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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如你所喜爱的女人吗?”
“皮厚!”他怒叱:“去把被单捡回来披上。”
她顺从地抹掉泪痕,捡被单裹住胴体走近桌旁。
“你说得不错,我已经不是处子,但我相信我的姿色,决不比中上的少女差。”她在桌旁坐下:“此时此地,任何正常的男人,决不会无动于衷,除非你……”
“你激将也好,挑逗也罢,总之,我不会上你的圈套。”他冷冷地说:“想起你扳动绞棍的狠劲,我心里直发冷,看见你就倒胃口。罗姑娘,面对生死仇敌,人是正常不起来的。如果我正常,我一定会污辱了你之后再杀你,可惜我不是一个具有兽性的人。”
“把我卖给刘鸨婆,是不是有损你的声誉?你我的仇恨有那么深吗?”
“是的,深得无法化解。”他冷笑:“至于我游魂詹子玉,在江湖本来就声誉不佳,我也不希望佳,我不是为别人的看法而活。”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居然笑了:“你在挖下陷阱,引我自己往里面跳。”
“对。”他一笑而起:“等你跳下去时再告诉我。现在,你得睡觉了。”
“你……”
不等花非花闪避詹云已隔桌抓住她拖过,点了睡穴往床上一丢,熄了灯跳窗走了。
五更初,灯火重现。
花非花陡然醒来,挺身坐起。
“你……你果然也被他抓……抓来了!”她惶然叫。
她身侧躺着手脚不听指挥,一丝不挂的月华仙子冷翠华。
桌旁坐着詹云,拐杖搁在身旁,腰带上插着一把剑。以往,他从不带兵刃的。桌下,搁着一个包裹。
“我……我不要活了。”月华仙子虚脱地叫,欲哭无泪,脸上泪痕斑斑。
“你还有嚼舌自杀的力道,赶快断舌很,血流尽你就如愿以偿了。”詹云冷酷地说:“快咬!等会儿受辱再咬便来不及了。”
花非花拉过一半被单,盖住月华仙子的赤裸胴体。
“你还等什么?”花非花似笑非笑地问。
“等刘鸨婆和两个龟公来验看,看你们值不值得六百两银子。”詹云说:“他们都是行家中的行家,验了之后,就知道你们能替他们赚多少年皮肉钱。”
“你赢了。”花非花叹口气说:“现在,我已经跳入你挖好的陷阱了。”
“那就好,在下听着。”
“是勾魂无常策划的。”
“汤再兴?那位化名戴夫子的人。”
“是的。”
“哦!果然不出在下所料,大概假装劫宝的人,要占真正想劫宝的群雄一半以上。”詹云恍然:“太平箫是不是其中之一?”
“好像不是。当然,到底有些什么有头有脸人物,我和冷姐姐并不知道。”
“花花太岁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大河老龙一家狗男女呢?”
“是的,大河老龙接受了三千两银子。”
詹云拖出桌下的包裹丢在床上,拍活了月华仙子的穴道,回到桌旁背转身子。
“好了,你们可以起来穿衣裙了,是否合身,概不保证。”詹云泰然地说:“别害躁,我是很君子的。”
月华仙子跳下来,赤条条地猛扑而上。
詹云倏然转身,抄住抓来的纤手一扭。
“哎……”月华仙子尖叫着转身。
“砰!”月华仙子被托起丢上床,撞中花非花,两个裸女撞成一团。
“我这样报复你们,已经够仁慈了。”詹云背转身说:“要找我报复,来吧,詹某在江湖恭候芳驾。”
“你……你好可恶……”月华仙子拖过包裹咒骂。
“不是可恶,是狠,心狠手辣……唔!来了。”
门没上闩,呀然而开。
“哎呀!”惊叫声乍起。
两个裸女正在取衣裙,那光景真够瞧的,听到叫声,不约而同抓起刚到手的衣裙掩住身子往床内躲。门口出现两位书生,不躲岂不羞死?
“原来是你。”詹云讶然叫:“高明,高明。”
两书生一高一矮,同样英俊年青。高的那位,正是从两女手中救了詹云的书生。
书生并未看清床两裸女是谁,两裸女躲在床角缩成一团。
“你……你你……”高书生戟指指着詹云,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掳……掳劫女人来……”
“老兄,你是不是弄错了?”詹云微笑着说:“这一带本来就是烟花巷,哪一家没有出卖皮肉的女人?你从南门平河桥老远地跟来,到底想在这里看到些什么?看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吗?你走错了地方,你明明知道我是酒色之徒。”
“你该死!”书生怒骂,整张脸红得像喝了十斤酒,急冲而上,猛地一掌劈出,盛怒出手,力道不问可知。
詹云身形斜闪避掌,书生的左掌已闪电似的拍出,速度骇人听闻。
詹云一惊,无法再闪避,太快了,力贯掌心来一记如封似闭,硬接来掌,同时,左手的拐杖猛地一点。
“卟!”双掌接实,书生惊叫一声,飞退丈外。
“嘭!”一声大震,詹云已撞破小窗一闪不见。
小书生扶住了同伴,脸色大变。
书生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揉动着左掌活血,张口结舌猛吸气,手在发抖,眼中有惊恐的神情。
“老天!他……他封死了我的璞玉功,可能吗?”
“小……受伤了吗?”小书生低声关切地问。
“没有。”书生摇头:“他的掌功怪异得匪夷所思,强韧的反震力硬把我的神功逼得回头反走。”
“要不要追他?”
“追上了也是枉然。”书生苦笑:“世间能制他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先看看他掳来的人。”
两书生向床前走,两个裸女已看出是那晚救走詹云的人,惊得抱在一起发抖。
“原来是你们!”书生大感意外地说,目光在两个半裸的白羊身上转:“他……他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报复你们?你们……”
“我们没什么。”花非花说:“他有权报复,我们本来是要他的口供和命,他这样对付我们,已经够仁慈了。”
“仁慈?呸!女人的清白、名节……”
“鬼的清白!”花非花口不择言:“你如果真的重视女人的名节清白,是不是该立即滚蛋?为何眼睛贼亮亮地在我们赤裸的身上转?你还没看够吗?”
“你……”书生窘得一脸通红,赶忙背转身回避。
“那是一头不解风情的大笨牛,他只是一个狠人。”花非花一面穿衣裙一面说:“世间居然有对我这种绝色美女毫无胃口的男人。哼!他到底想要什么?天仙吗?该死的!”
“我明白了。”书生喃喃地说。
“你明白什么?是不是动了邪念?你的武功比他强,人比他俊,虽然没有他雄壮……”
“可恶!”书生转身一掌把花非花击倒:“你贱得很,难怪他对你没胃口。”骂完,向室门举步。
“奇怪!谁说男人色胆包天?”花非花躺在地下满脸懊丧:“见了鬼啦!这两个家伙真的需要去找郎中。”
月华仙子跳下床穿衣裙,目光凶狠地落在花非花身上。
“你为何用这种眼光看我?”花非花挺身站起:“冷姐,咱们得赶快逃离淮安,逃得越远越好。”
“你为何要招供?”月华仙子语气奇冷:“幸好你知道得有限,不然你会和盘托出来。”
“不招怎办?冷姐,我可不愿落在刘鸨婆手上被人糟蹋一辈子。”花非花说得理直气壮:“我不想死……哎……”
近午时分,詹云撑着拐杖,出现在杏花村澄清亭,进入亭右不远处的杏花村酒肆。
酒肆中酒客不多,今天似乎游客稀少生意清淡。店伙招呼他在大槐树下的酒座落坐,他要了一个小坛酒几味下酒菜,自得其乐地自斟自酌悠闲已极。
喝了三四碗酒,桌旁出现第一个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共来了五个之多,围住了他抱肘而立,一个比一个粗壮,一个比一个狞恶。
像五头饥饿的猛虎,注视着一只小羔羊。
他毫不介意,旁若无人地喝他的酒,吃他的菜。
五大汉不言不动,虎视眈眈。
终于,另三位仁兄到了,在对面一站,为首的是个暴眼虬须花甲老人,穿一袭紫袍相当神气。
他右后方的大汉,突然迈前两步,伸手抓他举箸挟菜的右手脉门。
旁观的人只觉眼一花,然后是啪一声暴响,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汉的右手,反而被詹云所扣住,压在桌上动弹不得,脸上痛苦的表情极为明显。
“不要激怒我,阁下。”詹云冷冷地说:“不是强龙不过江,在下不是来贵地逗小孩子玩的,你已经一步踏进了鬼门关,下次千万小心了,送了命冤哉枉也。”
他将大汉的手摔开,抬头冷冷地盯视着紫袍老人。
“阁下的手上功力不错。”紫袍老人冷笑着说。
“好说好说。”他也阴笑:“大河老龙,你不是为了称赞在下手上功力而来的吧?”
“来向阁下提警告。”大河老龙口气渐厉。
“我在听。”
“这批珍宝是老夫的,请阁下不要沾手,识相些。”
“江湖人除了好名之外,也好财。大河老龙,你的要求很令在下为难,但情势所迫,似乎由不了在下作主。”
“没有什么好为难的,拍拍腿走路,离开淮安老夫的地盘,走得越远越好,走了就不要回来,千万别让老夫再见到阁下的嘴脸。你已经残废了,所以老夫对你客气。”
“在下深感盛情。哦!还有什么要求?”
“就这一件,老夫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可有期限?”
“最好立即动身,淮阴客栈老夫已经打过招呼,阁下这十几天食宿费,算在老夫的账上了。”
“谢谢。这样吧,后天走,这两天的店钱,不要你老兄破费,在下自己付。”他笑容满脸,与先前的傲态完全不同:“要不,阁下恐怕得费些工夫将在下赶走了。”
“这时就可以赶你走。”左首的大汉厉声说,五指如钩抓向他的左颈根。
“啪啪!”耳光声清脆入耳。
“哎……”大汉惊叫,掩面暴退,吃足了苦头,双目难睁口角有血溢出。
“下一个动爪子的人,恐怕就没有这样幸运了。”他冷冷地盯着大河老龙:“阁下打算下令围攻吗?”
“谁要想倚多为胜,算在下一份。”出现在左首不远的花花太岁大声说:“八比二……”
“四比八。”从酒肆厅堂出来的高书生郎声接口:“见者有份,谁强谁有理。”
两书生今天都佩了剑,手中有摺扇,青袍飘飘缓步而来,有如临风玉树。
“你是什么人?”大河老龙怒声问:“你配说这种话吗?亮名号。”
书生泰然走近,经过一名大汉身旁。
“啪”一声响,摺扇劈中大汉的耳门,大汉嗯了一声,仰面摔倒立即昏厥。
“四比七。”高书生微笑着说,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大河老龙一惊,脸色一变。
“大河老龙,赶快走还来得及。”詹云好意劝解:“你们七个人一起上,也禁不起这位书生摺扇一击,更不要说对付他的剑了。”
“老夫却是不信……”
人影突然近身,摺扇点在大河老龙的胸口。
“你如果支持得了片刻,在下扭头就走。”书生冷冷地说。
大河老龙双手突然发僵,呼吸出现窒息现象,接着双腿发抖,膝盖像要向下挫,脸色泛青,牙关咬得死紧,眼中有骇极、绝望、衰脱的神色。
右首的大汉吃了一惊,伸手急抓摺扇。
卟一声响,詹云用搁在身侧的拐杖,把大汉打得向后暴退。
“你找死?”詹云沉下脸叱喝:“你一动摺扇,神功骤发,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大河老龙也跟着遭殃,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