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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往里摸索而去,见一处角落之中,果然有一个黄铜铁豹,栩栩如生,不由相顾喜道:“看来此言不虚,你我大家皆有救了。”
偏偏无论三人如何揣摸斟酌,这机关始终巍然不动,待有些累了,只好席地而坐,依旧愁眉苦脸。灯芯道:“这机关设置得如此隐秘,不知怎样才能开启?”杨起正待说话,只觉怀中的匕首隐隐约约有震颤之意,掏出观看,见匕刃之上妖气流溢,不觉大是愕然。
黄松看得真切,惊道:“此处的妖怪都死了千百年,如何还会探得妖气?”杨起看这干莫小匕若是指向别处皆是昏黯晦光,唯独偏向黄铜铁豹之时方显鲜亮光泽,心念一动,便将匕首往那机关移靠,便听得卡塔一声,铁豹口舌张开,吐出一条舌头。
三人瞠目结舌,一时不知所以,灯芯忽而恍然大悟,喜道:“是了,我百夷民虽受西王母大恩,流放于此保全了性命,但天帝始终心存疑虑,时时会差一些神仙过来巡视,若是发现且打开了这个机关,盛怒之下,说不定即刻便会将全族诛灭。
第十九章 逃生洞天
百夷民也罢、修仙、修真观也好,从此不存于世间。修真观的女祖师于是故意将妖气固化,做成这一个机关,惟有以妖气彼此呼应,方能打开。那神仙都是纯阳之体,哪来的妖气?纵然法力通天也是打不开的,最后以为不过是洞内的一个普通装饰之物罢了,自然也就不会心存疑虑了。”
杨起二人讶然道:“原来如此,她也是用心良苦了。”看灯芯将那铜舌头左右转动几下,后面的石壁轰然往左右缓缓分开,露出一道门户。黄铜铁豹扑哧一声,化作阵阵白雾,便看杨起口中念念有词,那些妖气俱被他手中的干莫小匕给吸纳了。
黄松羡慕不已,赞道:“茶仙人授得法子果真有用。”杨起不以为然,道:“若是不能用来降妖除魔、防身自卫,这匕首吸纳得妖气再多,不过也还是个馋嘴的兵刃罢了,毕竟无甚大用。”重又插入鞘内,放在怀中藏好。灯芯黄松暗暗笑道:“你口中如是,却对它如此小心,可见还是宝贝得紧的。”
若说初时三人看得外面的妖怪已然极其诧异,那机关开启的洞府更是教他们目眩神驰,啧啧称赞不已。便见里面尚有一条小瀑布,金光粼粼,贯入下面好大的一条江河,正与岛外的流域水天相接,看上面放着一条大船和一只小舟,桅帆紧收,拴于石上。
杨起颇为感慨,叹道:“江水滔滔,气势磅礴,不想竟有如此洞天。”看脚下所站如沙滩一般,童心顿起,脱下鞋子便要往水中走去,却被灯芯一把扯住,正色道:“那些都是黄水,触碰不得。”
杨起却有些不信,道:“黄水不是弱水么?鹅毛不飘、落叶不起,那为何大小两艘船只还能浮在水面之上,不会沉没?”灯芯将手一指,见一处石壁之上刻着几行字迹,甚是绢秀,似乎是女子的书笔,写道:“入云南瀑布,可洗净百夷气息,再乘紫竹舟远涉黄水,匿踪消迹于外面无限红尘,从此不复为天庭追踪,自可逍遥自在。”
灯芯颤声道:“原来多年前先祖便已安排好逃路,今日方才知晓其中的奥妙。那大小船只都是以瑶池紫竹林的仙木伐造,自然能在黄水上随意游弋了。”杨起笑道:“你们大船自用,入得瀑布洗完澡后便快些离开此地吧?小舟便交由我兄弟二人使用如何?”
灯芯眼看逃离苦海,心中欢喜不尽,自然慨然允诺,见他二人便要上舟,蓦然想起一念,道:“两位施主且慢行走。那银瓶来到此处,虽说是为了解脱金鬃九头狮子而来,其实用意尚是不离塔中的一件地图碎片,可谓一箭双雕。”
杨起与黄松不解其意,愕然道:“那又怎样?”灯芯笑道:“其实此物在五代观主之时便已被取出,留言道‘以后若是逢上救命的大恩人,便将此物相送’。师父他老人家得后,身体有恙,便又传于我,未料今日正合此言。”
杨起怔然道:“你是说我们么?这话却是言重了,我们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得。”灯芯摇头道:“若是没有你那一刀,石塔闪电怎能将银瓶赶走?此事万勿推托。”从袖中掏出一块碎布递于杨起,稽首道:“两位施主走好,此时夜色深沉,我也要速速回去面禀两位观主,也好早作打算,就此告辞。”如风而去,果然甚急。
紫竹小舟大非寻常,虽是载着杨起二人,依旧是身轻体薄,能在黄水之上轻易漂浮。青衣本有一些法术,嫌舟楫狭窄,依旧还是幻成一寸大小的人形,倒也逍遥自在。
如此过得半日,来到了黄水边缘,眼见得前面河水清澈之极,与舟下之水泾渭分明,颜色大是不同。青衣道:“原来这黄水竟然能与长江相连,且彼此不融不合,各安一隅。”
杨起笑道:“若果真是长江那便好了,遇上凡水俗浪,便是不小心跌到了河里,凭我着游泳的本事,也不怕沉到河里了。”待进了江域,这舟如水上风筝一般,飘飘然而晃悠不定,黄松惊道:“此舟黄水之上行驶正好,此番入了长江,却有些吃重不足了。”
青衣看他目光循来,自然是窥得他的心意,微微一笑,叹道:“既然如此,也只好变化了。”看他将指上的戒指轻轻旋转,一个身子慢慢长大,便与普通七八岁的稚童无甚区分。
杨起哈哈笑道:“好,好,如此这船坐着也安稳多了。”索性扯开小帆,顿时乘风破浪而去。
黄松看青衣默坐不语,口舌微张吐纳,笑道:“江面之上气息清新,你好好呼吸,性情也是怡然开豁,好不痛快的。”
杨起道:“他哪里有这等闲情逸致?不过是在行服气辟谷之术罢了。”青衣愕然道:“你在药铺当上伙计,也能懂得服气辟谷?”
杨起甚是得意,昂然道:“我虽是药铺的小伙计,却也常听师父提到‘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气补’的道理。况且我自小羡慕能降妖除怪的仙人,这普通的修练法术我还是知道的。”青衣与黄松不由面面相觑,暗道:“你也只是说得出这法门的名称罢了,终究未曾习练,不能洞悉其中的奥妙。”
谈笑间看江边一处支流,转道弯了过去,又过不多时,看见江边有一处桃花极盛的地方,岸上往来人群络绎不绝,正是一处热闹的渡口,不觉尽皆喜道:“坐了这许久的船,也有些厌烦了。就在此处安歇才好。”想起昨夜整宿为眠,不觉哈欠连天,身子也变得懈怠懒惰了。
三人就要上岸,既然俱是未曾携带过行李,行事作为倒也轻便快捷。黄松是佃户出身,东西物什都看得颇为重要,若非得以,从来便不舍得丢弃。他听杨起说道便将这紫竹小舟弃之一隅,心中竟是割舍不下,叹道:“这等好用的宝贝,算来也是用得仙家的材料制做,如何说舍弃便舍弃了。可惜黄水之地也只去得一次,凶险之下,还是避讳躲闪的好。此舟空有奇妙,却要白白浪费了。”
他只在一旁唏嘘感慨,竟未曾听得杨起与青衣连声催促。好歹回过神来,方要迈足,却听得一声尖锐啸响,一枝白羽黑漆的长箭如飞带风而来,未待他三人有所动弹,已然扎在舟上,犹自颤动不已。
杨起伸手将箭拔下,惊道:“这渡头乃是人口接踵之地,谁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在此舞刀弄枪?它若是稍微再偏得几尺,你我之间只怕一人便要丢了性命了,可怜要在此成为孤魂野鬼了。”
黄松离它最近,也是尚有三分魂魄,失了七分的精神,嗫嚅道:“莫非是在岸上耍把式卖艺之人所为?”青衣四围看得仔细,道:“都是商贾摊贩往来,哪里有什么耍把式的?”
三人犹自惊疑不定,便听得有人大声叫道:“那三个盘偷官家仓库的小蝥贼就在这里了,休要叫他们逃脱。”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尘嚣之处,远远看见二人引着一批捕快匆匆奔跑,尽皆执刀执枪。
第二十章 贡剑窃案
黄松失色道:“不想这里有人犯了官司?你我初来乍到,还是莫要沾惹闲事的为好。”拉着杨起与青衣往一处水果摊子跑去。捕快道:“快些快些,他们就要逃了。”紧赶慢追几步,一个个气喘吁吁不定,竟将杨起一众团团围住。
黄松急道:“你们这是作甚?”为首二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各自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擦拭完额头的汗水,双眼一翻,怪声吆喝道:“不想你们竟然自投罗网,乖乖送上门来了。弟兄们,都上前将那小船砸了,也免得他们乘隙逃走,到手的白银黄金就此丢了。”众捕快嘿嘿一笑,颇有揶揄之意,却不动手。
那高矮胖瘦的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犹豫间,便看得捕快当中大摇大摆走出一人,双手叉腰,冷笑道:“申公寿、申公旁,莫要忘了你们只是通风报信的求赏之人罢了,好深一边看待就是,如何还敢使唤我们这些官家衙门的兄弟?”
申公二兄弟恍然大悟,慌忙躬身缩腰,陪笑道:“洪大哥说得是,这等穷凶极恶的坏人,自然是只有你们才能缉拿得住的。我兄弟二人一时性急,却说了许多的废话。”心中却是暗自骂道:“你得了好处尚要卖乖,如此难以伺候,果真是狐假虎威的狗腿子。”
洪捕快被他们曲意奉承,甚是得意,回头喝道:“休要性急,到老爷那里落实了这三人的身份,再将案子结了,赏银自然一分不少地都会给你。此时且先将那小舟拆了,断了他们的去路为妥。”
便看众捕快这才应诺一声,个个如狼似虎地一般扑上,枪刺刀戳、石砸脚跺,不消一盏茶的工夫,尽皆拍掌笑道:“大功告成,如此快意恩仇,痛快,痛快。”回头观看杨起三人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所以,又喝道:“他们看来虽然不似恶人,但既然有申家的二位大哥指证,不是坏人那也是坏人了。”
黄松一时惊慌,磕碰着一根竹杆,洪捕头躲闪不及,正被砸在头上,不由怒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拘捕,弟兄们,还不将蝥贼绑了。”众捕快蜂拥而上,顿时将杨起二人捆缚得结结实实。
洪捕头看青衣年岁颇小,绳索又甚是粗壮,实在不好束缚,便叫两个大个的汉子一旁小心看护,休教逃脱。杨起莫名受此苦楚,不禁大叫冤枉。那洪捕头厉声呵斥,扬言道:“天下又有哪一个贼被官家捉了,是能够安心认罪的?你们若是坦坦荡荡,我们心中便要生疑,反倒不敢随意缉捕了。”
杨起与黄松哭笑不得,暗道:“衙门的官人,难道都是这般随心所欲,不讲道理的么?”方要说话,已被几个彪形差人推搡着往衙门走去,终究挣扎不得。
渡口之内便是一条宽长的鱼街,众人听闻官府捉将了贼人,纷纷围拢过来观看。只是见了杨起三人的模样,尽皆觉得不象,有人低声议论道:“他们无刀无绳,看来与前面那树风阁的伙计无二,如何会是大名鼎鼎的飞贼?”
另一人笑道:“官家的老爷说他是飞贼,他便是飞贼了。你管那许多的闲事作甚?当心将你也一并视作同伙了。”那人吐吐舌头,不敢说话。又有那卖鱼买鱼的,认识得申公寿和申公旁二人,便大声道:“你们立了这等大功,那五十两的悬赏花红必定是唾手可得了。”
申氏兄弟开心不已,抱拳道:“同喜,同喜。我们得了银子,大伙儿得了太平,正是各得其所,其乐融融。老孙头,你若是沽钓得两斤好酒,晚上便给我送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