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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着外人,她便做出一副疲惫的模样;在秦熺与黄裳说话时,谁都看得出她有些懒得说话,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唐瑛在杭州待了不到两个月;却已经名动全城: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属于本事大;脾气……也大的主儿,而且看起来就不太好惹。正所谓医毒不分家;惹火了神医,一包药面扔下去,不止是自己,没准儿连一家子也都跟着交代了。
没见官家都客客气气的吗?秦熺凭着权相兼奸相老爹,也挺纨绔,时不时也胡作非为一下,但脑子还算清楚,没在神医家里抖威风——当然,黄裳这位杀神的威名,对他也有极大的震慑作用。
唐瑛这边“神游、归位”都两个回合了,黄裳还没把这位打发走呢。她仔细一瞧,原来丈夫也“入定”了,陪坐的表哥王铎都已经在玩自己的手指头了……反过来,秦熺也挺可怜的,口水都说干了,这边愣是没给个准信儿。
唐瑛怀着孕,脾气还真是莫名其妙地暴躁或是温柔,见状就有些不耐烦,她把茶盏往桌上一撩,瓷底儿与桌面接触,清脆的一声“叮”,让满屋子人都精神一震。
唐瑛单刀直入,对秦熺道,“秦相公不是病,恕我直言,这是……年纪大了。我没办法返老还童,只能让人稍微舒服一点的……过完最后的时光。”
这话可一点也不婉转,听起来就是“你爹要完啦”,我也就能让他临死前少遭点罪。
表哥眉头皱了一下旋即又松开,黄裳干脆直接地将视线黏在七娘身上……唐瑛摆了摆手——秦熺力敏耐智四大项,智力最高,七点。
显而易见,养尊处优的生活让这个中年男人变成了空架子,跟寻常女人掐架都未必打得过。
可宫里随便“飘”过来位公公或者姐姐,差不离手下都有点功夫,唐瑛都能混得不错,更别提这么位“酒囊饭袋”了。
虽然秦桧的养子看起来一副怒发冲冠,非要揪着唐瑛要个说法的模样,但其实唐瑛一拳就够他吃个乌眼青,再眼前一黑,在回过神就仰面望……房梁了。
难得遇见这么弱的男人,唐瑛既然动了心思,一拳直冲出去。她很想跟秦桧这群人闹得僵一点儿,省得让别人觉得她毫无~节~操:她给赵构治病,也是存着暗中帮宋孝宗赵昚一把的心思。
结果唐瑛这一拳又快又准又狠,秦熺扑地的时候,黄裳还稍微侧了下身子,毫无烟火气地躲开了秦熺倒下时挥飞的茶盏与四溅的热水;而唐瑛还没收回拳头,表哥已经一个腾挪出去,把房门关上了,他还幽幽道,“关门打狗,怎么都能忘了呢。”
唐瑛收回拳头,没答话;黄裳抱着胳膊,轻飘飘地一努嘴,“都晕了,还关什么大门。”
唐瑛点了点头,在袖里摸了好一会儿,才又找出椭圆形的一次性注射器,交给丈夫,“给他来一针。”她现在弯腰、蹲下都挺艰难的,毕竟已经快七个月,且肚里存着两个娃娃。
表哥好奇道:“这是下毒吗?”说着,他竟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果然表妹……毒医不易受欺负。”
唐瑛给他解释道:“这是忘忧水,能模糊最近的一段记忆。”
表哥先惊后喜,“新鲜东西越来越多了。”
唐瑛笑道:“喂他毒药,然后靠解药控制他,也太低端了。我这药……当然也不是样样都好,”她指指太阳穴,“对脑子有影响。对于傻子,再傻一点旁人也瞧不出来不是?”
说完,她就又走神了——两个男人见她还说着话,忽然双眼迷离……王铎迷惑地望向黄裳:这是怎么回事儿?
黄裳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七娘这一次怀得略微新奇。平时她面对外人总是保持干练内敛的模样,如今行事说话比他们夫妻俩独处时还……随心所欲,甚至都有那么点任性的意味了。
说起来,黄裳更喜欢七娘现在的样子,比较鲜活真实。当然,也不是说她平时不好,只是始终坚定又精明,他都替七娘累得慌。
不过此时唐瑛又及时归了位,她指指地上的“仁兄”,“可以下针了。”
表哥按照唐瑛所说,拨动了笑开关,椭圆形的金属蛋上便探出了细而短的银针,他照着秦熺脑门就是一戳,戳完都没见出血!
表哥顿时爱不释手起来,唐瑛懒洋洋道,“沾了这胖子的血肉,你还乐意要啊?”说着,随意地往站到自己侧后方的丈夫身上一靠,“我把针卸下来,你再拿回去玩,乖。”从表哥手里“缴获”注射器,轻车熟路地拆掉了银针,还手发高压电把部件都烧了烧,这才还给了表哥。
王铎这回再不掩饰,把表妹从头到脚来来回回打量了三次,“七娘,你哪里不舒坦?”
唐瑛道:“我哪里都舒坦,也哪里都不舒坦。”又把胳膊搭在丈夫黄裳手上,“扶本座回……房睡觉。”
黄裳立即扶住七娘,“主上,您可走稳了。”
望着夫妻俩相偕……潇洒远去,已经让表妹“治得就跟好人一样”的表哥只得任劳任怨地暂时当起了大管家,张罗着软硬兼施地把秦家人轰走——其实他“硬”字当头,难得的几句软话还是慕容继开的口。
事后,慕容继这边儿刚抹了把汗,就让独孤小哥赞美上了,“真看不出你脾气也能这样好。”
慕容继挺不理解,“这儿是杭州,闹起来咱们未必得了好,背地里害他家的法子数不胜数。”
独孤剑道:“七娘带着你出战,哪还有我动手的机会?在这儿待得全身都痒了。”别说他了,连他的雕都只能老老实实地围着自家宅子转一转,不敢飞得远了。
“想松快松快?”王铎此刻飘然而至,“我那儿缺人手,来不来?”
独孤小哥当机立断,“走!”
话说黄裳与唐瑛刚到杭州就进宫为官家诊治、顺便当肉票去了,慕容继在禀明师父唐瑛之后,便先带着自己的手下回了趟燕子坞。
在慕容博和慕容复父子俩把自家折腾得元气大伤之后,还肯留下来继续追随慕容家的家臣都是忠心耿耿之辈,虽有外敌不断相欺,可当慕容继完好地出现在众人之前,依旧凝聚得起来……慕容继正好内外一起清理了一番,一个月的功夫足够他收拢完毕,小仇家大多伏诛,打不过的大敌,他可以带着人和财物跑开不是?
而且这个时候,慕容继他老爹难得清醒,把所有的权力印鉴信物一股脑儿地交给了儿子,自己拿了点安神药,跟着大管家一起往蜀中去了。
因此亲爹没再坑儿子,慕容继回到杭州,与师父师伯汇合时,心情还挺不赖。
可表哥王铎的家事可就不容乐观了。照他自己的话说,他家外敌有限——毕竟本来曼陀山庄就不是特别招人眼,更不招人嫌的武林门派,要不是嫁进来了个神奇的李青萝……毕竟是长辈,又是女子,太难听的话王铎还真说不出口,总之沾上逍遥派的边儿,就没几个寻常人!
话说,李青萝那个早死的丈夫有个弟弟,而这个弟弟也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又只有一个儿子,这便是王铎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王语嫣与王铎其实也没有血缘关系,但不幸的是,当年与王语嫣比较亲近的王氏支系,混得有模有样,纠结了一批武林中人,向王铎“逼宫”呢。
同是自家族人,各个站出来都沾亲带故,的确比较棘手:王铎最喜欢“一了百了”,可真这么做了,曼陀山庄也就人人喊打了。
当晚,黄裳出门与故交应酬去了,唐瑛一时半会儿还不想睡,表哥便“心有灵犀”地找上门来想要叙一叙旧。
唐瑛就很随意地趴在案上,也不见外,就让身边坐着的表哥给她削水果吃:难得来杭州一趟,水果和海鲜,一定都要吃个够本再回家。
于是表哥一柄小刀在握,果皮便从刀刃一侧整缓缓地落下,露出鲜嫩又清香的果肉,而唐瑛目光须臾不离,惹得王铎好奇问道:“想什么这么入迷。”
“表哥你……”唐瑛笑眯眯地接过果子咬了一口,“的手可真好看。”
他的手匀称而修长,又不像黄裳的手美则美矣,唯独筋脉过于分明。而论脸,表哥真不如黄裳,他有些过于阴柔,再配上他的性格……在他身边坐着,夏天都不用思念空调了!
王铎看了她半晌,才幽幽道,“当初你猛地跟我断了联系,我……还恨过你。”
唐瑛就跟没听见似的,心满意足地啃完了果子,还用湿帕子擦了手,“嗯。表哥你一向心眼儿小,恨我也不奇怪。”说完,她伸手捏了捏表哥的手腕,“瞧,手感好多了。薄皮下面的~瘦~肉已经丰满起来啦。”
七娘没心没肺的回答,让王铎顿感哭笑不得。他的确怨恨多,但那也是过去的事儿了,他将往昔的情感如实告诉她,其实也存了探究的心思。
唐瑛见表妹眉目舒展,才缓缓道,“不过,你心知时日无多,却不远千里把一双儿女交给我抚养……我真的很高兴。咱们都没看错彼此。”
王铎默然。
唐瑛又道:“你家的事儿我怎么好跳出来指手划脚呢,多损我的名声呀。”
王铎无奈道:“七娘,你治好了官家,如今杭州城里你……也不是什么美名。不过,难以启齿的病,最适合打捞一笔!”
唐瑛笑道:“知我者……”
话没说完,就被小金打断了,“上午您撂倒那位的家人找上门来,要借机绑您去看病。”实在是秦家人在宅子大门外商议的功夫,全让小金记录了个正着,“不过,你也有援兵。”
唐瑛打开雷达,仔细一扫,来人算是家丁之中的精英了,平均力敏耐三位也有二十多。可惜在唐瑛这边压根都不够一拨药面的;再定位了宅子外那几个浅绿色的圆点,详细一扫,果然见到了熟人——上官兄也来杭州了?难怪秦熺特地提到铁掌帮。
这会儿黄裳还不在家,唐瑛已经确定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了:可是叫走大黄的人可是响当当地主战派!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该提前给丐帮点孝敬,提前知道点小道消息也成啊。
只是这“兵力”这“布置”也忒小瞧她了,当年她和大黄,独孤小哥以及小五,四个人逃难的时候,都能跟金国正规军打游击——人家还骑马穿战甲呢。
唐瑛扫完雷达,便起身要去做些准备,当然也不能不提醒表哥,“不速之客要上门。”
王铎冷笑了一声,“是该活动活动。”他的武器是把扇子。
这会儿独孤小哥也跃进门来,兴奋道,“小雕发现咱宅子外埋伏了不少刺客,终于能打一架了。”
唐瑛一点头,“嗯。”
手握“逆天医术”,让官家再振雄风……唐瑛估计自己这儿迟早要成众矢之的,因此适度地展示下肌肉也是十分必要的。不然动不动有人跳出来拿捏一把,烦都烦死了,而且她肚里的一双儿女天赋有些特别,必须小心对待,实在没心思跟诸位“贵人”们虚与委蛇。
等她给兄弟们备好各类药粉药面药膏时,自己自然也全副武装,带着自家的心腹款款来到门前:此时,秦家已经靠着人海战术在她家门外堵了里外好几圈,而几个刺客已经借着掩护,悄悄摸进了院子——这些人可不是专门来行刺的,他们的目标乃是存放药品、调制成药,以及存放药方的库房和书房。
可怜这些刺客注定出师未捷了,因为独孤剑与慕容继受命守住这两个要紧之地。独孤小哥的战力自不必提,而慕容继跟着唐瑛学了这几年,下毒之道也算是学到了皮毛,就算这会儿出师,也能创下不错的名头。
明面上堵门的秦家人也不知道,他们附近也藏有上官剑南的人手……唐瑛当然无所畏惧,她面对秦府的管家,刚要开口,脑中雷达里忽然显出了个淡绿色的大圆点,似乎还带着若干黄色的圆点快速向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