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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主力被敌人的强势反攻所压制的时候,田行健把神话军团摆到了一个位置,冷汗立即浸透了背上的衣服——卡托市以西两百公里的卡托斯峡谷,一个天然的绝佳阻击场所。
只要将峡谷顶端的军用机场摧毁,进驻空军和导弹基地,联邦空军所开辟的空中通道就被拦腰截断。敌人空军将在以峡谷为中心,半径三百公里的地区取得打击任何运输舰艇的优势,后勤补给线也会被迫绕道三百公里,去深山里的羊肠小道打转,而总计三十一个师的联邦兵力,会变成被一条恶狗拼命咬住尾巴的兔子。实现这一目标,并不需要敌人的太空舰队和大气层战机兵力高于联邦军,而在均势情况下,只要集中力量,就能二十四小时以内实现这一目标。加上一次绝妙的空投,联邦将再次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几乎是立即,田行健就跳了起来,他冲到【天线】里,命令立即与拉希德取得联系,并将这一推演转送前线指挥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满头大汗的通信员,整个地道悄无声息。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左右为难
战局推演是一项非常复杂的技术,电脑并不能完全计算出所有的现实战斗结果,也许一些偶然的小事件,就能改变整个战争的结果。同样的兵力部署,同样的态势,同样的地形图,同样的推演系统,不同技术的推演人员能够得到完全不同的推演结果。
自从古代地球战争的沙盘发明以来,推演,就成为了战争中模拟双方态势,制定作战计划必不可少的一个手段,而随着太空时代的到来,推演,也陆续分为了许多流派,这些流派的产生与太空战争与古地球战争完全不同的作战方式和环境有关,而现实战局中的偶然性,同样不可避免成为了推演的死结。
为了解决这个几乎是无法解决的难题,无数推演专家在战争中想尽了办法,利用各种方法来解决偶然性对战局的影响。有些流派热衷于细化作战指令,尽量使偶然事件消失,无论是环境,武器,时间,都会一一著明,毫无疑问,这种推演可以很精细,对偶然事件的处置也有一整套的方案,但是其计算量之大,士兵执行命令之繁琐,让这种推演只能应用于团以下规模的局部战斗。而有些推演流派则计算偶然性事件发生的概率和对战局的影响,概率低影响小则放任,概率高影响大则改变作战方案。还有些流派对偶然性几乎是放任不管,他们的解决办法是一力降十会,通过巨大的优势和保持充足的预备兵力,来解决战场上的突发事件,弥补推演的不足。当然,并没有十全十美的作战方案,也不会存在永远保持优势的战局。
战争,是交战双方或多方的军事搏弈,它是政治的延续,不单涉及了政治需求,也涉及国际局势,民心,经济,科技,军事力量等各方面环节,错综复杂,更重要的是,推演不是单方面的,当己方在进行推演并做出军事方案和部署的时候,对方也同样在做,甚至可能因为情报或者能力的关系,比己方做的更好。
推演做不好,军事作战方案就做不好,很可能如同下棋一样,一路都被对手所左右,也就是军事参谋们经常挂在嘴边的“牵着打”。
在军事学院中,推演科目的学习和考核占据了很大的比重,在推演上有天赋的学员往往都会被推荐进入高级军事指挥部进行实习,毕业以后直接分配到实习单位,成为万众瞩目的指挥官或者运筹帷幄的军事参谋。
没有哪一个流派或者哪一个推演天才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推演完全正确。无知者无畏,在地洞里,有一个胖子能保证。这个只学了古地球东方一种奇怪的推演法六个月的家伙,完全不知道推演有多么的难。他只知道,在根据情报和推演方法进行的上千次模拟推演中,判定敌方动作准确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七五,而对敌人战斗力计算和机动能力,进攻和防御强度,以及作战范围等推演,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这个古地球东方推演流派的推演理论中除了孙子兵法等老掉牙的书籍以外,居然还有周易。对于计算的方法也特别的与众不同。所以,除了胖子以外,几乎没有人对这套东西感兴趣,在科技至上的现代,这些摸不透的好象是用于计算运气的东西,被用于推演,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胖子本来也不相信,只不过这套复杂的推演系统看起来很深奥的样子,在他终于弄明白以后,不做做推演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辛苦。上千次的战局推演结果表明,这套推演术绝对是凌驾于现今众多推演流派之上的科学。于是,这套包含着大衍之数五十缺一而万物生动的周易理论的推演术,让胖子彻底迷了进去。
这套推演术对于无法掌握的偶然事件,也有其独到的解决方案,这个奇怪的方法让胖子拍案叫绝,在它的军事理论中,对于不能解决的偶然事件,并不作为独立的战情对待,而是将其综合进整个战局,并且通过小部队,在合理的时间和地点,不断的执行有利于己方的各种行动,以在整个大局层面抵消不利于己方的偶然事件所造成的后果。而通常使用的后备方案也非常完善。这套推演术最核心的理论是八个字:卡住关键,顺势而行。
大衍之数,无论怎么变,怎么转化,抓住蛇头,就能掌握住主动。
这八个字表明,这是在战争中随战局变化而具体应用的科学,而不是事先指定的死板作战计划。现在的关键在卡托斯峡谷。
胖子很自信自己的推演,可是前线指挥部呢?这场战役是由联邦军事统帅部制定和指挥的,在加里帕兰的前线指挥部只不过具体执行计划而已,他们会看出这套推演的重要性,会相信这套由一个特种侦察兵中尉提出的推演么?
……
几个小时过去了,大汗淋漓的通信兵颓然从阿尔伯特密码通讯机前的座位上下来,向田行健报告说,拉希德没有回复,两台点定点交流的通讯仪器互相之间已经失去了联络。
田行健觉得这世界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往往是你越怕出事的时候就越要出事,越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
如果不能和拉希德联系上,那么通过【天线】直接向联邦部队联络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在没有机动能力的情况下,在机甲遍地跑的敌后想要生存,简直比登天还难。
“继续联系,无论如何要联系上,必须联系上,联系不上也得联系上。”田行健下达了一个无理的命令。
“是!”通信兵立即服从,虽然这个命令很无理,但是这样的命令在军队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在他心里还是有些奇怪:“还有这个连副不会的东西没有?用机甲的破电脑搞一个推演就敢拼了命往指挥部送,好象不送到就是世界末日似的,到底真的假的?那些指挥官和作战参谋全是吃素的?”
这样的思想很自然就能在脸上表现出来,这个通信兵认真的执行了命令,不过在他坐到密码通讯机位置上之前,他对着同一个机甲的其他人微微瘪了下嘴。
田行健当然看见了,他也只能苦笑,如果为了这个不能证实准确性的推演把这里所有的人都退到死亡边缘,恐怕所有的人都不会同意,推演正确还好,若是不正确,那么自己就会成为杀死这几百条人命的凶手。况且,从内心来说,不到万不得已,胖子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比较珍贵。
但是,如果推演是真的,那么,在联邦军到达这里将大伙儿营救出去以前,敌人肯定已经执行了战斗计划了,逃亡也只能是空想。
在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和一个可能正确的判断中做选择,用屁股想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这是人类的天性。
幸好,从军事态势图上看,现在还没有到帝国军执行计划的时候,毕竟这时候的联邦军还在这条如同大树般的行进路线的树干部分,分散出去的树枝还很少,并没有将正个树干上的兵力扯散。
时间还充足,总能联系上的。田行健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一天过去了,还是没能联系上。看着这些特种侦察连士兵严肃的样子,所有的人都知道出了问题,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还有时间,田行健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又是一天过去了,根据推演,主战场的联邦兵力已经分散到了一个比较危险的程度,他们还不知道,各路看似败退的帝国军已经有计划的开始在他们的正面集结了。
田行健坐不住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他想冲出去,用【天线】直接联系前线指挥部,可是,一个声音在心里问自己:“要是你的推演是错的呢?”
错了,也就是说,自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猜测让几百人跟着自己去送死。自己驾着【天线】出去?没有了【天线】,一个班的机甲兵同样是送死。
自己错了么?
田行健左右为难。
“中尉,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行进路线
田行健回头看去,却是被营救出来的战俘营中联邦士兵的最高长官,陆基航空兵上校皮特,这位典型的绅士型军官虽然没能带领大家逃出来,但是他对战俘营里所有士兵的关心获得了大家的信任和爱戴。
“当然,请坐,上校。”田行健笑了笑,说道。
“谢谢,请原谅我的冒昧。”
这位上校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一点也没有因为军衔高就指手画脚,被特种侦察连从战俘营里营救出来以后,他就一直配合管理被俘联邦士兵的工作,并且相当出色。
对于这样的人,田行健一直乐于与其交流,况且,现在众人都在议论纷纷,要安抚大家的情绪,也必须与皮特上校同心协力。
“您知道,毕竟您是这支临时部队的指挥官,我只是想问问到底遇见了什么麻烦,我想,也许我能帮上一点忙。”皮特坐了下来,婉转地问道。
田行健一点也没隐瞒,把事情完全的说了出来,并且将推演结果和计算过程递给了皮特。
一开始皮特还有些诧异,在他看来,一位特种侦察兵副连长在这地洞里依靠机甲电脑进行数据庞大的战局推演并如此郑重其事实在有些让人不能理解。但是,当他认真的看了推演,并且亲自进行计算后,他沉默了良久,终于抬起头来,说道:“中尉,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怎么得出这个推演结论,但是,从数据上看,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大,您是我所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特种兵。也许,联邦军部不把您放到作战指挥部是个错误,您完全能胜任作战参谋这一职位。”
田行健苦笑道:“很荣幸得到您的赞誉,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个推演送到前线指挥部,我不希望预测的事情发生,否则,联邦将遭受难以承受的损失,而我们,恐怕也只能在这里呆上一辈子。”
“还有……”田行健苦着脸着说:“我们能不能互相不用‘您’这个称呼,长官。”
皮特哈哈一笑,说道:“好吧,中尉,如果你愿意叫我皮特而不是长官的话,我很乐意不对你使用敬语。”他站了起来,接着说道:“除了我以外,我们中间还有两位非常优秀的军事参谋,这份推演我想应该也给他们看看,毕竟,无论做出什么决定,责任,都不应该由你一个人承担。”
这句话可说进了田行健的心里,他非常庆幸在这支逃亡队伍里有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长官,尽管这位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