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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知是哪家办大型赏花会,红雀大街上那有名的季霓圆全给包下来,里面云集各家年轻公子小姐,还要教坊派人去助兴,原本点了千叠楼里的四位贵篁,大手笔,可惜楼主今日心情差不屑去,上手得了一艘画舫的绻玉棠从前夜就一直跟几个官爷待在画舫里作乐通宵,人尚没回楼来,赭师师傅病倒了,实在照顾不过来,幺妹以及在她身边照料寸步不离,这时候哪里能叫赭师师傅去,只剩下“玉啼”鱼牵机,鱼贵篁早些时候带着明月就赴会,却说出了什么小问题,打丫鬟回来招呼,口气含糊让如意赶紧去一趟。
是生什么事情,如意带着伊香就匆匆出门了。
再叮咛着不让伊香乱跑,像这种赏花会场合,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此事以后,我还是少带你出去。”
外面不安全,如意只差没说出口。伊香也是流浪过一段时日的苦孩子,心有戚戚然地点头,默默记住如意说的每一句话,样子有点紧张。
“小姐,刚才那官爷这样凶,你不怕吗?”伊香怯生生地问道,“爷爷常跟小丫说,民不能与官斗。”民不与官斗,青楼里的女子,下三等人,还不如这个民字呢。
“什么是官,拿些钱财就随意糟蹋人就是官,伊香,我要跟你说天下人人平等,你大约是不会懂得地了,你只要记住,委曲求全有时候未必能保护你自己,站得高一些,看人都透过那华贵地衣裳看,看得分明,其实不都一样,都是吃五谷米粮长大的人,”如意平静地说道,“凶吗?我要是当时卑颜屈膝妥协了,结果有现在的好吗?有人教我,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开始可能会气愤,会疑惑,后来对于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终于就会懂得收敛……太轻易让人弄到手的东西没人会珍惜。”
不过有些男人生性凶残,受不得女子来挑拨他的权威,怕一开始会动歪念头,为了安全,所以如意才告诉伊香最近少会出去。
马车停稳了,有人揭开帘子探头进来。
“到了。你看。”
日光乍暖。玉阶生烟。人与衣相得益彰。衣与花相应成画。
如意她有点迟疑。推伊香一把。“你先出。”
她今日打扮却不是往常地素净丫鬟样子。身穿镂空淡紫轻丝锦裙。淡淡地紫于脚边如轻烟缭绕。衬得她肌肤如雪。粉脸含情。妆容净清。云鬓旁侧垂着两串蜜蜡。一直垂至双肩部位。随颈头动作而细微地颤摆动。更透似水轻和柔情。眉目恬静幽雅处不逊色于楼里任何一位官妓。此次出来。怎么都不能丢了千叠楼地脸面招牌。她先伸出玉手。待有人接住了。才慢慢走出马车。步履盈盈。轻摆拂地。
“小女子千叠楼中人。”旁边有人抽气声。如意却只是他们把她当成哪位贵篁了。她看站身边地伊香。对守着园前地仆卫。轻纱后抿若隐若现地润泽朱唇微动。温声细语问道:“小女子第一次到。劳带路。”
提裙步进去了才现。此番赏花会比如意想象中地办得还盛大。看那在园子全有说有笑走来走去地年轻人们。似乎是云集了南江京都所有大家族地年轻后代。一些小有名声地妓家乐女穿插其中。小心伺候。陪笑打岔。成了烘托气氛地最好花朵。也有老一辈地老家伙们在场。几个估计才下朝美回府。还穿着朝服就来了。如意倒认得几个算眼熟。当下一凛。提醒自己莫有差池。
看伊香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还是很紧张的样子,如意掐一下伊香的小手,给小女孩稀罕露出个调皮地笑容。
…………
…………
“依老夫看,卿家你家儿子才是好女婿上上选,如何,你看老夫的闺女今年十四,可当得这亲家?”
“说什么,当不得,我那不成器地儿子。”卿家族长也就是卿鸿的亲爹,苦笑地摇摇头,对这个令人怦然心动地提议,报出暂时态度。“你家娃娃前途无量,这是什么话,还说是不成器,这打老夫的理由可需周延一些啊,哈哈。”对方却不在意,官大压一级,这位着墨青朝服地大官看着卿家有个好儿子份上,倒没多强硬口气,看似面目亲切。“不过听是年纪轻轻,懂得风月,常往那楼子里跑啊,还有个小相好什么的……”
卿鸿的爹脸一阵青一阵白,说起这事他就怒不可遏,看着场合不对不好作而已。
“没事,年轻人,血气方刚,对
亮的小物品看上眼玩一阵子,这不是正常吗,谁年这样荒唐,我们这些老家伙宽宏一点,孩子玩够了记得回家就是。”
“这……”哪家孩子能这样没规矩,虽不大同意,但卿鸿的爹只得陪着难看的脸色说是。
“原本选女婿,老夫可看上你家儿子卿鸿,还有那内阁大学士儿子姓怀那小子,不过那小子放荡史可比你家卿鸿厉害,加之人家怀家有个好女儿,老夫站过去都是沾光,被人说是高攀就不妥了,这老脸面还是要的。”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这大官环视一圈那些在园子花前廊下装模作样互相打量的年轻人们,开怀大笑。“老夫都豁出去给家里那脸皮薄的丫头主动找你提亲了,卿家你可不考虑?岂是我家丫头福缘浅,被人捷足先登了?”
卿鸿的爹皱褶着眉头,媒婆每天上府,家里的门槛都快给踏破了,但卿鸿到现在还未正式订下一亲事是真卿鸿这儿子,越来越不像话,每次跟他说这事,总支支吾吾说什么不好谈,有什么不好谈的,难道让他娶那个卑贱肮脏的青楼女子回来气死父母不成,不肖子。
“那就是了,”墨青朝服的大官应一声,也琢磨一下,觉得怎么到现在卿鸿还未订亲是一件说不过去的事。“若说你家儿子卿鸿还是弱冠年纪,再拖几年不成问题,只要你们不急着抱孙子……难不成,你们卿氏一族还盼着什么念头?”那大官怪怪地说道,“倒想起来了,好像宫中那位公主殿下,还需几年可及啊?”
也对,同样是家族里出来一个太子伴读未来重臣,怀氏就给天下砸下来一个大饼,顺道送出了一个未来皇后娘娘,卿家眼红妒忌有小鸡肠打算也是常事,以为卿氏一族也是那点心思于当这皇亲国戚,大官有点意兴阑珊了,女儿难道没指望了?
卿鸿的爹却是严谨老实妙人一个,听一品大官这么一说,醒悟过来意味,顿时大惊,拱手就否认,态度还很坚定。
“我们卿家底子薄,根基浅,哪里动得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卿鸿那不肖子,实在配不上公主殿下。”
“卿家书香门第,出了几朝的文官了,哪里是你说得这样不堪,你谦虚,太谦虚。”听这样说大官就放心了,“那你还是考虑一下老夫的提议,回去跟夫人商量,如何?”
这边给家里后辈未来着想在逼婚,那边顶着赏花会的由头,实则变相相亲里的年轻俊杰们和平常大门不迈小门不出的富家小姐们已经对上了。
能来这儿的都是什么身家底子,门槛多高,彼此都偷偷给家中长辈们提点过了,自然抓着目标就玩起暧昧,男子收起平日的轻浮劲头,随意吟几没什么文采的诗,姑娘们也小心翼翼藏着那骄横跋扈的本性,也假意地送去美好淑女微笑,一个眼波一个动作,配合天衣无缝。
“这花……”
却有人兴致缺缺,“还谈什么花,都说了一早的花来花去。”哪家姑娘小姐掩着帕子,细声委屈地说道,装着娇俏,嗲着撒娇。“公子们可有些有趣的东西给我们这些少出门的人讲讲。”
半天都不耐烦了,那开口被打断的公子嘿嘿一笑,有了坏主意。“那本公子就说说女人,那些男人眼中最美丽的女人。”
含羞地哇呀小喊一下,这些大家闺秀们把小脸蛋藏在团扇后面,掩住好奇兴奋的样子。“那你说说,我们且听。”有胆子大一些的姑娘抬头就笑道,瞬间再将精美五官掩饰于真蚕丝手帕后,给身边姐妹们玩笑般推捉,如云乌上步摇金钗乱颤,闪花了谁的眼。
“细细明明地道,不许说荤话,你要欺负我们,日后天天扎小人扎你,还需小心我们告到你爹那儿!”
“哪里,本公子是那种肤浅的人吗,前些日子,本公子还跟着怀家那公子一起上画舫去过,跟这这位多情公子混,本公子能太不够风度?”
一听他提起那人的名字了,多数还惴惴不安守着仪态矜持不知当听不当听的姑娘就一怔,旋即悄悄安下半颗心,咬唇就不走了。
那太子伴读大人,风流倜傥的男子怀瑞之心目中,什么样的女子才是最美丽?
多少颗跳动的少女心就等着想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别吊胃口,那你快说。”竹罗衣裳,蹙金孔雀,春风拂槛,那些大小姐姑娘粉面含春,自矜沉静状不说话了,暗中使眼色,指使着贴身丫鬟来表态。懂事会察言观色俏丽丫鬟立即娇声喊一句,美目含嗔,看来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10 庭院深深】
你莫要说,最//”
一个桃花妆戴金簪花,神态带着大家子小姐骄慢样的少女拍拍团扇背,挑起涂着蔻丹的小尾指,走出两步,睥视此人,回眸就冷冷地说道,约莫在家里给骄纵惯了,加之身份摆在那儿,这个姑娘倒不怕给旁人留下什么不好印象》
“青楼中人,身段自然风骚,那股狐媚子,我们这些好出身家教的姑娘可学不来,所以难怪男人都爱逛花楼喝花酒?”
“姑奶奶哦,你别这么说。”
“我娘说的。”
大约不敢抨击这姑奶奶小姐的娘,说啥是啥吧,也不对,那公子瞥见身边身后几个抱着乐女嘻嘻笑笑,一脸暧昧的家伙,立马猜出这姑奶奶生的什么气了。
“这些贱籍的女子,天生身子带着股寒酸,路边的野花,怎么比得各位高贵,我们这些年轻公子哥儿去花楼走走,听听曲子看看戏,不是小小娱乐嘛,玩一下,哪儿会当真,本公子要说的可是会让人一见钟情,想娶回家好好疼惜的极品女子,可不是这种货色能相提并论的,莫说比一比,就是拿出来说一下,都是错。”
这种恭维话女人都爱听,豆蔻年华的姑娘最抵挡不了这种甜言蜜语,脾气再坏也当场霁颜,香风一拂脸上一笑,高傲且矜持地说道:“你还算有点聪明。”
这些空有华美艳丽地羽毛,脑子成空的草包金丝雀!
此话那公子只好吞下肚子里任他烂掉。毕竟未来某天。他就要在家族地安排下。迎娶这所谓地草包金丝雀一只回家放着。为了家族利益。今时还是断断得罪不得。
还在青楼地温柔小人儿贴心啊。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温顺听话乖巧。多好。跟着花花大少怀瑞之去逛花楼定然是美事一桩。准没错。
“女子嘛。先不说才德。古言道。女子以肤白如凝脂为美。不知哪个有才人物。想到用刚磨热地墨鉴别女子肤质。那墨滴在女子手背轻轻点一下。半晌能滑落并并留痕迹地。乃是美肤。男人都得赞一声好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冰肌滑腻地柔荑
听着荒唐。却且又好像有点靠谱。一时没了主意。只想且听下去看看。少女们交换眼神。掩饰般昂翘起指头拢拢。低头轻咳两声。
“再说这呵气如兰。故人形容美丽女子遣词极妙。呵出地气都如兰蕊般清雅芬芳。既形容女子貌美。也极具修养。腹有诗书。谈吐优雅。才情了得。你想想。若一位身段绰约。灵动娴静地女子。弯纤腰挽袖磨墨。巧巧呵口香气在空中。引来狂蜂痴蝶。那是何等美景。哪个男子不想红袖添香。身边有这样一位佳人呢?”
说下去地道理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