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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跪地三叩三拜,方自起身。拿出匕首,想往父亲胸口捅去,又觉不忍,终一咬牙,以手遮父亲脸面,匕首突地刺去,直没心窝。
“爹!”
他竟然泪流眼角,然刀已落去,一切成定局,他只想赶快逃离犯罪现场,以减轻罪恶压力。一声永别了,快步退出,掩门而去。
飞奔转角处,他赶忙恢复镇定,不管情况多糟,他仍得掩饰下去。深深吸气後,快步离去,见及守卫也不答礼,走得匆匆。
力天神正巧潜至大门口,忽见任满江匆匆离去,直觉奇怪,难道有状况。便利用技巧潜入秘密天井,再登上秘洞,推开岩石,潜入客房,一切无变,随将岩块置回,潜身出去。
方探门口,却发现隔壁房前倒了两人。
力天神一愣:“难道出了问题。”
守卫倒下,当然出事,力天神赶忙潜来,竟然发现倒者是身手了得的任满江贴身护卫寒锋和铁羽。
他惊觉不妙,猛往房中掠去。
床上老人正是龙九尊,心窝笔直插著利刀。
力天神惊骇不已,谁会出此毒手。
赶忙检查龙九尊伤势,一刀直没,哪还有命在。
力天神突然意识这是重大阴谋,正待开溜,岂知外头传来惊诧声:“寒锋、铁羽怎么回事?”
任满江惊骇赶来。
力天神暗叫糟,纵使自己和他交情不差,可是碰上此事,简直有口难解。
情况危急,赶忙往床底钻去。
任满江切急撞门而入,猝见掌门中刀在床,骇叫急扑床头,登时点指截穴,并抽出利刀,赶忙施予急救。
他吼著:“快来人啊!”想唤来医生。
无人回话。
他急欲抱起龙九尊。
外头突然撞入龙在天、闻战宇。
忽见父亲胸口血迹,登时疯狂哭泣攻击:“你敢暗算我爹……”一剑猛刺。
任满江不得不放下盟主,厉喝胡说八道,但觉背脊生寒,不得不转身闪躲左床。龙在天仍强攻不舍,任满江退无去路,情急中摸及匕首,抓来挡剑。
锵地一响,刀剑错开。
外头突然奔入乾坤长老及刑堂堂主杜又残。
乾坤长老冷喝:“住手!”
龙在天登时下跪,泣不成声:“长老您要替我作主,他杀了我爹啊!”说及伤心处,抱向父亲恸哭。
任满江喝道:“别误会,我也是刚来!凶手另有其人!”
闻战宇冷道:“任总堂主所言差矣!你手中明明握著凶刀,且抱起盟主掩尸,幸得我们早来,否则岂非被你逃了!”
任满江道:“我是想抱人前去医治!”
闻战宇道:“你不觉这很不合理?重伤之人岂容乱抱?唤来大夫不就得了。”
任满江一愣,情急倒忘了此事,道:“我喊过,可是没人回应。”
闻战宇道:“你都把人放倒,又怎有人回应?”
任满江斥道:“别老是赖在我头上,可以预见,这分明是有人嫁祸!”转向乾坤:“长老应明白,若无人安排,又有谁会同时到来?但问诸位又如何得知而前来?”
闻战宇道:“我是觉得你鬼鬼祟祟,便偷偷告知长老,没想到仍慢了一步。”轻叹不已。
任满江:“又请问你向长老说了什么?我要杀害盟主?否则他怎会急成这模样?”
闻战宇道:“你一直都有此倾向。”
任满江怒道:“我若要杀盟主,为何要用刀?揑他鼻子让他窒息而亡不就得了?”
闻战宇道:“你想制造恐怖气氛,甚至想嫁祸给我们!”
龙在天泣声道:“不错!从头到尾,你都在计算我,为的就是想霸占九尊盟基业,你害得龙家家破人亡还不够,还杀了我爹!我跟你拚了!”
悲恸之下,猝又抓剑反刺。
乾坤长老冷喝:“住手!”
龙在天不敢再攻,泣不成声。
乾坤长老冷喝:“把守门的弄醒带过来!”
後头已聚集不少守卫,有人立即照办。然迷药厉害,一时醒不了,有人已去提水。
乾坤长老转向任满江,冷道:“此处是你看管,凶刀又在你手上,若问守卫,他俩若指证,你恐怕很难狡赖了。”
任满江轻叹:“一切尚请长老明察。”
寒峯、铁羽已被冷水泼醒,正疑惑怎会如此之际,突见大批人马塞住房里,霎时楞住。
乾坤长老冷道:“你俩可曾见到任总堂主进来?”
寒峯、铁羽见及龙在天抱著父亲恸哭,以及任满江手中匕首,似乎做了联想,然两人又怎相信平常尊敬之任总堂主会做出此事?一时难以回答。
乾坤长老冷道:“你俩想替总堂主隐瞒什么?有便有,没有便没有,犹豫徒增困扰!”
任满江道:“说出来!别吞吞吐吐。”
寒峯挣扎一阵,仍挡不了十数逼迫眼神,终拱手说道:“属下方才的确见总堂主光临,可是并不知後面发生之事。”
此语一出,众人动容,任满江更是无法接受:“我当真来过?两位可看错?”
铁羽道:“总堂主的确来过,但属下相信你并未动手杀人。”
闻战宇冷道:“人证物证俱在,不容狡赖,长老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任满江心头滴血:“如若我杀人,立刻自杀谢罪,然凶手非我,若让他逍遥法外,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我不要求什么,只希望长老能查明此案!”多说无益,他丢下匕首,一切等待发落。
众人目光移动於长老及总堂主之间。
力天神倒是可以证明对方清白,可是若露了形迹,岂非自找麻烦,故禁不吭声,一切过了此关再说。
乾坤长老实难定夺,然证据不容否认,轻轻一叹,道:“此事疑点甚多,不合理之处也是有之,例如以任总堂主功夫,点截死穴并非难事,又岂弄把刀来自找麻烦。然盟主受袭致死已是事实,任总堂主嫌疑自是重大,即刻解除职务,并封去武功,禁锢地牢,事情一天不查明便一天不得释放。”
任满江应是,双手伸出,刑堂堂主亲自封他武功,铐及镰扣。
闻战宇冷道:“长老如此不是在免他死罪么?”
乾坤长老斥道:“我自有定夺,由不得你开口。任总堂主和盟主征战武林数十年,休戚与共感情岂能抹杀!何况你们来得未免太巧;我认为只要找出二少盟主及三小姐,事情必有结果,到时自给全帮一个公道。”
如此一说,众人无话可言。
闻战宇、龙在天也不想争,能扳倒任满江已是赢了一局,接下来机会多的是。长老话已说出,根本不可能更改,徒耗此事,自找麻烦。
乾坤长老两眼含泪道:“盟主之事暂且保密,三日後再置灵堂,此处加派人看守,并全力找寻二少盟主、三小姐,全帮禁止休假外出,有特殊状况,亲自告知本人或刑堂堂主!”
戒严令已下达,众人个个脸色凝重。
乾坤长老这才走向龙九尊,轻抚其脸面,老泪为之盈眶,道:“盟主在天有灵便把凶手逼出来吧!”说完一连三拜。
任满江更是悲恸,下跪三叩头。
一帮人下跪,叩头不断。
九尊盟陷入空前悲切、危机。
随後,杜又残带走任满江,且另派刑堂弟子看管龙九尊尸体,连夜龙在天想前来焚香膜拜,也得经刑堂同意才行。
为掩饰消息,全帮上下不得谈论此事。
现场散去,外头重兵把守。
屋内只剩力天神和龙九尊。
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
第 九 章乾坤倒转
龙在天和闻战宇齐聚密室。
美其名为商讨追凶大事,实则研究检讨阴谋得失。
龙在天揉著哭红眼珠,急道:“怎未见力天神出现?只玩了一人?”
闻战宇道:“你叫曲倩如去了?”
龙在天道:“去啦!连解药都给了。”
闻战宇道:“可能力天神慢一步,让任满江给抢先了。”
龙在天道:“有此可能,我太紧张,一出门便赶来找你,任满江便赶了过去;可是留下他,实是不太好。”
闻战宇笑道:“怎不太好,只要他一现身,必定被当成凶手,且和任满江勾结,死路一条!”
龙在天道:“这么说,我们还是成功了?”
闻战宇道:“岂会失败,你不是掩去背叛罪行?接下要除去三人。”
龙在天道:“谁?”
闻战宇道:“曲倩如、你弟弟和妹妹。”
龙在天一愣:“曲姑娘怎要除去?”
闻战宇道:“她既是传送消息给力天神,若长老得知,你恐怕脱不了嫌疑,反正一个女人有何稀奇,你该不会迷恋她吧?”
龙在天是有所迷恋,然事已至此,也顾不了那么多,道:“我这就去……”
闻战宇道:“不能现在!本帮刚死了盟主,若再死个姑娘在你住处,有人多少会联想,你应在两三天之後,不动声色下手,方不致引人起疑。”
龙在天恍然答道:“好险!”
闻战宇道:“至於二少爷和三小姐可要快速下手。”
龙在天脑袋不禁发疼:“两人还藏在九龙鼎堡密室,现由刑堂看管,很难搞,不过他俩已三天未吃东西,迟早会饿死,岂非省事。”
闻战宇道:“密室难保不会被打开,你仍想留下尾巴吗?”
龙在天道:“自是不想,可是很难再入鼎堡密室,除非把守卫再放倒。”
闻战宇道:“必要时也只好如此做了,咱随时寻找机会便是……”忽地笑起来。
龙在天道:“啥事如此高兴?”
闻战宇邪笑道:“你不觉得现在一切都是乾坤长老在吆喝发威?若把他收拾了,岂非天下太平。”
龙在天一愣:“怎好?他武功不比我爹差!且不接受任何招待,简直无计可施。”
闻战宇道:“既然有心,自有机会。”
龙在天道:“那你便帮我找找看了,这些老不死!老是喜欢耀武扬威,实在看不过去。”
对於被禁足一事,他愤恨不平。
闻战宇刷开新扇子,胸有成竹扇著,很似乎斗倒老鬼是他表现智慧之举。
力天神好不容易等众人退出房外,这才敢喘口大气,直道倒楣透顶,怪事接连不断发生,实是要命。
他爬出床铺,摸摸龙九尊,倒是死得寃枉,可是任满江更是倒楣,竟然被陷害得落难地牢,一切皆是龙王八和闻战宇耍的鬼计,若不给两人来点反击,未免不甘心。
“竟敢连我也计算进去!”力天神已想及第一次步出九龙鼎堡的任满江应是龙在天所易容,因为闻战宇曾经假扮龙九尊,他易容功夫自不差。
力天神突然心生一计:若把龙九尊尸首盗走,岂非死无对证,任满江说不定可脱困,必要时逮那闻战宇冒充龙九尊再拆穿,届时恐得让九尊盟头疼,到底盟主死了没?亦或死的是谁。
直觉这招甚有看头,便往门缝探去,乖乖地,竟然挤满守卫,简直封门,如何出得去?
力天神只好潜回床下,拿出软刀,开始挖石块,毕竟通路在隔壁,只要挖通,准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他精於此道,刀上功夫又了得,软刀切去,甚快已将接缝切开,用力一推,尺余宽之石块往前陷去,果然挖出通路。
力天神二话不说,立即爬出床面,将龙九尊衣衫整理整理,以免血液渗出,随又拖往隔壁房,再溜回,以血迹在床上写个“干”字。他怕被认出字迹,连写三遍,字迹已走样,这才溜回床下,钻过隔壁房,并将石块塞回,复往秘密天井逃去。在封住第二石块时,他已窃笑不止。
“干!到底干谁?”
力天神幻想著对方发现时,心定绞尽脑汁去思考自己恶作剧之好字,捉弄效果何等神奇?
他原考虑是否写下龙在天是凶手之字,然死无对证下,根本治不了他。倒不如一字定江山,一切来得震撼够力。
他躲入秘密风水天井,只要藏於内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