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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宇宁换个话题说:“今天的事情很感谢你。”
崔命人道:“你已经谢过了。”
梁宇宁说:“不,我指的是对玲龙,可能对于你而言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意义太重大了。”
崔命人笑了:“我知道你稀罕这女孩,也大概知道你们的事情。这次复生属于巧之又巧,下面就要你自己珍惜了。”
梁宇宁也笑:“崔兄常常说出这种让我吃惊的理论,该不会是有亲身经历吧?”
崔命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不然我也不能坚持这么久。仅凭仇恨活着的话就不会正常。”
这话又让梁宇宁沉思,这些年自己的坚持又是什么?眼看玲龙已经复生,下面的自己又该怎么走。
帐篷外琴弦声响,大概是玲龙的工程进度不错。梁宇宁问:“崔兄,玲龙的魂魄用在阿碧身上,会不会对阿碧有什么影响?”
崔命人说:“如果是别人施法可能不会,不过我的法术不到家,可能……可能会对她们都有伤害。”
梁宇宁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白天咱们不是也说清楚了,如果当时不这样,两人都活不了。”
崔命人说:“等到你出山去,你可以带着她去找茅山道家,和我师父师兄弟说明这个情况,他们自有办法处理,只是到时千万不要提我。”
梁宇宁一下子激动地坐起来:“崔兄,我们都糊涂了!有个要命的事情!”
崔命人立即也明白过来:“对啊,根本问题是阿碧的魂魄不见了!”
一阵琴声响了起来,玲龙在外面低声欢呼。过了几分钟,只看到火光又盛了一些,接着一曲低沉而神秘的乐曲流淌了出来。这古乐像是从山间冒出的清泉,由近及远,在这空荡荡的深山止水之间扩张开,让本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梁宇宁和崔命人睡意再次升起。
一大早,二人又被一阵琴声吵醒,这琴声急迫,像是千军万马正在疾驰。崔命人边揉眼边说:“她弹了一夜?”
梁宇宁取下睡袋说:“应该是的。”他起身出去,玲龙正把那段做工不甚精致但是已经初具雏形的古琴放在腿上弹奏。
“弹了一夜,不累吗?”
玲龙回头笑道:“不累,我想把我会的曲子都复习一遍,十年没练啦。梁宇宁师弟——”
听她这样喊自己,学究就知道玲龙玩心又起,硬着头皮道:“就不能等我洗漱完吗?”
玲龙不再罗嗦,手上指法一变,古琴“嘡”的一响,梁宇宁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气朝自己冲来,急忙取字典相迎:“卸!”一阵风擦着耳朵吹过去,玲龙咯咯笑着:“好,既然接招了,就继续吧!昨晚的《广陵散》听得还舒服吗?”
“不会吧,又是《广陵散》?这首曲子你弹过有上千遍啦!昨晚我已经重温了,不用再来了吧。”没等他说完,那低沉而神秘的曲子再次奏起,和昨晚不同,这次琴声中带着如泣如诉的力量,一阵一阵的压力把梁宇宁逼得慢慢后退。
他偷眼看去,玲龙正全神贯注弹奏,手上动作如行云流水,这和十几年前二人练功的场景别无二样。他长长吸了口气,字典一扬“聋”字诀暂时封住自己的耳朵,接着连着施展“结”、“止”两字,意图让玲龙演奏受阻。
那边玲龙也不示弱,双腿用力人平移了两米,刚好是古曲的一个高音,一手按琴一手将弦拉满,冷笑一声陡然放手。一股紫光从琴中发出,直扑梁宇宁胸口。
梁宇宁早有准备,字典页码一变,正是“降”字出手,与紫光正面迎上,那光束变得越来越淡,等到碰上他的时候那颜色肉眼已很那分辨。
但是大家都没有料到的是,这已经变成无色的一击仍然把梁宇宁字典打散,人也被推到在地,气血上涌差点没吐血。
兽心人急忙上前扶起他,对玲龙大喊:“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玲龙也脸色大变,放下琴小跑过来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怎么会搞成这样。”
梁宇宁惨笑道:“没事的,我的法术失灵,好像又来了。”
玲龙皱眉说:“你不是和我说已经没事了?”
宇宁说:“我也这样觉得,不过事与愿违。”说完咳嗽了起来。
兽心人给他推拿后心,说:“别说话了,好像挺严重的——字典也坏了。”
玲龙捡起那本被自己摧毁的字典来看看,说:“这是98年版的新华字典,你现在能操控很多本了?”
梁宇宁点点头没说话,玲龙惋惜地说:“可是被我弄坏了,这下怎么办?”
兽心人说:“你是不是还有?”
梁宇宁点头道:“还有几本,备用的。”说罢又咳嗽了起来。
兽心人愤愤地瞪了玲龙一眼把他搀到一边休息,玲龙像是犯了错的小女孩,只是低头拨弄着自己的焦尾琴。
梁宇宁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说:“我没事,刚才那一下我只是没准备好。不碍事。只是字典……”
兽心人道:“字典你不是还有吗,人没事就好,那个小姑娘下手太重了。”
“我不是故意的!”玲龙远远地喊道。
兽心人站起来也喊:“那你解释吧!”
玲龙三脚并作两步走过来:“我不需要解释,你们看这个!”说着在领口里掏了一阵,取出一枚玉制的平安扣。
这是天色已经大亮,雾气仍然没有彻底退去,但是比前一天好了很多,天阳懒洋洋地透过浓雾照在大地上,像是一只大灯笼。那枚玉被玲龙提着在空中摇荡,兽心人和梁宇宁虽然都不太懂玉,但是那翠绿的玉面上布满的血丝还是十分明显。
崔命人毕竟是出身道家,先反应过来:“血玉!”
按照道家的说法,所谓“血玉”不是指玉的具体种类,不管是翡翠还是羊脂玉都可以变成血玉。古代当人下葬的时候常常会在口中塞入一块玉,更有甚者为了让死者元神不散,在人还没咽气的时候硬塞进去。这样的玉进入体内,卡在咽喉,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这样华丽的血玉。道家做法最讲究法器的品质,玉本身就是聚灵之物,如果能得到一块千年血玉,更是力量无穷
梁宇宁自然也知道,不过他更偏向的说法是血玉只是一种稀有玉石,在形成过程中有花岗岩成分混在里面,产生了特殊的纹路。儒门本身对这类玉器不是特别看重,典派更是和玉石不会有什么联系,所以以前他基本上是不关心这方面的。
玲龙继续说:“我从醒来就一直觉得不对,为什么我的力量不是来自于体内而是胸口,每次一用力就感觉这里热流滚滚,有使不完的力气,原来就是这东西的作用。”
梁宇宁此时已经恢复不少,他思索之后道:“崔兄,你说过你发现阿碧一直有不正常的灵力反应,会不会就是和这块血玉有关系?”
兽心人正色道:“这血玉如果是真的,那就一定是了不得的灵玉,我看就算有道行的人都不一定降得住它,更不用说一个普通小姑娘。”
玲龙说:“可是这个小姑娘身体却有些虚弱,我感觉她的身体全是靠这块玉撑着,现在离了身我就有点不舒服。”
梁宇宁觉得身体好了不少,站起来道:“不说这个了,玉你还是带好,人家的东西,不要乱动。下面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三人坐在已经熄灭的篝火堆旁边,梁宇宁打开手机看了看,觉得信号还是很差,便又关了机说:“今天已经是我们这个团出来的第三天,按理说我们这个团队是第四天回到城里,现在估计难办了。”
玲龙咯咯笑道:“你还是老毛病啊。”
梁宇宁问:“什么?”
玲龙一边拿起军刀在琴上修整线条一边说:“我还以为这些年来你的性格会怎么改动,想不到和原来差不多啊,你就是一个自找麻烦的人。”
“怎么说?”兽心人好奇。
“首先,你总是想把所有的问题都弄清楚,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住。但是你越是这样想,给自己的压力就越大,相反就更难控制情况,最后变得一团糟。”
梁宇宁心服口服地点头:“我自己也知道,我就是因为压力太大才导致的法无力。”
“其次,这次的情况很简单。我根据你说的那些已经理顺了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只是一件事,找到队友,然后走人。”
“对。”梁宇宁点头赞同。
“别急着同意,还有一个问题你要解决。”玲龙用大拇指朝自己戳了戳,“恐怕这魂魄和这身体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梁宇宁说:“这也是我一直考虑的事情,你真了解我。”
玲龙笑道:“了解你太简单了,因为——”忽然停住了口。
“因为什么?”兽心人忙问。
玲龙脸一红不说话,梁宇宁急忙打圆场,用手一推兽心人:“不因为什么!别问啦!”
爆炸虫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大家坐在一起说话,没多久自己就迷糊了,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正在爬山。
他发现自己在身不由己的爬山,前面是高耸入云的山头,后面是离自己遥远无比看不到地面的丛林。自己的上身还可以随意控制,但是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在向上山走去。
山坡很陡,他觉得很累,但还停不下来,就这么一步步向上走着,偶尔还夹杂着小跑。
“见鬼了!”爆炸虫骂道,“快停下。”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可是没人理会他。
他想找到东西阻止自己,但是两条腿总是灵活地绕过面前的各种障碍,以和体力不相称的速度向上跑。
爆炸虫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猛然想起自己这次出来带了一直折叠登山杖。那是自己这次出门特地购买的专业工具,本来发现捷达和火牛带自己只是来了连绵的山区,反倒没有什么高山需要征服时还觉得挺浪费,可现在自己真的想拿,用手去摸冲锋衣的口袋,发现拉链却是敞开着的。
“妈的,谁给我拿走了!”他怒骂道,“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了。”
本来阿碧不见就已经很离谱了,结果现在连两个向导加雷鬼等一干人等都消失了。
慢着!爆炸虫闻着自己的汗味,突然得出一个很可怕的结论——现在失踪的是我啊!
现在爆炸虫已经没空去想这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奔跑的速度还是没有减慢,路开始变窄,两边的树枝抽打在身上很疼。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想到这里伸手就去抓路边的树枝。
抓住一枝,太贪心了,压根就没折动,此时的他力量已经开始衰竭。
又抓住一枝,这次成功了,太嫩了根本没用。
第三次,他瞅准了一枝看上去足够粗自己也应该折的断的,爆炸虫用力拉住它朝怀里一带,终于成功了。
现在的他以很搞笑的样子,一边快速朝山上跑,一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一边手里还拎着一根树枝朝地上猛戳。
但是爆炸虫自己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了,树枝完全不能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极速收缩,吸气比出气还多,胸口越来越觉得压迫。这不是一个好征兆,照这样下去,可能还不到山顶自己就已经累死了。
也真是见鬼,这山顶为什么还看不到,跑了这么久,现在眼前能看到的还是云雾里的山头以及身后淹没在树丛里的山脚。
“难道要累死我?”爆炸虫脑子里又冒出这样的想法,“也许这山本就没有头?”
爆炸虫游戏打得多,相关乱七八糟的知识也多,他第一反应这是被鬼附身了,可这也不对,哪有鬼只附身一半的道理?
他慌忙中用手里的树枝去抽打自己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