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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轰鸣声与能量爆发的冲击波四散,各种武器的碎片打着旋在空中到处乱飞,靠近地面的地方四处都是烟尘、光芒与火焰,有七八道人影带着惨呼声从空中跌落。这些神术师在卷轴爆发时不是不可以闪避,但他们却要护卫地面上的居鲁士大帝,只能死死挡住这一轮攻击。
浮士德周身外的神术护罩也几乎是在瞬间被接连击碎,身上的黑袍化为了碎片,露出了白色的长衫。他口喷鲜血,手中法杖落下,被那澎湃的力量卷起,远远的向城中倒飞而去。这时有一道碧光飞出,在空中化为一道恐怖的怪蟒裹住浮士德的身形,向着北方激射而出。
杜姆兹接应身受重伤的浮士德走了,然而居鲁士身边的高手们却无暇去追,因为波兹大帝真正遇刺恰在此时
变故发生的太快、场面也太混乱,先是城楼塌陷,居鲁士弃车冲出城外,除了身边几名高手,车驾两旁的近卫都阵亡了。坍塌的城楼也将他的护卫队伍截成了两段,首尾不得呼应,送行的民众们惊恐呼喝,城内的人不知道城外是什么状况,城外的人更不清楚城中的场景。
浮士德于一片混乱中从天而降扔出卷轴,瞬间又是一场猛烈的大爆发,且不说刚刚飞上天空中的神术师跌落了一片,靠近城门的武士们也是一片人仰马翻,眼前只有光芒乱闪,耳中只有嗡鸣回音。
明月夜是在城中射的箭,浮士德也是从城中飞出来的,将城外护卫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回来,禁卫们慌忙转身冲向城门方向护驾,神术师们也转身拿出了法杖,反应快的已经飞上半空,对城外方向的戒备有一瞬间的松懈,居鲁士大帝本人也转身望向了城楼上方。
就在浮士德受伤飞出的同时,塞米尔终于出手了。这位女皇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袍子带着补丁很是宽大,就像一位稍显邋遢的贫民女子,混在城外看热闹的队伍中。当居鲁士的仪仗卫队出城时,她也在人群中匍匐跪拜。
巨变发生之后,惊恐的喊声响成一片,浮士德发出的攻击威力扩散的范围很远,惊慌的人们在乱跑中纷纷被卷翻在地。塞米尔顺势翻了个跟头,落地恰好是半跪射箭的姿势,已经稳稳的张弓搭箭。
弓是她常用的那张神弓,但箭却是吉尔伽美什曾用来行刺辛纳赫的獠牙长箭。白色的长牙箭射出,夹杂在各种神术能量的冲击余波中一闪而去,仿佛穿越了时空,显得轻飘飘的无声无息。
但是半跪于地的塞米尔动作是那么凝重,仿佛化作了一座坚硬的石像,全身的力量好似都已经被这一箭抽空。正在转身向后看的卫队没拦住这一箭,绝大多数禁卫甚至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箭。
塞米尔这一箭若在平时刺杀居鲁士,威力固然不小,但也不太可能成功,而此时此刻却正是良机。城内那惊天动地的攻击,都是为城外这无声无息的一箭做掩护。居鲁士身边的侍卫队长突然有所警觉,转身奋力挥出一拳,他手中的佩剑刚才已经飞斩向天空了。
离居鲁士最近的另一位大神术师也感应到了危险,情急之下一抖法杖,给居鲁士大帝披上了一层坚韧无形的气元素护铠。只听砰的一声响,居鲁士的侍卫队长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一支白色的长箭诡异的出现,射中了居鲁士。
此箭来势之快,肉眼几乎都看不清楚,无声无息间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能够震飞一位仓促应变的大武士。受到气元素护铠的影响,这支箭的速度放慢了,甚至在空中擦出耀眼的光芒,却仍然穿过气元素护铠没入居鲁士大帝的后背,从前胸穿出轻飘飘落地,箭杆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迹。
居鲁士背后中箭穿胸而出,这位叱咤风云的帝王缓缓的伸手捂住了胸甲的残破第一次,以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落在地上的那支箭,仿佛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想转身去看刺客是谁,然而身体刚刚一动,腿一软随即便要倒下。
禁卫冲上来扶住了他,神官法杖上祭出的光芒也笼罩了他,耳边传来一片惊呼声,这声音却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鲜血已经染透了前胸和后背的衣甲。
尼普尔城中仍是一片吵杂,但城门外却突然奇异的安静了下来。除了居鲁士身边那几位高手骇然呼喊道:“陛下——”周围的禁卫们各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亲眼见到的这一幕。
仪仗队最外围的将士最先看清了塞米尔的动作,立时冲上前去要捉拿刺客。但就在此时旷野中传来一片潮水涌动的波浪声,几乎所有人都出现了幻觉,大地在涌动起伏化成了一片海浪,浪花翻卷要将所有人淹没。人们挥舞着手臂惊恐的大喊做挣扎状,可喉咙里的声音就连自己也听不见。
这是谣里奥展开的幻境,几位高阶成就者立即收摄心神破了幻术的干扰,但见到的只是做惊恐挣扎状的民众以及士兵,那射箭的刺客已不见了踪影。
明月夜策划的刺杀方案,自然带着他这位大陆上最出色的杀手的风格,所有人都是在最恰当的时刻发出最危险的一击,随即脱身便走绝不纠缠。最后那一箭终于得手,塞米尔想杀居鲁士也只有那么一个机会,她成功了
这天尼普尔城一带的混乱可想而知,居鲁士大帝意外遇刺身亡,各路高手随即开始追查刺客,同时有人紧急赶往基什城邦,向前来迎驾的大流士将军报信,而刺客早已经趁乱逃得无影无踪。
……
按照原定计划,刺杀得手之后,塞米尔将潜回亚述边境,继续巡视边防部队,而浮士德将奉命返回尼微城,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复杂局面。没有人清楚他们曾悄然离开,一切仿佛都进行的天衣无缝。
受伤的浮士德回程的速度却最快,因为带走他的杜姆兹遁速惊人。在浮士德返回的一天之后,塞米尔才在谣里奥的护送下回到女皇的车驾中。居鲁士已死,接下来波兹肯定要乱上一阵了,亚述帝国终于有了喘息之机,但亚述的命运如何,还要看他们能否趁此机会恢复强盛。
塞米尔派浮士德回皇都,同时暗中叮嘱他不要着急赶路,小心伤势不要恶化,回到皇都之后也要专心养伤,但不能暴露自己身受重伤这件事,以免引人怀疑。
然而浮士德却没有听从女皇的劝告,他归心似箭马不停蹄,不顾伤势几乎是日夜兼程赶回了尼微城。贤者国师的如此举动也并不令人意外,因为没人知道他受了伤,而居鲁士大帝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开,女皇在视察途中紧急派他回皇都也在情理之中。
268、救赎
268、救赎
没有人能看出浮士德身上有伤,可能是连夜操劳的缘故,这位大神术师的神态稍显疲惫。
浮士德其实伤的不轻,但这位贤者国师自有分寸,他能掩饰的很好不让人看出破绽,也不至于让伤势发作危及生命,他本人就是帝国最高明的神术大师。浮士德如此着急,是想快一点回到皇都去释放玛甘泪,等他回去之后,女皇的特赦手令就可以生效了。
居鲁士一死,浮士德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终于感到了一丝真正的放松,心中那说不清原因的愧疚感和负罪感,也都淡去了不少。
塞米尔女皇特赦玛甘泪,赦令的内容很简单,大致如下——
经查,玛甘泪曾在神殿中祷告,祈求神灵赐予神药消除希斯姆之母的病痛。她虔诚的心声打动了神灵,被贤者国师浮士德听见,赐予其最上等的疗伤神药。玛甘泪的真心通过了神灵的考验,不可能是谋害主母的凶手。举国信仰的贤者国师浮士德大人可以作证,谁也不能怀疑。至于希斯姆之死事出意外,是这位武士带伤站立不稳以至倒地撞墙身亡。认定玛甘泪若是凶手,亵渎了神灵的意志,也是对贤者国师大人的不敬。”
塞米尔做事就是这么简单明了,这份赦令没有多余的解释,而且她还借了浮士德声名。
并没有其他人知道玛甘泪与浮士德的关系,就算有人对女皇这份赦令不满,恐怕也不敢多说什么。有人私下里若有怨言,也只能是针对女皇的怨言,不会影响到浮士德的声望,反而显示出女皇对浮士德的敬仰。
浮士德如果聪明的话,他不应该亲自去送这份赦令,甚至不应该自己派人去,找一个看似不相干的人,以女皇的名义把赦令送去就行了。但他一入尼微城就赶往大牢,在外人看来,这可能是贤者国师一辈子所做的唯一一件不符常理的事情。
但浮士德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玛甘泪以死囚的身份已经被羁押了快一个月,她本人并不清楚会特到特赦,一直在绝望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不知那位善良而柔弱的女人能否受得了?
如今这种非常时期,浮士德在跟随女皇巡视途中突然奉命返回王都,早就引起了尼微城中各方势力的关注。可是这位贤者国师并没有去神殿也没有去官署,入城之后直奔大牢。治安官以及帝国司法部官员闻讯也都赶了过去,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与自己的职责有关。
浮士德的到来,把大牢的守卫们都吓了一跳,印象中贤者国师大人还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这里阴森而肮脏,象征着皇都中罪恶的角落,确实也不是浮士德该来的场所。众人诚惶诚恐迎候浮士德下马,卫兵们放下武器跪拜下去亲吻着他脚下的泥土,态度恭谨虔诚就像接迎神灵的到来。
浮士德并没有忘记礼仪,他的态度谦逊而和蔼、神情雍容而高贵,一摆手道:“你们有职责在身,都站起来继续值守吧,不必如此行礼。监牢的长官是谁?我有话要问。”
监牢长官赶紧上前一步躬身道:“小的就是,请问国师大人有何吩咐?”这位监牢长官本应该请浮士德到自己的府衙坐下说话,可是他的府衙实在有点寒酸,就是大牢内最外间的一间房,不适合举国敬仰的贤者国师大人落坐,哪怕请他进去甚至都是一种亵渎。
浮士德一摆手道:“陛下给了我一份赦令,要赦免监牢中的一个人。”
他还没有把赦令拿出来,监牢长官也不敢伸手要,只是尽量小心的问道:“是什么人,赦其刑还是赦其罪?这点小事怎敢有劳国师大人亲自跑一趟,派个人过来打声招呼就行”
赦令分大赦与特赦两种,特赦又分赦刑与赦罪,所谓赦刑是指罪名不变但免于或减轻处罚,而赦罪连罪名一起免除,自然也就谈不上处罚,按亚述律令,只有国君才有这样的权力。监牢长官特意这么问,唯恐显得自己不称职。
浮士德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进城就亲自来到监牢,有点不符常理,令人感觉奇怪了。但既然已经来了,他故作轻松道:“是女皇陛下临行前特意交待的事情,所以我一回来就顺道办了,省得回头忙碌起来给忘了。”
他取出塞米尔的特赦手令递了过去,监牢长官毕恭毕敬的接在手中打开,脑门突然就冒汗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伏地叩头道:“女皇恕罪、国师大人恕罪,我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否则绝不会出这种事……”
浮士德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监牢长官还在颤声解释:“虽然有命令暂时收押玛甘泪,等到女皇陛下回来之后再处置,但她的罪名已定就是死囚,我们不知道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