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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的舰身。
与之相比，就连莱因哈特的伯伦希尔都曾遭受过炮火的震撼。
面对一本正经提问的雷恩，杨小莉止不住笑出声，然后说：“如果我说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你信吗？”
雷恩以侧视的目光表达他对杨小莉这种比伊谢尔伦，不，现在是比维图梅图泽外壁还要厚的脸皮的深深鄙视。
尤里安端着红茶走进舰桥时，看见的正好就是这一幕。
“阁下，你们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个啊，”杨小莉接过红茶捧起来吹了吹，抿下一小口后说，“我们在说，像尤里安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在学校里应该有很多女生喜欢吧。”
“阁下！”
尤里安涨红了脸要跟杨小莉争论，雷恩无语的注视着两个人备感亲情的一幕，心中掠过难以磨灭的遗憾：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开心的笑呢……
然而，银发少年的遗憾只能由他自己舔尝罢了，至少在宇宙中与他血脉相连的那个人依然不知道他的存在。
托利斯坦的舰桥刚结束完与缪拉的通讯，金银妖瞳提督嘴里咕哝着“移动要塞”“要塞主炮无法攻破”一类的字眼。
身为副官的瑞肯道夫少校忍不住问：“阁下，若敌军的维图梅图泽要塞一路朝我军推进，我军岂不是要被迫完全撤离出费沙回廊，这样一来……”
“不存在那样的可能。”金银妖瞳提督以惯有的冷笑否定掉这个想法，接着说：“维图梅图泽是为守卫费沙设立的军事要塞，不到紧要关头，维图梅图泽不会轻易移动的。”
“那这次移动……”
罗严塔尔知道瑞肯道夫说的是维图梅图泽移动主动进攻秃鹰之城一事，为了确保同盟军的注意力都放在费沙回廊而疏忽掉伊谢尔伦回廊，帝国军不得不放出“我军已派出帝国双璧的舰队进军费沙回廊”的消息，这个消息本身在转移同盟军视线的同时，也将秃鹰之城要塞内的帝国军推向最终的末路。
按照缪拉所说，维图梅图泽除去开战的第一天对秃鹰之城予以狠烈的还击外，其余时间采取的都是消极防守策略。
但是就在罗严塔尔舰队逼近费沙回廊的时候，同盟军一改之前的倦怠，不惜发动费沙驻留舰队即同盟军第四舰队，联合维图梅图泽的驻留舰队第八舰队一齐向秃鹰之城发动总攻。
其意图相当明了，为的是赶在帝国双璧到达前，一举歼灭秃鹰之城。
所以……坎普只是个弃子吗？
罗严塔尔蓝色的左眼发出让人遍体生寒的光芒，黑色的右眼则沉浸在浓重的深沉里。
“如果，米达麦亚在这里就好了。”金银妖瞳提督发出这样的感叹。
下属听见长官如此抱怨，只当是罗严塔尔在感叹如果帝国双璧能够联手的话，必定能让同盟军第四、第八两支舰队均尝到惨败的滋味。
“米达麦亚提督现在应该已经身在伊谢尔伦了吧。”瑞肯道夫说道。
他哪里会知道此刻自己长官的心中正在埋下危险的种子：
坎普死了，是作为一个无法取得胜利而被丢弃掉的棋子，【也许在皇帝陛下心中，除了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外，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吧。既然这样，主君还值得我去继续效忠吗？】（注1）
米达麦亚……如果你在，必定会劝我放弃这样不忠的想法吧。
可惜，你不在啊。
宇宙历七九八年，新帝国历元年十一月，齐拉什会战后，尽管莱因哈特没有说出那句“你们如果具有打倒我的自信和觉悟，随时都可以向我挑战。”的话，叛逆的种子却依然在奥斯卡。冯。罗严塔尔的心中植下。
因剑而生，注定因剑而亡，那场沾满血腥的梦终有一日会将他送上不归的绝路吗？（注2）
也许，一切都还没有注定……
一切都还可以改变。
宇宙某处民用建筑深埋的地下，阴谋的花朵正在绽放剧毒的花蕊。
“帝国要开始全面进攻了。”
“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趁他们大乱，说不定可以建立一个新费沙呢。”
“哦不不不，其实我更期待帝国能在这次战争中取得胜利呢，虽然胜利的希望很渺茫就是。”
“渺茫？不止一个人说过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是个战争天才，我记得，亚斯提星域会战后，你就是这么称赞那位皇帝陛下的。”
黑狐露出吃惊的表情，仿佛吃惊的不是多米尼克知道这个事实，而是：“不过我那时候也有说过，那名皇帝陛下是受着幸运女神眷顾的啊。”
多米尼克目光尖锐的直视他：“你是想说现在幸运女神转变心意投入同盟的怀抱了吗？”
“也许是吧……”黑狐喃喃自语，“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黑狐按动放在面前的电脑开关，不多久，莱因哈特发布宣战通告的视频出现在屏幕上。
与对外公布的视频不同，这部视频貌似是剪辑前的视频，屏幕视角比之前略显宽大，所以能够清楚的看见悬在莱因哈特胸前的那枚吊坠。
画面定格在莱因哈特宣讲完通告后五秒左右当他垂下头将眼神飘向不知名前方的同时不自主的伸手触碰吊坠的那个动作上。在正式发布的通告视频里，当然有把这个动作剪辑掉，事实上，就连显示吊坠的部分都被精心的剪掉了。
此刻，就连多米尼克也也无法控制自己露出无比震惊的神情。
“那是什么？”
黑狐露出得意的笑容：“我们的计划，正在一步步迈向成功啊，多米尼克，夺取宇宙并不一定要通过武力征服，权谋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你疯了。”多米尼克像是在咒骂，更像是在讪讪自语。此刻她的心底早已抱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阻止鲁宾斯基这个疯狂的计划。
就算不能百分百的阻止，也一定要让计划在既定的方向上出现偏离。
多米妮克。尚。皮耶尔暗自下定决心。
【注释】
注1：出自第三卷第九章意志与野心。原文为坎普葬礼后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之间的对话：
“我现在觉得，当人家使唤的部下，充其量不过是别人的道具罢了！除了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是个例外之外，对公爵而言，其他人根本是无关紧要的。看看坎普吧！我很同情他，为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而死，就像是用完了就丢！”
“但是公爵也哀悼坎普之死，并也追封他为一级上将了，他的遗族们也都领有一笔为数可观的抚恤金，不是吗？”
“话是没错，可是坎普还是死了，给与死者再多同情的泪水和名誉也是无用的，因为死者再也不能和活着的人一样，能够拥有实质上的东西…权力和财富。我们的主君还值得我们继续效忠吗？我很怀疑。”
注2：出自第九卷。也同样是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之间的对话，不过是开战前：
“你醉了，罗严塔尔。”
“我没醉。”
“你醉了。不是因为酒，而是一场沾染血腥的梦。”
☆、第一一四章 艾尔。法西尔沦陷
经历费沙回廊齐拉什星域一役，同盟军第八舰队损失了三千二百多艘舰艇，其中二千多艘集中在艾蒂尔德所率领的分舰队。
当然这位负伤的女准将并没有受到任何不公正的指责，事实上多亏她在紧要关头冷静沉着的指挥为分舰队赢得一线生机，更何况，那支袭击艾蒂尔德分舰队的还是由帝国双璧之一带领的直系舰队。
尽管承受着来自帝国军精锐主力舰队最猛烈的攻击，但分舰队仍没有落到全军覆没的下场，反而只是损失了二千多艘舰艇，剩余舰艇残损率达七成以上，在处理这些严重损坏的舰艇上同盟军也没少花时间。
艾蒂尔德因受伤原因暂时同第四舰队一同返回费沙，第四舰队分舰队指挥官斯塔克提督带领四千艘舰艇暂时划入第八舰队，协助维图梅图泽的防事。
当杨小莉还在犹疑为何帝国双璧只出现了一个时，艾尔。法西尔被米达麦亚舰队占领的消息传到了费沙。
带来消息的仍然是明鸿。
“艾尔。法西尔沦陷，是疾风之狼的舰队。”
“是吗？把帝国双璧分成两支，一支大张旗鼓的开往费沙回廊，而真实目的却是在伊谢尔伦回廊出口端的艾尔。法西尔。”
明琛点头。
“那么接下来我们……”杨小莉习惯性的扶住下颚思考，明鸿却转而问其他问题：“听说你在齐拉什星域和罗严塔尔交过手了？”
对于他这一问，杨小莉像是早有预料，又像是……猝不及防？
“我想我的报告里面应该写得很清楚，怎么？你还有什么异议？”
明鸿无赖的笑着说：“唔，我是觉得好奇，你不是跟吉尔菲艾斯有在战前战后通讯的习惯吗？怎么碰到这位，咳，【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金银妖瞳就改变习惯了？”
“Your sister！！！没见过你这么记仇的男人！！！我已经跟你说过N多次了，我跟吉尔菲艾斯通讯是为了骗他是为了诈他！说白了，是战术策略的一部分！！！！还有，”杨小莉愤怒的把脸贴近屏幕说：“看看我这张该死的脸！！！说好了要给我整回去的，瞧瞧，都什么时候了！！！还是雪莉。冯。梅尔卡兹那张脸！我敢出去见人吗？我敢见帝国军任何一个提督吗！他们基本上全都见过雪莉。冯。梅尔卡兹长什么样！是不是要他们全部跑去跟莱因哈特讲，雪莉。冯。梅尔卡兹就是杨小莉，杨小莉就是雪莉。冯。梅尔卡兹，你心里就舒服了是不是！明鸿，我说你够了喂！”
明鸿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这个……其实这张脸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要整回去的话，万一前后反差太大，搞不好会吓到花花草草的……别，别砸屏幕！会赔钱的！”
见屏幕里的男人做出抱头这类毫无形象可言的动作，杨小莉才算勉强消了气，放下手里的微型电脑，松了口气问：“你到底想怎样？”
屏幕那边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最后带着哀沉的调子说：“我想赢。”
不等杨小莉出言辩驳，他紧接着开口解释说：“不一定要支配整个宇宙，我只是想要打赢这一场战。当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后世会记得，在同盟的历史上，曾经有过这么一次辉煌的胜利。”以此来证明……我，曾经存在过。
最后一句话明鸿并没有在这次通讯时说出口。
就他看来，时机不对，而且过早说出这类伤感的话，有博取同情的嫌疑。
尽管后世的一部分史学家曾经指责过他把军队当作工具一般驱使，以谋取同盟名义上的最后胜利。他对帝国所采取的坚决抵御政策，使得宇宙被统一的历程至少延后了一年以上，而双方也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些，都无法用任何物质上的东西去衡量。
但同时更多的史学家站在了民主的这一面。他们的理论是，没有任何一种制度，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在跟另一不同制度的国家发生冲突时，会放弃抵抗将自己国家民众的权利、将自己倡导的平等自由理念抛却到一边，而仅仅是为了成全另一制度对全宇宙的统一辖制。
无论怎样，流血是通向和平的必经之路，如果真的除去流血这一环节，那么直接到来的和平会是永久而安宁的和平吗？
没人可以证实这一点。
战争与和平是一对畸形的连体婴，在发动战争的时候，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