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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
“就算他们不是一伙,咱们也该避免走漏消息。”
“好吧!情势有此必要。不过,最好能有口供,以免闹笑话。”五通神同意同伴的
作法,立即举手一挥,向身后的一男一女两同伴打手式示意。
两男女一催坐骑,小驰超越,接近男女两骑士,便急冲而过兜转马头,劈面堵住了。
“朋友,不要再走了。”那位粗眉大眼的男骑士柠笑着说:“从真定府两位离城时,
咱们就留意你们了,时辰到了,是不是?”
两骑士正是黑衫客兄妹,只是,黑衫客改穿了青色的褐衣,像个庄稼汉。张蕙芳姑
娘打扮也像小村姑,小花布裳青帕包头,显得清丽脱俗。只是,鞍后有马包,鞍旁有长
鞘袋,表明他俩是旅客。
第十九章
“你这位老兄说话的含义,我怎么听不懂?”黑衫客剑眉一挑,语气冷森:“你不
是吃多了撑着了吧?似乎你们倚仗人多,吃定在下了。”
“你懂的,阁下。”
“你最好设法让在下懂。”
“你是前面那批人的同伴,没错吧?”
“错了,在下根本没有同伴。”
“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事到如今,阁下又何必装佯?好吧!就算你没有同伴,贵姓
呀?”
“姓张,弓长张。”黑衫客的目光,落在五通神身上:“在下对那位仁兄不算陌生,
京都西山的悍盗,五通神闻人豪,在下鄙视这种不敢占山为王的滥匪。你们大概是从京
都,跟踪前面那批人来的,沿途一而再想下手,却又一而再在重要关头,失去对方的踪
迹,白跟了上千里,迄今仍然可望而不可即,枉费心机。阁下,想知道其中缘故吗?”
“张老兄,你告诉咱们好吗?”五通神策马上前,阴笑着问。
“在下正打算告诉你。”
“在下洗耳恭听。”
“因为他们在扮演灵猫戏鼠,逗引你们远离巢穴,以便一网打尽你们这些无耻匪徒,
他们早就算定你们的结局了。诸位,赶快回头。还来得及。”
“喝!张老兄,你好象清楚一切呢。”
“差不多。”
“似乎你老兄是出于好意。”
“一点不错。”
“为何?”
“因为在下要在那些人身上,探查一些希望知道的消息,不希望你们淌入这窝子浑
水,误了在下的事。”
“去你娘的!原来你也在打那群人的主意。”五通神冒火了:“亮名号,阁下,看
你配不配在虎口争食。”
“你还不配在下亮名号。”
五通神无名火发,飞跃下马,从鞍旁拔出沉重的砍山刀。五短身材的人使用砍山刀,
委实引人发笑,样子怪滑稽的,似乎刀比人的份量还要重。
“你下来,在下让你看看谁配谁不配。”五通神凶狠地亮刀叫:“小辈,看在下的
刀利是不利。”
张蕙芳从容下马,拔出藏在鞘袋内的剑。
“这么一个猪狗样的货色,居然吠叫的嗓门怪吓人。”姑娘用嘲弄的口吻说,倒垂
着剑欺近:“论真才实学,你五通神在天下众盗中,排名并不低。但在江湖豪杰们眼中,
你那两下只配斗牛的刀法,实在并不怎样高明,刀虽利,一点用处都没有。”
路旁的高梁地里,突然缓缓走出一匹健马,只听到高梁的轻微簌簌分开声,像是陡
然出现的幽灵之马。
马上的骑士一身褐灰,黄昏中很难分辨身形,更看不清面貌,因为脸上载有仅露双
目的头罩,剑系在背上,行动上不至于碍手碍脚。
“不要轻敌,小姑娘。”幪面骑士勒住坐骑,用怪怪的嗓音说:“这八个悍寇中,
五通神只是一个不轻不重的脚色,一个出面打交道的马前卒而已。他如果不敌,就会有
比他强一倍,甚至强三倍的人,出其不意把你摆平。你瞧,那位高高瘦瘦,面孔像债主
的留八字胡货色,就是大名鼎鼎的北人屠索金魁,他掌心暗藏的三把夺魂无常双锋扣,
沾上身就会被扣掉一块肉,十分可怕,你……来得好!”
他右手一伸,小巧的装饰用的马鞭,不徐不疾地抖出,得一声恰好击中一枚肉眼难
辨的怪暗器。
左手的缰绳也同时轻轻一抖,缠住了另一枚,再一抖,缠住的一枚又撞中第三枚,
缠成一团。
那是两段金属中以页环贯连,全长仅四寸左右的钳状怪暗器,发出飞行时是伸直的,
击中物体之后,后一段向前急剧铰合,像一把铁钳,更像螃蟹的大螯,夹住物体再弹跳
而起,足以将一块肉扣住拉飞。
一枚扣住了马鞭,另一枚扣住了缰绳,第三枚则扣住了第二枚。虽然有弹跳声发出,
但无法跳离。
“你看,可怕吧?”幪面骑士向姑娘展示夺获的夺魂无常双锋扣外门暗器。
所有的人,包括黑衫客在内,全都心中暗惊,脸上变了颜色。
倒不是北人屠的外门暗器令人吃惊,江湖上使用更歹毒、更霸道暗器的人多的是,
夺魂无常双锋扣还不算最神奇歹毒的,虽然令人谈之色变,还不至于一见夺魂。
令人吃惊的是,双方在马背上相距远在三丈以外,时届黄昏天色昏暗,暗器细小目
力难及,没有人能发现北人屠发射暗器,更看不见暗器。
可是,幪面骑士却不慌不忙,像变戏法似的,用马鞭和缰绳,接住了不可能躲闪的
三枚夺魂无常双锋扣,简直非夷所思,目力与武功皆超越不可能的境界,难怪令所有的
人心中吃惊。
张姑娘机伶伶打一冷战,暗叫侥天之幸。
假使这三枚夺魂无常双锋扣目标是她……
她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似乎身上已经少掉了三块肉一样,她决难闪避这三枚暗
器,根本无法看到,也不知道发射的手法,如何闪避?她定下神,凤目亮晶晶,搜视幪
面人身上的特征,与及察看露在外面的黑亮双目的眼神。
糟了,刀光如电,刀气及体。五通神抓住她失神的剎那,出其不意发动突袭,人刀
一体,火杂杂行雷霆一击。
“小心!”幪面人急叫,马鞭一拂,鞭前的夺魂无常双锋扣破空而飞。嗤一声怪响,
双锋扣掠过五通神的鼻尖,所发出的破风怪响,与及速度并不太快掠过鼻尖的怪劲,把
五通神吓了一大跳,本能地缩头,身形一顿。刀劲也骤灭,等于是突袭中断了。
剑虹一闪,姑娘疾退八尺,剑从突然停顿的砍山刀旁倏吐倏吞,一沾即走,反击之
快,令人目为之眩,显然她的反应比五通神快,至少也相等。
“嗯……”五通神向后退,当一声砍山刀脱手坠地,再踉跄退了两三步。再发出一
声呻吟,手掩住胸口,无助地向前一栽。
姑娘这一剑,贯穿了五通神的心坎要害。
“闻人兄……”一名骑士狂叫,跳下马冲上抢救。
幪面骑土突然发出一声震天长啸,除了他自己的生骑外,其余十匹健马发狂乱蹦乱
跳,有两匹不受主人的羁勒,狂乱地冲入路旁的田野去了。
一阵大乱,人马四散。
幪面人一人一骑,幽灵似的从原处消失。
黑衫客兄妹策马南奔,不再稽留,有北人屠这种可怕的屠夫强盗在,实在不能再逞
强了。星目无光,来至切近才发现三人三骑拦在路当中。三匹马屹立丝纹不动,可知平
时训练之精良。
七骑士勒住了坐骑,后面牵了一匹驮了尸体的马,尸体是五通神。
“你们怎么往回走?”拦路的为首骑士问。
“失败了,不往回走又往那儿走?”七骑士的首脑冷冷地说。
“失败了?怎么失败的?你们追上……”
“还没追上从京都来的人。”
“那……”
“碰上两个在虎口争食,姓张的男女。”
“姓张的男女?黑衫客张兴隆兄妹?”
“没穿黑衫,是不是黑衫客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知道咱们的来历,咱们却不知道
他们的底细。”
“就算是黑衫客兄妹,你们足以送他们上西天,怎么却说失败了?闻人兄呢?”
“在后面那匹马上。”
“他……叫他上前来说话,他与咱们的协议……”
“他死了。”首脑的声调不带感情:“人在人情在,人死两丢开,协议自然也作废
了,死尸是不会履行协议的。”
“什么?死了?你们竟然让黑衫客兄妹杀了他?”
“不是那一双男女杀的……”首脑将神秘幪面人出现的经过说了,最后说:“所以,
该说闻人兄是死在幪面人手中的。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另有一批更高明,更神秘的人,
在一旁准备争食。聪明的人,该知道何时应该放手。因此,咱们只好走回头路。贵堡如
果要继续进行,请便,恕咱们无法奉陪了,后会有期。”
不管对方是否有所表示,七骑士匆匆策马夺路而走。
“怕死鬼!”拦路的骑士不悦地叫:“既然怕死,还做什么强盗?”
“下次。”北人屠突然勒住坐骑,扭头冷厉地说:“你阁下再胆敢叫我北人屠为胆
小鬼,你我只有一个人可以活在这世间。”
拦路的三骑士,是威麟堡的先头探询人员,大概还不知道五通神这些强盗中,有令
人心惊胆跳的北人屠在内,一听对方自报名号,三人都吓了一跳,本来想继续挖苦的话,
吓回腹中了。
蹄声得得,七个强盗扬长而去。
“他们真有北人屠在内?”为首的骑士向同伴低声问,其实七强盗已经远出百步外,
听不见他们的话了。
“你何不赶上去查问?”同伴语中带刺:“邢杀人狂不好说话,你敢吗?”
“我不敢,你敢?哼!咱们等后面的人到达后,禀报之后听堡主指示行事,突然增
加身份不明的劲敌,咱们不能擅作主张以免误事。”
“那是当然,何况那些强盗怕死抽身,咱们的力量减弱了,冒失地赶往前去按计行
事,谁敢负责呀?我猜,堡主很可能改弦易辙。”
“如何改易?”
“用计取呀!咱们威麟堡毕竟不是强盗的垛子窑,总不能公然向逍遥公子行劫吧?
硬指他劫走了孙中官阎知县两批珍宝,首先在理字上就站不住脚,日后如何向江湖朋友
交代?逍遥公子沿途亮相招摇,江湖轰传尽人皆知,咱们能公然找他兴师问罪吗?威麟
堡不声威扫地才怪。”
“堡主本来就打算来硬的……”
“那是临机应变,想由强盗出面打头阵,有了干涉的借口,乘机来硬的就可以杜悠
悠之口。现在强盗们打退堂鼓,咱们失去干涉的借口,你懂吗?咱们等吧!后面的人应
该很快就到了。”
他们在马上交谈,语音自然不至于太低,不知路旁的草木丛中,有人在偷听他们的
谈话。
是幪面骑士,他是跟踪七强盗来的,人与马行动无声无息,可知坐骑必定经过特殊
的严格训练。
马蹄里了特殊的绒状物,即使走在木板桥上,如果放辔徐行,也不至于发出响声。
幪面人与他的幽灵之马,从田野绕出,半途会合了另两匹马与另两名幪面骑士。
“范堡主会放弃吗?”那那那位身材稍矮的幪面骑士问。
“他如果放弃,还配称天下第一堡的枭中之雄?”幪面骑士说:“他会强迫北人屠
几个强盗蛮干到底,很可能加紧进行他的阴谋。所以,咱们赶快回去应变,逗他们玩玩。
咱们在府城的事,可说已经成功了九成九,为了保证十成成功,咱们辛苦些,值得的。
现在,你们走。”
“这里……”
“要让对方欲罢不能,最好的办法是激对方失去冷静。我会小心的,走吧!”
果然不出所料,北人屠七个强盗,半途碰上威麟堡的后续人马,被范堡主一逼,无
可奈何地跟来履行协议,脱不了身。
范堡主太过骄傲自信,并没详问有关幪面人的出没详情,恃仗人多势众,马不停蹄
向下赶。
半途出了大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