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道义交情,尽管口头上称兄道弟透着万分热诚真挚,内心里却尔虞我诈步步提防意外。
客院的大厅门窗紧闭,绝无任何灯光外泄,厅内灯火明亮,主客双方似乎不太融洽,
气氛不佳。
慕容门主夫妇,带了四位执事人员前来南宫,与佳宾把晤,本来应该宾主尽欢的,
事实似乎正好相反。
范堡主与堡中有头有脸的人皆在座,爱子范豪与爱女范梅影也在旁侍立。
那位扮庄稼汉的老邻居阴差翟阳,是唯一的外客,跟在慕容门主的三位执事人员身
旁,在堂下的案桌坐在一起,像个冷眼旁观客,漠然的神态表明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一个传闻中的走阴人,就是这副德行。
“范兄,不是兄弟不信,而是人言确凿,事主也指天誓日咬定,兄弟能不怀疑?”
慕容门主用笑吟吟的态度说话,标准的笑里藏刀面目:“这也难怪,十余万两银子,可
买漳河半条河水。我离魂门养有两百个人,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一万五千两左右。”
“慕容兄,兄弟也指天誓日保证,银票决无其事,那小子信口雌黄,输急了的赌混
混就是那副德行,这种人的话还能信?”范堡主不安地加以解释。
“呵呵!范兄,逍遥公子并不是输家,他跟在诸位后面,像并不太饥饿的狼,伺机
扑噬信心十足的花面老公狼。要不,范兄还用得着请兄弟埋葬他?”
“兄弟不是无力埋葬他,而是他身边潜伏了一大堆江湖混混很讨厌,这些人躲在一
边来暗的浑水摸鱼,兄弟确是穷于应付。仗慕容兄的神威,除去了元凶主恶,兄弟就可
以专心一志收拾那些混蛋了。”范堡主尽量回避银票的诱人主题,甚至不介意对方的冷
嘲热讽。
当然,他心中恨得要死。
“范兄,咱们谈的是十余万两银票的事。”慕容门主紧紧地把主题拖回。
“那是莫须有的事,慕容兄。”范堡主心中恨极,但脸上神色依然不变:“那小子
的金银,兄弟已随车马一并奉送给慕容兄了。”
“范兄,兄弟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慕容兄是有口皆碑的轻财重义朋友。”
“夸奖夸奖。俗语说: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兄弟讲仁义,也希望朋友也能讲
仁义。从这里往西北一带,有几家大农庄,因欠税而被督税没入田产,毛冈口村史家,
就有一千三百顷地。假使兄弟能有三五万银子,可以乘官府拍卖而无人能买的好机会,
买下上万顷一天也走不完的好地。呵呵!范兄能帮助兄弟完成这心愿,只要范兄稍稍讲
仁义,兄弟就安安逸逸过十辈子了。”
“哈哈!慕容门主真会讲笑话。”二堡主神剑劳修武忍不住发话了:“没有人能安
安逸逸过十辈子,连当今的朱家皇帝也如此。”
“朱家万岁……”
“秦始皇就想活万岁,但皇朝只传了两代。俗语说:衙门钱一蓬烟;生意钱六十年;
田地钱万万年。阎知县的珍宝就是标准的衙门钱,贪黩得来容易,一下子就人财两光像
一蓬烟。贵地临漳有几位靠商经营起家的人,暴起暴落的暴发户也传不到两代六十年,
反而是平平实实不穷也不富的,能保持百年老字号。慕容门主有了那么多田地,至于是
不是能保有万万年,能否十代子孙永享余荫,恐怕靠不住,史大户就是现成的镜子。”
“你……”
“贵地是石虎的九华宫旧址,请教,九华宫安在?当年邺都三城皇畿安在?尊远祖
燕帝慕容隽、慕容垂,都曾经在此地建都,大燕江山而今安在?所以,拥有太多的田地
也靠不住的,慕容兄。威麟堡雎然不算是威震天下的唯一大堡,毕竟也算可以号令北地
江湖道的一代之豪,决不会因为区区十万银子而失信于天下同道。门主有充裕的时间和
人手,去查证此事的真伪……”
“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查证的?”慕容门主冷冷地变了脸:“死无对证,是
吗?”
“那可不一定哦!”八表天曹接口:“在下孟镇,在下带了三个人,配合三位转世
佛,七人行猝然致命一击,已铁定他死了,结果如何?他仍然活着。要不是咱们感到心
中有愧,不愿再与他计较,怎会请门主出面与他打交道?门主说他死了,等明天找出他
的尸体之后,再说好不好?生见人死见尸,这时说他死了嫌早了些,是吗?”
“他死了与否,对查证银票的事皆无关宏旨,因为你们否认一切。”慕容门主冷冷
地说:“现在,就有人可以证实这件事。”
“谁能证实?”范堡主问。
“他的两个侍女小芳小孤。”
“呵呵!主事人侍女的话能作为证据?”范堡主宽心地笑了。
“总算是证,对不对?”
“侍女当然会听主人的话。”
“但她们的主人不在,所说的话就可信了,范兄不反对在此地大家听她们的口供
吧?”
“这……”
“把人带来!”慕容门主不由对方是否同意,下令将人带来。
第二十七章
范堡主当然知道会有什么结果,逍遥公子本来就咬定他抢走了银票,侍女的口供自
然与主人相同,这那算是问口供?简直就是有意折辱他。
“慕容兄,能不能让兄弟来盘问?”他力图挽回颓势,如果由他来盘问,也许还有
转机。
“会让范兄问的。”慕容门主技巧地说。
四名大汉,分挟住牛筋索背捆双手的小芳小孤入厅,往堂下一站,像老鹰抓小鸡。
两女神色委顿,但毫无惧容。一个看破了生死的人,有勇气面对死亡灾祸。
范梅影一眼便看出张蕙旁的身份,也看出不是那天与小孤抢救逍遥公子的侍女。那
天,扮侍女的是司空碧玉。
“奇怪,逍遥公子到底有多少美丽的侍女?”她向冲霄凤低声说:“那是黑衫客的
妹妹,姓张,她怎会屈身成为侍女的?此中大有文章,她与逍遥公子是死对头,真定府
有许多人知道这件事……”
“先别管,以后再说。”冲霄凤阻止她往下说,随即将她的话低声转告掌里干坤方
人杰。
“贴身侍女的话,可信度是不容置疑的。”慕容门主一开口就好比给了范堡主当头
一棒:“现在,我们来听听逍遥公子贴身侍女的供词。小孤。”
“本姑娘在。”小孤勇敢地说。
“你家公子的银票从何而来的?”
“老太爷是浙东亿万富豪,家公子兄弟两人,年初第七次遨游天下时,老太爷各给
银子三万六千两作盘川。”小孤煞有介事侃侃而论:“家公子在苏州包船二艘,搜购苏
杭百货江南名产,计山珍海错一百六十担,巧艺奇珍一千二百六十件,以偷龙转凤手法
打通南京工部关节,沿运河直放京都。在京都脱售,共获银十八万六千两。由于家公子
经常至南海普陀进香,所以对与南海普陀有渊源的五台文殊道场十分景仰,因此端程赴
五台进香礼佛,沿途岂能掳带如许巨量金银?因此共在京都四大钱庄与及宝泉局,兑换
银票以便携带。直至抵达下孟镇,仍有银票八张,计银十万零四千两,存放在八珍箱内。
家公子受到无耻的威麟堡凶手击伤,所有的人皆出动抢救远逃,放在客店的金银车马行
囊,全被威麟堡的凶手抢走了。至于银票的下落,只有范堡主才知道:要不可向下手抢
劫的人追查,也许有某些贪心鬼见利忘义吞没了。”
“这小女人乘机煽风点火。”二堡主神剑劳修武怒叫:“是我带人到客店,没收所
有车马行囊的,八珍箱内只有一些普通首饰,那有什么银票?胡说八道!”
“劳二堡主,第一个到手八珍箱的人是你吗?”慕容门主问,口气像是问案的青天
大老爷。
“虽然不是我,但我的人绝对可靠。”劳二堡主斩钉截铁地说:“而且,搜没时我
一直在场。”
“是吗?”
“当然。”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那一个可能?”
“银票自己飞走了。”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劳二堡主厉声说:“绝对没有什么银票,如果真有,那一
定在逍遥公子身上,明天把他的尸体拖出来,搜一搜就明白了。”
两女骇然一震,如受五雷轰顶。
“你说什么?”蕙芳姑娘厉叫。“你家公子已经死了,死在浓烟阵内。”慕容门主
傲然地说:“此地的毒烟阵,足以对付千军万马。明早,就可以把他的尸体拖出来,你
们是没有指望了,最好见机与本门主合作,本门主答应善待你们……”
“你这天杀的猪狗!”小孤泪下如雨:“你派人将他请来,却卑鄙无耻地谋杀他,
你……哇……”
她喷出一口鲜血,双腿发软。
“你会受到报应的,你会受到报应的……”她振作地重新挺立:“你会……”
“啪啪!”挟住她的一名大汉,抽了她两耳光。
蕙芳姑娘更糟,双眼一翻,昏厥了。
“我有另一件事问你,阎知县那笔珍宝,是不是你家公子黑吃黑乘机劫走的?藏放
在何处?”
“呸!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小孤厉声咒骂。
“啪啪!”她又挨了两耳光。
“说!”慕容门主厉喝。
“呸!你……”
“啪啪!”
“招!免得皮肉受苦。”
“呸!畜牲……”
“啪啪!”
范梅影一掌拍在案桌上,倏然站起。
“慕容门主,不要缺少风度做给我们看了。”范梅影沉声说:“贵门称离魂,离魂
大法可让任何人招出十八代祖先的事,所有发生的事故,你们该已完全获得正确的口供
了。如果认为这样可以羞辱威麟堡,灭威麟堡的威风,你是打错主意了,我就不信邪。”
她大踏步向堂下走,止步转身冷笑一声。
“把两个丫头带开。”她一字一吐:“我要向贵门的功臻化境门人挑战,让出地方
来施展。”
慕容门主狠盯了范堡主一眼,看出范堡主并没有喝回爱女的意思。
“范兄的爱女,勇气可嘉。”慕容门主皮笑肉不笑:“范兄不打算让令媛放肆吧?”
“好,这次叫她不要放肆。”范堡主淡淡一笑:“梅影,同来。”
“爹……”
“以后再说。”
“哼!”范梅影极不情愿地回座。
慕容门主并不愚蠢,已看出范堡主忍耐已至极限,再一逼,可就不堪收拾了。
“不瞒范兄说。”慕容门主及时改变态度:“这两个小丫头很特殊。”
“如何特殊?”范堡主冷冷地问。
“本门的离魂大法,翟老弟的放阴术,可说万试万灵,任何人也难脱控制。但这两
个小丫头,在神术的催动下,除了不断呼叫公子爷三个字之外,怎么问也问不出第四个
字,所以……所以……”
“哦!想不到贵门誉满天下的离魂大法,也有失灵的时候。”
“唯一的解释,是两个小丫头心目中只有逍遥公子一个人的影象,专注得不为任何
外物所侵扰。”
“范某不懂这些。”
“这是离魂大法的缺点,对付不了单纯而精神专注的赤子。所以,兄弟希望用平常
的手段问明底细。”
“对,慕容兄的事,兄弟无权干预。”
“范兄有权干预的,难道范兄不想知道阎知府珍宝的下落?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珍宝确被范兄取走了。”
“哼!要听兄弟的意见吗?”
“愿闻高论。”
“把她们剥光吊起来问,万试万灵。”
“可是……你我的身份……”
“不允许这样做?”
“是呀。”
“小犬绰号称花花太岁,他对向女人问口供素有专家之称,何不让小犬一试?”
“这……”
“慕容兄真认为那笔珍宝是兄弟获得了?”
“兄弟不能不怀疑。不过,我相信令郎能套出口供,也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