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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里自我承认道:“我呢,就这脾气。与我无关的人,哪怕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伸手。”
连送背过去吐吐舌头。
“丫头,”万千里沉下声音对她说,“现在武林上认识你的人不多。你大可堂而皇之地走。不过,你毕竟做了蜀山掌门,与武林门派之间的周旋,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而你妖女的身份,迟早要被揭发。好自为之吧。”
轩辕不破等人走后,次日,连送也上路了。
她照常穿着男子衣衫,但并未易容。倒也确实没人把她认出来。
傲岸山距少林寺路途遥远。他们花了两天时间走出宁州府,两府交界处是一片荒地,当晚只得在破庙住下。行走了三日,终于行至热闹的州府,见到人烟,闻到烟火气息。连送寻了一处客栈落脚。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低头走在弟子后头,进门便坐到大厅角落处的位置。虽然如此,一行白衣少侠鱼贯而入,还是引得一些人抬头观看。几个江湖人士暗中猜测这一行人的身份。
其中有人说:“看他们那穿着,倒有些当年玄宗门的气派。”
“提什么玄宗门啊,晦气死了。”另一人语气不悦说,“这回少林开武林大会,是公然向红莲教挑战。我们这些人去了,好的情况是能集中力量将红莲教歼灭。但倘若不能歼灭,只怕又要上演一回玄宗门的惨案。”
“别说丧气话。”方才的人又说,“到时我们作壁上观,等局势已定,我再决定投靠一方。咱们小门小派,与红莲教又没仇怨,只求明哲保身。”
连送正竖着耳朵听着外面这些言论,小七见她一直不动筷子,殷勤地给她夹了个鸡腿,附上一句:“掌门,你吃。”
孩子声音尖,一下子被周围听了去。
几位粗型大汉的刀客细细看了看连送,认出她是个女的,相互之间发出怪里怪气的笑声说:“头回见啊,一个小娘儿们领一帮小子儿们招摇过市,哈哈,这是一陪七,还是七陪一啊,那醉红楼里都没见过这么新鲜的花样儿,嘿嘿……”
韩松落气的拍桌子站起来。
连送拉住他袖子,对他说一忍字。
韩松落捏了捏拳头,忍着怒气坐下。
大汉们得寸进尺道:“居然怕女人啊,看来这一局定是七陪一了。”
蜀山弟子听了,再忍不得,纷纷站起来。
连送按住这个,按不住那个,这回是孙佳定先跳了出去。
大汉早有防备,孙佳定还未靠近,他们的刀已从四面八方劈过来。
“佳定,小心!”连送大叫一声,抽了几支筷子射到大汉的刀面上。叮叮几声响,大汉们倒退三步,手中的刀竟悉数被筷子打飞了出去。
满厅里,或站的或坐的,都是一副震惊表情。而连送,她的震惊并不亚于他们。她也不曾想到自己在情急之下会使出这么大内力。看来《七修剑法》比她所知的还要高深,并不只是能增加一点内力这么简单。
见如此神力,哪个还敢上前。大汉们捡了刀,慌忙地跑了。刚刚说话的两个人,若有所思地重新打量起这一桌不起眼的白衣少年。
一个人说:“你说他们会是哪个门派的?”
另一个人说:“我听说那多面书生江才郎被人抓了押送官府,抓他们的是蜀山派的人。我还听说恶大通打《天外飞仙》的主意,没想到却在船上被蜀山派的人杀了。尸体在海里漂了三天才被人发现。而这两件事发生时,都一名姑娘在场。与此同时,那死而复生的妖女连送却没了消息。”
“依你的意思……”
“依我的意思……”
两人看看彼此,又同时看向连送,再又看看彼此,忽的同时起立,在桌上放了几个碎银子,拔腿便跑。
连送听到凳子擦地板的尖锐声音,抬头看到两个江湖装扮的人见鬼似的匆匆离去,离去时还慌慌张张地向她瞟了一眼,当下便知她的身份暴露了。
孙佳定也看出来了,惭愧地说:“掌门,对不起,怪我没忍住。”
连送安慰他说:“没你的事。我的身份早晚都要揭露的。你们啊,可都要被我连累了。”
韩松落张口要说些什么,小七脆脆的声音抢先说:“掌门才没有连累我们呢。在船上的时候,如果不是掌门喂我们血喝,我们说不定早就死了。我们的命都是掌门的了,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连送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你一点儿小孩,怎么这么懂事,说的我怪感动的。”
小七笑呵呵地说:“我说实话嘛。哦,还有,我不小了,我都九岁了。掌门别再把我当小孩啦。”
连送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不叫你小孩,叫你小哥儿,行吗?”
“小哥儿?”小七没听过这称呼,认真思考这称呼的可行性。
韩松落却听出小七被连送打趣调戏了,换做从前他会生气,但他现在已经了解,连送虽是个姑娘,却有着男子般浪荡不羁的个性,便也随她去了。
吃完这一顿,他们在客栈歇下。隔日又再启程。
武林大会(二)
路上不免又碰到些武林同道,有些没认出他们的,只是擦肩而过。认出来的,都纷纷避让。既然身份拆穿,连送也就不想之前那么畏首畏尾了,她走在最前,昂头挺胸地带领着蜀山弟子。虽然他们武功不一定比人强,但人们一看这气势,便不敢上来找麻烦。连送一路平坦到达了少林寺,不免心中窃喜:她这一招空城计唱的还真不错。
到了少林,守门僧听说是蜀山一行人到了,脸上露出怪异之色。不一会儿,知客僧接到通知,前来引路。
少林寺地广,进了大门,还要走一大段山路才到大殿。山路两边有练功的少林僧人,见到他们经过,虽未停下修炼,眼睛却不停往他们这边看。山路走完,是一片平坦泥地,走半柱香的功夫到前门,进了前门是砖铺成的广阔空地,空地正前方便是少林寺正殿。
平常,正殿前只准僧人练功,不准无故停留。今日,这里却聚集了众多江湖豪杰,嗡嗡地讨论交谈着,还有人切磋着武功。
知客僧领着连送一行人在人群外围大喊一声:“蜀山派到!”
这僧人气息浑厚,喉音通彻,声音虽不嘹亮,但人人都清楚听到他说的内容,齐刷刷的目光向连送射去。
突然被这许多人观看,连送有丁点儿怯场,她想这些人八成都知道她是谁了,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她如今的武功已不胜从前,就算恨她,也是不敢上前的。想到这里,她有了底气,保持抬头挺胸的姿势走向前。
众人见她上前,均自发退后给她让出一条道来。如她所料,有几骂着妖女想要冲上来的人,都被身旁的同伴拦下。她心中镇定,自走她的路。
蜀山的弟子们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穿过众人时,忍不住左看右看。那些人给他们让道,眼睛都盯着连送,想必是看连送的面子。他们好奇,连送的面子有这么大?
到了正殿门前,知客的僧人进门通报,出来时说,方丈请连送进去,蜀山弟子请暂在外等候。
依了方丈的安排,连送命弟子们安静守在门外,自己一人进去。
大殿内,如来佛像顶天立地。了凡、了尘、了缘三位方丈端坐在佛像下的蒲团之上,手中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连送进门首先行礼。方丈们还了礼。
最为年长的了凡替三人开口道:“我佛慈悲,连施主死而复生,实乃不易。”
连送道:“拖佛祖保佑,侥幸捡回一条命。”
了凡眯着眼到道:“施主涅槃重生,前尘往事应俱看透了吧。”
“是。”连送叹了口气道,“前尘往事,恍若隔世。只是,我虽解脱看透,因我而起的罪孽,却还在延续。我怎能独享超脱。”
了凡睁开了眼睛,了尘、了缘也停止了诵经,相互对看一眼。他们已从探查的人口中得知了连送回归江湖以来的所有动向,他们叫她来,本是想说服她,既然做了蜀山掌门,就一心加入武林正道,助他们讨伐魔教。未曾想到,他们一句劝说的话都未出口,连送竟主动向他们靠拢了。而且,她的态度看上去不似敷衍,而是出于真心。
了凡手举胸前呼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如此豁达通透,实乃我等的造化。若施主能不计前嫌,匡扶武林正义,我乃必定感激不尽。”
了凡对连送躬身相敬。
连送忙回了礼道:“方丈不必行此大礼。善恶是非我能分辨,他确实做错了,我不想他一错再错。若是方丈能将他制服,可否请保住他的性命。”
了凡手上念珠停了,又与两位方丈各对视了一眼,指尖迟疑地拨了三颗珠子,缓缓说道:“他造孽甚多,我们想保他,只怕众门派不答应。我们几位只能保证,若能制服他,我们会将他留在少林。”
连送听出,这话的意思是,即便今日朗除了魔性改邪归正,他们也不会放他自由。她必须想想别的办法。
“连施主,”了凡又说,“保不保得了他,是后话。如今最重要的问题是,凭施主对他的了解,知不知该如何制服他。”
连送脸红了红,考虑了片刻道:“唯一的办法是找到能克住《留芳功》的武功……”
话到此,门外的僧人急急忙忙跑进来说:“禀告师叔,蜀山派与华山派的人在殿外动起手来。”
连送一听蜀山派,忙拜辞了几位方丈,出殿查看。
殿外,孙佳定和华山派一位少侠持剑相击。两人都是步步紧逼,分毫不让。蜀山派这边,小六小七叫着:“二师兄加油。”华山派那边,一个师妹急切地瞪着眼睛道:“陌笙,砍了他的手!”其他的门派俱是旁观姿态,看得兴致盎然,偶尔还叫几声好。
那赵陌笙听了师妹的鼓动,剑使得越发凶狠起来。再这么打下去,势必一死一伤。连送抽了剑跳出去,在两人之间原地飞旋,手中的剑像开出一朵银色坚韧的花,交战的二人都不能靠近彼此。连送使的是《七修剑法》里最普通的一招“横飞刺”,只不过她用了快几倍的速度打出来,看上去花哨,其实威力不大。将孙佳定和赵陌笙唬住后,她变换招式迅速打落二人手中的剑。
有人窃窃私语:“她用的是什么武功,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另一人道:“应该是蜀山武功。她的招式与刚刚那个蜀山弟子所用的是一脉相承。那弟子照本宣科,打的平庸。她却把精妙之处施展了出来。”
“啊,”有人发出惊叹,“听说五年她的武功已经使得整个武林不敢小觑她,现而今她又得到了蜀山的真传,想她武功不知道高成什么样了。”
“哎,你说她这个蜀山掌门是怎么当上的,该不会是……”
私语声不绝。
连送检查孙佳定伤势,只有手臂划伤,放了心,问他:“为什么要打架。”
孙佳定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