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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兰斯洛此时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刀刺透了。他也看到麒麟身子变软,瘫倒在地。返日狂刀则拖着不知所措的崔命人,朝营地方向快速飞去。
这边的团友们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事情闹迷糊了,见兰斯洛兽心人前后脚消失,梁宇宁昏迷,刚刚一直养神的麒麟又忽然站起来跑掉,都还没搞清什么情况。这边厢那个好不容易走了没一会工夫的返日狂刀竟然又阴魂不散地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回来。与上次不同的是,崔命人像是尾巴般赘在后面,使得刀看上去就像一颗彗星。
崔命人这辈子学法术时总是感觉耳边有嗡嗡声,使得自己无法清晰地听见授业者的话,而当他第一次表现出强大的法力反弹能力的时候,他就被认定是一个“危险分子”,很奇怪的是从那之后他自学一些简单法术时,耳边的嗡嗡声也再没出现过。
如果不是现在那种声音又一次响起,只怕他不会想起它曾经存在过。而这次,这嗡嗡声中依稀可以听出一些别的意思。
兰斯洛这边没空去理会麒麟怎么样,他本就不太敢靠近这巨大的灵兽,再说他更怕没有反抗能力的其他人会遭到不测,确认麒麟还有神智后他使出全力,忍住胸口的剧痛朝回赶。
“该死,还是过于乐观。”兰斯洛心中抱怨着,原本就该准备好这狂刀可能会反复,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麒麟看来是完全脱力指望不上,崔命人加上自己和梁宇宁的力量估计也不能和以前那些前辈相比,加上现在都有伤在身,唯一能对抗一下的崔命人现在彻底成了小尾巴。
他硬着头皮,咽了口唾沫压住往上翻涌的气血,继续朝营地方向飞奔。
这边莫小邪、妍冰儿、雷鬼、爆炸虫几乎是同时在发现返日狂刀来势汹汹后警告大家。雷鬼更是直接高喊:“守住学究,大家快用人气盾。”
九个人手牵手,集中注意力把自己的“气”运在头顶,就见慢慢再次有一道空心金光从大家中间喷涌出来。
返日狂刀微微一抖,像是遇见了猎物,对准光束最强的阿碧方向就直挺挺刺来。
“你们别这样!”崔命人忍不住大喊起来,“这刀现在就是要消灭反抗力量!”
“那我们就这样等死?!”捷达回喊道,“你和狂刀好像是一体,怎么相信你?”
正说着狂刀已经拖着崔命人来到阿碧头顶正上方,看似牢固的人气盾遇到刀锋立即就被截断——这说明在众人力量减退的同时,返日狂刀的力量还在不断加强。
阿碧感觉胸口的血玉正在“吱吱”发出响声,像是被巨大的力量压缩着,自己也感觉一道冷风从头顶上向下吹来,这寒意直扑心底,一股失落感与无助感油然而生。
“啪嗒。”清脆的一声传来,她非常肯定是血玉被弄碎了。
那股冷风也立即更加强大起来,像是一把从天而降的巨斧此时已经贴近了她的头皮。
其他人也都看得明白,此时均是惊心动魄——一旦阿碧遭到不测,整个人气盾就散了,按照捷达和学究的说法,那样的话大家将失去最后的自救屏障。
阿碧抬头向上看,一柄漆黑的长刀,尾部还有一个眼中表现出万分无奈的大汉,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近。接着,她眼前变黑了。
阿碧本以为自己和大家都死定了,不料眼前竟又亮了起来。她仔细观看,惊奇地发现,居然是五本字典紧密凑在一起,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刀。
“学究哥哥!”她情不自禁地笑着喊了出来,再往圈中看去。只见梁宇宁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里,微闭着眼睛,缠着纱布的手放在那张琴上。身旁字典箱子大开,里面的几十本字典都带着一种有些刺眼的白光在白空中漂浮着,笼罩着所有的人。
这时兰斯洛也已经赶回,见状不由大声说:“你真的不要命了!这种法术会耗死你!”
梁宇宁平和地说:“这个倒无妨。只要有效就好——崔兄!”他提高声音对崔命人说:“你现在能脱身吗?”
崔命人随着返日狂刀被卡在空中,感觉那刀似乎在一点点地回撤。他说:“松不开手。不过我感觉这刀似乎在和我说话!”
——自从刚才他握住刀柄,就一直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信息从掌心传来。那是许久之前就已经在他耳边出现过的声音,却又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声音:
和我并肩作战,杀光天下小人。
你心中有恨,我帮你消除所有伤害你的人。
你是我的主人,我的力量你一定需要。
……
崔命人开始时并不被打动,即便这声音时而充满威严,时而万分献媚,时而带有挟持的口吻,时而又把自己当作仆人。崔命人都一直在对自己说“不”。
但他终于犹豫了,当传来鬼山魈的声音:“来吧,利用这刀,回到尘世中,还有谁敢和你对着干,谁敢对你不敬。”他真的有些犹豫了。
好在这时,梁宇宁那一声“崔兄”传来,这让他又一次想起他们前几天在湖边聊天的情景,那个微笑着说要帮他,其实自己已经时日无多的人,他对自己的期望,他给自己的承诺。自己为什么要执著去回到那个和自己不本不相干的世界,为什么非要得到一些不喜欢不愿意接近自己的人的承认?如果回头是一件充满困难和血腥的事情,自己何不就安于现状?
他骤然感觉自己的头脑清醒了起来,没有知觉的双手此时也恢复了力量,他运用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法力,死死的掐住刀柄。
“你休想控制我!”崔命人用那种近乎野兽嚎叫的声音呼喊道,“管你什么返日,什么十二恨,通通给我停下!”
所以人都被这吼声震住了,仍由耳朵一个劲的鸣叫,都忘记去堵上。
兰斯洛愣愣地看着空中着奇怪的一幕,喃喃自语:“这兽心人的狮吼功真是邪乎。”
梁宇宁则轻轻用小指拨动了一下琴弦,嘴角微微上扬:“几千年来,崔兄是第二个挣脱返日狂刀心魔的人。”
擅于发现人话语漏洞的雷鬼第一个反应过来:“怎么?这之前还有什么人?”
梁宇宁点头:“我想起来了。而且我想也许你们会是下一个。——兰斯洛,你还有力气吗?”
“看你要干什么了。”兰斯洛揉着作痛的胸口说。
“我要做这辈子最大的一次法。在这之前,需要你给我争取点时间。”梁宇宁说,“而至于大家,现在我的儒门浩然阵下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千万别出去。”
兰斯洛即使是作为当年儒门大会的观众从头到尾见证了梁宇宁的“成名”过程,也没有见他用尽全部功力施展出“浩然阵”这样的强力法阵。而他说自己还有更高深的法术要使出,便深知他正在消耗自己最后的力量,押上自己最后的生还可能来风光地“秀”上一场。
“偶像,”兰斯洛有些不知所措,“事到如今,你的身体……你的法力。”
梁宇宁摆手道:“这不需要你关心。你只要全心的帮助我,到时我一定会给你满意的酬劳。”
兰斯洛听他这样说,也只得止住鼻子的酸楚强装微笑:“那你要我怎么服务?”
梁宇宁道:“我知道是你破解了颠倒八卦阵。用的应该是你的禁招吧?”
兰斯洛身子一颤:“你说的是‘划空三界’?”
梁宇宁点头。
兰斯洛想了几秒钟后又抬头看了看正在随着返日狂刀四处飞舞的崔命人,他现在表情凝重,似乎在与狂刀上那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进行不停地斗争。
梁宇宁说:“崔兄虽然刚才抵挡住了一波冲击,但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下一波。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兰斯洛猛晃了一下脑袋,对着自己的不求人说:“好,老活计,今天就让我们为儒门梁宇宁的风光大葬再加个班!”
梁宇宁微笑着喊道:“崔兄,你尽量调整狂刀的轨道,让它在我头上横着飞过去一次!”转而对兰斯洛道:“到时你就迎上去,用划空三界!”
“你想把它送到其他空间去?!”兰斯洛惊呼。
梁宇宁摇头:“没希望,只求让它安静一会儿。”
崔命人这边见梁宇宁再次恢复,心中本就振奋,加上被他那么一喊,返日狂刀在他手中略微服帖了一些。此时他双手用力,试图把刀的运动方向偏转过来。那刀也似乎知道这些人打算对自己下手,与崔命人在空中角力。
崔命人心里愈急,不由大声说:“你不是有什么十二恨吗!你有本事就来个‘天下无敌’灭掉我算了,你不是恨什么‘殃及池鱼’吗,为什么又要来害别人!”
每喊一句,那刀就开始慢慢转动。最后终于平行于营地所在的湖岸线,接着陡然加速,宛如一枚导弹。
兰斯洛已经做好准备,这边朝旁边一根野生的藤条上一蹦,整个人快速蜷缩,等藤条的形变达到最大时,他也运用毕生功力,借这弹力让自己高高跃在空中。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只见兰斯洛飞快用右手把不求人绕过肩膀紧贴在身后,口中念念有词,身体也开始发出隐隐亮光。等到他距离返日狂刀还有约十米时,兰斯洛双目一瞪,两道寒光直射出来,腰部似乎也在用力,把他的上半身转动起来以图更大的力量。握着不求人的右手在空中以闪电般的速度划出一个圆弧。
“我佛慈悲,划空三界!”
一个好像“卍”字的白色符号在空中转瞬即逝,紧接着大家就发现兰斯洛前方似乎多了一个巨大的盾牌,牢牢抵挡住无坚不摧的返日狂刀。
崔命人、兰斯洛、返日狂刀,此时此刻全部在半空中静止。如果不是偶尔能传来好像两块砾石被外力用力挤压发出的“喀喇”声,大家或许会认为他们天生就是长在空中的。
“起!”梁宇宁双手抬起,口中念道。所有漂浮在众团友头顶的字典全部听话地向上升起。那道由浩然阵发出的冲天白光也开始改变方向,把空中的两人一刀照在其中。
梁宇宁好像放下了心,把手上的纱布慢慢摘去,慢条斯理地说:“本来我是想试着借用三教之力再次封印狂刀,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有更好的选择了。”
手上的伤完全没好,此刻还有鲜血在渗出来,但梁宇宁压根不理会。他此时的内心与冷静地外表完全不同,他潜意识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对付狂刀的方法。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放下了心结,敢于面对过去,你会惊讶地发现,还能找回很多或相关或看上去无关的记忆。
那时玲龙刚刚离开的时候,梁宇宁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故纸堆中。所有对于上古神兵的了解也差不多都在那时积累。
那是一段很长的记叙,说的是一些曾经成功逃脱上古神兵杀戮的人。对的故事都写的精彩纷呈,比小说还热闹,在这些唯有一句关于“返日刀”的话显得很是乏味。
“濮阳儒生夏某,无为而擅辩,或得一生。”
这话说的是很模棱两可的。本来“无为”就有多种解释,结合上下语境姑且把它理解为“没有法术”。后面那个“或”也可疑,到底有没有“得”呢?“一生”又指的是什么呢?
那时的梁宇宁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个,他只希望尽量多地看书,尽早地忘记玲龙。
这段阅读的记忆随着他思绪的封印而被丢弃,直到他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敢于去真的想念玲龙,他才刚刚想起同时期的这些事情,这些曾经看过一眼已完全不能肯定正确性的记载。
他现在只能主观地希望,这句话这样理解:
一个濮阳的夏姓儒门中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