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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牙和下牙不断捉对打架,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这种地方,要说不害怕那才是吹牛。
走了十几米,眼前到处是白眼白眉的人,心中更加惴惴,手中的步枪也握得更紧。身旁的冻尸一个个呆若木鸡,浑身冰霜,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互相站得也很凌乱,找不出规律,在里面转来转去很容易迷路。
我正想招呼席苗和张连长注意保持联系,别走散了,扭头一看,突然发现已经不见了张连长和席苗,眼前林立的人群好像一片森林,除了我已经看不到移动的人。
在这片冻尸森林中变成独自一人,心中不由慌乱起来,刚想将口中的吹箭吐出喊席苗和张连长几声,突然,一条干瘦却强有力的胳膊从后面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大惊失色,想扭头去看看后面究竟是谁,但这条胳膊却像铁钳一样紧紧夹住喉咙,我连呼吸都快断了,根本发不出声音,双手乱抓,步枪也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眼前开始发花,脖子上那条强有力的胳膊却在暗暗加大力度,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心已经掉进深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看见眼前立着一具冻尸,我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双腿蹦起,直直蹬在这具尸体上,身子借机死命使劲,同时用脑袋狠狠撞击,后面的人没意料我来这一手,站立不稳,用胳膊夹着我的脖子往后倒去,我俩“咕咚”一声双双倒在地上,我脑袋摔在冰凉梆硬的地面上,疼得差点昏过去,这时那人突然一个鹞子翻身骑在我身上,从前面卡住了我的喉咙。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身体开始发硬,眼睛已经模糊,意识正一点点丧失,就在差不多完全丧失反抗能力之前,突然感觉那人正将脸贴上我的脸,好像在暗暗狞笑,我脖子上的青筋都开始暴起,使出浑身最后一点气力,“噗”,终于吹出口中的吹箭,也不知是否射中那人,脑子一片空白,就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的眼前模糊出现一个人影,脸上感觉凉凉的,耳畔响起一个朦胧而又熟悉的声音:“醒了,醒了,虎子醒过来了。”是席苗的声音。
接着一句熟悉的声音:“这小子命大,这回死不了了,谢天谢地。”是张连长。
接着又是熟悉的声音:“哎,好了,总算过来了。”那居然是赵科长的声音。
我想睁开眼睛,但头疼欲裂,想活动一下身子,但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动也不能动,不过现在感觉暖烘烘的,不像刚才在冰洞那样刺骨寒冷了。
又过了一会,勉强张开眼睛,看见席苗、张连长、赵科长都围在我身边,一个个脸上带着笑容,看着我苏醒过来。
后来才知道,我在即将昏迷的一刹那,吹出了口中的吹箭,恰好钉在扼我脖子那人的脖颈上,那人果然是汤斌。
虽然我的力气已经丧失大半,但我们两个的距离实在太近,吹箭还是发挥了作用,汤斌很快中毒昏迷。
打斗的时候碰倒了几具冰尸,声音终于惊动张连长和席苗,他俩循声赶来,发现昏迷在地上的我和汤斌,这才把我抬到洞外,把汤斌也捆上了。
后来赵科长也从冰洞中找出来,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我突然想到了黑背,不由得有些纳闷,我被袭击的时候黑背哪里去了。后来才知道汤斌忌惮黑背的厉害,在袭击我的一刹那冷不丁也扼住了黑背的脖子,将它掐得半死后扔在一旁,后来席苗也把它拎出了冰洞,现在已经苏醒了。
谢天谢地,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不理解的是,汤斌年逾花甲,哪来这样的身手?居然能骗过我,甚至连黑背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刚才的袭击又快又狠,那力量和身手简直不逊于壮汉,若不是我急中生智,这条小命恐怕早报销了。
汤斌躺在地上,浑身被捆成了粽子,半死不活,看样子药力还没有过去。
“狼吻”的生物毒素十分霸道,一旦进入血液循环,会致幻迷相当长时间。
席苗又喂我喝了点水,我总算慢慢恢复了清醒和体力。
水是从火洞岩壁上的溪流中接来的,那是山中暗河的溪流,经过砂岩的层层过滤,十分洁净,温度也很清凉。
我长舒一口气,看看地上的汤斌,又看看身边的黑背,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黑背这次被掐得不轻,又被重重摔在石壁上,虽然没死,也受伤不轻,不过它总算也醒了,看我摸它,也用脑袋蹭我的手,我心中一阵酸楚。
虽然这次黑背没有直接救我的命,其实也间接帮了忙,如果不是它分散了汤斌的一部分力量,这个老东西上来就用双臂扣住我的喉咙,我也许已经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我问赵科长刚才到哪里去了?赵科长告诉我,他一路跟踪汤斌来到冰洞,不料也在里面转迷糊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在冻尸群中藏了起来,冰洞里的寒冷让人身上很快蒙上一层霜花,如果直立那里一动不动,即便走在眼前也未必能发现得了,这家伙把我们引到这里,就是想利用这里特殊的地形将我们一个个干掉。
赵科长从他附近追过去,居然没有发现,等我走到附近,他见我落了单,这才痛下杀手,差点把我报销。
我长叹一口气:“这个老东西怎么这么大力气,我差点让他掐死。”
赵科长说:“汤斌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克格勃高级特务,体能素质异于常人,在路上老态龙钟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其实腿脚麻利得很,我一路追上来,居然愣没有赶上,这家伙看上去年过花甲,其实身体素质和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相上下。这次若不是你急中生智,只怕要遭毒手。”
大家叹了口气,张连长捅了捅汤斌的身子,他昏迷得像头死猪,一动也不动。
第三十六章 假牙胶卷
第三十六章 假牙胶卷
张连长禁不住好奇地问我:“虎子,你刚才用什么东西扎了他,我看他脖子上好像有个针一样的东西?”
我惨然一笑:“那是一种毒箭,二爸爸教给我的,在狩猎时若被野兽袭击,来不及用枪,近距离搏斗防身可用。”
张连长说:“哦,怪不得,幸亏如此。”
席苗接了壶凉水浇在汤斌脸上,得想办法让老东西快点醒来,若任由他这样下去,不知要等到驴年马月才能恢复清醒。
几壶凉水浇下去,席苗又拿出医疗用针猛扎他的人中和食指,折腾了好一会,汤斌果然慢慢哼出声来。
席苗又接了一壶水,朝汤斌脖子和胸脯上倒下去,不大一会儿,老东西终于醒过来,睁眼看见我们都在跟前,重又闭上眼睛,恨恨不语。
赵科长过来,扶好汤斌的身子,沉声地说:“汤斌,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汤斌一语不发,眼也不睁,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
赵科长又问他几句话,汤斌仍旧不做声,好像无视他的存在,气得赵科长朝他屁股上狠狠踢了几下,汤斌卷曲起身子,赵科长还要再踢,张连长拉住了他。
我挣扎着坐起来,挪到汤斌跟前,看着他微闭的眼睛。汤斌仍旧没有说话,但我想他知道我就在面前,于是我轻声地说:“汤斌,我是仉人杰的孙子。”
汤斌像被根滚烫的针猛刺,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他脸色苍白,嘴唇不住地抖动,盯着我,眼珠来回转悠,好像能从我的脸上读出真假。
我面无表情,也盯着他的一双眸子,丝毫不让。我俩就这样足足盯了差不多两分钟,没有人说话,时间在凝滞,好像我们也成了T002下的僵尸。
最后,汤斌还是移开了眼睛,他低下眼脸:“你怎么跑到那个小山村去了?”
我淡淡一笑:“那是我的家事,汤教授,还是说说你吧。”
汤斌又闭上眼睛:“你们不是已经全知道了么?还说什么?”
赵科长挤过来,严肃地说:“说说你犯罪的全部经过,你费尽心思跑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汤斌又慢慢睁开眼,嘴角挂着一丝讥诮,轻蔑地对赵科长说:“你以为你赢了?实话告诉你,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试验T002,这里是我大展宏图的地方。可惜,我低估了这个小子,”说着他有些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没赢,你们也没有,嘿嘿,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T002的秘密。仉教授只是解决了第一阶段的问题,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没有进入第二阶段,后来听说不久就病逝了,所以你们不可能知道T002的秘密,呵呵,世上已经没有人再知道这个秘密了。”
我有些不服气:“你确定?如果是那样,当时在陷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们,反正我们留下来对你也没用处。”
汤斌沉默了一会,长出一口气:“世事难料,我太大意了。”
赵科长冷冷地接过他的话茬:“你不是大意,你是心中有鬼,被人揭穿后一时心慌意乱,想求证你的罪行到底泄露多少再下手,没想到我们迅速脱困,打乱了你的全盘部署,这才功亏一篑,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就是这句话的典型代表。”
汤斌淡淡地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贬低我?还是想炫耀自己?哼哼,我告诉你,赵振华,你现在的处境比我也好不了多少,我死了你们也难活,告诉你们,我已经启动了基地自毁装置,一个时辰后如果不能制止,基地的地道就会坍塌,到时候大家一起死,哈哈,临死还能找几个年轻人一起陪葬,你说我是赚了还是赔了?”
张连长忍不住过来“啪啪”甩了他两个大嘴巴,厉声说:“闭上你的臭嘴,你以为凭你的巧言令色就能恫吓革命志士,少做春秋大梦!”
张连长手上的劲道不小,我看到汤斌的嘴角开始渗出鲜血,他恶毒的眼神居然流出笑意:“嘿嘿,嘿嘿,恫吓?这座基地是日本人设计的,当年战败的时候本来就是准备自毁的,是彬原那个老贼不甘心失败,梦想以后还能回来,所以才把所有属员都变成了僵尸,我正好有张基地的结构图,刚才下来时已经打开了定时炸弹的机关,呵呵,两个小时后我若回不去,就表明我没有机会了,既然没有机会了,索性毁了它,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哈哈,哈哈哈哈。”
汤斌说得信誓旦旦,大家心里不免有些惴惴,半信半疑。万一他说的是真话……每个人的心头都掠过一层寒意。
赵科长一把抓起汤斌的衣领,厉声喝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快告诉我,炸弹在哪里?T002的秘密在哪里?”
汤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保证,你永远不会,所有的秘密,你都不会知道,嘿嘿,嘿嘿,呃……”
突然,汤斌的脸扭曲了,我发现他猛地一咬牙,口中“咯嘣”一声闷响,好像嚼碎了什么东西,不好,他要服毒,赵科长大惊,一拳打在了他的腮帮子上,想迫使他吐出口中的东西,但汤斌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他的脸色迅速由苍白转向铁青,继而变成死灰色,嘴角吐出白沫,接着,两腿一蹬,便停止了呼吸。
口内藏毒,正是特务惯用的死法,而毒药通常都是氰化钾。
整个自杀的过程不到一分钟,等大家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其实,就算能反应过来也凶多吉少,氰化钾胶囊一旦咬破,可在瞬间致人死亡,这在生理学上被称为“电击样死亡”,速度之快根本不容有应对之策。
所有人都呆住了,好像不能接受眼前发生的事实,这里有那么多陌生的东西,那么多令人纠结的秘密,可唯一的知情人却死了,我们怎么办?
席苗掰开汤斌的嘴,又翻翻他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