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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们不念……”崔命人的语气低落了下来。
“怎么?你好像不想提到道家的人。”梁宇宁纳闷地说。
“是的,准确的说,是他们不想提到我。”崔命人用力把柴禾扔在地上,愤愤地说。
梁宇宁一看气氛不对,也不好再多问,跑到囚仙湖边上把野兔剥皮洗净,又把内脏埋好。和崔命人一同点起了火做好了晚饭。结果却是梁宇宁吃掉了一只半野兔,崔命人则吃掉了梁宇宁准备的泡面和火腿肠。
“这野味果然味道不错。”梁宇宁躺在防潮垫上,面对着天空心满意足地说。
崔命人说:“你的那些东西味道其实也不错,想不到这些年过来,泡面已经变得这么好吃了。你要是慢点吃,我这里还有调料。”
梁宇宁皱着眉头说:“我说怎么感觉缺了些什么。不过我两次施法,居然已经过了一天,这样算来我一天没吃过什么,难怪会饿。崔命人?”
他发现崔命人不说话,半抬起身子看去,只见兽心人正抱着自己的大棍坐在篝火旁对着空中的浓雾发呆。
“怎么了?”梁宇宁问道。
“啊?”崔命人才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很久没有人和我说这么多话了。”
“我听。”梁宇宁发现自己的心情很好,“我倒是很想听听,让上面四处寻找,自刘步琳死后名列通缉榜上第三名的‘逃犯’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崔命人沉默了一会,说:“好,你是第一个愿意真正听我说话的驱魔人,我就说个明明白白,你来评评理。你,起来。”
梁宇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站起来看着他。崔命人说:“我知道你的法术是怎么回事了,你有救人的法术吗?有?那很好,你对我施展一个简单的看看。”
梁宇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拿起小字典,使了一个“康”字诀,崔命人身子一震,紧接着只觉得一股力量反弹回来击中梁宇宁自己。梁宇宁顿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多了。
“我明白了。”梁宇宁说,“你的身体能够反弹法术,那么我梦中的那些法术反弹也都不是凭空虚构的。”
“不错,”崔命人坐回原处,“我很难学会什么法术,但是我却可以把别人的法术加倍反弹回去。我开始修炼时并没有人知道,我自己也没有发现。可是后来,随着所学的深入,这个问题也暴露出来。
“起初,我们都是学一些道家的入门法术,没有攻击性,大家互相施法的时候师傅还夸奖我悟性高,学得快。后来我们学了一个简单的攻击法术灵心震,和我对练的师兄居然被我一下子震飞了出去,我吓傻了,而师傅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惩罚我,结果他用了圣灵缚,不料一下子自己却被困住了。”
“所以从此你百口莫辩?”梁宇宁问道。
崔命人点头继续说:“我真的是吓坏了,一口气跑下山来,那些师兄师叔伯们都想抓住我,结果都被我反弹回去,我自己受伤不轻,但是他们更惨。”
梁宇宁摇头苦笑:“原来你一直都是被误会的。”
“不!”崔命人忽然激动地站起来高举起大棍吼叫道,“不公平!我要报复!”
崔命人大吼之后过了几分钟才又平静下来,气喘吁吁的坐回原处。梁宇宁见他不再激动才继续问:“那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听到的关于你的传闻很多。”
崔命人笑道:“从那之后任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驱魔人都认为我是邪魔附体,见面从不和我多话,上来就下杀手,但是结果都是他们要比我惨两倍。”
“双倍返还?”梁宇宁问道。
“不错,所以后来,每次见到要抓我的人,只要我大喊几声冲过去,他们就会主动用自己最厉害的法术,我皮糙肉厚也没什么,往往是他们自己受不了先跑了。”
“可是我听到的消息是你用诡计陷害他们,很多人都险些丧命,你却全身而退。”
“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明白他们在用什么手法对待我!”兽心人一拳揍在地上,愤怒的说,“老天有眼,没有让那些混球得手,不然我死也要背负骂名!”
“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第一个得手的时候我对你施法却没有反弹?”梁宇宁越发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疑。
“我从来没有主动想去反弹别人的法术,所以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兽心人一脸迷惑地说,心不在焉地玩弄自己的巨型木棍。
“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助你和别人解释。”梁宇宁忽然说。
“你说什么?”兽心人吃惊地问,“你愿意帮我?”
“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梁宇宁说,“我一定尽全力帮你。”
他只感觉崔命人的眼睛中有一团火骤然升起,随即又灭了下去。野人似的大个子摇头说:“不会的,他们不会相信你。”
梁宇宁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你救过我,我还吃了你打的兔子,就当是我报答你,怎么样?”
兽心人一把推开他:“算了,我不想连累你。你是好人,你是第一个听我说话的人。”
梁宇宁锲而不舍:“我可以让更多的人听你说话,让更多的人了解你。”
兽心人哼了一声道:“你可知道这样一个情况,这些年来想抓我的人,都是为了‘报仇’来的,我伤过他们的朋友、师兄弟,他们已经不是为了那点奖励和荣誉来抓我,就算不给他们任何好处,他们也恨不得置我于死地,你明白吗?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山里忽然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叫声:“呜~~~”这声音穿透力极强,在山谷里回荡不绝。梁宇宁感觉这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了力量和无奈。
兽心人听见之后也附和起来:“呜——哇——”他的声音更加苍凉有力,像是一只落单的狮子发出最后的吼叫。
过了许久声音才渐渐散去,梁宇宁听得呆了,这时才开口问:“那是什么?”
兽心人惨笑道:“一只山鹰,他本来有妻子和一窝孩子,结果都被人杀掉了。”
“杀掉了?”梁宇宁没反应过来。
“是的,当时他的妻子正在巢里等待着孩子们的出生,结果有一队猎人来,杀死了她,抢走了蛋,他自己当时正在外面觅食,回来的说话,只有死去的尸体和一只打碎的蛋,其他的都不见了。”兽心人低声地说,居然有了哭腔,“你说,为什么有的人舒服了,就一定要让别人不舒服?为什么总是要伤害别人才能让自己满足?”
梁宇宁闭上眼睛躺下,脑子里面满是崔命人的话,那么多为什么自己无法回答其中的任何一个。也许正因为这样,崔命人才会甘愿被人们误解而隐居在大山里面吧。
“我其实并不是完全不和外面接触,山下的困龙村,我也去过,我过去在东南一带逃亡,也路过了不少村庄,越是不发达的地方,人越好相处,反倒是发达了,文明了,变得越来越古怪。”
“我……我刚才吃了两只兔子……”梁宇宁忽然想起了什么,紧张地问。
兽心人不以为意地摆手说:“它们的死已经体现了意义。”
“你知道吗,你简直就是一个思想家……”梁宇宁若有所思地说,“那么,你知道这山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吗?我的那些队友又去了哪里?”
兽心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神情紧张地低声言语:“不能大声,你听——”
山鹰的叫声似乎还在回荡,一种新的声音却已经出现,那是水声,水面翻滚的声音,水被搅动的声音,这声音,恰恰来源于囚仙湖方向。兽心人的声音极低:“那个东西知道你在说它,它又来了!”
梁宇宁也有些吃惊,不敢出声,他很清楚在山里听从兽心人的话才是上策,只觉得从湖面方向慢慢有声音传来,在靠近营地的一侧来回游荡了一阵之后慢慢离开。
“要命,我说,”他摇了摇全神贯注的兽心人说,“我们就不能离开这里吗?”
兽心人压低声音说:“你不要找你的那些朋友了?”
“要啊,怎么说?他们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确定他们没有离开。”兽心人说。
“这是什么意思?”梁宇宁惊讶地说,“那他们人呢?”
“我能明白山里大部分动物的话,它们没有见过你的朋友离开。”兽心人说。
他这话是不假的,崔明仁能懂兽语的事情之前也只是传闻,但目睹刚才他和山鹰的长啸,梁宇宁现在却也十分相信这是真的。
梁宇宁听不到水声了,也放下了心说:“那么他们会跑哪里去了?难不成被人用法术移走了?这附近还有会法术的人?”
兽心人摇头:“如果有我早就走了。”
梁宇宁心想反正找不到,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倒是水里的那个“东西”反而让他不安,他又问兽心人:“水里的究竟是什么?”
看着像野人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个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说:“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是它可以把我变成石头。”
“是它弄的?”梁宇宁疑惑。
兽心人点头:“如果有人能有力量把我变成石头,我敢保证他自己已经变成沙子了。越是厉害的法术我反弹的越加倍。”
“我听说这里过去是二郎神屠龙的战场,会不会……”梁宇宁开始向传说要答案。
“这个可说不定,不过按照说法恶龙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余孽?另外,它似乎没有伤害过别的动物,山里的动物很多都知道它存在,但是最多是被突然从湖边推开或者失去知觉,最后都不会有伤。”兽心人又开始帮那个东西说起话来。
梁宇宁觉得好笑:“它毕竟是有力量把你石化的对手啊,你不怕它哪天把你干掉?”
兽心人脸色一暗:“那也总比被同门围追堵截的强。”
学究知道自己又说了错话,场面变得尴尬起来,忽然,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一个轻盈盈的脚步声,从营地方向走来。
他从兽心人的肩膀上看去,只见篝火照耀下,阿碧正在朝自己走来,她面带笑容,让梁宇宁感觉和开心时的玲龙一模一样,但是,她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瑞士军刀,边走边在自己的冲锋衣袖子上摩擦着。
一个小姑娘在火光下,手拿刀子面带笑容朝自己走来,如果换作平时,梁宇宁看到这种诡异的画面,早就字典出手开始驱魔了,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愣住了。
兽心人可不管那么多,开口就问:“小姑娘,你干什么?”
阿碧并不答话,继续走来,笑容更加灿烂。接着她步速一快,刀子一晃分心便刺,直奔梁宇宁的心窝而来——二者之间的距离不到五步。
崔命人见来者不善,学究又好像没有反应,手中大棍由下而上挑起,意图弹飞阿碧的刀子。阿碧撤刀回来脚下一转,完全是篮球中的过人动作,绕过崔命人,仍然直刺梁宇宁。梁宇宁也不躲闪,眼看刀尖刺到,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本翻开的字典来,以更快的速度迎上刀子,“啪”的一声阖上,把阿碧的军刀死死的夹住。
阿碧见状放声大笑,开口道:“比原来能耐多了嘛,梁宇宁师弟。”她着重加重了“师弟”二字,语气中带着一份得意。
梁宇宁喜出望外:“玲龙,是你?”
阿碧点头:“十年之期是我定的,当然不能爽约。”
兽心人这才明白过来:“这么说,我刚才的法术真的成功了?”
阿碧——玲龙嘲讽着说:“这位朋友,你该不会是拿我开玩笑、做实验吧?”梁宇宁这时反应过来十年前她出事的时候兽心人还没有今天的名气,便说:“这是我的朋友,道家的,叫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