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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臭老头,竟然把我关在这么个地方!起码也该是刚才那个世界,有山有水,有森林有草原,还有那么美丽的一棵树。若是那里的话,李玄不介意被关上几个月啊!反正有吃的有玩的,还有漂亮而神奇的树屋可以住。在那样的树屋里住着,星辰都会随着自己入梦吧?
唉,可是清醒过来看看,还是这个深埋地下的斗室啊。
他叹了口气,沮丧到了极点。但他并没有放弃,他仔细地观察、摸着周围的墙壁。臭老头说的没错,这墙壁真的是由巨大的石块砌成的,几乎浑然一体,连道缝隙都看不出来。手敲在上面,一点声息都没有,可见那墙壁是多么的厚。联系到紫极老人方才的话,这墙大概已和大地连成一体了吧?
他仍不死心,一寸一寸地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又是一遍,最终,他坐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完全一样的,都是巨大的石头。
完了,真的被关起来了。李玄悲哀地想着。方才他嘶吼出的问题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吃什么?喝什么?会有人给他送么?若是这个人忘了呢?想到厨房的阿长,李玄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倏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了他的脑海中:不会有人送饭的!因为臭老头说过,这就是课程的内容。难道要他自己去找饭?这简直就是折磨啊!在深埋地底的墙壁厚达几万尺的斗室里,他怎么吃饭?要是没有这些石墙,说不定还能长些苔藓出来,但现在……他看了眼无比干燥的墙壁,打消了这个念头。
另一个念头浮了上来:这里会不会闹鬼啊?深埋地下……这个大小……难道、难道这竟是一座坟墓不成?那坟墓的主人呢?他会不会找上自己?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会不会是……鬼?
这念头把李玄吓坏了,此念一起,众念纷至沓来,一时搅得他满头满脑都快晕了,烦躁之极。
紫极老人悠闲地坐在那张破旧的藤椅上,再度闭上了双目。
这藤椅虽然破旧,但只有极少的人知道,这实在是天下难得的宝物。它的名字叫做仙游,只有在仙游上,紫极老人才能冥想出三十六世轮回来。
这些轮回并不是虚妄的,因为每个轮回都在实实在在地做着事情。这些轮回将为他提供不一样的人生经验,开拓出不一样的天空。而这一切,将有利于他去触摸这个世界的本质。
那之后,也许就能实现那个愿望吧……
好了,不必再多想了,赶紧做事吧……三十多个紫极老人忙碌了起来……对了,看看李玄在作些什么……
李玄简直烦的要死。这地下的斗室什么声音都没有,一片死寂,这对于生性活泼好动的他来讲,简直就是无比的酷刑啊。他大吼大叫,又唱又跳,但到后来,他发觉这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只要他一停,死寂立即从四周蔓延而来,将他包围住,带着巨大的压力,将他几乎压进了地下的石板。
巨大的疲倦渐渐涌上头来,侵蚀着他。终于,他累得瘫倒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他仰头望着乌沉沉的墙壁,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斗室里一直这么亮呢?
没有灯,没有烛,他摸了摸墙壁,生冷坚硬,乌沉沉的,绝对不会发出光芒来,那究竟是什么在发光?这简直是太奇怪了。
但这个念头并没有在李玄的脑海里停留太久,自从进了摩云书院,他遇到的奇怪的事实在太多了,多到他都不愿意深究。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从这里走出去,回到原来那个柳暗花明的世界中。他厌烦呆在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但他却只是一个什么武功跟道法都不会的普通人哎,虽然对眼神功实在天下无敌,但墙壁并没有长眼睛,他的神功向谁施展去?
第一天,李玄就这样在焦躁的不安中度过了。
第二天,李玄仍旧十分烦躁,不过他学会了自我调节,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干,他就唱唱歌,翻个跟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此过了第三天、第四天……
他接着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居然不怎么饿,也没有太大的制造阿拉神雷的需求。这个小小的斗室真是个神奇的世界,似乎将欲望与需求都隔绝了,他并不是在生存,而仅仅是存在。
第五天、第六天……
第七天、第八天……
直到第十二天,他才安静下来,因为所有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一百遍,包括跟墙壁比赛对眼。他在墙壁上画了两个眼睛,跟它比赛,那自然是非输不可。不过也就是为了混日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摩云书院里,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但现在,他没有任何事好做了,他坐在墙角的角落里,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
因为,他除了思考,已经做不了什么了。起初,他的脑袋中一片烦乱,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他就只是用力想着,想啊想啊,一直想了七天,然后他发觉自己脑袋中杂乱的东西少了,似乎经过这么多天的思索,脑袋中的大垃圾场已被清理了一遍,各种意象分门别类地放好了,不再像原先那么芜杂。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思维变得清晰起来,再也不像原来那样,遇到事就遇到事,一点规划、打算都没有。他开始想起以前的事,想起进摩云书院的事,想起在书院中遇到的那些事。他想这些事的同时,开始想它们的联系,这之中的前因后果,他忽然发觉自己想通了很多很多事情。
原来的他得过且过,混混沌沌的,没有什么打算,但经过这么多天的细细思考后,他惊讶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自己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谁能够这么容易就通过大选进入摩云书院?谁能够只凭几句话就让懦弱的胆小鬼进入摩云书院?谁能够面对雪隐上人跟大日至尊者的联手攻击而活命?谁能够与摩云书院的那么多弟子敌对而不落下风?(他此时没有考虑石紫凝这个人。)谁能够稳坐摩云书院大师兄的位子?(这个……大概只有李玄才这么想吧……)
他豁然开朗:但随即迷惑: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面对着如此一位大人物的时候还能心生不屑呢?
于是他再度陷入了思考中……
直到紫极老人再度将门打开时,他还没有思考完,所以紫极老人看到的,只是两只茫然到极点的眼睛。紫极老人扫了他一眼,道:“你想明白了么?”
李玄傻傻地问:“想明白什么?”
紫极老人笑道:“难道你还没看出这个房间的奥秘来?”
李玄不耐烦地道:“谁会想这个?那不就是你所虚拟出来的轮回么?臭老头,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不经过我同意就将我胡乱轮回,你不怕我的对眼神功么?”
紫极老人惊奇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玄嘿嘿得意地笑道:“那是因为你造得太假!第一,那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却会那么亮,这极不正常。第二,我在那里面那么久,居然不觉得饿!第三,在那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看不到阳光,没有沙漏,我居然清楚地知道时间!这难道正常么?再加上你之前的话,有一点破绽我就会怀疑了,居然连接出了三个!老头,你将我当傻瓜么?”
紫极老人看着他,被他这一顿骂骂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紫极老人突然一阵哈哈大笑,长长的胡须随着笑声掀动,显得他极为开心:“不错不错,我紫极亲自选的弟子果然没让我失望。既然如此,你还困惑什么?”
李玄得意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老头,连你都说我聪明,我从到摩云书院开始,所做的每件事都足以惊天动地。对抗雪隐上人、战败玉鼎赤燹龙、取得大师兄地位,这些,不都是别人很难达到的么?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多我不屑呢?我难道不是个天才?他们难道不应该膜拜我?”
紫极老人高兴的脸立即瘪了下去,他本来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听了李玄这段话,立即变得衰老不堪。李玄抓住他追问道:“老头,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使劲摇晃着,紫极老人就跟火烧了眉毛一般,手忙脚乱地爬上仙游,他那三十六重轮回倏然展开,顿时晕光激电充满了整个茅舍,那株神秘而美丽的大树扶摇再现,带着森林、草原蔓延而出。不同的是这次这些轮回不再欢迎李玄,轰的一声将他推了出去。这力量实在太大,李玄连滚带爬地跌落山下,已经变得鼻青脸肿了。
但他仍然不明白,太不明白了!他一脸茫然,仍在苦苦地思索着。一个人如果已经思考了七天,还未能得出答案,那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破解这个谜题。但也许,他这一生都将处在这个谜题的困惑中,每一个可能解答谜题的契机,都将成为他救命的稻草。
忽然,一道紫影闪过,石紫凝那高挑挺拔的身材出现在他面前。她手中握着一柄剑,一柄跟她的腿一样修长的剑。她冷峻的眼神中充满了肃杀,紧紧盯着李玄,任谁都看出来,她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对大师兄这个头衔志在必得!
但李玄却仿佛没有看到那柄剑一般,他径直走了上去,无比真诚地看着石紫凝的眼睛,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像我这样一个对决过雪隐上人跟大日至尊者联手、击败了玉鼎赤燹龙、在群强环伺中稳坐大师兄地位、轻易破解紫极老人魔局的人,为什么还有很多人觉得我没有真才实学、觉得我是个无赖、看不起我、而不将我当作天下第一的天才而膜拜呢?”
石紫凝的脸色瞬间改变了,她的呼吸都在听到李玄话的同时停止。杀气,消散;剑,退却;她本是朵带刺的蔷薇,但凋谢。李玄强烈的求知欲让他诚恳万分地靠近石紫凝,但一向傲岸的石紫凝竟然失态地大呼道:“你……你不要过来!”
然后李玄惊讶地发现,她竟然落荒而逃了!
为什么啊?答不出自己的问题没有关系啊,为什么要跑?跑也要跑得帅一点么,为什么这么急?李玄很不理解地向第二个人走去,那是封常青,这个受过自己巨大恩惠的人,他一定会认真地聆听自己的困惑,并跟自己一起郁闷地长叹的。李玄可没指望这个胆小鬼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答案。
但封常青显然听到了他对石紫凝的那一席话,还没等他靠近,就惨叫着晕倒了。
有……有那么夸张么?
所以,当李玄看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他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让这个人溜走了。所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疾走之势,一把抓住那人的双手,就准备诉说自己的困惑。
咦?为什么这双手这么软,握起来感觉这么好?
一个轻柔温婉,宛如九天仙籁般的声音飘转而下:“不可抓住人家的手哦,在人家的故乡,这可是求婚的表示呢!”
这声音之柔和好听,简直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李玄就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困惑,那只在地底密室里呆久了稍微清醒一点的头脑,又立刻混沌起来。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就立即呆住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看起来,苏犹怜都宛如天上最亮的那颗星辰。有人将美人比作花,她比花还要娇艳,有人将美人比作玉,她比玉还要温婉。她只是亭亭站在那里,万般风姿就仿佛她香唇间点染的芳息一般,迅速弥漫而开,将整个世界沉醉。而若她轻轻一笑,天上的白云都会停止飞翔。
这世上有风么?有雨么?有天上的都市跟地上的山水么?都没有,除了这一抹含羞带情的微笑。
这抹微笑,正带着一丝温柔,向着李玄。李玄顿时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身上有些冷。不过冷一点倒好,他清醒得比较快一些。然后他骇然地发现,自己来到了终南山的后山上。旁边就是缭绕的云雾,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