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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茉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他真的只是名普通的背包客来旅行的吗?他真的是摄影爱好者吗?他真的是大学生吗?他真的叫秦朗吗?还有他的年纪,也许这些全是假的,他可能是江洋大盗,也可能是那位死去的太太家里的某位远亲,更有可能是那位美丽太太的孩子,也许因为他是男孩,所以当年才会被送到国外去,现在为了继承那边的遗产,才会来这里找线索。也许,他来自那个每月退回一个空信封的小邮局,好奇心之下,决定来这里调查那些空信封背后的秘密……
以上种种皆有可能,但每个可能小茉都不能自圆其说,而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会在这趟短暂的行程中爱上她,尽管她为此夜夜祈祷,但上帝他老人家终究没有显灵。也许,她只是他利用的棋子,小配角而已,他从没对她用过感情,她对他的好感,纯粹是一厢情愿。
电话终于讲完了,秦朗优雅地转过身,拍了拍她的大腮帮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很快他就动手把汽油浇在她的身上,以及旁边的枯骨上,那副枯骨被移动过,她仔细一看,少了颗头颅。那位太太的头颅哪里去了?可惜,没人能告诉她了,她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秦朗做着一切。
秦朗要烧了这栋楼,顺便烧了小茉,毁尸灭迹。他的动作轻快又利索,倒干净最后一滴汽油就背起背包,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小茉的视线中。可怜的小茉,连求救的机会也没有,就被猛然蹿起的火苗遮挡了全部视线。
疼痛不是最让人害怕的,最恐怖的是她闻到了皮焦肉烂的气味,而这气味来自于她的身体,她什么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只有向上帝祈祷,可她的默念因痛苦而变得语无伦次,她很担心上帝是否听得清。
就在这时,小茉听见外面传来几声猫叫,她努力地歪过头,看见靠近天花板的窄小气窗上,露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天呐,是小黑猫。它也感觉到了她的危险,正在不停地喵喵叫着,并试图从窗户缝里挤进来,救她。
可惜,它救不了她,它也救不了自己。一双熟悉的手捏着小猫后脖子上的皮毛把它拎了起来,等她再看到它时,它身上的皮毛已经不见了。她不知道秦朗是怎么做的,但他只用了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就把小猫的皮给剥了。小猫还没断气,痛苦地睁着两只美丽的鸳鸯眼,四肢抽搐,白生生的皮肉挨着粗糙的地面,它已经痛得叫不出声了。
秦朗,是个恶魔。
忽然一个激灵,小茉忽然发现小猫看着她的那个角度,那个气窗,正是妈妈当年偷看到疯老头杀死他太太的位置。也许当年妈妈好奇地偷看到那个场面时,就已经注定了她此生都备受精神折磨的结果,而今天,那只小猫也因为对主人的好奇心,葬送了它的小命。
小茉忽然明白了秦朗最后说的那句话:不是每个人,都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死的。
时间变得特别快,老房子失火,火势蔓延起来速度惊人,楼上的木地板木窗框全都哔哔剥剥地燃烧了起来,老鼠们尖叫着乱窜,蜘蛛们也疲于逃命,小茉的头发也开始吱吱作响,紧接着,她的眉毛,睫毛,被炙热的火苗烤得卷曲,她看见皮肤上冒出一颗颗的小水泡,那些水泡迅速扩大,并且连成一片,然后颜色越来越深,黄色,金黄色,赤黄色……她只想立刻死去,再这样下去,她会亲眼那些火焰吞噬完小茉的皮肤,吞噬她的血管,她会亲眼看着自己变成一堆灰烬。
她不想死,她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尾声
小茉看不到了,就在秦朗狞笑着剥去小猫皮的时侯,她爸爸正在用手机拨打着110报警电话,秦朗把濒死的小猫扔在地上的一瞬间,他的头被小茉爸爸手里的粗木棒击中了,他还来不及反应,就晕倒在地。
小茉偷偷出门被爸爸发现了,他担心女儿出事,又怕被她发现,只好远远地跟在她身后。没想到小茉竟然跟那个叫秦朗的家伙进了疯老头的家,爸爸等了好久都不见她出来,很是担心,正想进去找她,没想到却看到了火光,而那个混蛋独自出来了。
附近的人也看到了这里的火光,有人陆续赶来救火,接着,警车,救护车,救火车,各种鸣笛声把小小的城市闹得沸沸扬扬。
警察们在秦朗的背囊里发现了一颗颅骨,以及大量从含笑路四十八号楼里偷出来的东西。在严密的审讯下,“秦朗”终于交待了他的犯罪动机。
这位帅哥的确是持旅游签证的外籍华裔,但他根本不叫秦朗,他的真实身份是含笑路四十八号女主人在国外的亲人雇佣的私家侦探。
那位死去多年太太的亲生父母,解放前就带着儿子远渡重洋在国外定居,两位老人也的确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遗产。他们生前很宠儿子,儿子却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二世祖,对老两口也很不孝顺,老两口一气之下在临终前秘密地修改了遗嘱,只给儿子一半遗产,而另一半遗产留给了国内那个寄养在亲戚家的女儿。原本是希望儿子从此发愤图强,自力更生,没想到儿子败光了那笔钱后很快就打起了另一半遗产的主意。
“秦朗”被那位二世祖雇佣回国寻找那位失散多年的太太,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太太活着,也要想办法让她死去,并且带回相关的证据,如果没有死亡证明,也要带回足够法律支持的DNA检测数据。只有这样,才能帮他们顺利申请到继承另一半的遗产。
世事无常,“秦朗”找到认识太太的所有熟人,都说太太早在多年前去了国外,临走前,最后住过的地方就是这座小城。原本有些绝望的他偶然地听说了太太每月寄信给丈夫的事,而那位丈夫又是个神志不清的疯老头,所幸他想到了送信的人,也许会打听到一些关于太太的消息,只要得到一个地址,他就能找到太太。
就这样,在刻意安排下,小茉才会在那个下午很巧地邂逅,随着他们的交往,他发现了所有的秘密。
一个善良的,不漂亮却可爱的小少女,无非想要一个和以往不同的暑假,才会跟ABC帅哥接近,没想到,却丢了命。
也许这只是虚构出来的一个故事,但如果你把这个故事当成真的,也许它还真的发生过。也许你会为小茉难过,毕竟她太无辜,小猫也无辜,她们不该死,但世界就是这样,从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
但愿世上所有的小茉,遇到充满诱惑力的陌生人时,稍微收起一些好奇心。
六、K的夏天
A
灰色的路面被太阳烤得发软,汗水落在地上马上就会变干,透过车窗能看见地面蒸腾出一层袅娜的热浪,来来往往的路人和车辆全都扭曲得变了形。交通频道的主持人在广播里开着玩笑,扔块牛排在地上会变成几成熟呢?
血管里就像爬着蚂蚁,我静不下心,虽然车里有空调,但我就是不愿意等美姨。可她却还在店里跟两个很八婆的售货小姐唧唧歪歪,如果不是她那张脸漂亮,爸爸才不会要她,听说她跟爸爸结婚前在那种很复杂的地方工作过,这样的继母,真想赶她出门。
“您慢走,欢迎您下次光临。”就在我耐心额度用完之前,美姨扭着腰出了店门。
无意地朝那家金店看了一眼,两名导购小姐在对我们指指点点,神色颇为羡慕,隐约有议论声传来:真是一对姐妹花。什么姐妹花,那是太太的女儿。女儿?不可能吧,太太那么年轻……
车门打开美姨进来,热浪和美姨身上的香水味都让我嫌恶地皱起眉头。美姨赶紧拿出一只蓝色绒面首饰盒,讨好道:“十八岁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她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未免想得太简单了。我懒得看,直接扔包里,“我爸的钱也不是捡来的,别这样大手大脚。”
“我没有,我只是想送你一份礼物。”美姨的声音明显小了些。
“有空就去相亲吧,早点找个长期饭票比较保险。你别忘了,我爸已经死了,林博那样的小男生可是靠不住的。”我很不领情地扭过头去,不看她的脸。昨天我看到她又跟那个林博打电话了,那个戴黑胶镜框的大学生曾是我的家教,两人不知暧昧了多久。
也许我的话太直接了,美姨的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KIKI,我不会再结婚了,我只希望能跟你一起生活下去,我们不要吵架好吗?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又是这套,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美姨比爸爸小二十岁,她怎可能真的爱爸爸,又怎可能这辈子只跟我在一起。法律规定,再婚夫妻得共同生活满八年才可以财产共有,不过是为了钱而已,这一切只因为我是这个家光明正大的继承人。我白了她一眼,刚想说点什么结果手机响了。
“KIKI你在哪儿?罗娜死了!罗娜死了!”是黎晖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你昨天找过她没?”
她不是去香港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有点懵了,虽然黎晖平日爱开玩笑,但不至于把罗娜死掉这样的事拿来哄我吧。
“你来罗娜家。”黎晖匆匆挂断了电话,听起来他那边很嘈杂。
“出什么事了?”美姨关切地问。
“你自己回去吧。”我拎着包下了车,看也不看就掉头走了。
“有事给我电话,我等你回来吃饭!”美姨在身后冲我喊着,她的声音很快就被这个城市的噪音吞没。
真烦,虚情假意的女人。
B
我拦了辆的士去罗娜家,一路上不停地催促司机快点再快一点。我和罗娜从初一起就同班,我们的星座血型都很合,平时逛街买衣服也常挑中一样的款,我们的父亲也在一起做生意。她曾玩笑地说,我俩不闺蜜简直天理难容。我会跟黎晖在一起,也是罗娜的帮忙。总之,罗娜是我最好的朋友,美姨连她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一星期前我们三个还一起去唱过歌,后来罗娜跟父母去香港迪士尼了,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我本打算今晚打给她,问问她带什么礼物给我,没想到黎晖居然说她死了。脑子里跳出一个活生生的罗娜,冲我眨巴眨巴眼睛,她怎么可能会死?不过黎晖从不跟我开玩笑,他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
这一路都不顺,接连遇到的红灯让我心烦意乱,赶到罗娜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事情比我想象的大条,罗家别墅前停着好几辆警车,大门前也用黄色的“闲人勿入”封条拦了起来,我不能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罗娜的妈妈在接受警察的问话,泪如雨下,一句话得停好几次才能梗咽着说完。罗娜的爸爸不在,黎晖也不在,是他叫我来的,人却不见了。
警察很忙,我等了很久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罗爸爸有公事,罗娜和妈妈先从香港回来,昨晚罗娜外婆不舒服,罗妈妈陪着去医院了,罗娜一个人在家。这样的事以前也常有,毕竟这么大的人了,独自在家睡一夜也不会害怕。可今天上午罗妈妈回来时发现罗娜倒在门后的地板上,气息全无。罗家用的是指纹密码锁,外人不可能打开,屋里也没有闯入的痕迹。这种情况在本格推理上被称之为密室,如果不是自杀,密室杀人,通常都是很厉害的手法。
罗娜得过心肌炎,除了心脏不太好外身体还算健康。前几天还玩得那么开心,没有熬过夜,实在是没有理由猝死,罗妈妈认定是谋杀,于是拨通110叫来了警察。经过警方的现场勘查,也确实没发现有外人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