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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逃走了呢——”
恍惚地自语道。
那么自己会被警察逮捕的吧。要是他跑到派出所去,我便会被逮捕。
不过——究竟他会不会去派出所呢?
对于这种事情,要怎么样来说明呢?
从把名为浅上藤乃的少女绑架并凌辱,威胁她如果敢说出去就在学园内曝光之类开始说明吗——?
怎么可能。
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那帮家伙也不可能有把真实情况隐瞒过去的能力。
藤乃稍稍放下心来,用放在台球桌上的酒精灯点起火来。
随着干涩的声音,火焰照亮了黑暗。
十六只破碎的手足清晰地浮现出来。去分辨的话也会分辨出身体和头部吧。
在橙色的火光照耀下,被粉刷上让人疯狂般的红色的房间,在所有意义上都已经终结了。
藤乃并没有在意这种惨状。
……有一个人,逃走了。她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喜悦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是一定要去复仇的。”
不得不再去杀一个人,这个事实让藤乃感到恐怖。不可能做到的实感,让身体颤抖起来。
但是不封住他的口自己就会有危险。不,即使是这样,也不想再做杀人这种坏事了——那是她真正的心意。
……倒映在血泊中的她,嘴角正绽出一丝微笑。
痛觉残留/1七月结束前不久,我的周围突然喧嚣起来。
两年来一直在医院的病床上昏睡的友人回复了意识,从大学退学后就职的工作单位结束了第二件大工作,五年来不曾见过面的妹妹回到了城里,这些事情让我连喘息的闲暇都没有。
我,黑桐干也十九岁的夏天,就在这种慌乱中开始了。
今天是久违的假日,却被高中时代的友人拉去出席一个酒会,注意到时已经错过了最后一班电车。
参加酒会的人们都乘计程车回去了,不过明天才是发薪日的我并没有那份闲钱。
无奈只好步行回家。所幸自宅距离这里也不过两站地的路程。
刚才还是七月二十日的日期,已经转移到了次日的七月二十一日。独自走在已过午夜零时,夜深人静的街道上。明天又是工作日,繁华街也沉沉睡去。
今晚下了很大的雨。虽然到夜里雨便停了,但柏油路上还是留有痕迹。
湿乎乎的路面上响起了水声。仲夏的缘故。今夜的气温足足超过三十度。夜的热气和雨的湿气紧贴在肌肤上,让人十分难受。忽然看到有一个女孩子蹲在路旁。
身穿黑色制服的女孩子,很痛苦似的按着腹部蹲在路的一侧。
……我认识那身看来像是教会修女穿的制服。朴实却又让人联想到宴会盛装的优美设计,这是在贵族女子学园中相当知名的礼园女子学院的制服。学人的说法是穿起来就像是侍女一般,在那条道上的人群里很有人气。
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那条道上的人,只是因为妹妹在那里就读所以才认识的。
“听说礼园是全日制寄宿制度啊……”
要真是这样的话,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出现可太过奇怪了。是被卷进了什么麻烦里呢,还是不遵守校规的不良学生呢。
既然是妹妹就读的学校,还是向那少女打声招呼为好。
打过招呼后,少女缓缓地转过头来。被扎起来的长发流动着。
“————”
少女似乎微微地——极其不易察觉地倒吸了一口气。
是个留着长发的孩子。眼神很冷静,看起来非常的文静。小小的端正脸庞十分可爱,尖尖的下颌。微妙的平衡感使之近似于日本人偶的美感。
长发一直延伸到背后,鬓发从耳根微微束起左右对称地垂到胸部。理应是左右对称的鬓发,左侧像被剪刀剪断似的不见了。
额发剪得很漂亮,一眼望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出身高贵的大小姐。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少女脸色发青地问道。
她的嘴唇发紫,一看就知道她缺氧。少女单手按着腹部,面部痛苦地扭曲着。
“肚子很痛吗?”
“不,那个——我,那个——”
少女强装出平静来,说的话却不是很让人信服。
那个样子似乎很危险。完全像是初见面时的式一般,给人一种随时可能倒下去的感觉。
“你,是礼园的学生吧。没有赶上电车吗?从这里到礼园可是很远的。要我帮你叫计程车吗?”
“不,不用了。我,手里没有现金。”
“嗯,我也没有。”
少女睁大了眼睛。
……我也是,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条件反射。
“是吗。那么家离这里不远吧。听说礼园是全日制寄宿制,你有外出许可吧。”
“不,家离这里更远。”
毫无办法,只好挠了挠头。
“也就是离家出走之类的了。”
“是的,我想也只能这样了。”
……麻烦了。
少女已经湿透了。看来在刚才的雨中没有撑伞,现在衣服仍然在滴着水。
从那个事件以来,我非常讨厌女孩子被雨淋湿。
所以,很自然地说出口来。
“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过一夜吧。”
“那个,可以吗……!?”
仍然蹲在路旁,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的少女问道。我点点头。
“我是一个人住所以不要紧,不过也不能保证。虽然我并没有什么企图,但也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幸的偶然。毕竟我也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这一点请你考虑清楚。即使这样也无妨的话就跟我来吧。虽说不巧还没到发薪日,不过镇痛剂什么的还是有的。”
少女十分高兴。我也很喜欢她这种无防备的纯粹的笑容。
伸过手去将她缓缓地拉起来。
——瞬间。
注意到少女起身后的柏油路上,似乎留有一些红色的痕迹。
于是我带着陌生的女孩子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还有一段路,难受的话就说出来。一个女孩子的话要背还是背得动的。”
“是。不过伤口已经止血了,所以不痛的。”
虽然如此客气着,她依然单手按着腹部。再怎么看也是在强忍着痛苦。
我无计可施,也只能重复着和刚才一样的话。
“肚子痛吗?”
不,少女否定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走了不多远。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少女点了点头。
“——是的。非常……非常的痛。我,痛得快要哭出来了——我可以哭吗?”
我点点头,少女便很满足似的闭起了眼。
那是宛如在做梦一般的表情。
少女并没有把名字告诉我,我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我总感觉这样很浪漫。
到达公寓后,少女说想要洗一个澡,同时也顺便把制服弄干。
于是我决定暂时离开这里。用买香烟这种常见的理由离开了房间。而且竟没发觉自己滥好人到跑去买自己根本不抽的东西。
在外面闲逛了一个小时后回到公寓,少女已经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将闹钟设定在早上七点半以后倒在了床上……临睡前,由于想起那个少女腹部附近的制服上有被割开的痕迹,而感到相当在意。
次日清晨。起床后发现少女像是无处可去似的在客厅里正座着。
见我起身便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昨天晚上给您添麻烦了。虽然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不过确实十分感谢。”
然后,少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想到她就为了这么一句道谢而正座着等我起床,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就这么离开。
“等一下。至少吃完早饭再走吧。”
少女老老实实地顺从了。
剩下的食料只有面条和橄榄罐头,所以早餐自然就是意大利面。
熟练地做好两人份的面送上餐桌,和少女一起吃起来。由于没有什么对话而打开了电视,结果一大早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新闻。
“——哇。又是橙子小姐喜欢的那种东西。”
如果橙子小姐本人在场听到这句话,一定连拖鞋都扔过来。不过这则新闻的内容也的确相当奇特。
身处现场的报道员淡淡地说着。
半年前被弃置的地下酒吧中发现了四具青年的尸体。四个人的手足全部被扯断,现场成了一片血海。
事发地点离这里很近。距离昨天开酒会的地方也不过四站地附近。
——“手脚并非被切断,而是被分解成数块。”
总觉得这种形容方式很奇怪。不过新闻并没有关于这个细节进行更详细的报道,而是开始公布被害者们的身份。
四个被害者全都是高中生,似乎是以现场附近的街道为中心不务正业的不良少年。
似乎也曾染手过毒品贩卖,现在的画面是有关人士面对新闻报道员的话筒讲述被害者的生平。
“即使被杀了也无所谓呢,那帮家伙。”
这种话,被改变过声音后从电视里传出来,像是在责备死者的新闻内容让我感到不快,随手关掉了电视。
转身向少女看去,她正痛苦地按着腹部。从早饭一口没吃这点来看,肚子果然很难受吧。……她低着头,无法看出表情来。
“——根本就没有被杀了也无所谓的人。”
在荒乱的呼吸中,少女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明明已经治好了,为什么……!”
少女慌乱地从椅子上起身,头发散乱着跑向了玄关。
慌忙追了上去,少女低着头伸出一只手。我想是让我不要靠近的意思。
“等一下。先冷静下来比较好,我想。”
“够了,我——果然,已经无法再回去了。”
被痛苦扭曲的脸。
强忍着痛楚的表情,与式——极其地相似。
“再见,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她说完就这么离开了。
那像人偶般静默的五官中,只有双眼看起来像是在哭泣……
3 痛觉残留 ever cry;never life。 /2
与陌生的少女告别之后,我动身前往公司。
我所就职的公司并没有正式的名称。虽然专职是制作人偶,不过大部分的工作都与建筑有关。
身为所长的苍崎橙子从外表来看是不到三十岁的女性,买下了尚未建好的废弃大楼作为自己事务所的怪人。总而言之这里根本不是公司,只不过是橙子小姐本人兴趣的延长。
在这种地方工作时会遇上形形色色的怪事,不过对于黑桐干也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抱怨是有的,不过没有什么异议。视作一种幸运也未尝不可。……虽然也有不少问题,不过还都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
——想着这里的时候已经抵达公司了。
公司是一幢四层建筑,事务所在四层。
位于工厂区和住宅区之间的这幢建筑,总让人联想到寺庙。虽然不是很高,却给仰视的人一种威压感。
没有电梯,所以走楼梯上到四层。
刚一进事务所,一个与一成不变的散乱光景相违和的身影映入眼帘。
身穿深蓝色和服的少女,用懒散的眼神回过头来看我。——和服上有着鱼一般的纹样。
“哎?式,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太失礼了吧。好歹这也是你工作的地方吧,黑桐。”
式的对面,坐在桌前的橙子小姐瞪着我。
口中衔着香烟的橙子小姐,还是如往常一样身穿毫无修饰的服装。即使去参加葬仪也不失礼的黑色西裤及白衬衫。只在一侧佩戴着耳环,颜色不用说是橙色的。理由我不清楚,不过这个人似乎有着必定佩戴一件橙色装饰的习惯。
“不过还真早呢。反正暂时也没有接什么工作,不是告诉过你今天过了中午再来也不妨吗。”
“不,没有那种道理的。”
是的,我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我那样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