四海;铁齿骇然,磕碰之际,能啮断三山五岳;身体粗壮,金鳞防护,长江难以环绕;肩胸宽阔,硬甲坚强,黄河怎样丈量?
四足踏云,南天门四大天王不敢守护,落地践踏,便是一座山谷;长尾悬风,逞凶蛮鼓猛魔兽避之不及,稍稍横扫,就是摧枯拉朽;巨灵大神在前,唯唯诺诺,犹然衔糖的三岁小儿;黄巾力士于侧,嗟叹唏嘘,恍如挡车之狂妄螳螂。
妖鬼二族躬身磕拜,皆道:“圣德天威,千秋万世,我主睥睨,三界束手。”杨起微微一叹,道:“它若是真的闹上天宫,要与御昊功德无极之玉皇大帝比较高下,未必就会为寇。”恐受天谴,不好明言,便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俗语,隐讳道出。
祁恬花容失色,道:“好厉害,好厉害,它如此硕大无朋,就是打个喷嚏,闪出的鼻涕也能将我等熏死。”杨起点头道:“这话倒不虚妄,吓也要吓死了。”金鳞鼗昊耳目上能贯通九天,下可渗透十八层地狱,那是何其灵敏,闻言,大声笑道:“你这两个娃娃倒也有趣,换做是我,莫说熏死、吓死,只怕转眼之间,便恶心死了。”
它与杨起、祁恬一句玩笑,唬坏了地上妖鬼众人,皆因这金鳞鼗昊有个喜好,便是杀人之前嬉闹一番,笑得愈发欢愉,下手愈发绝情,要是历言呵斥,劈头盖脸,极力痛骂,反倒无恙。
祁恬不知其中奥妙玄机,喜道:“它莫非是个好说话的大兽?上古过来,年岁几千,渐渐老迈,想来其血性不再方刚浓烈,不会动辄杀戮为恶罢?”杨起心中一动,笑道:“若能如此,那是最好!”
金鳞鼗昊颇为畅怀,哈哈道:“女娃娃妄自猜测,孰对孰错,却是不能知晓。”阴魅无双与花豹无敌二人大急,慌忙使将几个眼色过来,见杨起、祁恬浑然不觉,尽皆叫苦不迭。
杨起背后有人说话,道:“它绰号笑面鼗昊,便是笑得越欢,杀人更是起劲,你这两个娃娃,死到临头,还不知觉,实在教人可气可笑,可恼可怜。”杨起愕然一怔,慌忙回头,抱拳道:“大师,您老人家如何来了?”正是佛门大僧息斗和尚。
祁恬不敢怠慢,万福一礼。息斗和尚嘻嘻一笑,道:“这女儿家无论怎样刁蛮,若是遇上了喜欢的心上人,都会变得温柔体贴,便似池塘静水,死气沉沉,让人恻然,要是放上一尾鱼进去,将她心思搅活,即刻便要清澈。”
祁恬眼睛一瞪,呸道:“臭和尚,你胡说什么?”息斗和尚扮个鬼脸,吐吐舌头,道:“这才是你的英雌本色,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我赶来救命,岂能在此与你争执?”此言一出,花豹无敌与阴魅无双大喜,忖道:“虽然不知他是何方神圣,但既然口出大话,想必有些真正的本领。他救了这两个娃娃,少不得也将我们受迫妖鬼一并解脱。”
金鳞鼗昊在空中叹道:“千年未见,不想你这猴子又来捣乱。”
杨起奇道:“大师何处此言?”
息斗和尚道:“那钱烟敷与银瓶成亲之后,整日与她夫君各地奔波,寻找奇方妙药,也不再纠缠我与吴九道二人。我俩老儿因此乐得逍遥自在,便要游遍三界的壮美河川。找到铁杨府时,腹中饥饿,与城外渺渺山中一阳真人乃是故旧,便下去讨杯素酒解乏。这一阳真人与地裂之界的刺史交好,卜算之下,料熟人之子或在嘶马山逢难,心有不忍,以好酒好菜招待,又央托我与九道慈悲救援。一来我与你们颇有些交情,二来吃了他的许多美味佳肴,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无可奈何,只好星夜赶路,到此与它金鳞鼗昊商议一番,可否手下留情?”
祁恬惊道:“如此说来,这金鳞鼗昊果真是极大的恶人?”息斗和尚道:“不错,是大大的十恶不赦之人。”见杨起左顾右盼,不觉笑道:“吴老儿尚在看护青衣一众,不再这里,你休要找他,寻了也是白寻。”旋即抬头往天下探去,大声道:“笑面鼗昊,你看怎样?”
金鳞鼗昊哼道:“我说怎样?大不了多费上一些气力,将你一道灭了。”息斗和尚手舞足蹈,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肯作那善兽了?我生平最恨与人动武,只是你苦苦逼迫于我,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与你打上一架,若是伤了你的性命,从此元神俱丧,你休要埋怨责怪。”
杨起哭笑不得,暗道:“瞧你如此的模样,喜不自胜,哪里象是平心静气、不好打斗之人?”
金鳞鼗昊道:“在下恭候大驾。”息斗和尚道:“好,好,你莫要着急,我活动活动筋骨,便来会你。”纵身跃上云端,接连几个跟斗,口中喝道:“你大我也大,大大大大。”一连唬喝几个“大”字,每每叫唤一声,体裁就壮大数倍,不多时,已然与金鳞鼗昊不相上下,几乎将天穿破。
花豹无敌与阴魅无双又惊又喜,磕拜道:“佛爷爷好法力、强神通,还往救命才是。”金鳞鼗昊冷笑道:“它能救得了么?”一头往息斗和尚撞去。它有破山之力,地面众人莫不骇然。
息斗和尚笑道:“你这浊物,头上的三只角莫非不想要了,要送给我来,支那凳子脚。”双手叫力,握著它头上左右二角,中间一角长些,却如凝固一般,再也进不得半步。
杨起叹道:“大师佛法无边,好大的气力。”金鳞鼗昊哼道:“你若有本事,这角甚是累人,你拿去就是了。”
息斗和尚大吼一声,往下按压,那角好不坚硬,拗不断,便嘻嘻一笑,道:“破角腥臊,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洗澡,夺来何用?”一脚往它前足踢去,何止万钧之击。金鳞鼗昊腹痛不起,咆哮一声,甩开他的束缚,往后退去。
这猴佛爷便与上古神兽在云中厮杀,十数招过去,忽而纵横冲锋,忽而小心试探,一时难以看出端倪。又过得数十回合,金鳞鼗昊的本事稍逊一筹,不觉身法散乱,气力不济,犹然咬牙,竭力支撑。息斗和尚越发悍勇、精神倍增,猛然骑跨在它的背上,一双拳头如雨点一般往下砸去。金鳞鼗昊羞辱难当,陡然变幻,身子化作一个身披长袍红巾的汉子,一手执盾,一手执刀。
息斗和尚促狭心起,道:“你缩水了,想来寂寞,我来陪绑怎样?”收了幻大法术,闪出日月禅杖,大喝一声,与它刀盾相交。如此一来,少了先前的许多滂沱气势,但招式更见精彩。
柳鹤村众人皆道:“不知这神仙打斗,又是怎样的雄壮风景?”思忖良久,按捺不得好奇之心,便纷纷出来观战。黄松、青衣、胡媚娘三人也在其中,旁边尚有一位执枪相伴,但见其白须飘髯,肃容正色,正是那有名的魔将吴九道。
息斗和尚久战不下,眼睛一转,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日月禅杖一高一低,隐约现出丝毫破绽。金鳞鼗昊看得真切,不觉大喜,刀锋斜斜抖转,往空档拼命戳来,将中未中之时,却看息斗和尚哈哈大笑,道:“你中计矣!”瞬间封住破绽,禅杖月端堪堪逼来,抵其下腹。
金鳞鼗昊大惊失色,颤声道:“你这猴子好不奸诈。”急忙扭腰缩身,张起盾牌竭力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