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人身上。
死一般的静,附近已经没有人了。
具有穿云指绝学的幪面人已经逃走,临行一指击穿了使刀丑怪的左耳轮。丑怪岂敢
甘休?丢下同伴不管,发疯似的狂追,两人消失在临河一面的荒原旷野中。
轻车徐徐接近,埋葬尸体是很费事的。男女四骑士跟在轻车后面,缓缓东进。
他们看不见松林斗场,官道左弯右折依山势转向,所以即使接近至半里内,也无法
看到松林。
公子爷重新出现在大车旁,盯着新增加的三具尸体摇头叹息。
“生有时,死有地”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想杀你,你却注定了要死。”
他指的是幪面人,天南双煞的一煞,那家伙的贯日毒虹,几乎要了他的命,假使脱
逃的轻功绝学没练到家,另一煞的穿云指也会送他下地狱。
他重新察看大车,突然发现车前的车座有异。一般大车的驾车座,建造得十分简单,
而这辆车的车座是密闭的箱座,有心人稍一留心,便可以发觉异处。
心中虽动,但并没特别留意,他开始释放四匹健骡,让骡自求生路,一面打量那可
疑的车座。
路东车声辚辚,一辆华丽的轻车,在八名男女骑士的陪同下,掀起滚滚尘埃,轻快
地飞驶,转过半里外的山嘴,便看到松林,片刻即至。
公子爷刚将四匹健骡释放,轻车已接近至三十步外。领先的两骑士更是快,疾驰入
林到了三丈外,一声马嘶,一男一女两骑士轻灵地一跃而下。
“对,就是他,没错,瞧他那一身淡绿。”廿十五六岁英气勃勃的男骑士,用马鞭
向他一指,亮开大嗓门叫嚷,一付指证贼的嘴脸似乎理直气壮。
两人一左一右,夹住了他气势汹汹。
轻车停下了,车门开处,下来一位刚健婀娜,风华绝代的青春少女,一双动人的凤
目冷电四射。
有了五分怒意的美丽女人,会令男人害怕,即使是使小性子,也会令胆小的男人却
步。她那左胁下的大革囊,也令人害怕。
这位少女的怒意,确是令人害怕,发起雌威还了得?
在一男一女另两位骑士的随侍下,少女真像个女王般昂然而来,酒红色的劲装,佩
剑挂囊,头抬得高高地,因此原本高耸的酥胸显得更为突出,更为撩人,足以令道学先
生想入非非。
在小腰肢扭动的幅度中,有心人一定可以看出,这位少女并不怎么有教养,扭动几
近夸张,虽则在发怒之下,仍然在无意中流露出三分媚态。
一点不错,确是天生媚骨一型娇娃。
公子爷背着左手,右手折扇轻摇,目迎神气地昂然而来的美娇娃,似乎颇感意外,
也感到困扰。
随着接近的脚步,女郎脸上的神情也一步步在变,原来五分的怒意,接近至丈余,
怒意已减至两分,甚至还不到两分。
公子爷的人才、气质、风范,以临风玉树来形容并不为过,在重围下毫不动容的胆
气,却也令人刮目相看,有许多成名的英雄人物,在这种情势下,也无法保持真正的英
雄气概。
“这是你的暗器吧?”在他左首戒备的男骑士将左掌伸出,掌中有三颗姆指大的飞
蝗石:“还给你。”
声落手扬,破空锐啸刺耳,三颗飞蝗石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向他连珠攒射,衔尾射
向他的胸口七坎大穴,劲道极为可怕。
一照面就下毒手,以劲道估计,练了气功而火候不够的人挨了一下,即使不能贯体
而入,也将击毁穴道成为废人,男骑士的发石内力,已用上了七、八成。
他不想过早暴露所学,间不容发地向侧闪,左手疾伸,低喝一声,抓住了最后一颗
飞蝗石,似乎接得相当勉强,将手举在眼前察看片刻。
“不是我的暗器,我的暗器是铁莲子。”他摇头否认:“这种飞蝗石不是特意磨制
的,在河床里到处都可以找得到。”
“你说谎!”男骑士沉叱:“你在前面树林里,躲在草业中暗算咱们的人,打伤了
车夫。你逃走的身法十分了得,但快不过在下的眼睛,你这身水湖绿衣衫的颜色比草色
浅,一看便知。是你,没错,狗东西你敢否认?”
“这厮不是好路数,在这里杀了不少人。”女骑士也厉声指责:“他身上没带兵刃,
在短期间杀了这些人,大概自以为了不起,所以不逃走而在这里等候我们,以杀人来恐
吓。”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忿然说:“我看我是走了亥时运,恶运当头
见了鬼啦!两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说谎,岂有此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事,这
些死尸也不是我杀的,我也从来没用飞蝗石暗袭什么人,我否认你们所指责的一切。不
要激怒我,诸位。”
“大胆!”Qī。shū。ωǎng。女郎左后方的男骑士沉叱。
“胆不大就不至于在凶杀场的尸堆中逗留。”他冷冷地说:“在下与诸位素昧平生,
犯不着结怨。要想活得平安,好朋友不妨多几个,仇人愈少愈好,对不对?诸位,不要
在我身上下工夫。”
男骑士怪眼一翻,踏前一步准备动手。
“这位公子爷可能说的是实情。”女郎举手示意命男骑士退,脸上剩余的怒意完全
消失了,换上了闭月羞花的可爱神情,凤目中,水汪汪的动人情怀媚笑取代了冷电,缓
步接近两步:“用飞蝗石暗袭的人可能另有其人,不过,你的衣着确是涉有重嫌。请问
公子爷贵姓大名?”
“在下姓乔。”他的气消了:“姑娘带了大批随从,轻车骏马戒备森严,居然受到
不知底细的人用暗器偷袭,而不知凶手的真面目,凶手的武功与轻功,必十分了得,却
怀疑到在下这个三流江湖浪人头上,错得不可再错。”
“乔公子气概超绝,会是江湖浪人?”女郎嫣然一笑,媚态横生,水汪汪的媚目紧
吸住他的眼神,流露出无比的风情:“真是三流的?嗯?”
“如假包换的三流。”
“能在我这龙凤八卫连珠暗器手法急袭下,居然能接住最后一颗飞蝗石,会是三流
的浪人?”
公子爷一怔,心中恍然。
“龙凤八卫?”他脸色微变:“姑娘一定是……”
“浊世滔滔,威麟称豪。”
“原来是威麟堡的范姑娘……”
“江湖朋友都知道,威加宇内第一堡。”女郎傲然一笑,酥胸挺得更高了。
“我知道。堡主浊世威麟,威加宇内有三大法宝:法轮,狮吼,空灵香。”他摇头
晃脑如数家珍。
“可惜你事先不知道我是威麟堡的人,尤其不知道堡主是家父。”
“你是说……”
“你知道得太晚了些。”
“哎呀……”他身形一晃,拍拍脑袋摇摇欲倒:“空……空灵……香……”
他知道得的确太晚了,翻着白眼仰面倒,手中的折扇拋出,想击向得意万分的女郎,
却失去准头,斜飞出三丈外,跌落在大车下,地面画出一道奇怪的痕迹。
“带走。”女郎得意地下令。
一名女骑士抢出,要将人抱起。
路左的松林中,狂风似的冲出五个相貌凶猛的中年人,手中有刀剑锥斧。
“天杀的混蛋!”最先到达,挟着开山大斧的人怒叫:“骡袋内盛的全是麦豆,一
块金子都没有,咱们上了大当。你们!是不是你们弄到手了?说!”
“搜那辆车,动手!”肩抗着八角锥的人怒叫,向轻车一指,举步冲出。
“站住!”女郎娇叱,凤目中冷电重现:“该死的东西!你们干什么的?”
“小泼妇,你……”
“浊世滔滔,威麟称豪。”龙凤八卫四男四女,八支剑同时出鞘,同时高呼。
五个人先是一愣,那位刀隐肘后的人脸有惧容。接着互相瞧了一眼,互打眼色。
“威麟堡的人,吓唬不了咱们这些无主孤魂。”挟开山斧的人大吼:“上啊,毙了
他们。”
路右的松林内,也冲出七名男女。
“见者有份!”一个骠悍大汉举刀高叫:“咱们带走的两匹驮骡,里面也没有金宝,
咱们岂能白来一趟?就算是天王老子在这里,咱们也捣翻他的三十三天。怕死鬼让开,
咱们上。”
东面的官道上,也狂风似的冲来七、八个人。
发现上当的劫宝贼去而复来,各路人马重行聚集,人多易乱,情绪激动那管利害?
谁都希望先到手,不约而同向轻车涌去,声势汹汹不可收拾。
女郎已别无选择,撤剑下令攻击,龙凤八卫分为两组,以女郎为中心交叉掩护进攻。
车内跃出两名侍女,加上赶车的车夫,全力阻止接近车的人,立即陷入重围。
一埸残忍搏杀天地变色,为名为利奋不顾身,死了拉倒。
混战中,所有的人皆忘了被空灵香迷翻的公子爷。
公子爷的轻车,在搏杀将近尾声时到达,但不向前接近,远在五十步以外停车驻马
戒备。
甘锋两男两女骑士,则下马列阵备战,而且小心地向后退,退出是非埸。
威麟堡的轻车,被拆得稀烂。
地上,又增加了一批尸体。
有了死伤,谁也不甘心,一阵疯狂的追逐搏杀,人都走散了,龟背山附近,成了你
追我杀的屠埸。
公子爷的人不曾参事,幸而没遭波及。
人都不见了,公子爷的轻车继续上路东行。甘锋与少妇骑士,把那部成了破空壳的
大车,推翻在路旁。
后来经过现埸的旅客,发现大车已经被砸毁拆散了,支离破碎,与威麟堡的轻车遭
到同一命运。
轻车在山东麓的驻马坊停住,向村民借宿。这期间,公子爷一直不见现身,男女四
骑士也毫不介意。
龟背山以南,童山濯濯的景况不再那么严重。
这一带的山岭起伏坡度不大,愈往南山愈深林愈茂,正是太行山的所谓深山绝地,
高原山岳隐蔽区。
以东,是东下的山区,山势迥然不同,不时出现陡岩绝壁,官道愈来愈险窄,正是
所谓车不可方轨的太行八陉之一的井陉险道,齐、赵的交界咽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
险要,娘子关井陉关控制了这条官道的上下出入。
第二章
人一逃进以南的山区,要找起来可就困难了。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熟悉门路,就没有困难。
倦鸟归巢,野兽出穴,天色快黑了。
一条山涧旁建了三栋木屋,孤零零地与世隔绝,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在这里耽久了
真会发疯。
不过,风景还真不错,青山绿水,禽兽见人不惊,,人与大自然浑成一体,确是参
禅修真的好地方。
不过,一个真正想证菩提升仙道的人,不一定需要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苦修,禅的空,
道的无,在于修持者的心境,能为外物所诱,怎能奢谈空与无?
三座木屋,分别住了四个人:一僧、一道、一双年约半百的夫妇。
他们代表了三种人:想成佛的苦行僧;想升仙的清修方士;忏悔逃世的江湖凶枭。
在数千里人迹罕至的太行山区,这种人为数甚多,受得了清苦生活就是化外之民,受不
了就做强盗,各走极端。
屋前的空地紧邻着飞珠溅玉的山涧,三丈宽的涧两岸怪石峥嵘,草木葱荣。
第一座木屋前,席地端坐着年届花甲的老僧,合掌垂肩不住念佛号。
中间木屋前,眉长过目相貌清瘦的老道也在打坐,一双老眼依然明亮,不时涌现出
一阵阵冷森的光芒。
中年夫妇并肩站在柴门前,神色漠然冷静。
范姑娘站在空地的中间,手中的宝剑血迹斑斑,本来动人的媚目不再动人,涌发阵
阵煞气。
她的五个随从,分别扼守着两旁的木屋外缘。两男卫、两女卫、一个骠悍的车夫。
另外的两男两女卫,与及两名侍女,不可能再追随她了,已经被杀死在官道劫宝现
埸。
“不了僧无亏散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