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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此刻,当这些魔气钻入他身体的刹那,我看见他的修为就好像是坐上了直升飞机,迅速地上升。
从地尊修为快速地上升,地尊巅峰到玄尊出奇,玄尊初期到玄尊中期,玄尊中期到玄尊后期,魔气越来越稀薄,这些魔气被司马天吸收,进入了他的身体,转化成他力量的一部分。
我更看见,魔心子越来越苍老,他半跪在地上,双手的皮肤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脸上的皱纹就好像是密布的古老树皮,他已经没有力气站直身体了。
魔心子的身体四周开始有虚影闪现,我看见一道道虚影出现后又消失,这个虚影有着和魔心子一样的五官,这是乾坤子这个主魂。
“你到底还是这么做了。”
魔心子的嘴没有动,但是却有他的声音传来,他的话从他背后的虚影中传出。
“是啊。”
半跪在地上苍老的魔心子微笑着回答道,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了那标志性的桀骜,更没有了让人心生畏惧的邪性,这个微笑淡淡的,如同清风一般。
“为什么?这个选择不像你的作风。”
乾坤子的虚影说道,他脸上带着不解,甚至就连他似乎都看不懂如今这么做的魔心子,想要成为古神的是他,桀骜无比,不可一世的也是他,像司马天出手,对轩辕子下杀手的也是他。
这是多么矛盾的一个人,他的世界就连他的主魂都看不穿。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是他的大哥,仅此而已。”
魔心子淡淡的回答,他身上的魔气已经彻底消失,没有了杀气,没有了魔性,没有了疯狂,我发现半跪在我面前的不过只是一个老者,一个活了数百年,孤独的老头。
“小天,别怪大哥,这只是一个试炼,如果你连我都打不败,那你不可能接受我的力量。”
魔心子的手伸进最后的魔气中,他的手指上有一丝血气流出,我知道这是他一生之精华,代表了他最后的修为和一种深层次的传承。
传承并不单单只有神兽做的到,人类也可以做到。只是人类做出传承的代价很大,非常大……
我们经常能够看见,在武侠片里,会有前辈或者大侠为后辈传功,这好像变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情,每次传功也仅仅是让大侠下降了几成功力而已。
但是,这是武侠片,是胡编乱造的,在修炼界内,或者说在修士中,传承是一种非常少见,而且是残酷的方法。
因为,一旦一个人决定将自己的修为传承给另一个人,那就证明,这个人放弃了对生命的渴望,或者说,传承本身就是生命的延续。
魔心子选择了传承,这位曾经唯一的魔修,在如今的时代,第一个敢踏入魔修行列的修士,第一个敢逆天而上成为古神的存在,此时竟然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而将自己的修为传承给司马天。
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心需要多大,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计划了很久。
我本来就非常奇怪,为什么两个如此要好的兄弟会反目成仇,为什么魔心子会为了成为古神而对付司马天和轩辕子。
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只因为这是一个考验,一个对于司马天的考验。
就像魔心子说的那样,如果司马天连他这关都过不了,那他就继承不了魔心子的力量。
很快,混合着魔心子血色传承的魔气最后一丝进入了司马天的身体内,我看见司马天身体内有无数绿色的亡魂冲出来,呼啸着飞翔在空中,它们每一个都面色冰冷,想要重新进入司马天的身体内,但是却被神秘的力量挡在了外面,这些亡魂飞舞在空中,弥漫了整个天空。
我知道,这些是当年司马家族的亡魂们,这是司马天的先祖之魂,是他的诅咒。
“小天,这样就足够了,这些亡魂再也无法打扰你的美梦了,那么,我将最后赐予你我仅剩下的东西。”
魔心子说到这里,伸出手,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这是我们活命的关键!”
乾坤子看见魔心子的匕首正慢慢向自己的心口刺去,这是一个缓慢的动作,因为魔心子已经衰弱的没有了力气。
“这是我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魔心子淡淡的笑容没有消失,我第一次感觉,这个魔修老头笑起来的时候那么帅气。
“不,不,你这样我们都会死的,我是主魂,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乾坤子的虚影大喊,他可以容忍魔心子将修为送给司马天,将魔气送给司马天,但是他不允许魔心子将神格送出,因为这是他活命的关键。
“我意已决。”
魔心子抬起头,苍老的几乎已经让我认不出站在我面前的是那个紫色头发,邪气凌然的魔心子了。
“呲啦”
一声撕裂的声音传来,魔心子大口传奇,鲜血从他的心口处留下来,他整个人剧烈的颤抖。
我无法想象,自己挖出自己的心是有多痛的一件事,但是魔心子却做到了。
他手上的匕首猛的一划,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心口处飙出来,溅了一地。
“不!”
乾坤子大声呼喊,但是他的虚影却随着一阵风吹来而消散。
“小天,大哥我先走一步哈。你看,我总是走第一步的人,连死都是……”
魔心子带着微笑倒在了地上,他的血液流淌在大地上,我的双眼瞬间被红色充满。
轩辕子怔怔地说不出话,司马老头则漂浮在空中无知无觉。
“嗡嗡……”
一阵震动声传来,一颗深蓝色的发光体从魔心子身上飘出,慢慢飘向司马天的身体。
这是魔心子得到的神格,或者说,是他为了司马天而准备的神格。
我不明白魔心子的做法,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死,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很多年后,有个人告诉我,魔心子这么做只是为了成全司马天,因为如果没有牺牲,就没有了成全。
很多年后的我才懂得这个道理,而那时我却不明白。
当神格飞向司马天的身体时,我却听见身边的姜封轻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说道:“罕见的完整神格,好东西,我正需要。”
他往前迈出一步,居然要去夺这深蓝色的神格!
第二百一十五章,我在这,你就过不来
姜封视我为无物,他手持打神鞭,踩着一片黑色的虚无就像前方走去,虚无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连大地都被吞噬了个干净。
虚无被操控,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而且还是操控在一个敌人的手里,那简直就是所有人的噩梦。
姜封手上的打神鞭散发出的光芒依然微弱,但是就是这半根至宝,去让所有人感到恐怖。
神格飞向司马天的速度很慢,或者说,它漂浮在空中每前进一丝就在分解一丝,好似是在将自己拆解之后重新融入司马天的身体内,这个过程很慢,完全取决于司马天本身肉体的力量,如果不是魔心子之前用自己的生命做了传承,我甚至相信,单靠司马天原来地尊后期的修为,要融化一颗神格,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
即便是现在,我估计怎么也需要几个时辰的时间,我恨不得自己一把将这颗神格按进司马天的身体内。
时间不等人,姜封步步紧逼,他看起来对这颗神格非常感兴趣。
当他的脚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一闪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虽然我不能踏在虚无上,但是我却能踩在破碎并漂浮着的大地上。
“罗焱,今天的架我还不想和你打,让开,别挡我的路。”
姜封手握打神鞭,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有些人,少了伤疤忘了疼,没办法,一辈子给人当影子,所以没了自己的骨头,欺软怕硬。”
我斜着眼看姜封,嘴里冷嘲热讽起来。
“你说什么!”
姜封的眼中瞬间露出凶芒,抬起手,打神鞭刹那间挥出,他脚下的虚无冲天而起,铺天盖地一般照着我面门就盖了下来。
“你以为虚无能吞的了我?觉醒者的力量,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抬起手,手指好似利爪一般挥出,扫过的地方便是大片大片的空白,虚无被我震散!
“果然是天道的力量,你虽然没有得到真正天道最后的认可,但是被选中者中,只有你被赐予了如此厚待,连虚无都被震散,但是虚无是不会灭亡的,所以无论你的力量有多强,虚无是恒久存在,无法被抹去的。”
随着姜封的话音刚落,他挥动手中的半根打神鞭,神力所过之处,虚无重新聚合在一起,开始吞噬一切……
“姜封,我站在这里,你就别想过去。”
我看了看身后的司马天,神格正在缓慢的缩小,这个速度很慢,时间很长,每消弱一分,司马天的力量就会再加强一分。
此时此刻,已经开始冲击玄尊巅峰修为了。
“神格对我很重要,我要你让开!”
姜封双臂环抱在空口,他身后的虚无慢慢围拢起来,将我层层包裹在了虚无之中。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所谓的虚无,就好像是深邃的黑色浓墨,又好像是看不真切的断痕,比你见过最深刻的黑还要黑,比你见过最纯粹的色彩还要纯粹。
“你看,我的虚无多么想吞噬了你,我能感觉到它的渴望。那么就让我来满足它的欲望吧。”
姜封脸上露出一片阴沉,环抱在胸口的双手瞬间打开,四周的黑暗刹那间涌过来,将我团团围住。
第一团虚无吞噬了我的双手,在它们将我的双手吞没的一刻,我感觉到双手的触感消失了。
“这只是个开始……”
姜封轻轻说道,手上法决再变,虚无第二次袭来。
刚刚的虚无已经让我的双手没有了感觉,此时再次袭来的虚无所要吞噬的对象,是我的身体。
层层黑暗包裹住我的身体,我身体内的灵气刚要调动就被无情的吞没,好像压根就没有存在过一般,无形之力在此时爆发,开始快速的同化虚无,这就是天道的力量,无形之力是特殊的能量,是只被我支配的力量,甚至连虚无都没办法吞没。
“哎呦,真是厉害,居然还能困兽之斗。不过,你也已经阻止不了我去夺取神格了,你只能看着。”
姜封从我身边走过,我盯着他手里的打神鞭看去,如果不是通天教主的帮忙,姜封断然不能重新得到这件至宝。
“通天教主,我知道你高高在上,正在看这出好戏,我想问你一句,你还有曾经身为三清的尊严吗?如此肆无忌惮地插手人间的琐事,这是三清应该做的吗?我要你回答我!通天教主!”
我仰着头对天空嘶吼,即便那里是一片虚无,什么都看不见。
真实的世界,云端之上,通天教主静静地站在云层上,他的身边站着一身白衣的白凡,两个人默默地看着我,看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白凡,罗焱就要被虚无吞噬了。”
通天教主说道,他的眼光平静,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魔气的痕迹,如同一个平凡人,但是如果你仔细看他的双眼,你会发现,他的灵魂已经彻底堕落,他的双眼中露出深邃的狂暴和仇恨。
微风吹来,一朵云彩从白凡的头顶飞过,投下了一片阴影,白凡站在阴影中,踩在云端间,平静地说道:“他不会被吞没,他注定不会陨落,能够让他陨落的人只有我。”
通天教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就在此时,地面上被虚无层层包围的世界中,一股力量在爆发。
通天教主缓缓抬头,看见他们头顶上的巨大云层正在变化,慢慢地变成一张人脸的模样,那是曾经出现过一次的天道的脸。
“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