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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男人,或者说是个大男孩,一个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大男孩,如果不是叶子老是那么烦人地出现在我心里,我想也许我已经搬到小玉那里去住了。
我的心情空前的失落与烦躁。
书上说女人的心情每个月都有一个低潮期,那就是在来那什么之前会不自觉地发火,我想男人也应该有一个低潮期吧,就象我现在一样,我终于明白了做女人有多么累。
二十五年来,我第一次这样,而她们第个月都会这样一次,要是我我肯定疯了。
在叶子走后的第五天,我答应跟小玉一起吃饭。
小玉那天穿了一件火红的连衣裙,让人感动的是她居然把她那乱糟糟的头发挽起来了,没有画眼线也没有粘假睫毛,她修长的脖子骄傲地挺着,妩媚地看着我。
其实,她也是个漂亮姑娘。
跟她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之后,我试探地问起叶子的情况。
“叶子叶子叶子……哎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啊?是不是嘛宝贝儿?”见我不说话,小玉再没吱声。
……
小玉晚上坚持不去上班,她说:“好久都不见你了嘛,你陪我去三里屯嘛……”
可我明天真的有事儿,还是特正经的事儿,明天我们总公司的德国老板来,九点整上层及中层班子开会,那个德国人最讨厌员工迟到的。
但小玉执意要我陪她去,我想反正不要喝酒,早点回去就是了。
我们在三里屯的77号外面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小玉就着一瓶又一瓶的确科罗娜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她来自于一个单亲家庭,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跟着母亲长大。她从十三岁就开始谈恋爱,因为她需要男人好好爱她。十七岁辍学,开始在社会上流浪,去年到了北京,听别人说钻石人间如何如何,于是就去了,从那里她开始学会用笑容和身体赚钱。
她说:“我喜欢男人,他们让我生活,我也恨男人,这种恨是从我父亲就开始的。我想找一个好好疼我的人,李海涛,你——是吗?”
小玉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低下了头。
“对不起,小玉,有些事很难说的清楚,你是个好女孩,但是……咱们俩可能……哎呀,总之我会做为一个朋友来关心你甚至疼爱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我随叫随到……”
“你什么意思?”
“小玉,我觉得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哼哼,清楚,清楚……你说句实话,是不是喜欢叶子?是不是?”
“小玉,你别激动,我喜欢谁是我的事儿,不管是谁,我们两个都不可能……”
“我问你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你也太……”
“叶子叶子叶子……又是叶子,她有什么好的?啊?每次都是她,每次都是她!每个男人一看见她就跟丢了魂似的,什么了不起的?!她很好么?我也没觉得她就跟天仙似的呀!嘁,上过床的男人一箩筐,破货!”
“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了?你是我什么人,叫我不说我就不说?告诉你李海涛,别想了,没戏,根本没你什么事儿,人家叶子道行深着呢!这次去新加坡,不就是奔着那个船王去的吗?那老东西喜欢叶子喜欢的不行了,天天催叶子去新加坡找他,说不定还能为她离婚呢!人家身家上亿,你算个屁呀!”
“我说别说了,小玉!”
“你冲我吼?我就说,我偏说,怎么了?别说男人了,我都上过她,不信你去问问你心里的美人,哼,她爱好多了,不知道吧,不知道你心里的公主还搞过同呢吧?去问呀,去呀……”
“行了,你够了没有?”我一拍桌子,“忽”地一下站了起来。
“哈哈,急了,这样就急了,多大点儿事儿啊,都是tmd当婊子的,都是tmd贱货!男人,你tmd也一样!你tmd也是嫖客!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李海涛,你记着点,你欠我的,总有一天,你tmd会后悔的!”说完这句话,小玉气急败坏地抓起小包走了。
她几乎是冲到马路上截了一辆出租车。
还用等?我已经非常后悔了,因为她让我原来就很糟糕的心情变得更糟糕。
脑海里满是叶子跟一个又一个男人做爱的影子,这之间还穿插着女人。
头疼,真的头疼,跟那天喝多了酒似的,都快炸了!
既然炸了,就不如喝点儿!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是与非!
午夜十二点半,这个时候正是三里屯上人的时候,看着川流不息、来来往的各色人等,我忽然想哭。
第十二章
我晕晕乎乎开车回家,说实话,我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后怕,这要是让警察逮着,一闻满嘴酒气,驾照肯定当时就得扣了。
还得说我运气好啊,这一路上就没碰着警察,还一路绿灯。
停车的时候,因为有点晕,所以没看见后面的铁皮垃圾箱,我就听“邦,哗啦”,就知道坏了。
下车一看,后尾灯正好嗑在垃圾箱的棱上,碎了。
我靠!那一刻我简直可以用“气极败坏”来形容!于是我冲垃圾箱踹了一脚。
居然很疼!!
睡不着,要是在这么糟糕的心情下也能睡着觉,那我不成了倒头驴了。
于是我吃了一片感冒药,快半小时了也没动静,于是我又吃了一片。
我没有忘记把闹钟拨到七点五十分,比平常早了十分钟,无论如何,明天是不能迟到的。
我是被摔醒的,因为我梦见小玉拿了一把菜刀在后面象疯子一样的追我,追得我无路可逃,最后我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这就是我是从床上摔下来的原因。
好困,浑身没劲,也不知道那破药到底是什么做的。
头也疼,我是不是快死了?
昏昏沉沉地看了眼闹钟,这一看不要紧,我的老天爷啊,十点二十五!
再仔细看看,没错,是十点二十五分!
不会啊,怎么闹钟没响?我抓起闹钟摇了摇,然后我明白了,昨天夜里我只是把闹钟拨快了十分钟,却忘了把闹钮拨到“on”上。
我的手机呢?就算我晚了公司也应该有人打个电话来啊!
靠!昨天夜里光顾了看车尾灯了,电话落在车座位上了!
我在梦里没被小玉砍死,却一定会在公司被老总骂死!
飞快地穿上衣服,洗了把脸,我拿了块口香糖往嘴里一扔就冲出了家门。
手机的确在车座上,上面有35个未接电话,几乎全是我的顶头上司刘总打来的。
提到刘总,我还真得说点什么。
我从军校毕业之后,被分到甘肃一个航空基地,不过我只在那儿呆了两个月就转业回北京了。
刘总是我姐夫的大学同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走了点关系才进了这家大公司的,确实在工作中刘总给了我很多的照顾,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坐到华东区销售总经理的位子上。算起来,我也在这家公司干了两年多了,还不错,有不少油水可以捞。
只是我这个人大手大脚惯了,大部分的钱都用在了跟我那帮傻哥们吃喝赌上。
我以前说过了我不嫖,现在说这话就有点心虚。
其实,刘总对我不错,当然,是在他小舅子大学毕业被招聘到我们公司之前。
那是八个多月以前的事儿,他小舅子来了以后就分到了我的部门归我管,既然是刘总的亲戚,我又是刘总一手提拔,当然对他小舅子关照有加。因为我分管整个华东区的销售情况,时不时要去上海啊、江浙啊出差,而每次我都带着他小舅子一起去,也赶上这小子聪明,短短的时间里,他几乎学会了所有的东西,还把我以前建立的客户网关系搞得烂熟。
很快,他被提升为我部门的副经理,长驻上海。
有一件事儿我是明白的,那就是刘总把我架空了。
这也不能怪他,我想一开始刘总肯定也没这么想,他只是让我带带他小舅子,怪只怪我这人不够世故,对人没有防范之心才搞成这样。
我这个大学同学的小舅子肯定没有正宗小舅子亲啊!
十点四十九分,我站在公司大会议厅门口舒了口气。
推门进去,会议厅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德国老大停止了说话,皱着眉头。
刘总对我咬了咬牙,示意我在后面的位子坐下。
德国老大接着叽哩咕噜地说着什么,旁边的翻译一边点头一边还用个小本子稍做提示。
我头疼,而且还犯迷糊,我得回家看看那感冒药是到底什么牌子的,也忒大副作用了吧?
“我们销售部门刚才已经针对全国的销售情况发了言,漏了一个华东区,现在让我的华东区代表李海涛把这几个月的销售情况来一个汇总汇报。海涛!”
?
??
???
坏了!报告没有带!我这头一晕,人一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家里了!
我靠!!!
“李海涛!”刘总还在叫。
我都已经懵了。
“我……我……我那什么,”我也不能瞎说啊,那上头有好些数据,光报告就做了好几天,就是头不晕不疼,我也记不住啊!
“对不起,各位,我家里有点事儿,我的报告……忘带了!”
翻译对德国老大耳语了一番。
翻国老大拂袖而去。
刘总用食指指了指我,说了句:“散会!”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上,用手捧着头,我得理理思绪,今天的事儿象做梦一样,要真是做梦就好了。
我去了刘总办公室跟他解释,希望还能有补救的方法。
中午我趁大家吃中饭的时间,回家拿了报告交给刘总。
刘总始终没给我笑脸儿。
下午我接到了小玉的电话。她对昨天晚上的事儿道歉,她说自个儿昨天喝多了,言语可能不太中听。
她说:“宝贝儿,我好想你,今天我能见你吗?”
“不行,真的不行,我这儿一大堆事呢!”我都有点儿自身不保了,还去跟她约会?凭什么呀,就凭她长得象金毛狮王?
“我就知道你会找各种理由,你就是不想见我!你……”
“哎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啊,好言好语的跟你说你怎么还这么无理取闹啊?”我气有点不打一处来,女人是祸水,这是谁说的?说的一点都不假,我自从跟这个女人沾上边儿,就一天也没好过过!
“李海涛,你丫说谁呢?”
“我说你呢,我告诉你,以后你别给我打电话!烦不烦啊?”
“你……你tmd混蛋!好,你狠,你有种,我告诉你,你丫跟叶子那个贱货欠我的我早晚让你们俩加倍还我!”她在怒吼之后挂了电话。
没有吧这娘们儿,怎么又扯到叶子身上了?人家远在新加坡,招她什么事儿了?
简直就是一个半疯子!
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下班之前,我被通知到刘总办公室谈话。
第十三章
“坐,海涛。”刘总递给我一支烟。
“你来公司也两年多了吧?”
我点了点头,没吱声。听这开场白,我今天有点凶多吉少的意思。
“今天开会的事儿有点说不过去啊,你知道全世界德国人是最守时的,他们也不能容忍不遵守时间的员工,何况是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而且你居然忘了带报告!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海涛?你是我手底下的人,有什么事我肯定会替你担待,可是今天……你这一段时间都有点有心没肺、丢三落四的,因为你今天的表现我被扣了三个月的薪水,知道吗你?”
我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那怎么补救呢?刘总?”
“没什么办法,德国人……唉,惩罚分明的。我能尽力的地方已经尽力了,老板的意思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