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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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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贞儿的丫鬟低着头回话,“奴婢奉王管事的命和宝柱家的去采办些米面。”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谁允许你外出的!”曼珠松开了手,上前呵斥道:“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谁是你主子?!王管事还是我?映雪去把王管事给我叫来!”

    贞儿抬起头含着眼泪道:“格格,这事儿不关王管事的事儿,是老爷让奴婢去帮忙的。您不信可以去问老爷。”

    曼珠张口想说什么又忍住,她收了厉色愠言道:“今儿我有客,你的事晚间再论,从今后没我的令不得出府,你可明白?你就在这儿跪上一个时辰吧。”

    贞儿咬着嘴唇又低下头轻声应了。如月冷眼旁观着,心里暗道这主子做的可真威风。他们继续前行,如月回首又看了眼那跪着的丫头,未料她抬头也看过来,眼泪尚在却无半点悲意反而是恨意十足,当发现如月惊讶的看着自己,她没有收回目光竟也用审视的目光回看过去!

    “怎么了?”

    如月装作无事的应对道:“你可真厉害,我看那丫鬟哭的可怜,一定是怕的很了。”

    “哼,不过就是奴才,没卖了她已然是主子的恩典了。不要再说她了,咱们可是有正事要谈的。”

    他们的对话那丫鬟都听在耳里,她有些意外这位客人居然暗中有所袒护,这人是谁?重新垂下头的贞儿暗自猜测着,她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伸出手指一只只将它们碾死。

    曼珠想要说什么如月大致能猜到,所以当她问及自己对将来有何展望时,如月只说了句听天由命吧。曼珠显然很不满意她的态度,可还笑着问:“上回在观音庙……”她拉长了声音,又附耳在如月耳边道:“如今我已然参选,你觉得我还是不会中选吗?”

    如月笑了笑,摇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信不信是你的事,争取是你的选择,就是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太失望就好。”

    “其实我也没说不信你的话。就只是我实在觉得有你在我的胜算更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帮我成事!”

    “帮你,怎么帮?”

    “将来的细节你该知道的很清楚吧。”

    “我不是学历史的人,知道的只是皮毛,上回在观音庙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其他的都是作用不大的小事。”

    “你拒绝的真快啊,真的不考虑?”

    “嗯,我本身已是泥菩萨过江,分身乏术。”

    “咦?”曼珠的语气急促起来,“难道你也要去选秀?”

    如月暗自惊讶她的敏感,面上不显淡淡道:“我已然十四了,虽然到现在还没人通知要去选秀,可这婚事始终是个心结,你也说过这世当个老姑婆可不是上策,但又有谁愿意娶个曾经生过病的女子?”

    曼珠狐疑的看着她,一会儿觉得她说的是实情,一会儿又觉得她暗藏布置。如月主动问道:“我母亲和你阿玛的事儿,你不会再阻挠了吧?他们是真心的。”

    曼珠嗤笑道:“真心?这世上还有真心吗?熙熙攘攘皆为利往而已,再过半年这里的一切跟我就没多大关系了,爱怎么样随他们好了。倒是你,要好好在意怎么跟这家人相处,看着无事可也难缠着呢,那个心长歪的老太太!哼。”

    “这算是你的提醒吗,那多谢了。”

    曼珠轻笑道:“不用我提醒琅夫人应该已经领教了,不过我看好她,该狠的时候狠,该柔的时候柔,所以……”正说着话被遣退的映雪匆匆进到亭中给她悄声回话,如月识趣的避开了,余光却看到曼珠越来越明丽的笑容,其他话没听到只听她道:“我这就去!”

    映雪走后,如月自觉道:“你既有事我就不久留了。”

    曼珠也没留她,诚恳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很急的,必须赶早。今儿就不留你了,改日我再正式请你。”

    当如月离开时见那个叫贞儿的丫鬟还在原处跪着,她的身子微微颤动,手扶着膝盖勉力支撑着自己,此情此景她从心里叹息一声。贞儿似是察觉到被人注视便抬头看向如月,她的神色焦虑,眉头皱着,脸泛白。如月看着她突然就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在哪里见过,但怎么可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目的

    三月换季,等京师的百姓皆换上凉帽已经到了下旬,结果很快又遇到了倒春寒,这日飞沙走石刮起了狂风。风打在窗棂上,呼啸的穿过弄堂发出凄厉的声音,房顶上的瓦时不时的跌落在地,如月被这风声扰的乱心,她放下笔走过去隔着窗搓着手看外面变的昏黄的天,心中很是后悔怎么就收了衣物,早知合该多等几日的。她忽然见到甄氏沿着门廊从后罩房方向过来,后面跟着一人,竟然是多日未见的济兰!如月大喜之下便急着过去开门相迎,这一开门人还没进来自己就吃了一嘴的灰。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如月掩上门回身欣喜的问道。

    济兰掸掉身上的浮灰也微笑的望着她“一早就回来了。跟母亲说话来着。”

    如月的笑忽然就变得僵硬起来,她知道他们所论一定是自己入宫的事,就不出声了只吩咐流苏镶玉看茶。

    无旁人时,甄氏才压低声道:“刚才商量过了我跟济兰都是一样的想法,入宫侍人本就不是个简单的事,万岁爷的安排更是古怪,我们都觉得……”她四下看了看,几乎是用耳语的声音道:“这跟你来历定有关。”

    “你不是说如果是那样……”

    甄氏摇头看了眼儿子,济兰轻声道:“师傅的事儿都瞒不住万岁爷,还有什么事儿能瞒的住他呢。现下最有可能的猜测便是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万岁爷知晓了你的不同,才用这种法子留住你。”

    “那为什么不一杀……了之。”如月艰难的吐出这话,心里难以抑制的乱跳着。

    “我想定是有用到的地方吧。”

    “那为什么不用?”

    甄氏和济兰都摇头,甄氏叹道“就是这点想不通,另外按理合该是老太后更喜欢你。要伺候人也该去伺候她的,为什么会去慈宁宫呢?”

    屋里安静着,炉子上的水壶沸腾起来,济兰上前拿起给诸人倒了茶,道:“不管怎么样,妹妹这一入宫怕是难出来的。故此,我觉得你该想法子避过入选。上回你提过的,装病是一个法子。还有一个更是一劳永逸。”

    如月吃惊的看着他。少年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显的很模糊,声音却是温暖令人心安的。如月的心慢慢跳的规律起来,她觉得有济兰在好像什么都不用怕,现在这种感觉更甚。济兰走到近前俯身低头耳语了一番。如月的眼越睁越大,在听完后她不可置信道:“这样也可以?!”

    当看到甄氏和济兰都严肃的望着自己,她才知道他们绝不是在开玩笑,怔愣了半晌道:“要是被发现了呢。这可是欺君之罪!”

    “自从上了京我们都该有这个觉悟的。”甄氏幽幽道,“天子脚下,生死之间。”

    “妹妹怕什么呢,木秀于林很难,泯然众人难道还不易了。”

    如月难以下决心,她讷讷道:“我很怕连累了你们。若是为了我一人……母亲有大好姻缘在前,哥哥有锦绣前程,还有乌林姐姐,我……”

    “你放心吧,自然是得想个万全之策,你先做好那件事,后面的再去布置,说不定到时请况会有转变也未可知。”

    见济兰笃定。甄氏微笑,如月犹疑道:“我还是觉得这是最差的做法,如果有可能最好不要用。”

    过了大风之日,京师便没有再冷,暖融融的几日再又下几场雨。待清明结束彻底就是春天的模样了。琅府诸人各行其是,如月做完每日的功课后就跟流苏和镶玉在后院喂小鸡玩。一群毛茸茸的鸡仔唧唧叫着甚是可爱,如月让镶玉取了速写本。坐在杌子上埋头画着。这时就听外面一片吵吵声,过了一会儿澄心欢天喜地的跑进花园,“姑娘,姑娘,天大的喜事!大爷又升了等呢!”

    “啊,怎么回事!”

    “听说是在宫里进行了什么赛事,大爷在侍卫里拔了头筹,皇上龙心大悦当即就升了大爷的等,这回大爷可就是二等侍卫啦!”

    “哥哥可回来了?”如月高兴极了,她跳起来就往外走。澄心追在后面道:“没有,是十三阿哥遣人通传的。哦,是了,十三阿哥赏了不少东西,厨房里杜嬷嬷正在做御赐的鳇鱼呢,好大一条。”

    等如月见到贡品时看到甄氏也在,令人意外的是她的脸上毫不见喜色,平静的眼里还有些戾气。如月的笑冷了下去,她放慢步子小意道:“可是出事了。”

    甄氏见了她来,遣退了下人这才叹道:“我也不晓得算不算出事,你哥哥生了等本该高兴庆祝的,可方才通传的人说你哥哥在大赛后遭人眼红,在赛后又同别人私下较量。”

    如月大惊道:“可有受伤?”

    “那到没有,我就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太子的人。”

    话音一落屋里就这样静了,半晌如月才道:“不是已经了结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甚清楚,那人不愿多说了,只能等你哥回来再细问。”

    他们这一等就是三日,济兰穿着二等侍卫的朝服回了家,他何等有眼力,一见母亲和妹妹的神色便知道是怎么了,于是主动说了当日之事。原来挑衅的那群人是自以为不得志的侍卫、护军,甚是还有郊外火器营的人。他们也不晓得从哪里得了信儿,知道济兰这日奉命去四贝勒府上送信,竟在半道设伏欲“教训”一下这个上位太快的小子。以济兰的性子自然是从容接受挑战,以一敌众。

    “赢了?”

    济兰微笑着看了眼妹妹道:“自然是赢了。”听儿子无恙;甄氏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道:“阿弥陀佛,可是吓死我了,麒哥儿,他们不是太子的人吧。”

    济兰宽慰道:“不是。就是眼红不忿的人而已。没事儿的。”

    如月抚掌笑道:“还是哥哥最厉害!原来是虚惊一场啊,我今日要亲自下厨给个哥哥庆贺!”

    说了一会子话待母亲和如月都走了,济兰的笑容才退了下去,鸦九替他换了便装,华铤端了茶来,少年端坐在书案前,思绪飘到那日。他又一次回忆着当时的情状:有人偷偷拔出火枪,自己正被数人围着。看见了却没法子躲,然后那人痛哼出声,火枪掉落。出手的人是谁?四下围观的人不少,他一眼扫过去却没看出是谁,等打发了那群人后再去寻更是没有头绪。后来在地上寻觅到一块被撞裂的石子儿,上面带着几粒火硝。除此之外再无消息。到现在济兰还是不知道是谁助了自己。

    紫禁城,永和宫。

    胤祥沉默的立在窗前。他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少顷他才闷闷道:“四哥让我想开,可我怎么也想不开,这几日心里堵得慌。宫里的人就算了,为什么我还要去忍一个奴才,姓觉罗的就是太子爷的看门狗。我教训了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不可以!琅济兰是我的人,我这个当主子护不住他还算什么主子!若不是伍十弦暗中相助,济兰非死即伤!要是那样了我,我……”

    “都过去五日了,你还没想明白?”胤禛坐在椅子上,他的脊背永远都挺的笔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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