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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恬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便生有这第三种神眼。”看白起颔首抚须,不禁呸道:“什么隐身披风,终究还是无用之物。”白起摇头道:“那件隐身披风还是极好的宝贝,本来我也窥看不得。只是想必它受了方才的一番鬼跌雨,元气尚未回复,隐身之力自然也是大打折扣。”
杨起心中却是叫苦不迭,暗道:“我们此来本是要隐匿盗宝,如今被他发觉,后面可如何是好?逃不逃不得,打也打不过。”白起道:“你们都是凡间阳世之人,如何会跑到我这鬼气阴森之地,莫非专程是来看望我这阴鬼不成?”
他连问三遍,杨起混混噩噩,俱是未能察觉。祁恬忖道:“此时已然无从隐瞒,便老老实实说将出来又有何妨?”索性将心一横,道:“我们便是要盗取你手中的寒石与那鬼元灯,若是因此减弱了鬼太子手下兵卒的阴气,自然虚弱无比,再也用不得气力去攻打平阳郡了,更莫要说大肆屠城,鸡犬不留。”
白起不以为然,道:“你这话却有偏颇了,虽是屠城,却未必鸡犬不留。”一指案上地图的朱圈之处,道:“便是这郡王爷府,便不能让鬼卒自由进入。至于其中人口如何,则全凭鬼太子发落了。”言罢将地图往案下一扔,大声道:“何况部下鬼卒皆不得攻入平阳郡内,又如何能够屠城?”
此言一出,只惊得杨起二人瞠目结舌,皆是惊疑相错,不能信服。却听得帐外有人叫道:“将军,免战牌已然挂出,双方息兵罢戈之后,李牧部卒皆往王翦处会合。只是那廉颇看了书信,尚对我方的求和诚意有所怀疑,口口声声说道惟有将军亲往其军中陈述,方能一信。”
白起冷笑道:“不想经年未见,此老儿却也变得如此多疑?我若是邀他前来谈叙,他势必会以之为凶险无比的鸿门宴,终究用防范魔礼海、魔礼寿二将而不能轻出为由,百般推辞。”略一思忖,沉声道:“王翦峰上战况如何?你说李牧军卒尽往救援,莫非是形势不利么?”
外面鬼卒应道:“那魔礼青、魔礼红二将看奈何不得李牧、王翦,方才已鸣金收兵,只怕稍事整顿,尚要再战。李、王二部合兵一处,重新整合分配,也是有意严阵以待,不敢懈怠丝毫。那鬼太子已被属下遣人羁押,自有一干专人紧密看护,不曾伤得一分一毫。”
第十九章
白起教他退下,对杨起二人如痴如醉,俱是莫名奇妙、不知所以,朗声道:“你再是揣测也是无益,终究不能在一时得到解答。不妨便一并与我去会会那廉颇老儿,一切自然能见分晓。稍时魔家兄弟兴兵再犯,少不得又是一番兵火涂炭。这小乌巢地处凹处,四周皆为群峰环绕,实非作战举兵之善地。兵营搬迁之时再走,你们虽是凡人,却也少不得与阴魂鬼魄一并移动。”
祁恬心中惶恐,忖道:“与那许多鬼卒行走,还不如与一两个阴魂同行,好歹他也曾是天下闻名的大英雄。”连声道:“一起去,还是与你一起去得好。”出得帐蓬,看一个鬼卒拉过一辆黑魅马车,白起待杨起与祁恬上去,便亲自驾车上峰,与那要跟随的俱被他喝止。
杨起看他凛然大气,不由啧啧称赞,忖道:“他不肯带上一兵一卒,正是单刀赴会、勇气撼人。”
黑魅马车踏阴云而上,不多时便已到得峰顶,见鬼卒分成数十个方阵,近战远攻,功能各异,却又彼此呼应,交相为援。
白起仔细观看,叹道:“廉颇不愧是一代名将,这等错落有致、攻守兼备的阵法,在对头看来实在是深不可测,以为凶险无比。那魔礼海、魔礼寿便是真要攻来,未必便能讨得好去。”看一人头顶凤翅金盔,身披狮吞衔环锁子甲,立于众军之前迎候,正是老将廉颇。
祁恬看他矮胖,不觉有些失望,低声道:“原来四大名将之中,也有如此邋遢的胖子。”她声音虽是低微,但草木深寂,被那夜风吹送,顿时送出了老远。
杨起阻止不及,跌足道:“你休要胡乱说话。”廉颇却听得真切,大声笑道:“我年轻之时也是无比俊俏的美郎君,邯郸城中多少美妇少女惦念觊觎,我却是不曾多情。如今岁月老迈,唯能望月兴叹了。”
众军哈哈大笑,道:“将军即便是今日,依旧风采奕奕,丰神如玉,更胜往昔。”廉颇甚是得意,大声道:“我战国四大名将之中,各有无敌,你们可曾听闻?”
阴兵皆笑道:“委实不知,愿听将军教诲。”廉颇一把扯住白起,道:“武安君勇猛天下无敌,李牧诡谋天下无敌,王翦布阵派兵天下无敌,老夫便是俊朗神采天下无敌。”白起哭笑不得,忖道:“我四将之中,脸皮最后者必定是非你莫属。所谓兵同其将,你的一众鬼卒也是厚颜之极。”
廉颇道:“一殿判官府已送来黄泉碍口的任命知会,恭喜白将军脱离苦海,又能担任辖制将军一职。此番弃暗投明,正好与我等共候魔家四兄弟到来,从此建功立业,自有一番不同的前程。”唤众军让出一块地方,便待峰下白起部卒上山,共同御敌抗魔。
白起道:“那鬼太子虽然犯下重罪,却是因心中的一口怨气不得宣泄所致,此时也未曾害得阳间人世的性命,还请将军多加体恤。”廉颇默然无语,喟然一叹,方道:“十殿之上如何宣判,你我都不得干涉,有地藏王菩萨衡量,想来自会还他一个公道。”
却听得空中有人叫道:“白将军,息斗和尚可曾来过?”便见一人踩云而降,手执铁枪,正是吴九道。他一眼瞥见杨起与祁恬二人,大是诧异,笑道:“你们两个娃娃一路西去,如何却在这里耽搁?”
杨起不敢隐瞒,便将原委经历一一到来。吴九道听他说道息斗和尚走了有好一会儿工夫,奇道:“他若是回去,便该与我会面碰撞才是,如何来路之上未曾看得他的踪影。”白起道:“那黑鹏鸟不甚驯服(奇*书*网^。^整*理*提*供),莫非载着他四处乱飞,终究迷路了。”众人不禁愕然。
有鬼卒叫道:“天上有两个人打架,眼看着往这边过来了。”便看月前半空,两团乌云纠缠交葛,动辄碰撞,待离得近了,每团乌云上踩踏一人,正是息斗和尚与那三眼魔君黎锦。
祁恬叫道:“他如何会与这大魔头打到一起?是了,定然是大和尚的药草被这恶人抢去,气愤不过,于是就揪打在了一起。”吴九道连连摇头,道:“息斗和尚是怎样的本事?黎锦再是强悍,也不敢与他抢夺?”
便听得三眼魔君怒道:“你这和尚好没有道理,如此纠缠不休,便不嫌烦躁么?”看他禅杖贯风砸来,不敢怠慢,便横开方天画戟叫力格挡,却觉得双臂如顶逆泰山一般,极其压迫沉重,好不辛苦。
息斗和尚笑道:“那日在溶洞中已然说得清楚,你若是不肯告诉我那地图的秘密,那自然是要纠缠你一生一世的。”一杖接着一杖打去,便如暴风骤雨一般,逼迫得三眼魔君苦不堪言。
吴九道大声道:“息斗和尚,你与他纠缠什么?”息斗和尚哈哈大笑,道:“我不与他打,那你来与他斗上几个回合如何?”乘三眼魔君不备,一手往他怀里探去,瞬间取出了一个琉璃短筒。
三眼魔君猝不及防,看他举动如此迅捷,竟被唬出了一身的冷汗,待惊觉过来,怀中已是空空,不由大惊失色,怒道:“你速速将它还我。”隐约看得一个破绽,便奋力一戟搠去,却被息斗和尚轻易躲开,看他扮个鬼脸,调笑道:“若是要还你,我又何必苦苦争夺?你不肯告诉我那地图的秘密,便用这白虎幡抵偿好了。”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吴九道讶然道:“我以为你是肆意胡闹,原来却是为了避免三界与化外魔山的公然争执。”
息斗和尚叹道:“我便是胡闹,那也是天地间的造化使然,自然是大有学问和道理。”一杖荡开那方天画戟,反手又是数次击打磕碰,便看三眼魔君气力不济,一团乌云跌跌撞撞往后面飘去。
息斗和尚不敢怠慢,踩云而下,径直奔得吴九道的身前,硬生生将那琉璃短筒塞到他的怀里,肃然道:“你好好看护,我这便去天庭备案,以消弥天大的厄难。此物若是依旧被黎锦夺取,这三界也罢,你那四大魔山的老家也好,必定又是一番涂炭,势必再难保全。”
吴九道大是惊愕,继而咬牙切齿,顿足道:“也罢,今日便是舍弃了这条性命,也断然不能叫他得逞。”便看息斗和尚跃身纵云,瞬间消没了踪迹。
三眼魔君喝道:“吴将军,此事与你无干,何不将它还我,也免得伤了彼此的和气。”吴九道窜上云头,哼道:“那日你强闯我洞府,动刀动枪,何曾顾忌过一分的情意?此时再谈什么和气,实在是可笑之极。”
三眼魔君甚是恼怒,森然道:“你不听我良言相劝,只怕今夜便要将性命枉送。”执戟堪堪迎来,便其兵刃周身皆是暗雷轰鸣,黑电旋转,气势大是不同。
吴九道看他恼羞成怒,却无一丝一毫的畏惧,冷笑道:“有趣,有趣,老夫正嫌命长,每日里烦恼也多。如此日积月累下来,那活得也是愈加腻味,还盼望黎将军莫要口出妄言,能够努力成全才是。”枪尖轻抖,隐约有虎啸龙吟,枪身微颤,分明闻鬼哭狼嚎,顿时风起云涌、山水变色。二魔皆是拼力相搏,十余招下来,不分胜负。
杨起道:“白将军,你可知晓那琉璃短筒是何宝物?”白起叹道:“此物用来,不能伤人,却能救得无数的性命。”祁恬嘴角一撇,喃喃道:“你说的如此含糊,也不知是怎样救人性命。”
廉颇道:“昔日神魔大战之后,黄帝一统,天下太平,但三界方圆与化外魔山的仇恨丝毫未曾消减,搏斗冲突尚是不能息绝。有此可想,死者的家属或去魔殿哀告,或去灵霄宝殿申冤,解释要双方朝廷派兵征剿对头,以寻求一个公道。原本彼此间的私斗,稍有不慎,就变成三界与化外的神魔之争。
所幸天帝与十二魔帝皆不想再生干戈,各自努力安抚镇压,方才未能生出神魔之间的二次大乱。后来索性拟下一幅私斗檄文,又唤做神魔生死状,说道凡是日后相斗,必须执有此物,一者合法,二者以示无论如何死伤,皆是双方自愿所致,不得再以苦主身份报官求助。此生死状一出,神也好,魔也罢,看得少了各自朝廷的支撑,心中反倒顾忌重重,彼此的恶斗纠缠也少了许多。”
祁恬不以为然,道:“我若是不报管,又要争斗,不用这私斗檄文也是一样的,岂非随心所欲、逍遥自在?”廉颇摇头道:“若是没有此物相争,便是非法私斗,魔者有化外十二帝惩处,神者则由天庭责罚。”
祁恬大是讶然,继而一想,却是不以为意,忖道:“先前霓裳仙子与银瓶争执、息斗和尚与那三眼魔君的争斗,不都是没有这所谓生死状么?”廉颇窥得她的心意,笑道:“虽说是非法私斗,但三界方圆与化外魔山也觉麻烦,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则宽松自由得紧。是以多年来,这生死状无甚大用。若是白起不说,我几乎都要将之遗忘殆尽了。”
杨起对祁恬道:“你说得果然正确,只是今日情形大不相同,这废物却也变成宝物了。”祁恬闻言甚是得意。
白起道:“只是尚有生死状还不行,你或到天庭备案,或到魔山注册皆可,如此一来,以后便可随意使用了,却也只能用得一回。”廉颇笑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