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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刘茵是她与他唯一的女儿,他明知女儿心里喜欢王琰,不帮她也就算了,自王琰成亲之前,更是将女儿禁足在院内。看着女儿伤心流泪,她不忍心,才放她出院,可始终是无法离开靖王府半步的,王琰每次只要在王府一见到她的身影,跑得比风还快。
“王爷,长彦都成亲那么长时间了,阿茵也早就放下了,再关着她又是何必呢?总有一天孩子会憋闷坏了。”靖王妃微微抬头,“再说……若她与长彦在一起,不也是两全其美的事么?”
“别自作聪明!上次的事本王还没跟你计较。”靖王伸手重重在茶几上一拍,几上杯盏跳起来,又乒乒乓乓地落下。
那天若不是她买通了院里的小僮,将谢琬带到这里来,没有后来的那些美好偶然,他此刻的心怎么会如此心痛为难?
王妃一怔,原来自己的低声下气终是换不来他半点柔情,那又何必?她一改方才的低眉顺眼,轻轻哼了一声,“王爷何必心虚?王少夫人姿容倩丽,我见了都心生欢喜……”
“滚出去!”王妃话音未落,瓷碎之音已传入耳内,她惊悚地望着亭柱下一堆碎瓷片。
“以后若再敢踏入本王院内半步,有如此盏。滚!”
靖王妃面色惨白,他们夫妻关系早已破裂,若不是念在娘家在京城的势力,她知道他不一定会手软的。
她的父亲是当朝丞相,阿妹是当今皇后,想到那日夜里她分明看见靖王进了谢琬的房间,她清冷的笑了笑。刘宇,你也别把我逼急了。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靖王妃走后,靖王握着前日烫伤还未伤愈今日又再度震伤的手,扬在秋风中,觉得这伤痛仍是不够彻底,不够叫他清醒。他懒懒地倒在席上,仍由神思游荡。叹了一口气,又倏地坐立起来。
现在,不是他可以松懈的时候。
他狠狠地合手捏得骨节作响,正往回书房的路上,来人禀报:“王监军求见。”
靖王眉头一紧,“让他来书房。”
桂苑,靖王的书房内,空气凝结。靖王坐在书案前,无心地看着面前摊开的一卷书,眼神飘忽至窗口。王琰孤傲地立在窗前,看着院中蕊黄的桂花随秋风洒落,在地上铺了浅黄的一层。
却闻不到一丝香气。
“多谢。”直到他真的闻到一股淡雅的桂香,清醒了许多,缓缓开口。
靖王的心拧了拧,也向窗外望去。白花花的光线闪耀,除了王琰侧身坚定硬朗的轮廓清晰,什么也见不到。
可是,他知道,那窗外有他们同样喜欢的美景。
正如这院子里的桂花终是属于他的,而王府的少夫人,却是王琰的。
他清晰地听见“咝咝”的声响,而王琰却永远不会听到,因为那是他心裂的声音。原来不痛,还是痛得麻木了?忽然觉得好冷,浑身都在颤抖。
“男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成亲那日着着喜服的形象他已记不清晰,而旁人的一句话却是深深地印在心底,自那天起,就一直在耳畔回响,像警钟,常常害他午夜失眠,所以,他一直逃避……
“王妃的生辰要到了。”靖王不着边际地说出了这句话,但他俩心里都明白,所以,王琰缓缓回过身,只露出一丝笑。
王公贵族时常设宴,自他与阿琬成亲以来,靖王取消了一切欢宴。王琰知道他是不敢见到她,更不想见到他们在一起。
他是他唯一敬佩过的人,他愿意相信,那株魏紫只是个冲动的误会。
“我代妻兄谢敏谢过靖王,那株魏紫已送往谢府了。”王琰又背过身去,他不愿见到靖王任何的表情。
阿琬是他的妻子。
许久之后,靖王轻轻一笑,他本就欠了谢敏一株魏紫,本是许诺了等事成之后给他的,不料竟是以这种方式给了他。
“自己多加小心。”靖王想着想着,又刻意转换了话题。
蜀靖王之妃、丞相之女、皇后之姊,四十寿辰,全国各地来祝贺的人不少,不过是各探虚实,其时蜀都鱼龙混杂,不定有人会否兴风作浪,各处都得强加防范。
王琰淡淡勾唇,沉思了片刻,问道:“那件事呢?”
靖王眉尖一挑,心知他说的是上次铁营之事,表面上他是在郭王两家选择,实际上他一直都在王谢两家犹豫。
“照计划行事,必须加快进度。”靖王吸了一口气,冷静地看着他。
王琰不以为然地眨了下眼睛,道:“我以为你改变心意了。”
“我不又改回去了?”靖王半眯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眸内的情绪。不可思议,那样的大事自己竟中途犹豫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王琰见他突然阴下去的神色,不用想,那天若不是阿琬去了炼刀营,将行的绝不是目前的计划。他不悦地瞟了靖王一眼。不过也好,按目前计划行事,他就可以一直陪在阿琬身边。
靖王听出他语气中的怪怨,往肚子里吞了一口闷气,“听说令妹身子尚未康复,皇兄赏赐本王两枚高丽国进贡的人参,你带回去吧。”
“不用了。”王琰毫不犹豫回绝了。
靖王心里一阵尴尬,这一刻,他真的没想到谢琬,因为他输了真气给她,知道她一定会没事。
王琰心里也有一些矛盾,可话已出口,不可挽回。
两人局促地僵持着,空气较先前更为冷滞。
“你不要,我要。”一阵风自门口吹来,一身玄衣的阿莫已经闪身来到王琰面前,“你不担心嫂夫人,我还担心阿妩呢!难得他出卖身体换来的御赐人参舍得送人,不要岂不可惜?”他不顾靖王阴郁的脸色,还冲他嬉皮笑脸地眨了眨眼。
靖王与王琰同时阴了他一眼,靖王颤颤地指着他,半天才狠狠地吐出一句话:“本王的声誉都被你毁了。”
“靖王的楚舞比陈兄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曾听闻,不曾目睹,实为遗憾。不若王妃生辰宴上来一段,迷惑众生?”阿莫艰难的挂着笑。其实他不过是在门外听得两人场面尴尬,乐活乐活气氛嘛,往日比这更离谱的玩笑也不是没说过,这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就一定要这样较真吗?
“迷惑众生……这主意倒是不错。”王琰斜斜地拉了拉嘴角,心生一计。阿莫看出了他眼里的阴谋,向靖王望了一眼,他竟然也这样看着他?
这两个男人刚刚还水火难容,这会儿竟合伙来算计他?
“你这一身的柔媚功夫不用在正道上,当真是浪费了。”靖王以拇指和食指支着下巴,“你以舞伎身份混入城中最大的舞馆,去那里探听些可靠消息回来。”
阿莫暴跳了起来,“那是女人该做的事,再说依依姑娘……”
“你这面皮比女人还精致,不去可惜了。”王琰伸手掐住阿莫的下巴,不待听完他的鬼主意,慌忙止住了他,咬牙一字一句。
不知其中瓜葛的阿莫瞪着王琰认真的脸色,虽是诧异,却也知这差事自己是推不掉了,心里一阵悔恨,他刚才怎么想要帮这两个不讲义气的男人的?
“我为大翰国百姓献身,也值了。”他无奈地仰头望着窗口的一方天,叹了一口气,突然转过身来谑笑问王琰,“我竟比嫂夫人还精致?”
王琰冷冷扫了他一眼,站了起来。靖王知他要走,随手将这几个月亲领的军中兵符给他。王琰接过兵符,在阿莫肩头重重一击。阿莫这边还在尖叫抱怨,他已经到了门口:
“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你是凡人,她是天仙。”
作者有话要说:要过年了,很忙,谢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前进的动力,一直不忍心说“明天”停更,不到分身乏术的地步,我也舍不得与大家短暂分别。
幸福若即若离
金猊烟缱,钻入粉色鸳帐,香温梦甜。王琰翻了个身,将手搂在谢琬腰间。
忽闻窗外更声,他睁眼醒来,见天色昏明,无心再睡。支手看着谢琬甜美的睡容,嘴角含笑,他俯身在她微微撅起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轻悄悄地翻开被角,准备起床。
谢琬咿嘤一声,浅浅翻了身,温香流窜。她玉手前伸,不像从前那样能安稳地抱住王琰,只是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她从睡梦中一惊,紧张地睁开眼来,只见王琰坐在床头。昏暗迷蒙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还有些嗜睡的她迷糊地将手往前一伸,抱在他腰间,嘤嘤一声:“王琰……”
王琰喉咙艰涩的上下哽了哽,将被子往上拉了些,还是忍不住再度钻入被下,“磨人的小妖精……”他低叹一声。
谢琬满面娇羞,佯瞋了他一眼,低头钻入他怀里,“讨厌。你不是要起床了么?”
“你不是舍不得我走么?”王琰将手揽在她腰后重重摩挲,突然往前一紧,“阿琬……准备好了没?”
谢琬眼睛跟随手指在他胸前划了几道圈,嘴唇一翕一合,“……没……”有些言不由衷,她的手指突然一僵,翻身滚出了他的怀抱。
她牙齿轻轻咬着下唇,一手不安地枕在头下,内心怦怦不已。王琰……如果……的话,其实她不会怪他的……
“啊——”王琰突然伸手将她扳回去,欺身狠狠地吮吸嘴唇,谢琬露出一丝娇笑,正目眩神迷时,王琰突然起身,拉上被子将她遮个严严实实,坐在床沿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无奈地眯着眼假瞋了她一眼。
“总有一天要好好收拾你。”他在心里低叹,顺手轻轻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睡吧,还早呢。今日靖王妃寿辰,我要先去一趟兵部。”他说完径自匆忙穿好衣服。
谢琬从背后撅嘴瞪了他一眼。笨王琰!她脚下咚咚地在床上蹬了两下,卷着被子背过身去。
王琰闻声扁着嘴不解的眨巴了下眼睛,“怎么了?”他俯身从身后合被将她紧紧抱住。
“哪儿有什么?”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气息,谢琬肩头拗了拗,将头往枕里埋,“吵得人家睡不着了,真讨厌。”其实没有他的怀抱,手架空着,搁哪儿也别扭,她当真睡不安稳。
“好了,不吵你了。乖乖睡,仔细凉到了。”王琰摇了摇头,将她凉在外边的手臂捉进被下,将被子往她身后拉了些,仔细掖紧。见天色已明亮许多,不觉已折腾了不少时间,他匆忙出门,往城东的兵部赶去。
谢琬越睡越凉,再也睡不着。打了个喷嚏,她干脆坐起来。不愿惊动房外的人,懒洋洋地穿好衣服后,她踱到衣柜,从一叠新织绣好的新衣下抽出一方浅棕色绣帕:四方以金丝线缘边,各角绣上精致小巧的亮剑,中心绣着平安吉祥纹案。
一针,一线,拈起来是思,绕回去是念。原来情意,早已滋长,绵绵不绝。她将绣帕紧紧拽在身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肯定过——要送给他。
“啊欠——”她又打了个喷嚏,房门被推开,阿荷匆忙进来,“少夫人怎么就起来了?”她拿了件薄披风披在谢琬肩头,“这还早呢,要不您再躺会儿?”
“醒都醒了,算了。你去熬点姜茶来就好了。”谢琬匆忙将绣帕往袖下一塞。这是她背着阿荷在夜里灯下绣出来的。
“诺。”阿荷瞥见一角男子常用色彩的丝绢,心里已明了,闷着笑飞快地跑进厨房去煮姜茶,万一公子回来见少夫人真受了寒岂不又会心疼?
将近晌午,谢琬还在书房看账,账上王琰名下莫名多了一笔东宾楼的巨额支出。此时不是月头,不是月末,字迹却是王琰亲笔。她差点都要忘了这件事了,等王琰回来好好问问他。
她伸了个懒腰,今晨起得太早,这时有些困乏了,出了书房门,准备回去补一觉