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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令娄霜霜感到毛骨悚然。
“是的,我听你的话。”她悚然地说。
“那么,把结果告诉我。”
“这恶贼目前在……”她如此这般一一道来。
薄暮时分,太山南面三里左右一座山林中的木棚屋内,三个村夫打扮的人,正在收拾行囊。这是看守山林的人所搭建的棚屋,平时罕见人迹,相距最近的村落也在三里外。人躲在这里,的确十分安全隐秘。
三个家伙是天枢真人、神手天君、沧海客。沧海客在前天逃离州城,走的是东南到淮安的大道,远出五十里外再绕回来,用意是引人追踪。但报应神不上当,根本不加理会,这种拙劣的老把戏,骗不过老江湖的一双法眼。
天枢真人久走江湖,也是一个成了精的人,蛰伏不动等候风声不紧再打算,根本不准备离开徐州,仍然打算整顿徐州香堂。可是,当探出报应神仍在西楚客栈逗留,妖道终于知道不妙,不能再等了,再不远走高飞,早晚会被报应神找到了。
江湖上有关报应神的传闻,具有相当强烈的震撼力。但在真正高手中的高手心目中,并不重视报应神的声威。有些人认为是传闻失实,有些人认为是有心人故意危言耸听,有些人心高气傲的人嗤之以鼻。天枢真人本来并不怎么介意报应神与神手天君的过节,但不能不心怀戒心,所以急急找到途经徐州的三凶魔助拳,一方面提防报应神执行报应,一方面希望借三凶魔之力,协助整顿徐州香堂,镇压那些反抗整顿以及存观望的弟子,自以为一石两鸟万无一失。但当水阁事件发生,妖道慌了手脚,大名鼎鼎凶名昭著,江湖上声威惊人的欢喜佛和万里鹏,被报应神凭一双铁拳,在刹那间打得半死成了残废,这还了得?江湖上有关报应神的传闻,可不是夸大失实的谣言呢。
躲了三天,神手天君每天都化装易容往城里跑,钉在报应神身后留意动静,发现报应神不断向地方痞棍查问他的行踪,有两次公然在酒肆胁迫两名徐州香堂的弟子,逼问他的下落。螳螂捕蝉,他自己反而落在香堂眼线的监视下。
三个凶魔终于害怕了,决定尽快地远走高飞。
他们的行李很简单,既然化装成村夫,用大型柳条背篮盛物最合身份,篮中藏剑外行人不易发现。三个背篮已准备停当,再各带一包食物,等候天黑就道,先昼伏夜行,远出百里外再正式赶路,要尽快赶赴淮安。
神手天君将背篮提放在门外,举头望望天色。暮色四起,晚霞余辉正逐渐消逝。
“那该死的报应神狗杂种!”神手夭君恨恨地咒骂:“总有一天,我要剥他的皮!”
天枢真人接着提篮外出,打扮得真像一个老村夫。
“程护法,他比你年轻,你这一辈子没有剥他的希望了。”天枢真人冷冷地说,将食物包拴在腰上:“他娘的混球!你真是个扫帚星,到哪里哪里垮。我问你,你到底怎样招惹他报应神的?”
“弟子不是已经告诉巡察了?”神手天君讪讪地说:“济宁州香堂不该被抄,弟子不该让囊中缺乏盘缠,不该走上徐州道,不该在路上弄盘缠,报应神更不该恰好经过……呸!真是见了鬼,千不该万不该……”
“你他娘的昏了头,走了亥时运,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拦路抢劫报应神。”天枢真人愈说愈冒火:“你倒楣不要紧,可把本巡察害苦了,不但朋友遭殃,最令本巡察痛心的是不该到徐州香堂。我看,我真该把你留在身边。”
“你讲这种话就不公平。”神手天君也火了:“你身边还有多少人可用?哼!你还不是在总教坛被挑时,丧家之犬似的逃出来的?你如果不高兴,程某自己走好了,咱们一刀两断各奔东西,天下之大,我神手天君何处不可容身?程某不靠教,同样活得如意,甚至更好些。”
对面一株大树下的草丛中,踱出青袍飘飘的报应神。
“对呀!”报应神接口:“你早该与弥勒教一刀两断,跟我回董家店偿债的。哦!你们要走了吗?”
天枢真人抓起了背篮,但不是要走,而是要取出篮中暗藏的七星剑。
神手天君只感到脊梁发冷,也抓篮取剑。
“咱们拼死了他!”沧海客切齿叫:“三比一,咱们足以埋葬了他,替欢喜佛和万里鹏报仇。”
“沧海客,你最好冷静些。”报应神已来至切近,语气奇冷:“我报应神只是找神手天君施行报应,与你阁下无关,也与天枢真人无关。你如果要强出头,后果你得完全负责。祸福无门,惟人自招,你瞧着办好了。我这人惜命得很,任何人想要我的命,我将加倍回报。”
一声剑鸣,沧海客拔剑出鞘。
“希望你不要逼我拔剑。”报应神语气渐厉:“剑不出鞘则已,出则有敌无我。不是在下小看你,你接不下在下三两招。”
神手天君拔剑,天枢真人也拔剑出鞘。人影急动,三才剑阵在刹那间完成,三支长剑遥指,以报应神为中心,剑气开始迸发。
“阁下,神手天君误劫你,你并没有损失什么。”天枢真人恨声说:“些须小事,用得着阁下施行报应吗?”
“老道,你何不跟在下到董家店,看清楚神手天君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他再问问他,他抢劫在下时,身边还有些什么人在场?”
“程护法。”天枢真人向神手天君问:“你并没有对本巡察说实话,对不对?”
“我……”神手天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要听你坦白解释。”天枢真人沉声说。
“巡察……”
“说!”天枢真人声色俱厉。
“说讶!”报应神催促:“你这种人对奸淫掳掠杀人,是从不认为有罪的。大丈夫敢作敢当……”
神手天君乘他说话分心的机会,挥剑猛袭存心拼命。
报应神反应之快,无比伦比,对方脚一动,他的剑已闪电似的出鞘,挥出、化招、反击。
“铮!”神手天君的剑被崩得向上扬。
剑虹急进,光临神手天君的右胸。
神手天君先一刹那从剑尖前飞退,同时左手疾扬。
同一瞬间,报应神已神奇地移位,从沧海客身前闪过,五枚断魂钉全部落空。
“你该死!”飞退的神手天君突然不退反进,狂野地反扑抢攻,身剑合一势如雷霆。
“法宝来了!”报应神大笑斜掠而走:“哈哈哈……”
砰一声大震,磷臭扑鼻,火光乍闪乍没,焦臭味现刺鼻的烟硝随风而散。五雷天心正法,爆散的烟火没沾上报应神,却把沧海客吓了一大跳,几乎被火沾上,闪身急躲,本能地向刚闪过的报应神撞去。
一声暴响,报应神挥剑接招,双剑接触,厉啸刺耳。
“不关我的事!”沧海客狂叫:“我走,我……走!”
沧海客手中只剩下剑把,剑身已被报应神剑上所发的太清神罡,震得成了无数铁屑,铁屑呼啸着飞射四散。
剑尖点在沧海客的咽喉上,沧海客像是失了魂,惊怖欲绝死瞪着眼前的剑身。
神手天君失了踪,乘机逃掉了。
“你走!”报应神收剑后退:“下次别让我看到你,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沧海客踉跄而走,几乎无法举步。
报应神的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天枢真人身上。
“也……也不关我的事。”天枢真人失手堕剑,浑身在发抖:“我……我也走……”
“往这边走。”报应神掷剑入鞘,用手向南一指:“有多远你就走多远,永远永远不要回来,祝你幸运。”
神手天君是从东面走的。天枢真人撒腿南奔,奇快无比如获神助。
一口气奔出两里外,天快黑了。
前面官道在望,大道上不见行人。妖道脚下一慢,用衣袍拭汗,长叹一声自言自语:“这小畜生名不虚传,我真够幸运……嗯……我……谁暗算……”
话未完,向前一栽,挣扎着身躯翻转向上,看到一旁站着冷笑的神手天君。这瞬间,他知道自己的幸运已经消失了。
“断魂钉正中命门,你没有机会了。”神手天君踢了天枢真人一脚大骂:“你这狗娘养的该下十八层地狱,大敌当前你居然帮助敌人而出卖我,不杀你此恨难消。”
“你……你……”
“你死吧!”神手天君凶狠地说,一脚踢在天枢真人的脑袋上。
“事办完了,你也该上路了吧?”身后传来报应神可怕的语音:“报应临头,时辰到了。”
神手天君大骇,向前飞纵,一跃三丈余。
身旁微风飒然,人影如魅一闪而过。
恶贼心胆俱寒,刹住势回头狂奔。
“对,往北走。”身后的报应神的语音似乎发自耳旁:“今晚绕城而过,到九时山歇息,明天一早渡黄河北上。”
“放我一马!我改恶从善。”恶贼一面逃一面狂叫。
“狗改不了吃屎。”
“我……我发誓……”
“你根本不信鬼神,发什么誓?”
“我……我……回家种……种地……”恶贼落荒而逃,脚下渐慢,气喘如牛。
“你那杀人的手种不了地,锄头对你来说,太重了。”
“我……我废去武功……”
“你仍可用心计害人。”
砰一声大震,恶贼快支持不住了:“我……我知道错了,请给我机会……”
“万家生佛夫妇,你曾经给他们机会吗?”
“你……你要……”
“我要带你回董家店。”
砰一声大震,恶贼又失足摔倒。
“饶我一命……”恶贼爬起跪磕头哀叫:“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每一个犯罪的人都说这两句话,成佛的人未免太多了,西天不知有多大,容纳得下这么多佛吗?”
“饶命……”恶贼瘫软在地狂叫,快崩溃了。
“起来走!”报应神沉喝:“你也曾是江湖之雄,把天下善良的人都看成狗,子女金帛任你予取予求,应该具有豪霸的气概,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怕死鬼。挺起胸膛,阁下。”
“我……我……”
“你不走?好,就死在此地好了,我砍下你的脑袋带走。带一颗脑袋,比带一个活人安全得多,尤其是你这种机诈百出奸滑如狐,凶狠如狼的凶魔。这里到董家店迢迢数百里,任何时候都可能被你制造机会脱逃,带一颗脑袋又安全又省事。”
一声剑鸣,长剑出鞘。
“我……我走……”恶贼狂叫,挣扎着站起狂奔。好死不如恶活,恶贼是聪明人,当然不愿意立即被杀。数百里长程,一个人押送一个人,要制造逃生的机会并不难。即使逃生不成,至少也可以多活十几天,总比立即去见阎王好上千百倍。
奔出百十步,恶贼突觉脊心一麻,接着发髻被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便被拖倒在草丛中像条死狗。
报应神一脚踏住恶贼的右肩,搜掉恶贼身上所藏的暗器零碎,拈起一枝断魂钉。
“破了你的气门,挑伤几条经脉,你想逃难似登天。”报应神晃动着断魂钉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你的报应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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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无情刀客有情天》之“干戈玉帛” 义不容醉、风雨满城
九月初,秋风扫过大河两岸,早晚寒风刺骨,风过处,凋零的草木发出萧杀的呼啸,冬来了。整座归德城,在秋风黄叶中冷然屹立,像一个风骨嶙刚、垂垂老矣的老人,并未倒下去,它依然是一座历史的名城,虽则它往昔的“南都”和“南京”的时代,已经一去永不复回。千万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用尽一切阴谋诡计和手段,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