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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玄观主本能地左手一扬,人向侧方仆倒,白棋子漫天散飞,向千手灵官激射而去,破空厉啸声动魄惊心。
“哎呀!”刚着地的道玄观主惊呼,右肩贯入一枚三棱青灰色五寸双锋钉,深抵肩骨,露在外面的三寸钉尾,映着阳光发出青灰色的光芒。
不等老道爬起,千手灵官已出现在身旁。
“没有在下的解药,你仅可支持片刻。”千手灵官狞笑着说:“如果在下要你死,你恐怕已经见阎王去了。”
百十枚白棋子,竟没有一枚击中千手灵官。
另一面,笑面无常右手扣住了壮年老道的右肩,大拇指深深扣入肩井穴。壮年老道则双手扣住笑面无常扣肩的右手肘和脉门,右脚虽不便,但仍可站立。双方似乎僵持不下,但笑面无常左手并未用上,可知一只手便可应付裕如,脸上的笑容显出十分得意。
“你……你才是最……最高强的一个。”壮年老道绝望地说:“贫道的九……九阴真力无……无奈你何……”
“你知道得太晚了。”笑面无掌笑意详和:“在下要知道这一月以来,明暗间到达贵地的每个陌生人的下落,你愿意合作吗?”
“贫道右脚已毁,活着已毫无意义……”
“一条腿算不了什么,活着,这才重要。一只活的蚂蚁,仍然比一头死的狮子强,对不对?”
“那是阁下的想法……”
“你错了,那是天下间每一个人的想法。老道,说不说由不了你,你该明白利害。”
“贫道无话可说。”
笑面无常在老道胸腹之间点了三指头,手一松,老道浑身发僵仰面便倒。
“你会说的。”笑面无常冷冷地说:“我有不少问口供的专家,铁打的人也会乖乖招供,你也不例外。”
鬼见愁砰一声大震,倒了。
千手灵官正在拔回三棱钉,道玄观主已因毒发而陷入昏迷境界。
“咦!郝兄……”千乎灵官向鬼见愁纵去:“你怎么……”
已用不着叫了,鬼见愁已停止了呼吸,右手被道玄观主所抓处,三道抓痕已不见血迹,仅可看到灰黑的液体凝结成珠,散发出腐败的奇异腥臭味。
笑面无常到了,骇然说:“腐尸毒!这不是九阴羽士的绝学,他的九阴爪并不是什么武林绝技,怎么会造成如此可怕的伤害?臭味确是腐尸毒,九地冥魔的惊世奇学。”
“郝兄刚才还是好好的……千手灵官毛骨悚然地说。
“咱们走,离开再说。”
“郝兄的尸体……”
“兄弟的人会来善后,咱们把俘虏先带走。”笑面无常不但不笑了,表情严肃中带有几分惊疑,举目四顾,然后将昏迷的道玄观主扛上肩,匆匆撤走。
不远处的观门外,一名半死不活的高年老道,有意无意地转首向亭附近眺望,似乎还不知道观主已被不速之客劫走了。
出大东门过风凰桥,折入北行的小径,两里外河边有一户姓匡的农户,地势偏僻很少有人经过。这几天,匡家更是冷清,白天门户紧闭不见人踪,夜间却不时看到窗户有灯光泄出。反正附近没有其他住宅,所以没有人留意匡家有何变故。
天黑后不久,匡家内进小内厅中点起了三盏菜油灯,天井中站着一名警卫。
一张长凳摆在堂下,两名大汉挟持着道玄观主,将他跨坐在凳头。八仙桌上,摆了不少小巧的刑具。桌下一只小火炉炭火熊熊,两枝烙铁已烧得通红。
壁角下,倚坐着气色极差的壮年老道,也由两名大汉看守。
桌旁分坐着笑面无常和千手灵官,厅两侧的排椅共坐了六个人。
“九阴羽士,放聪明些。”笑面无常阴笑着说:“你不至于笨得让在下这些兄弟上刑吧?在下这些弟兄笨手笨脚,上起刑来不知轻重,道长务请包涵一二。”
'奇'“大名鼎鼎的九阴羽士被几个江湖小辈上刑,啧啧!”千手灵官怪腔怪调接口:“日后传出江湖,道长,你的脸往那儿放?”
'书'“贫道不会再在江湖现世了。”道玄观主沉着地说:“你们这些人,比我九阴羽士更凶残,更恶毒,更无人性,决不会留贫道这张活口。不管贫道是否合作,老命最终仍是不保,贫道又何必……”
'网'“我笑面无常一言九鼎,信誉保证。”笑面无常拍拍胸膛:“只要你合作,在下决不损害你一根汗毛。你活着,对在下构不成威胁,在下犯不着杀你灭口。”
一名大汉上前,将几张图形在道玄观主面前逐一展开,先展开第一张,彩绘着一位剑眉虎目,戴儒巾穿青儒衫的英俊青年人。
“认识这个人吗?”笑面无常说:“他姓费,名文裕。很可能改了装或易了容,虽是书生打扮,却是极为了得的武林高手。”
“观中共寄住了十七位大户人家寄读的子弟,却没有一个像……”道玄观主沉着回答:“唔!有两位年青的生员,但像貌……”
“在下不在贵地大户人家子弟身上浪费工夫。”笑面无常截断老道的话:“贵观与景德寺寄住的施主,在下已经全部查证过了,在下要查的,是近月内从浙江方向明暗间迁来的人。四乡在下已派人查遍了,目下主要是着彻查城乡,希望你诚意合作。”
“贫道可以肯定的回答你,城乡附近绝对没有这个人。”
“其他七男女呢?”
大汉将图逐一让老道过目,图出自丹青妙手,画得栩栩如生而且传神,每个人的图形皆有两个,一正一侧。
“在下要知道最近一月来在贵地落脚的男女下落。”笑面无常一面说明:“三天中,在下已经盘问过五位地头蛇,阁下是第六个。那五个仁兄十分合作,可惜毫无头绪,他们都没有阁下消息灵通,阁下在地方上深得人缘,上自富豪仕绅,下至贩夫走卒,皆有阁下的虔诚信徒,只要你借神鬼之口向他们探询,他们连床第间的事也会坦白告诉你,这就是在下找你的原因所在。”
“贫道没见过这些人。”道玄观主说。
“那么,阁下答应去查吗?”
“好吧!你是赢家。”老道终于屈服了:“贫道不愿与你们那两根烙铁亲近。”
“对,道长真是聪明人。”笑面无常满意地笑:“给你吞服一颗定时丹,制了你的气门以防万一,每天申牌正,在下在此地等你的消息,希望在三天之内,道长能查出结果来。”笑面无常击掌三下:“来人哪!给他一颗定时丹灌下去。”
一名大汉上前,探手入怀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颗暗青色的丹丸。
厅门悄然而开,两个人影当门而立。
“哈哈!定时丹有多吗?老夫也要一颗。”语音不大,但直薄耳膜深处:“老夫正用得着。”
众人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倏然而起。
一位半死不活,年已古稀的糟老头当门而立,身前挟着一个活死人,是原来站在天井担任警卫的人。
千手灵官机警地跨出两步,离开了凳椅。
“你没有机会发射暗器,尽管你的暗器很霸道很了得。”老人向千手灵官说:“任何厉害的暗器,也不可能贯穿人体,老夫有人保镖,不怕你的暗器,你最好退回去。”
“你是……”笑面无常问。
“你该知道老夫的。”老人说:“白天你阁下就提过老夫的名号,没忘了吧?”
“九地冥魔陆新!”
“对,你的记性不坏。哈哈!这附近已被腐尸毒有效地控制,想向老夫动爪子的人,有死无生。老夫与九阴羽士交情不薄,在他观中享了三年福,你们如果毁了他,老夫岂不要滚蛋另觅居所?劳驾,把老道释放,好来好去,老夫谢谢你们啦!”
九地冥魔名列宇内四大妖魔之一,是武林闻名丧胆的可怕老魔头。笑面无常白天在元妙观不幸而料中,心中早虚,不敢不听命放人。
道玄观主扶住壮年老道向门外走,在门外转身死死地盯了众人一眼,怨毒地说:“贫道已十五年未开杀戒,不愿再沾染血腥,但如果你们再去打扰贫道的清修,贫道发誓要把你们的根掘出来,见一个杀一个。还有,本城隐有不少武功深不可测的避世高人,你们在此地横行,早晚会没有好结果的。记住,贫道已经警告过你们了。”
“老道,走吧!回去还得喝几杯呢。”九地冥魔催促:“这些小辈一个比一个狠,你说这些话吓不倒他们的,他们早晚会埋葬了你。老一辈的人不死,年轻的一代怎能称雄道霸?走!”
“不必追了!”笑面无常制止手下追赶:“那老魔如在身后洒放腐尸毒,追的人非死不可。”
“汪兄,你打算怎办?”千手灵官问:“还去打九阴羽士的主意?”
“暂时不可惊动他,咱们另找线索。”笑面无常说:“兄弟安上的暗椿已经就绪,城里城外三教九流同时着手,我不相信找不出线索来。”
“恐怕费小狗与李生全家,根本不在宁国。”
“一定在。”笑面无常肯定地说:“费小狗那种瞒天过海老把戏,兄弟清楚得很,因为兄弟也曾玩过这种把戏,他是在班门弄斧。黄兄,如果你们等不及,何不回南京等候消息?”
“兄弟信任汪兄的判断,不必到南京去等了。”千手灵官笑笑说:“宁国这么一点点大,以汪兄的实力,应该在短期间查得一清二楚了。”
“那是当然。”笑面无常傲然地说。
午后不久,河口镇河泊所旁的小食店中,泼皮文风仍是那股泼皮像,敞开上襟,一条腿踏在另一张长凳上。桌上有几味下酒菜,大碗盛酒,吃像颇为不雅。对面,另一位粗眉大眼的泼皮更为不雅,不但没有坐像,也没有站像,一条腿踏在凳上,一腿支地一肘支在桌上,一面吃一面口沫横飞的大声说话。
“怪事。”泼皮含糊地说:“胡老大无缘无故失了踪,小文,你不感到奇怪?”
“天底下任何怪事都可能发生,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文风一口喝了半碗酒:“胡老大腿长在他身上,他爱到哪里就到哪里,你管得着吗?”
“他手下的张三李四诸亲信都在找他,下江来的红货搁在江湾里不见他出面,不是失踪是什么?”
“也许到龙江找他的姘头去了,女人的魅力比银子大得多。”文风若无其事地说。
“不止是胡老大失踪,城南响山响潭的罗二哥,东门外济川桥麻子郑五麻,城北敬亭山彭老昆,好像都不声不响平空消失了。咱们地方上有头有脸的好汉,一个接一个失踪,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呵呵!钟三哥,你也是咱们三汊河口的有头有脸好汉,可不要也平白无故失踪,小弟就找不到酒友啦!”文风似笑非笑盯着钟三哥:“小心些,三哥。”
“我?我钟老三算哪门子好汉?”钟三哥苦笑:“在码头上跑跑腿,替财神爷向河泊所的将爷们通通关节,赚几文黑钱,你把好汉看得这么不值钱吗?”
“咱们不谈这些,反正事不关己不劳心,咱们这些小人物穷地棍,杀了剔不出四两肉,恶运轮不到咱们头上的,因为你我都不是举足轻重的好汉。”文风一面替对方斟酒:“哦!三哥,悦来老店大前天从下江来了一家人……”
“你是说来投亲的宣家母女?”钟三哥眼中有邪邪的笑意。
“是啊!好像她们托了孙四哥打听消息。”
“没有结果,老孙花了两天工夫,到敬亭山一带穷找,倒贴了十几两脚钱,徒劳无功。”
“他们要找的人是……”
“不清楚,老孙事前事后口风紧得很。小文,有意思吗?”
“有意思?什么意思?”文风颇感兴趣地问。
“有两个雌儿呀!别给我装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