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此情形,无牙自嘲地笑笑,这才道:“一会儿你便知道了。”说着,便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吟惜想不透这男人的心思,这个无牙虽说是陪人作乐的公子,可是这气派倒像是世家公子一般,架子十足,搞得自己倒像个小媳妇。
不过,这样也挺好。
想到这儿,吟惜笑了笑,真的太久没有尝到被人疼惜的滋味了。
此时天色已晚,各处都点了明亮的大灯笼,或粉或红,好不新鲜。无牙一路带吟惜绕过树木花丛,小桥回廊,这才来到了正厅。却只见这里早已摆好了戏台与酒席,一众贵妇与公子已经到了。
见吟惜与无牙走了过来,香惠忙笑着迎过来,一把拉过吟惜低声道:“滋味如何?”
被她这样一问,吟惜不由面色飞红,只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香惠见此情形便知事已成,于是笑道:“姐姐说的不错吧?不会亏待你的,这位无牙公子听说性子骄傲的很,没想到与你这样投缘,也算是难得了。”
无牙是这样的人吗?吟惜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不由笑了笑,心里想起他对自己的体贴,只觉得有淡淡的喜悦流过。
客人们都与自己相好的公子坐在一处,吟惜自然与无牙坐在一起。
刚一落座,戏台上的戏便唱了起来,都是些优雅清淡的曲子,适合夫人们的兴趣。那些公子与贵妇们是极熟的,于是都自去寻欢作乐。
吟惜这时才感觉自己已经饿极了,于是便拈了桌上的点心来吃,那酥饼做的极好,薄脆香软,只是那酥皮总掉的到处都是,可是此时饿了便顾不得这个。
情之侍立一旁,见她如此便倒了茶来,又拿起桌上的绢子道:“夫人小心污了胭脂。”说着,便替她轻轻擦去嘴角的酥皮。
吟惜被他这般举动弄得一怔,虽然有些惊讶,可这样亲昵的动作由眼前的少年做出竟毫不做作,反尔自然的很,于是便没有躲,只任他擦拭。
这时,已有小童换上了梅花清酒,于是情之便放了绢子,执壶替吟惜倒了一杯道:“夫人且尝尝这酒,是我们庄主亲自酿的,只送有缘人,轻易是尝不到的。”
那酒一入杯中便显出淡碧色,清澈透亮,带着一股清香,让人不得不喜欢。
吟惜被情之劝着,于是便抿了一口,果然馨香可口。
“多谢情之公子。”吟惜笑着道谢。
那情之俊美的面容对上吟惜的笑,竟然微有些红润,轻轻施了一礼便施然退后。
这时戏已经唱到了一半,吟惜才想起无牙,转头间却见他冷着脸坐在旁边,眼前的东西竟是一口未动。
今天他与自己一直在一起,此时怕已经饿了,可这会儿吟惜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口不用。想到这儿,于是她便拈了一块点心道:“公子尝尝这个罢。”说着,便递到他的唇边。
无牙的目光这才从别处收回看向吟惜,似是犹豫了一下,这才轻轻噙了那点心。
吟惜本以为他不高兴,此时见他吃了自己拿过去的东西,于是心中才放松下来,便抿了一口茶。可还未等她喝完,却无牙有力的手臂揽了过去,紧接着他的唇便狠狠地吻了下来。
5 春宵一度极乐地Ⅴ
虽然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可这般当着众人亲近,却仍让吟惜有些紧张,她微微挣扎,似乎想推开他,可还未等她用力,双手便被他狠狠禁锢住,动也动不得。
直到他吻完,吟惜只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只有大口喘气的份儿。
无牙却似乎很高兴,他伸手将吟惜揽在臂弯里,抿了一口清酒,又悉数渡进了她的口中。
戏台上的戏依依呀呀唱的正起劲,台下的戏也正在上演,吟惜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未如此高兴过,竟似神仙一般,乐不思蜀了。
再回到自己的铺子里,已经是隔天的事了。
山庄渡假之行,彻底改变了吟惜的生活。那个从前幽怨的妇人一下子不见了,换回来的是她充满快乐和幸福的新的人生。
李钰依旧守在铺子里打点着生意,白氏的生意在他的手下越做越大,可是这位先生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自从下人们回报,说夫人跟着香夫人去郊游后,李钰几乎就变了一个人。
白天,从来对下人都是和颜悦色的李公子居然罚了小二一个月的银子,只因他送错了货。
而晚上,他房内的灯却是整夜不灭。
谁都知道公子与夫人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谁也不敢去劝,这两个人虽然都是温柔沉默的主儿,可却哪个也都不好对付。
直到白吟惜结束渡假回到了铺子,李钰才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了。
仿佛一夜之间,那个沉默幽怨的白吟惜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妩媚多情,那一双水样的眼眸中承的满满的都是女人的幸福,每一个眼神都刺进了李钰的心里。
铺子里的伙计和下人都在外面忙碌,白吟惜坐在后院的小凉亭里翻着账本,淡粉的裙摆下,一双月白色的绣鞋若隐若现。
李钰来到亭外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停住了脚步,凝神看了白吟惜片刻,这才缓步踏上台阶。
白吟惜感觉到光影的变化,下意识地抬头,嘴角的那缕浅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样正对上了李钰探究的视线。吟惜一怔,随即便收了嘴角上的笑意,肃正了面上的表情,问道:“李公子,有事?”
李钰沉默不语,只是抿着唇看着白吟惜。
见他这副神情,白吟惜不禁眉头微皱,把手中的账本顺手放在石桌上,冷淡地问道:“李公子为何不语?”
李钰紧了紧牙关,终于艰难地开口:“夫人,那夜我——”
“李公子!”白吟惜突然打断他的话,停了一下又冷冷说道:“既然无事就还请到前面的店铺里去看着些,我花钱请公子来不是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
李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之色。
眼前的吟惜虽然仍是以前的女子,可是眼中分明已经不再有自己的影子了,是什么让她一夜之间改变?
吟惜见李钰不语,便“啪”地一声合上账本,撩起裙摆便向亭外走去。
“吟惜!”李钰伸手拉住她,“我有话和你说。”
他叫她吟惜,而不是“夫人”。
“什么事,说吧。”吟惜淡淡地道,也罢,与其这样不明不白地拖着,倒不如断个干净,省得闹心。
“吟惜,那天晚上是我对不起你,不该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李钰如墨玉般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我心里一直是有你的,这你知道。只是……我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不能给你,所以,我……”
“所以你感觉配不上我?”吟惜替他说出了后半句,她看了看他,别过眼去,这才道:“李钰,这些话我早就猜到了,我何尝不知你一无所有。可是我若计较这些那夜就不会如此对你,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不要再拿这些当借口了,不过是情未到深处罢了。”说完,她叹息一声,一甩衣袖挣脱开他的掌握,便要离开。
“不是这样!”李钰一把抓住她,仿佛抓住唯一的希望,“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是的,那夜我是这么想,我配不上你,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可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吟惜,我不能没有你。这几天你不在,我想了很多,我……还想到了你或许会去找别的男人,”说到这儿,他似乎有些厌恶自己的这个想法,顿了顿这才道:“这个想法让我几乎发疯,我天天想着你,想见你,可是那些下人们偏偏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好不容易今天你回来了,可是却完全变了一个人,对我不理不睬。吟惜,那天是我对不住你,从今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不会再让你伤心,也不会让你孤单,我陪着你,我们在一起,结婚,生子,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他深切地看着她,平时斯文平静的眼眸中显出无尽的爱恋,他错失了一次机会,不想再错失第二次,这几日不睡不眠当真让他悬了颗心坐立难安,是以发觉原来自己是爱着她的。
听了这话,吟惜沉默不语,说不动心是假的,她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能得到李钰这般的男子如此深情,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可是为什么偏偏来的这样迟?
在她已经将自己交给了另一个男人之时,他才想起向自己表白。如果早一点,如果那天晚上他肯陪自己,她宁愿付出一切地对他。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她的心,她的情已经不再像过去了。她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那个叫无牙的男人,她与他共赴云雨,经历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而她对这一切并不后悔。
这时夕阳的余晖已经撒了下来,将一切染成了淡粉色,李钰一身浅色长衫立于夕阳中,儒雅斯文,飘然若仙,完美的让人不敢碰触。
这样的男人自己怎么能配得上呢?吟惜苦笑,自己以前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别说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就算是以前的自己,对于这样清白的男人,也无法配得上。
算了吧,过去的就过去了,她挣开了李钰拉住她的手,看着他黑如美玉的眼睛:“对不起,已经晚了,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李钰不甘心地问。他是挣扎了多久啊,才将他的心,他的爱统统都摆到了她的面前!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曾经他拒绝她,是因为他还没有做好爱人的准备,也认为自己无法承受接受她会带来的巨大压力,可如今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却是她拒绝了他。
为何他们总是在错过?在那天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时,他就有了预感,这次的错过,会成为他这一生最想挽回的遗憾。
心似乎在渐渐撕裂,他的爱情,对这个女人……
“钰郎,”吟惜幽幽地说:“如果你不是李钰,或者你只是贪图我的容貌,我不会拒绝你,我白吟惜虽然有黄金万两,可是这个身子却一文不值,这世上的寡妇都不过如此。”说到这儿,她无奈地笑笑:“可是李钰,你要的不是这些,你要的是我的心,要的是和我共度一生的承诺,可是这些却偏偏是我已经给不了你的了。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再拖累你,和我在一起只会污了你的名声,而最重要的是,我的心已经变了。”
“心……变了?”李钰怔怔地看着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失去颜色,“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吟惜直直地看着他:“真的没有骗你,一切都晚了,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了。”
“你……可是爱上了别人?”李钰拉住她,几乎不能自持。
吟惜听了这话却笑了:“没有,我没有爱上别人。只是心里的想法变了,念头也变了,李钰,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们分开吧……”
说着,她轻轻拿开他的手,施施然地走下台阶,回头看了看他,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心……变了?”李钰被她这一番话说的愕然,细细地思量着,却始终无法想明白,她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同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那亭子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这是一幢很精致的所在,原本是白家男主人在世时所用,李钰来了无处可住,便住在了这里。可如今,他却永远不可能成为白家的男主人了。
幕色降临,大地一片黑暗,不远处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有人拍门,低声道:“主人。”
李钰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做了个深呼吸,凝了凝神,说:“进来。”
来者是个穿着土布衣服的人,打扮和长相均跟一般街坊百姓无两样,只有双眼睛,清亮透彻,在抬眸的瞬间,闪过一丝精光。他鞠了个躬,将手里的信笺递交给李钰,一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