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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话未喊完,力天神突地冒冲其面前几尺,一刀砍杀过去,邪笑道:“你说呢!”
龙在天“唉呀”跳开,肚皮裂出见光,若非腰带嵌有玉石,准肚破肠流,吓得他喝叫:
“快退!魔箭伺侯!”
缠战不下,又遭突袭,不得不再用人海暗箭战术。
只见得数十名黑衣人突地冲前。
龙在天等人全数掠退。
力天神见状大喝:“快躲入屋子,带上门窗,不得沾毒!”
众人赶忙穿窗掠门逃入。
门窗一带,冰箭射至,“叭”“叭”银花散射,有的穿透,有的挡在门窗,开始腐蚀。
力天神则跳向屋顶,喝道:“你有我也有!”盗来之冰血魔箭反射黑衣人,一箭下去,十数人掩脸哀嚎,霎又倒地毙命。
力天神连轰三筒,立死近百人,吓得龙在天登时厉叫:“怒前辈快来!力天神在此——”
顾不得易天龙是否脱困。
城外怒断海闻言一楞:“当真现形?!不跟你玩了!”连战三百回合气喘咻咻,哪还想再斗,立刻撤招掠城奔去。
易天龙亦是满身大汗,暗道要命,不累死也得累垮,难得有此转机,赶忙追掠进去帮忙。
第 八 章兵败山倒
力天神知道时间不多,喝向所有人:“醒来吧!跟那脓包去送死嚒?,一见那怒断海狂速冲来,不逃不行,喝向姬水仙,砸去毒箭筒,道:“拚命轰他片甲不留!”没命便往後山奔掠逃去。
怒断海喝道:“还想逃!”强劲猛追。
姬水仙抓住毒箭筒,这可好了,已憋得一晚,猛地冲出,见人便轰,一连三筒又轰得敌军四散逃去。
龙在天见状喝道:“反轰啊!她只剩一两支,怕什么!”
那群暗器手早被力天神吓儍,一时忘了手中仍有利器,如今被喝及,纵有发射,亦觉胆寒,射得准头尽失,让敌军较易躲过。
龙在天看不下去,抢来数筒猛轰,这才将人再逼回厅中,他怒喝:“火箭手快射!”
後头一排火箭张满弓便要射击。
易天龙却掠切过来,双掌暴打,天龙漩功无比强烈,打得弓箭手招架乏力,个个落荒闪躲,纵有几支射中厅门,立即被扑灭。
敌方军心大乱,似已无心再战。
龙在天却不肯认输,强迫手下攻击,然能发动者寥寥可数。
这还事小,只闻得外头突又见数人掠杀过来,正是前总堂主任满江以及手下三大战将寒峯、铁羽、洪岳。虽然任满江身上毒素只解去六七成,然在闻及九尊盟大事出兵之下,当然得赶来救助。
四人杀至,简直对九尊盟弟兄打击甚重,这无异旧派势力完全到齐,新派势力却强弩之末,相对比照之下,哪还有心再战?
後头有人惊喝快逃,前头跟著心慌,转头瞧去,後者全数逃难,他们留著何用,竟也拚命抢逃不断,演变成东拉西扯,前推後践局面。
兵败如山倒莫过於如此。
不只是帮兵逃离,那闻战宇见情势不奸,哪还敢恋战,混入人群中,第一个开溜,端的是投机阴险分子。
剩下闪雷堂主和于万城、金牙赤西横等人,除了于万城已知大势已去,弃剑束手,剩下者赶忙追向楞悲当场的龙在天,喝道:“快走啊!留下来被人剥皮么?”拖著龙在天拚命逃离九龙城。
任满江突地掠向城顶,高呼道:“不必逃!凡是认错者,一律从轻发落,毕竟你们只是听令行事,盟主应会网开一面,踏出一步,将永远回下了头!”
此话一出又喝住不少人,然他们多少仍怕遭到报复。
任满江道:“我何时言而无信?何况九尊盟分舵逼天下,要逮你们也非难事。”
一群人终於不敢抗命,纷纷弃械投降。
纵有人逃走,几乎全是龙在天、闻战宇等心腹,且使用过冰血魔箭者。
任满江见喊回三分之二人马,总算不会落个亡帮命运,终对盟主有得交代,赶忙令请寒峯、铁羽、洪岳三人整队以安定军心。
至於九龙城弟兄则在易天龙调度下,赶忙先治伤,无伤者清理现场。
还好,几乎所有较弱者全数撤离,留下则是精兵,折损不及十人,实是不幸中之大幸。
後事由手下料理。
重要人员则齐聚一堂。
龙氏兄妹首先拜礼道谢易天龙帮忙,得以除强敌。易天龙表示只尽本分,该谢的是天帝帮和幻影派,尤其是力天神,他贡献应是最大。
想及力天神,姬水仙乱了方寸,道:“他可不知被追杀何处,我得去瞧瞧!”
易晶华道:“我也去!”
易天龙道:“多人去吧,能引回来最好,否则也要帮他脱困,我料理後也将赶去处理此事。”
於是朱光玄、白月霜由於不便待下,正可藉此理由离去,胡不空亦然,易晶华、姬水仙全部告别而去。
厅堂只剩龙氏兄妹、任满江和易天龙。
任满江拱手道:“当时属下受困於地牢,功力又受制,实是无法替盟主牺牲,实是罪该万死,後经寒峯、铁羽等人救离方能保命,此次又来迟,实有失职责。”
龙腾海道:“别说了,总堂主心意我们皆知,还好本门并未全面瓦解,实是不幸中之大幸,接下来重整工作可要麻烦你了。”
任满江道:“属下尽力而为,只是有关于万城之事,不知该如何处置?”
龙腾海道:“他只是愚忠,方才战斗多少未尽全力,给他一个机会,降个两级,鞭他十板也就了事,待以後风平浪静再复职便是。”
任满江颔首:“如此甚是合理,至於所有帮兵……”
龙腾海道:“你处理便可,从轻发落,毕竟他们也只是听令行事。”
任满江拱手应是,随即问道:“少盟主所中软功散之毒可解得如何?属下在地牢发现力天神拚命喝水之说,试了十几天,果然解去六七成,少盟主可试试!”纵使喝多尿多,能解奇毒,他倒觉力天神尿得甚有天分。
龙腾海欣喜:“当真?”已想试试。
龙英如呵呵笑起:“他怎发明此方法?我若学了,不就时时跑厕所了?”
任满江道:“只要有效,自是值得。”
两人决心一试。
易天龙道:“此事已了,该可告知令尊了吧?”
龙腾海自想引见任满江。
四人於是步入医疗房,里头已布满四大护卫,那是易天龙安排最後防线,可见其与龙九尊交情之深。
见及四人进门,龙九耸立即挤出感激笑容,两眼含泪:“老友多谢了!”方才杀声震天,他自知一切。
易天龙直道不必客气,将战况说明并引见任满江。
主从见面,相视而泣,场面感人。
任满江道:“一切终於过去,盟主可以好好养伤。”
龙九尊叹道:“我老了,该退休了,盟主一职便由你担任吧。”
任满江赶忙拜礼:“千万不可!以属下武功才智根本无法掌理如此大帮。”
龙九尊道:“你行的,我已数年未管事,你还是料理有模有样。”
任满江道:“还是别说了,盟主一职若是武功不能出群,必定压不住天下各分舵,属下比起盟主仍差一截,我看还是由少盟主暂代,属下辅佐便是,少盟主已习得紫云神功,盟主又大力栽培,应是可造之材,而且全帮都如此默认,怎可随意更换。”
龙九尊叹息道:“也许就是此默认害了龙家啊……”
想及大儿子,他心痛如绞,故才有传位他人之想法。
易天龙道:“龙兄毋需为此自责,人之走偏多半自行走极端,你已给予在天应得者,他仍不知足,若掌权,岂非如今夜,随时杀伐不断?愚弟以为仍以二少爷接掌为佳。”
龙九尊轻叹:“随你意见吧……”转向二儿子,道:“海儿可别忘了长辈一场期望。”
龙腾海道:“腾海毕竟还小,恐怕无法胜任,若有适合者,爹传他便是。”
易天龙道:“目前传谁都不妥,你且暂代,有任总堂主帮忙,一切应可顺利,你爹已老,你可要随时有接掌之准备,客套话只会损及帮威。”
龙九尊道:“海儿便照易大叔指示吧,今後他即若我,仍应听其敦诲。”
龙腾海应是,不再多言。
龙九尊轻叹:“至於在天……唉……”不知该如何处理。
易天龙道:“论帮规他该处死,然论亲情又於心不忍,这是头疼问题,照我想来,逮捕令仍得要发出,至於是否捉得到他,且等以後再说,现在考量,徒增困扰。”
这已是判死刑中唯一能拖延之方式。
龙九尊颔首:“就这么办吧。”
任满江应是,他将发出逮捕令,不发追杀令,总让龙在天仍有喘息活命机会。
亲情之无奈莫过於此。
父子女三人暗叹不已。
易天龙道:“还有一事相告,那怒断海已和力天神卯上,随时准备决斗,此事恐怕得龙兄出面方能摆平,故愚弟已请人引来,届时你见他一面可好?”
龙九尊目光一亮:“力天神连老怪都斗上了?可出乎我意料之外,若在此,我理当阻止双方拚杀。”又问:“他当真能跟老怪斗?”
易天龙道:“不但斗,似乎还占上风。”
龙英如笑道:“上次在长白山若非他斗了怒断海,女儿和二哥早没命啦!”
龙九尊道:“这小子透著神奇,倒是不可多得,腾海得跟他多多学习。”
龙腾海拱手应是,却不知该学他鬼混还是被追杀功夫?不管如何,他仍以力天神为荣,一笑於心。
龙在天、金牙、赤西横、闪雷堂主黑云逃去无名山区。
想及唾手可得江山一夜变色,三人简直心如刀割。
三人开始後悔、抱怨,以至於怀恨。
龙在天恨父亲偏心,恨力天神从中作梗,恨时运不济,更恨闻战宇竟然先行落跑,此对他打击最大。
他几乎把所有前程交予对方手中,结果对方竟然不能同甘共苦,大难临头更开溜,那以前所作所为岂非全部是假的,全部建立於相互利用?
他痛恨被出卖及利用之感觉。
“我非宰了你不可!”龙在天怒不可遏,双手捏得青筋暴胀。
黑云虽恨,可是他仍关心自己未来命运,叛帮之罪准是难以活命,九尊盟弟子又遍天下,他几乎已无藏身之地,哪还怪得谁背叛离,急如热锅蚂蚁:“少盟主可有地方可去?若没有,我老黑可要自行谋生路了。”
龙在天听不进去,目搜四处。
金牙赤西横道:“我可是来帮忙,结果赔了老弟,也是够惨,少盟主也真是,这是什么计划?漏洞百出,竟骗我们干掉老盟主,结果可把自个干掉了,一路想来实在後悔莫及,还好我有个祖师爷可靠,这便回长白山躲他十年八载,否则被抓回总坛,连我祖师爷都保不了我!”
黑云突有去路,欣笑道:“赤兄,我跟你一起去!”
赤西横道:“长白山之冷适合你这花猪么?”
黑云道:“只要有栖身处便去了!”
赤西横道:“那自随便,反正你躲到任何山区,只要不被发现,还不是相安无事!”
黑云道:“有了怒前辈挡著,他们多半较不敢来犯。”转向龙在天:“少盟主可要一起去?”
龙在天怒道:“别再唤我少盟主!命都快没了,还当什么盟主!”
黑云噤若寒蝉:“我只是提供一下意见,若你不去,我们可要走人了。”
龙在天喝道:“滚吧!”两眼含泪,天下之大似乎已无容身之处。
黑云也莫可奈何,正待拜礼离去,忽见左林钻来云青色衣著家伙,正是闻战宇。
他远远即向赤西横招手,笑道:“赤兄果然没事,可好了,我想了许久,仍觉长白山是最好藏身处,咱一并同行,有个好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