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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滔滔,每个地方情形大同小异,我那能每个地方都尽心力?”
那是一张京都宝源钱庄开出的银票而非庄票。银票须是与宝泉局有往来的银号才能
开出,庄票则限于该银号或分号兑领,所以银票与宝泉局的官票功能几乎相同,甚至信
用更可靠,价值更高些,因为有些人对公营的宝泉局没有多少好感。
面额:纹银一万两。折色银已先缴付,所以不扣折色银(厘金)。
周大人愣住了。
“你……你是当真的?”周大人连嗓音都变了。
“明天你到宝泉局或宝源分庄提示,不就明白了?”逍遥公子从袖底取出一只四寸
见方的锦盒递过:“这是来自江南的几件饰物,是小弟孝敬大嫂的薄礼。请代小弟向大
嫂问好。”
“这……”
“请不要打开,回家再着。小弟今晚动身离境,无法亲向大嫂请安,恕罪。他日有
缘,当趋府拜候,小弟告辞。”逍遥公子离座,抱拳为礼,大踏步出室而去。
周大人僵在座上,傻傻地目送他昂然出室。
三人沿西大街往十字街走,小孤有点忧心忡忡。
“公子爷,二公子的口信,说是可能被人钉上了;在京都恐怕就落在某些人的眼下
了。”小孤傍着他低声说:“已经有了警兆,公子爷却又要二公子把珍宝带往江南,岂
不是……”
“你放心,我已经有了万全准备。”逍遥公子一点也不耽心:“今晚我就可以引走
那些人,甘锋已经发现他们了。二弟走一趟江南是必要的,孙中官那些宝石,在京都出
售是安全的,谁也没料到我们敢那么大胆。但阎狗官的珍宝,必须远至江南才能平安售
出。哦!二弟的口信怎么说?”
“共卖了卅二批,共银十八万两。信使说:今晚在卑田院第三所接运。”
“很好,来得及准备。”逍遥公子扭头叫:“小羽。”
“公子爷,小的在。”小羽笑嘻嘻地跟上。
“是谁?”
“没错,那朵无情花。”小羽说:“扮病老太婆扮得还真像,可惜……”
“可惜什么?”
“她没洗澡。”
“什么?你人小鬼大,管起大姑娘洗澡来了?”
“没洗澡,所以身上还带有一点点余香,要不然我怎么能确定是她呀!总不能要我
脱她的荆钗布裙验明正身吧?”小羽说完做鬼脸,忍住笑颇为得意。
“好哇!管大姑娘洗澡已经够资格挨揍了,还要管脱钗裙?你是皮痒了。”
三人淡淡笑笑,路人为之侧目。
未牌末申牌初,华丽的轻车驶出孟家大院,四匹枣骝跟在后面,四骑士精神抖擞。
铁臂神熊偕同几位有身份的人,亲自将贵宾送出院门,目送车马逐渐去远,觉得逍
遥公子这些人在这时候动身就道,委实令人莫测高深。
逍遥公子就道的理由相当充分:白天赶路燠热难当,晚上走不但凉爽,而且不需受
尘埃之苦。他是个逍遥自在的人,说走就走逍遥自在。
院门右侧有一条小溪,生长着合抱大的一排排垂柳。铁臂神熊刚想转身入庄,柳树
下突然踱出两个陌生人。
“孟老兄,借一步说话。”那位英伟的中年青衫客,笑吟吟地出声打招呼。
铁臂神熊颇感惊讶,这两个人显然早就藏身在柳树后,行径未免显得鬼鬼祟祟引人
怀疑。其它七位送客的亲友同伴,脸上也出现警戒的神情。
孟老兄三个字,也的确不含多少敬意。
青衫客的同伴,作不起眼的长随打扮,短小精悍,那双冷芒刺人的三角眼目力所及
处,真像无数利镞向对方攒射,令人不寒而栗。
“有事吗?阁下是……”铁臂神熊不敢大意,定下神戒备地问。
“在下姓曹,曹天奇。”青衫客背着手走近,脸上有令人宽心的笑意,表示来者是
善意的,虽则这种会见的方式并不令人愉快。
铁臂神熊八个人,感到心跳突然加快了一倍。
威麟堡的人大言不惭,向外公然宣称是天下第一堡,江湖朋友即使心里有反感不愿
承认,但表面上却不敢表示反对。一些趋炎附势的人当然推波助澜吹拍逢迎,但稍有骨
气的人宁可敬鬼神而远之。
铁臂神熊只是一方之豪,比起天下之豪威麟堡,不啻小巫见大巫,当然知道范堡主
的拜弟八表天曹曹天奇是何人物,一个一方之豪岂能不知道江湖的情势?
那一声引人反感的“孟老哥”,现在回想起来,不愉快的感觉突然化为乌有,似乎
不但没有讽刺意味,反而深感荣幸啦!
“原来是曹兄大驾光临,孟某深感荣幸。”铁臂神熊赶忙抱拳行礼欣然说:“久闻
大名,如雷贯耳,没料到今天有幸,得见曹兄丰采……”
“孟兄请勿客套,兄弟来得鲁莽,尚请海涵。”
“好说好说。曹兄,请至舍下待茶……”
“孟兄,兄弟有要事待办,日后再趋府拜候。请问,逍遥公子为何仓卒动身,孟兄
可知其中秘辛?”
“这……”
“兄弟诚意请教。”
“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随心所欲豪少,说走就走,事前毫无征兆……”
“孟兄,不要敷衍我好不好?”八表天曹的笑似乎走了样,语气中所流露的威胁性
极为明显,连白痴也可以感觉得出来。
“当然也不至于毫无征兆可寻。”铁臂神熊知趣地改变态度:“他的随从有时难免
在无意中泄露一些天机。”
“我希望知道一些天机。”
“听他的车夫说,京都来了一批人,来得快了些,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半天,
必须及早赶往预定的会合处,与京都来的人会合。”
“没说过是些什么人?”
“这……好象是一批行商。”铁臂神熊当然无意为逍遥公子守秘:“他是有名的江
湖三公子,有名的豪奢大少,就算家里有一座金山,像他这样花费,金山也会挖空的,
所以他必定另有财源,派人经商是赚钱的最佳方法。经商毕竟不是光彩的事,那会影响
他的声誉身份,因此只能暗中派人主持其事。这只是兄弟的猜测,有否其事兄弟可不敢
保证。”
“呵呵!孟兄,谢谢你的猜测,也谢谢你的保证。打扰啦!后会有期。”
两人飘然而去,走上了至府城的路。
“果然不出所料。”短小精悍的人眨动着三角眼,眼中冷森的光芒更锐利了些:
“那几个神秘的人,与逍遥公子有关。”
“这是说,与孙中官所失的宝石有关?”
“不错。”
“你并不能证明那些人出售的珍宝是孙中官的。”八表天曹说:“护送宝石珍宝的
人全死了,劫宝人比梅影侄女先一步抢先得手。那时,逍遥公子已先一步昏迷受制,他
的随从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插手。”
“我不管是否由逍遥公子插手,我只要追踪那几个人,查出他们的底细。再就
是……”
“把他们的金银接收过来?”
“不错。曹兄,咱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如何?”
“当然啦!我们只要逍遥公子。”八表天曹阴阴一笑:“时机还没成熟,希望你们
不要打草惊蛇。闻人兄,请注意,你们所追踪的那些人,假使与逍遥公子会合了,人证
俱在,你们才能下手,不然,请不要惊动逍遥公子。闻人兄,没问题吧?”
“那是当然,兄弟怎敢误了贵堡的事?”
“那就好。哦!惠民局向宝泉局提示的银票,你们查证了吗?”
“查证了,这件事很令人困惑。”闻人兄粗眉深锁:“换票期是三月末,距今将有
四个月之久,发票庄号确是京都盛源本庄,即使去查也得费时三两个月才会有结果。曹
兄,你听说过有人花一万多银子,换一张银票带在身边三四个月的怪事吗?三四个月的
利息该有多少?不是生意经,岂不可怪?”
“发生在逍遥公子身上,就不可怪。哦!这么说来,这张银票,与孙中官那批被劫
的宝石奇珍无关了。”
“是的,无关,珍宝被劫是近半个月来的事。”
“那么,等他会合之后,该有眉目了。”
“对,所以为免有所失误,兄弟建议届时双方同时下手,就可以人赃俱获了。”
“呵呵!你五通神闻人豪竟然用人赃俱获这句鹰爪孙的口语,真是匪夷所思。在江
湖闯荡多年,你所获的赃到底有多少?一百万?一千万?呵呵……”
“再多也不够花费,曹兄。”五通神也阴笑:“我的人手众多,开销自然够大,钱
财左手来右手去,到今天依然两手空空,想洗手却又身不由己。希望这次能捞个十万八
万,以免棺材本没有着落。”
“小心哦!闻人兄。”
“小心什么?”
“逍遥公子是黑吃黑的专家,你想再从他那儿黑吃黑,似非易事。假使这两次孙中
官与阎知县的两批珍宝,也是他在暗中黑吃黑弄走了,可知他的神通是如何广大,也表
示威麟堡失败了两次,山东马阎王也失败一次。而你们几个人,恐怕……”
“所以兄弟希望能借助贵堡鼎力呀!”
“希望如此能双方蒙利。咱们威麟堡只能来明的,有许多顾忌。有你们这批无所不
能的神出鬼没专家,在暗中相辅,一定可以顺利进行,兄弟预祝彼此合作愉快,马到成
功。”
“彼此彼此,呵呵……”
两人惬意地边走漫谈,彼此在愉快的气氛中达成协议。至于双方的合作是否抱有诚
意,只有他们心中明白。
街上行人甚多,他们忽略了从身边往来的人。
逍遥公子在惠民局与周大人会晤,小孤与小羽乘机与那些穷苦的病家鬼混,用糖饼
逗引小孩是障眼法,其实是与自己人连络,和留心侦查可疑的人,可知逍遥公子除身边
的几个人之外,还有一批始终不曾露面的人,或远或近保持连络,所以他的活动始终令
人莫测高深。半个时辰之后,五位行商打扮的人,策马出城驰上西行的官道,去意匆匆。
后面一里左右,一双男女骑士策马小驰。
天色不早,不是长行时光,旅客应该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似乎,这些人完全
不理会出门人的禁忌,申牌正才登程,大概打算在半途找荒村野店投宿了。
在荒村野店投宿风险甚大,弄不好会被杀来做人肉包子卖,谋财害命的事,在天下
滔滔期间平常得很。
五里、十里……黄昏即将降临。
后面蹄声如雷,八匹健马风驰电掣飞赶,逐渐接近男女两骑士身后,奔驰的声势丝
毫不减。
晚霞满天,这两天放晴,所以路面渐干,蹄声也就显得特别震耳,幸好没有尘埃飞
扬,老远便可看清骑士们的身影。
八骑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穿劲装外加披风的武林豪客,鞍后的马包表示他
们不是附近村镇的人,而是赶长途的旅客。
一双男女骑士扭头瞥了八骑一眼,坐骑向路左移,让路的修养到家,可知他俩并不
急于赶路。
接近至五十步左右,八骑士中有人发出一声忽哨信号,坐骑逐渐放缓脚程,小驰而
进。
“闻人兄,怎办?”一名骑士向五短身材的五通神问,坐骑的速度配合着前面十余
步,泰然策骑缓进的男女骑士,无意向前超越。
“似乎咱们已经别无抉择了。”五通神的三角眼中,阴森的冷电紧吸着两骑士的背
影。
“是的。”同伴点头说。
“只是……并不能证明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从真定跟下来的,怎么会这样巧?迄今仍保持一定的若即若离距离。”
“本来就可疑,可是……”
“怕打草惊蛇?”
“是的。”
“已经证实他们即将会合,这时就算他们发现出了意外,也来不及改变计划了。”
“有道理。”
“就算他们不是一伙,咱们也该避免走漏消息。”
“好吧!情势有此必要。不过,最好能有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